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魅月————back
back  发于:2010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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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完医生的这席话,全都铁青了脸,再偏个几公分炽月现在就躺在太平间里了。
特别是龙炎,听了医生的话,心脏像漏跳了一拍,面无血色,差点昏倒,想不到他一次任性差点要了司徒炽月的命。
****
龙炎隔着加护病房的玻璃看着躺在病房中央的人,他看起来好糟,全身插满了无数的管子,四周还有许多的辅助仪器,司徒炽月现在看起来像一个残缺不全的娃娃。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盯着病床上的人看,他不敢离开,他怕他一转身,那脆弱的人儿就会停止微弱的生命迹象,永远离开他。
为什么他的犯的错要由月来承担,什么电脑神童,什么机智勇敢,文武双全,不是,不是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冲动,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不分轻重的白痴,傻瓜,笨蛋。
"砰!"重重的一拳捶上眼前厚重的玻璃。骨关节渗出血丝。
然而他不在乎,这点痛跟失去司徒炽月的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月,我不准你离开我,任何人,即便是死神也休想从我手中将你抢走。月,你听到了吗?回来,回来我身边,让我再抱抱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如果连你都不要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要司徒炽月活下去,像以前一样陪伴在他左右,他很清楚他在他心中十分重要,是无可取代的。


第六章
司徒炽月在渡过危险期后,就被转入普通病房,但因为他失血过多,曾引起脑部短暂缺氧,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从司徒炽月出事后,龙炎就一直陪着他,寸步不离地坐在他的病床旁,他可以一天十几个小时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司徒炽月看,好像要把他每一寸轮廓都深刻在心版上。
这种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他的几个死党也隐约嗅出了一点危险的味道,但因为龙炎已有女朋友,再加上他们平时掩饰得很好,虽然他们感到奇怪,但还没人深入想到那一层,只单纯的认为龙炎是因为内心的愧疚才会守在司徒炽月的身旁。
至于龙炎,他现在只想司徒炽月快点醒过来,其他的他无暇多想。
寒空中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口,射在昏迷中的司徒炽月身上,让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简至要溶入医院那片纯白之中。
龙炎握着他未受伤的左手,目光呆滞的停留在司徒炽月身上,紧闭的双眼,冰冷冷的手掌,让他几乎以为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娃娃。
他将司徒炽月冰冷的手背贴向自己的脸庞,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片冰冷,这些天来他看着昏迷中的司徒炽月,不禁回想起以前他们的点点滴滴。
"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影,那个时候你正站在一棵俞时开花的樱花树下,害我以为你是妈妈口中的樱花精灵..."龙炎的双眼因回忆而扬起一抹少见的温柔。
十二年前,龙吟天的妻子段凝香在一次暗杀中丧命,本来对方的目标是龙吟天之子龙炎,但护子心切的段凝香为龙炎挡下那致命的一击,龙炎虽然平安无事,但段凝香却在他面前中弹身亡。
一个四岁的小孩,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杀死,他所受的冲击是可想而知,自那天以后龙炎因惊吓过度而患上自闭症,失去母亲的痛苦和恐惧让他紧紧关上自己的心门,拒绝与他人勾通。
龙吟天请了许多医生来看他,但都没有成效,再加上他忙于帮务,根本没时间好好照顾他,因此龙炎的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
直到那一天......
在龙宅的后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是段凝香生前最喜欢的,每到樱花盛开的日子,她都会做许多精美的餐点与丈夫儿子在樱花树下赏花。而这棵樱花树在段凝香去世的那一年竟没有开花。
而第二年,其他的樱花都已经谢了,那棵樱花树依然没有动静。
龙炎在无意之中听到父亲跟他的手下说如果再过几天那棵樱花树依然没有开花的话,就要把它砍掉。
不可以,怎么可以,那是妈妈最喜欢的樱花树,在龙炎小小的心灵中保护这棵樱花树就像保护妈妈一样,所以他绝不能让父亲将树砍掉。
他听妈妈说过每一棵樱花树都会有樱花的精灵,那么樱花树不开花一定是精灵在睡觉,他要去叫醒它,叫它快点开出漂亮的花,这样才不会被人砍掉。
于是他拿着他的小响鼓跑到樱花树下敲敲打打,但是樱花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太小声了,他找来小凳子拼命的捶打着樱花树的地面。
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大人的注意,还以为是他病情加重了,将他强行带回房间,并且不让他出房门半步,一直打针吃药。
等到他解禁,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
他能出房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樱花树。
短短一个星期所有的樱花全开了,粉红色的花瓣飘散在大地上,飘浮在湖面上,就像妈妈在的时候一样。在樱花树旁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长及肩膀的黑色长发,精雕玉琢的脸庞,如慧星般明亮的黑色大眼睛,小巧的唇瓣是樱花一样的颜色,站在樱花雨中是那么和谐那么美丽。
精灵,樱花的精灵,这就是龙炎对司徒炽月的第一个印象。
美丽的精灵缓缓走到他面前,对他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跟妈妈很像的微笑。
"你也是来看樱花的吗?这里的樱花很漂亮。"美丽的精灵这样对他说着。
那份微笑那份美丽深深的印在小龙炎的脑海里。
第二次见面时,美丽的精灵竟变成他的近身侍卫,对小龙炎来说这真是个不小的冲击。
刚开始小龙炎对司徒炽月可以说是完全拒绝,每次一见到他不是打就是踢,这个时候,司徒炽月就会紧紧的抱住他瘦小的身躯,任他捶打也不还手,直到小龙炎打累了,在他怀中睡去。
司徒炽月以其无比的耐心和温柔去打开小龙炎紧闭的心扉。在无数个不安的夜里为小龙炎驱走恶梦与寒冷,在每个悲伤的时刻无言的守候在他身旁。
司徒炽月用了一年的时间终于让自闭了二年的小龙炎重新开口说第一句话"月!"
之后的小龙炎虽然比以前有所好转,但依然很怕生,所以无法上学,司徒炽月就从报纸杂志上剪下纸片,贴在本子上,在那上面写上一些简单的单字,教小龙炎。
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百遍,有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单字他就要反反复复的教上二三个小时,每在这个时候小龙炎都会受不了而发脾气,用手捶桌面,用脚踢桌脚。司徒炽月就用手紧紧捉住他的小手,用脚夹用他乱踢的脚,等到他情绪稳定再继续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龙炎十岁为止。
"我那时候真是个麻烦的小孩,是不是?月..."龙炎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他拉起司徒炽月左手的袖子,在手臂上有一个咬伤的痕迹,那是小龙炎一时气不过咬的,伤口在痊愈后仍留下淡淡的疤痕。
龙炎无限爱怜的吻上那个小牙印。"我记得以前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心事也是无所不谈,在学校受委屈,跟爸爸闹别扭,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而你总是静静的听着这一切。那个时候真的好开心!"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的呢?"
龙炎上国中以后接触了许多新事物,认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同一个年龄层比较容易沟通,有共同的话题,相同的理想,跟他们在一起龙炎每天都过得很新奇刺激。
虽然他与司徒炽月只相差三岁,但司徒炽月生性内向,对电脑,电玩这些新事物也并不了解,每当龙炎谈到一些电脑程序问题他只能静静的听着,有时还会有听没有懂。龙炎也觉得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谈不出什么火花,也就不再找他聊天,渐渐两人就产生了隔膜。直到两年前那次意外,肉体上虽有了更亲密的接触,但精神层次仍无法沟通。
龙炎抚摸着司徒炽月削瘦的脸庞,眼中满是自责,这十几天来他看着病床上日渐消瘦的司徒炽月,是多么悔恨自己的任性给他带来的伤害,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担惊受怕,他怕炽月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他,即使医生跟他说过炽月没事,但没有亲眼看到他清醒,他就不能放心。"月,不要再睡了,你睡了好久了。"这样的炽月看起来像随时都会消失,让他十分不安。
他把头枕在床沿,整个人窝在病床旁,侧头看着司徒炽月,突然间他有种时间倒流的错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病床上的司徒炽月不是昏迷,而只是睡着,因为照顾他照顾得累了,在他身旁沉沉睡去。
"月!会离开吗?"
"不会的炎少爷,炽月会永远陪着您?"
"永远那是多久?"
"直到炽月无法再呼唤炎少爷为止。"
"真的,你不能骗我,来,我们打勾,就这么约定罗,如果月说谎会变成长鼻子的木偶哦,所以月千万不能毁约。"
儿时的童言软语似乎还莺绕在耳边,而眼前的事实却叫人心碎。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难道你要食言,如果你这样,我就不原谅你,永远不原谅你,听到了吗?月!"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扬起了纱帘的一角,吹动了黑暗中的沉寂。
"我知道...我很麻烦也很任性...但我求你不要放弃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月,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的樱花精灵请不要舍我而去......"龙炎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咬紧牙根拼命压抑胸中的酸楚,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月...月...月......"他无意识的呢喃着他的名字,似乎这样就能把游离的灵魂唤回来。五指紧紧缠住司徒炽月的手掌,只有这样,他那颗动荡不安的心才能得到些许慰藉。


第七章
第二天,羞涩的阳光撒向大地,满室的晨光灼痛了龙炎的眼,他艰涩的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的眼睛好一阵子睁不开。
又是另一个早晨,床上的司徒炽月依然沉侵在自己的世界中,时间对他仿佛失去了意义。
早班的医生来巡房,他告诉龙炎病人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清醒只是迟早的事,要他不用太担心。
同样的话他已经听过十几遍了,除非司徒炽月清醒,否则所有安慰对他来说都是无意义的。
送走早班的医生,宽敞的私人病房内又恢复了原来的静寂,只偶乎听到窗外麻雀的叽喳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在过了不知多久,病房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是龙焰二号杀手华莲,她带来龙吟天的口讯。
"少爷。"她毕恭毕敬的向龙炎掬了个躬。
"什么事?"龙炎淡淡地开口,眼光使终没有离开司徒炽月。
"帮主要我来看看司徒组长的伤势。"
"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华莲微皱秀眉,龙炎的态度让她有些难堪"是这样的,帮主要我问问少爷,是否需要他做些什么?"
"不必了,月的仇我会自己报。出去时,记得带上门。"龙炎起身帮司徒月拢了拢被子,从头到尾根本当华莲是透明的。
"是。"华莲行了个礼,转身走出病房,在关上房门后,她美丽的脸上浮现一丝不甘,她自问自己的本事跟司徒炽月不相上下,就因为他是少爷的近身侍卫就稳坐帮里的首席杀手,而她就要屈居第二,多年来,无论她多买命,立多少功,在别人眼里龙焰帮的杀手就是司徒炽月,不会有人想到她华莲,杰特斯。
她不甘心,不过老天有眼,司徒炽月重伤昏迷,能不能醒来还是个问题,只要他一直这样睡下去,首席杀手的宝座迟早是她的。
****
电话的铃声打破了一贯的静寂,龙炎取出手提,按下通话键"喂,哪位?"
(炎,我是烨,你要我们做的事我们已经办妥了,就等你进行最后审判了。)
"好,我马上过去。"
(快点,我们在冥门等你。)
关上手机,龙炎邪气的眼眸中浮现血腥的杀戮,霸气和狂怒锐现。
他转头看向司徒炽月,奇异的,眼眸中的戾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水深情。
他在司徒炽月干涩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月!我现在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陪你。"
复仇心切的龙炎,忽略了司徒炽月眼睫的轻扇。
在龙炎走后不久,有另一位客人来到司徒炽月的病房,那人就是欧阳昌,他因为美国总公司有事,回去了一趟,想不到一回来就得到司徒炽月重伤入院,至今昏迷未醒的消息。一得到消息,他不顾长途拔涉的劳累,直接到医院探视心上人。
他在刚刚龙炎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握着司徒炽月露在被单外的左手,想不到几个星期不见,心上人竟消瘦得仿佛一碰即碎,这样一个脆弱的水晶人儿怎能不叫他心痛。
"对不起,炽月,我口口声声说爱,而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竟没能陪在你身旁,原谅我,你放心,从这一刻起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醒来。"接下来欧阳昌就像龙炎那十几天来一样,在司徒炽月身旁入定。
与此同时,在冥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是赤帮的帮主,你们好大胆子,竟敢绑架我。"赤帮帮主刘材用长满肥肉的手指着眼前的人,血盆大口呱呱嚷着。
"我们是谁?"龙炎冷笑一声,他走到刘材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你...你是......"刘材拼命从他驽钝如驴的猪脑中搜寻对方的身方。
"你该不会连自己想杀的人都忘了吧。"龙炎好心提醒他。
"你是龙吟天的儿子。"
"正是在下。"
"别以为你是龙吟天的儿子我就会怕你,识相的就快点放了我,否则我要你们好看。"刘材下鄂的肥肉因为激动而上下晃荡着。
"要我好看?"龙炎朝刘材肉腾腾的肥肚上,狠狠的踹上一脚。"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我要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烨!"
况烨将一台电视推到刘材跟前,打开荧光屏,画面上显示着一则新闻。
美丽的新闻女郎用甜美的声音报道着这一则特大新闻。
李材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上面的画面,那是赤帮的总部,一大堆警察正在搜查他的总部,捉走了大批的人,还搜出了大量的枪支和毒品。
"不不不可能?"李材浑身颤抖,鼻孔扩张,瞳孔放大。"警察怎么会无缘无故来搜查?"
"并不是无缘无故,李帮主。是我让警察去抄了你们帮的。"龙炎俊美的脸上扬起诡异的微笑"我侵入你们帮的主电脑,从中窃取了你们的黑色档案,再将它SEND到了警察电警的电脑里。所以......哼哼!"龙炎冷哼两声,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你......"李材两只牛眼几欲出血,全身抽畜不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李帮主,别怪我心狠手辣,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了他。"龙炎全身散发着狂傲的怒气。司徒炽月这件事将他最残忍的一面激发出来,受伤的野兽是没有人性可言的。
天啊!李材瘫坐在潮湿的地面上,派人狙击龙炎的确是他的主意,当时他只是想给龙吟天一个下马威,想不到画马不成反成驴,一个错误决定毁了自己的帮。"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李材头向后仰,双目失神,口吐白沫,脸上的肌肤不自然的扭曲。
突然他像疯了似的,冲向门口,跌跌撞撞的爬出地下室,跑出冥门。
"炎,追不追?"章艳问。
"不用了,让他自生自来吧。你们把剩下的手尾收拾一下,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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