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萧————惜人
惜人  发于:2010年05月15日

关灯
护眼

 

水,禁不得再起涟漪。”

 

柳之颜回道:“难不成你要我眼看长孙宇治那样发傻发痴?我做不到。”

 

柳逸站起来就往外走,回头撂下一句:“做不到也得做!你想让长孙鸣凤知道你背著他和我乱来?”

 

柳之颜想起那天他说气话说他有了别人,鸣凤是那么伤心欲绝……

 

“吃一口也是吃,吃一盘也是吃,谁叫你都动了心,有没有做是一样的,要不要让长孙鸣凤知道,你自己

 

看著办吧!”

 

柳逸向门外招手叫来小厮,“送客,送柳公子出去,往后没有帖子不准让他进来。”

 

“柳逸!”

 

柳逸回头一笑,“他死了,从此天上人间,你再也别想见到他。”

 

柳之颜让人半请半推的送出忘忧书院,不知所措的呆站在门前,他可以体会柳逸心碎心死,不愿再见长孙

 

宇治,可是他要怎么才能用一样坦然的心情去面对鸣凤?

 

“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飞后,泪痕和酒,沾了双罗袖……鸣凤,我怎

 

么有脸再去见你?”

 

原本是鼓起兴奋的心情要回去见鸣凤,结果自作聪明的先跑去找柳逸,现在弄得两面不是人,既不小心对

 

童年玩伴上下其手,又弄丢了凤萧,还被威胁着不能说出他的下落……

 

柳之颜真是糗大了。

 

 

 

柳之颜在“碧海院”外呆站半日,却还是无法正大光明的走进去,最后他只好进了酒馆。

 

“来五坛花雕。”

 

店小二见柳之颜衣著高贵气质不凡,忙鞠躬哈腰的问:“少爷用不用小菜?”

 

“酒来!什么都不要,就要酒!”

 

第一口酒,像鸣凤的眼泪,烧灼他的胸口:第二口酒,像他和鸣凤争执的言语,焚毁他的理志;第三口酒

 

,像沉重的歉疚,坠穿他的愁肠;第四口酒,像浓浓的悔恨,在他血里乱窜……

 

柳之颜正喝得酒意浓,突然,他身旁坐下来一个人,他醉眼朦胧地也看得不真切,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你说说,我们是不是也算孽缘?”

 

柳之颜皱眉凝眼,“不会吧……”

 

那人影拿下他手中的酒杯,“你还是不想见我?”

 

“鸣凤……我醉得这么厉害吗?真的是你?”

 

“羞不羞啊?大白天的,之颜先生就醉成这样,还让夥计看见了,回‘碧海院’来向我求援。既然要醉,

 

为什么不回‘碧海院’找我同醉,难道不知道我也同受相思苦吗?”

 

柳之颜摇摇头醒醒神,眼前果然是那个自己最想念的俊秀脸孔,却清瘦了些,他一冲动,就抓过那个略微

 

单薄的肩膀压入怀中,“鸣凤!我想你!我对不起你,我又想你,又没脸去见你。”

 

长孙鸣凤也很激动,“你真狠得下心,说走就走。好,你柳大爷低不下头,我先给你低头行吧?小娘一天

 

两催的要我去给容家下聘,你到底图得是什么打算?都一个月了还不回来,再见面……可要等我成亲时喝

 

上一杯我的喜酒了。”

 

“不准!”柳之颜也不管四周多少对惊讶的眼睛,只是放肆的拥吻着长孙鸣凤,“你是我的,敢去碰别人?

 

我杀了你!”

 

长孙鸣凤尴尬的推开他,“真醉啦你?装疯卖傻的干什么?”

 

柳之颜站起来脚步蹒跚的拉着他,“我们赶紧回‘碧海院’去好吗?我想死你了。”

 

“放开!”长孙鸣凤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又压低声音,怒气冲冲的在他耳边说:“够了吧!一见面就要上床

 

?难道真的连句话都说不上了?”

 

柳之颜只管把他往外拉。“不是这样!回家再说。”

 

“放手啦!哎!你真是……不要上马!醉成这样还想骑马?”

 

“我行,快跟我回家,有好多事我要告诉你。”

 

柳之颜跨上马背后,长孙鸣凤竟将他往后拉,自己也跨上同一匹马,“我骑,你要搂紧我的腰,别掉下去

 

了。”

 

柳之颜紧紧搂住他的腰,让风呼啸在耳旁,他只管把头压在鸣凤肩上拼命吸取着久违的幽香。

 

长孙鸣凤眼眶一红,“怎么喝成这样呢?该不会你日日都买醉吧?”

 

“没有……今天真的出了点事……鸣凤……你想不想我?”

 

“你说呢?”

 

柳之颜激动的加重了拥抱的力量,“你瘦了……我好想你,想死了……鸣凤,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臭醉汉!”长孙鸣凤笑骂著:“手放轻一点,我要让你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不放!再也不放了,你是我的,我要你只当我的人,你竟然还敢想什么娶妻的事?”柳之颜说著还把手往

 

下袭击,“连这都是我一个人独享的,你敢去碰别人!”

 

“哎呀!你搞什么鬼?光天化日之下,敢这样动手动脚的?放手啦!”长孙鸣凤不安的扭动身体,“我连想都

 

没想就拒绝小娘。谁要你轻言离别?下一次再样,我绝不再理你了!”

 

柳之颜亲吻著他的后颈,“没有下一次,我们的心结可以解开了,回去后我再告诉你。”

 

进到“碧海院”,两人一路拥吻嘻闹著,长孙鸣凤迫不及侍的告诉柳之颜,“哥哥的情况越来越好了,昨

 

天我替他在湖畔设了香案,他给柳逸上香,还做了忌文,只是到晚上不知怎么了,又说要到竹林去找人,

 

闹了一整晚。”

 

柳之颜心疼的说:“那你一定也一晚没睡了?”

 

长孙鸣凤红著脸说:“反正……孤枕辗转到天明,平时我一个人……也是睡不著的。”

 

这时两人已经到了房门口,柳之颜突然停下脚步,“鸣凤……我痴情的鸣凤,我怎么对得起你?”

 

长孙鸣凤笑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道对不起我就好,走的时候说那些伤人的话,害我想一次便

 

掉一次泪。”

 

柳之颜一脸惭愧,进了房拉住鸣凤的手就跪下了,“对不起。”

 

长孙鸣凤赶忙伸手去拉他,“之颜!你干什么?还在醉吗?我也说了许多伤人的话呀!快起来,我没真怪你。

 

 

“我是小人?占了你家的祖产,占了你身子,还占了那颗无瑕的心!”

 

长孙鸣凤拉不动柳之颜,只好也跪在他面前,“算了!你知道我从没在意过,干什么这么认真呢?我们好好

 

相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闻言,柳之颜更不敢直视他,低著头说:“鸣凤,我做了错事,很严重的错事,我想你不会不在意的。”

 

“我都说不在意了,你干嘛想不开?这样一点都不像你……”长孙鸣凤体贴的安慰著,让柳之颜更心虚。

 

“鸣凤!”柳之颜心一横闭上眼说:“进酒馆前我碰了别人!”

 

长孙鸣凤一时会意不过来,还温柔的说:“碰了又如何……你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理解了,“你真上了别人的床?”

 

柳之颜抬起头来看著他那双悲伤的眼,“我……一个月没有跟你在一起了,才会一时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你才在酒馆里?所以……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也不会回‘碧海院’来找我罗?”

 

柳之颜忙搂住颤抖的鸣凤,“不是这样,我本来就要回来的,却遇到了一个人……我没真的做,因为我想

 

到了你,可是我却更不敢回来了,我怕你生气,怕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长孙鸣凤沉默了一阵后幽幽的说:“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你当我是什么呀?这事你不讲我不知道就算了,

 

你还故意实话实说,是存心给我难堪了?”

 

柳之颜看著长孙鸣凤,那份哀愁是不应出现在他的脸上,“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迷惑,我心里只有一

 

个人,一向只有你……我不能骗你,从以前到现在,就算真的做下坏事或著仅是动了歪念头,我都不能欺

 

骗你的,原谅我好吗?”

 

长孙鸣凤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啊……是被你吃定了,好像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无法对你绝情,宁可自

 

己伤心,也不想看你难过。”

 

柳之颜惊喜的说:“你原谅我了吗?”

 

“我才懒得跟你计较,如果从以前的事都一一跟你计较,那可算不完了。”

 

柳之颜开心的说:“你这么宽大呀?还有一件事,你原谅我就好说了……”

 

“还有?”长孙鸣凤拧著他的耳朵,“都给我老实招来!”

 

“我说、我说,这事跟一管藏著爱的箫和一个碎了心的人有关。”

 

“还绕圈子!快说!”长孙鸣凤把手用力一转。

 

“是柳逸……”

 

 

 

11 

 

一大早容大老爷就派人过去请柳逸,说是有贵客要他相陪,柳逸很不高兴的更衣装扮,容老爷的人他可以

 

讨厌,可是他的吩咐却不能不听,尤其他们是约定过的,他替他陪客,他护他周全,免受霸道流氓打扰。

 

穿上大红长袍,系上锻面腰带,这是他哀悼自己的方式,如同长孙宇治说的,他正适合这个颜色。

 

赌气吗?或许吧!

 

这样轻贱自己是为了什么?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是负气行事,是要一再让自己体认,自己确实是不堪被

 

爱的,所以长孙宇治是对的。

 

确实依然在意着长孙宇治,连接口都迫不及待的替他找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难怪他不爱我。”

 

难怪……

 

可是之颜说他为我而疯了……

 

不许再想了,胸口的闷痛又开始了,是怨、是瞠、是恨。

 

坐上华丽的轿子,走进精致的画廊,踏入怡人的小亭台,坐在古老的琴筝后。

 

等了半天都没人来。柳逸忍不住伸出手抚弄琴弦,百无聊赖的轻吟:“蛾眉能自惜,别离泪似倾,休唱阳

 

关第四声……”

 

温暖的双臂突然由身后抱住他的肩膀,对唱着:“情,夜深愁寐醒。人孤零,萧萧月三更……”

 

柳逸的手僵在半空中,无言以答。

 

“我当他们又哄我。”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既是红尘孤零人,何必再去惹尘埃?”

 

长孙宇治激动的把柳逸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你真不明白吗?我都明白了你还要逃避吗?”

 

柳逸无奈的挣扎,“你们高雅人的话我听不懂。”

 

“柳逸,我们都只是‘半人’,都没有了另一半,看看我们都是怎么折磨自己的?”

 

“不要再叫我柳逸!你折磨自己无妨,我可是开心得很,做这行是我本色,我乐在其中!”

 

长孙宇治拉著他的衣服,“你明明最恨红衣裳的,明明最讨厌妆点成女孩子的模样的,你不是说脱离乱弹

 

班子后再也不愿唱戏了吗?”

 

柳逸冷冷的说:“做生意嘛!老爷们喜欢就好。”

 

“不要再去陪客了!”长孙宇治抓紧他的手,“回来吧!你不知道我快被相思磨成灰了。”

 

“长孙公子!”柳逸站起来挥开他的手,“容老爷没跟您说清楚吗?我虽卖身但是不过夜的,您是要听曲儿

 

呢,还是要上床?要听曲我给你唱,上床只能在‘忘忧书院’上,您慢慢等请柬吧!”

 

“柳逸!不要这样,我和鸣凤、之颜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容老爷把你还给我……”

 

长孙宇治紧抱住要逃离的身体,“你知道吗?我爱你!我好爱你!”

 

柳逸僵硬了一下,开始喘息着,“我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同样的情节不要再来一次,真要我死才甘

 

心吗?再不放手我要咬舌了!”

 

长孙宇治忙松手,“不要咬!我放手了。至少你答应我,不会再想不开。”

 

柳逸拉着群角往外疾走,“还有什么事值得我想不开的?你别追!我就是不接你这个客人又怎样?我洗手不

 

干可以吧?”

 

“我不是要逼你……”

 

“还敢追!”柳逸扯下一头的妆饰,“我不干了,你还敢死缠着不放?还是你又想以长孙家的权势来逼人?

 

 

“柳逸,我是真的爱你,你的投湖带给我极大的震撼,直到那一刻,我终于无法再用道德的假面来伪装自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