起身,去亲他的嘴。又是一阵翻搅,吸吮到连自己都无法呼吸……喘息着终于分开的时候,他喘着粗气问:“你吃了什么?这么香!”
“后悔药!”我喘得更凶。
“哈哈哈哈,”他朗笑着,一抄手抱起我,直接甩上肩,疾步走到床边,一个背摔抵压,我就平平展展四肢大张铺在了床上,后脑枕在他的手掌中,他的人就顺势侧压在我的身上,扣住我的脉门。
这是我们练熟了的招式,从第一次到现在,每次都是这样。他喜欢擒拿收放我时的把握感,我喜欢被他擒拿收放时的依赖感。
第二十章
龙床宽大舒适,床栏上雕梁画栋,五彩祥云中是龙凤呈祥的图案。
帐子里熏了普里香,这种香平常的时候是不能用的。我听父亲说过,这种香是专门用在帝王临幸嫔妃的时候。即有催情的作用,更有养生的作用,可以帮助龙体迅速恢复体力,还可以帮助嫔妃怀上龙子。
看来这次,皇太后纵然不情愿,但也没坏了规矩,该给我的安排都给了。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后宫待遇呢。我贪婪地嗅着帐里的香气。这香气和我身体里的香气呼应着,让人如坠梦境。
不需要任何语言,我们两个都是要渴死了的人。
今夜,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我们奉旨同房,再没有任何顾虑。
水乳交融,放纵倾情的此刻,时光停止,火焰狂燃,无关他人,只做一回自己,虚糜便是永恒!
他伏到我身上,一路贪婪吸吮,留下齿痕无数。巡游回来,舌头探刺着彼此口中的每一部份,而手则不断的在彼此的身上探索著,直到狂澜翻滚,再无法收束。
我闭上眼,感受他的手揉过胯下的酥麻。那感觉很奇妙,有种昏迷般的快感。微妙的抚摸揉弄之后,是他温热的口唇,一点点的将我吃尽,细细含吻逗弄,间或重重地一记吮吸,带起我浑身一阵轻颤。
我的快感被他挑唆得蓬勃而起,正要就势而上,他却突然将我吐出。
“真漂亮!”他撑起身子坐在我两腿间,一边赞叹欣赏着我火热胀挺,一边改用手掌在周围摩挲抚弄。
激情陡降,最想他碰的地方得不到抚慰,惹得我满心不快。睁开眼怒视他,他却只顾看我那里,头也不抬。他的手上有硬茧,来回摩挲着,不一样的触感摸过细嫩的黏膜带起的刮蹭让我皱紧眉头,却又有别样的吸引惹得我胀痛难耐,不由自主地收紧双腿要他靠近。
他的手掌在我的催促下回到中心,大把攥住灼热的硬挺,上下撸动。我又沉醉在他手掌的套弄下,血流加速,几乎难以控制。闭上眼,感受那激昂的律动,正要一蹴而就,突然他的手在最关键的时刻又跑掉了。
等他不紧不慢上看下看的欣赏够了,才又伏下身用舌头轻轻舔吻我的铃口,然后将整个龟头含进口中,舌尖探进马眼。牙齿轻轻划过铃口,
我被他弄得忽上忽下,死去活来。满心不耐,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反被他抓住,按在身侧,不能动弹。
我扭动着身体抗议却因受制于人而没有半点作用。用另一只手揪了枕头去捅他,又被他抓住了另一个手腕子。于是,我仰面躺在床上,双手被固定在身体两侧,双腿支起,却无法并拢,整个下身门户大开,他伏在我腿间,制住我双手,含住我的玉茎,肆意品尝。
“快点!”我终于忍不住了,他若再这么吊着我,我就一脚踢他下床。他轻笑着,抬起眼看了看有些恼怒的我,然后埋下头快速吸吮,玉茎被他整个吞进口中,我只觉我的顶端已经抵入他的喉管,湿热柔软的舌头缠裹住我,他的唇间没有一丝缝隙。快速蠕动间他猛的一吸,一道闪电滑过我的背脊,无数烟火在眼前炸裂,体内岩浆喷涌而出。铺天盖地而来的快意,使我整个意识都模糊起来。
还没缓过神来,他已经架起我的双腿,将枕头塞入我的腰下。双手撑开我的腿弯,直接将口对上我的后庭,下一瞬,他的舌头就探了进来。细细的舔弄,密密的啄吻,舌尖划过每一丝皱褶。将我的汁液涂抹在里面,小心地,一点点舔弄……这新的刺激迅速扩散,拘得我全身麻痒酥软,动弹不得。
虽然之前燕好过许多次,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对我,但,他却从来没有这么绵密的、温柔细腻的对我。而且,我们彼此之间已经这么久没有接触过了。
巡城掠地一圈之后,他抬起头。跟着,提刀上马,一掼而入。我轻哼出声,停住气息,感受他的坚挺,再缓缓呼吸。他凝视我片刻,待我恢复,便是狂风暴雨般的爆发。急促的气息与他激烈地动作交缠在一起,他的眼中是一种压抑许久的冲动。肉体和肉体撞击的声音激烈响亮,又快又狠。不是之前揉捏皮肤时的酥麻,而是撞击内壁带来的钝痛以及内附深处的振颤。……但我却觉得这样更过瘾。好像打铁的钢锤一样,一记记砸下,把烧红的铁块砸成新的形状。我喜欢这种野性的驰骋,让我觉得今天的他更象一头在旷野中自由狂奔的猛兽。
嘶吼著迸发出一股股浑浊的热液,他喘息呻吟着,扑倒在我身上。心若擂鼓,一身的热汗,却不舍得将分身从我体内抽出。我拥紧他,想将他按进自己的胸膛。不等气息平缓,我们又激烈拥吻在一处。
普里香的功效名不虚传,不过盏茶功夫,他又硬了,就着体内的润滑,他又开始顶动。如果说刚才那次是积蓄多日倾盆而下的狂风暴雨,这次则是和风细雨,轻吟漫咏,辗转亵弄。我细细体会,后庭充盈所引发的别样快感。我的前面也渐渐挺立,贴在小腹上,被他挤压着,露珠连连。
我拉下他的头,口舌绞缠,是吸不尽的甜美。
我的舌尖躲闪不及被他逮住,狠狠一嘬,我闷哼着,不由肌肉一紧。他受了刺激,又开始横冲直撞,我已经被他捣弄多时,后面十分敏感之处本已酝酿到九分,被他撞个正着,一发不可收拾,全喷在他身上,而他也随之狂泄而出。
余韵退后,是筋骨都已经溶化的酥软,却又无比舒畅。
他轻轻拉我的胳膊,“去洗洗吧!”
“不,我懒得动。”我已经没了骨头,象酥脆的点心,一碰就要散了。
他伸手虚揽了我,低下头,轻沾我的唇,嘶哑却性感的声音响到耳边:“我抱你去?”听出他的气息也不稳,估计也不会比我强多少。我有些窃喜,又有些微恼:我又不是女人,才不要你抱。
“刚出了一身汗,躺下歇会儿吧,你不累么。”我乏得连话都不想说,真怕他硬拉我去洗什么澡。
他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我,“我还行。”行什么行,你行我不行。
“你真的还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我嘴里虚张声势,手里作势去摸他下身。
“你啊!”他用手指轻点我的鼻头,再亲亲我,下床去拧了湿巾回来,给我简单擦拭。
我把枕头挪回头顶,两个人头碰头脸贴脸地枕在一起。出过汗的皮肤干了更加光滑,我们抚摸着彼此,爱不释手。不带半点色情,只是由衷的欣赏。……以前他说过,“阿行,你的身子就好像是定做的工艺品——无一处不完美!……看你,就象看一只丛林里的豹,矫捷而庸懒。”……那时我总取笑他“那你就是丛林里最壮的那棵树,给豹睡觉用的。”然后就扑到他身上,……
感觉有些凉,我用脚勾过一条被子,展开,盖住紧贴着的两个人。
就这么静静躺着,闻着普里香的味道,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身体松弛后的疲倦。昏昏地,几欲睡去。
就在一只脚已经踏入梦境,另一只脚也马上就要跟入之际,一个声音悠悠传来,生生将我从睡意中唤醒。“阿行,你恨我么?”不知这问题在他心里藏了多久,声音幽幽的。
我转动头颈,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不恨。”我大丈夫立世,若恨了谁就定要报复他,没有放过的道理。可我舍不得报复你,所以只好连恨也不必恨了。
我将一只眼睛掀开一条缝看他。
“你该恨我的,我辜负了你,又伤害了你。……”他大睁着眼睛,定定望着帐顶,认真地说,好像我不是躺在他旁边而是悬在那上面。又或者是他自己在那上面。
我把视线从帐顶收回来,侧过头看他的脸“如果我是你,只怕做得更遭。”这是心里话,事到如今,我还是很佩服他,他真的可以就这样委屈自己,为了别人而放弃幸福。换了我,我自问做不到。
他虚弱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别想了,睡吧。”我已经不困了,却要催他快睡,只希望他睡着了,能尽快逃离噩梦。
“阿行,我始终都是爱你的。” 他又跟帐顶说话。
“我知道”你还爱我,但已经不再信任我。爱可以破镜重圆,但信任却是一根丝,一旦断了,就再难修复,即使连起,也还是会有节,终究是不一样了。
我懒得再看他,翻个身,背对着,靠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凉凉的。
“天子富有四海,我却连你一个人都守不住!……”断断续续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的语气里满是酸楚。
“天子以四海为甘旨,颐养太后。皇上听太后的话,也没有错。”我知你的不舍,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没有办法的事,强求也求不到,你我都明了,放弃是唯一的出路。
…….
就在我又将睡着时,一支手臂伸过来,揽住我的腰身,将我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口唇贴在我的颈后,轻轻的,叹息般的
“阿行,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他的声音是垂死之人最后的叮嘱。如一根七寸银针,直直插进我的心窝。……
我猛睁开眼,豁然省悟:原来所有的昨日种种,都是一种不可缺少的安排。都只为了,好在此刻,让他温柔怜惜地拥我入怀,告诉我:他的情,始终为我而动!他爱我,一如当初。
背后的相拥是无奈的绝唱,那如云雾般依旧飘浮着的,是我一丝淡淡的哀伤。
天快亮的时候,我起身,离开了皇宫。
第二十一章
回去府里,进了卧房,小鱼点着灯,在做最后的检查。
估计他这一夜也没睡好,脸上都是疲惫,眼睛下面黑黑的。见我进来,也不说什么,倒杯水端过来递到我手上。
我坐在桌前慢慢地喝了,才看见,桌上金漆托盘里放着一套大红的礼服。掐金边走银线,富丽堂皇,耀眼生辉。那是我今天要穿的衣服,我要穿着它,如人们想看到的那样,走完一个个场景,念完一句句台词。
时间还早,我支着头坐在桌边,闭上眼,让原本就麻木的大脑更加凝固。我知道,从今以后,过去的飞扬都已经飘远,所有的悸动都已经埋进土里。就如战场上那无数尸骨,无论之前有多么才学广博,强悍坚硬,情比金坚,一旦化而为尘,都将融入虚无。怨也罢,恨也罢,再多的不甘也都成了灰。
荣华富贵花团锦簇的深宫将是我的新的府邸,只要我好好的活着,耶律丹真就会信守诺言,袁龙宜就会安心的拥有他的土地,城池和百姓。他们都可以做各自的好皇帝,天下便太平,百姓便安居。我便可以如庆王爷所讲,功在社稷、舍生取义、名垂青史。……
也好,不过是埋葬了一段感情,于国于民,于天下都是好事,何乐而不为?这样算来,应该再早些就更好了,也省得我断手断脚,痛得死去活来。看开些,太阳落下了,天上总还有月亮,月亮爽了约,至少还有群星可以作伴。仕途、爱途都落下了,至少还有征途。身子还没有动,我的征途,就早已经开始了!……
胡乱想着,半梦半醒的,天就亮了。
小鱼推门进来的声音让我睁开了眼。望望小鱼手里的水盆,是该洗漱的时候了。
吉服是北庭制的,与南朝服装不太一样,十分复杂,盘扣极多,分不出男女,里三层外三层的,好不容易弄清反正里外套上身,带好冠冕,扣好束带,登时一身金碧辉煌,奢华无糜,刺人眼目。活脱脱戏台上的名优。
窗外,管家悄声禀报:来接的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行头,催场的锣鼓已经响起,不管我有没有怯场,记没记清台词,都得出去了。示意小鱼打开门,我抬步向外走,闪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撇了一眼屋里。
低头抬脚出了房门,看见小鱼的身体一僵。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院子里,两列人顺着通道一直跪出院外。我也愣在当场,都是府里的下人,留下来不愿意走的那些,竟然都起个大早来给我跪安送行。
“将军保重”管家率先磕下头去。“将军保重!……将军保重!……”后面的人跟着磕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