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蔷薇————无是落照
无是落照  发于:2010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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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奈杰尔要怎麽做,变得众叛亲离吗?为什麽一定要这种束缚呢?修想不明白,难道奈杰尔在担心些什麽吗?难道是因为父亲的事?
  问题实在太多了,修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应付过来。
  “瓦格纳阁下。”管家站在书桌前,修抬头看著他,“怎麽了,巴萨罗木先生?”
  “公爵大人有吩咐我婚礼事仪,就维尔特斯巴赫族规,需要与您商议。”巴萨罗木毕恭毕敬,商量什麽?修看向窗外,奈杰尔似乎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就要举行这样的婚礼,这件事来得突然,修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拒绝会不会伤害到奈杰尔,虽然修并不在意这种形式,而且这种时候,自己的父亲仍受苦中。
  修感到一阵烦闷。“……婚礼……我还没有答应,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很奇怪……不过是什麽时候的事?”
  “公爵大人并没有明说,但是有提到庄园里的玫瑰。看情况应该是想将婚礼在花期时进行。”
  “庄园里的玫瑰?”修问,是指城堡外围米色的那片玫瑰园了吧。
  “是的,庄园里的玫瑰,维尔特斯巴赫一族结婚时只能使用哥达庄园产的玫瑰,而且由公爵的未婚妻一方指定数量。这个是自古遵循的旧例。”巴萨罗木说,“那片花田的花期将到。”
  果然,修撑著伞站在田里,巴萨罗木静静地跟在修的後面。大雨中的玫瑰花株看起来无精打采,花苞很多但都未开。突然修觉得有点可笑,“奈杰尔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麽会决定这种事情。
  “公爵是不是疯了,阁下无可再确定了。”巴萨罗木语气变得如同雨天一般阴冷,修惊异地抬起头,城堡失火了,明明刚才才离开,一转眼雨中城堡沈浸於温蓝色的奇异火焰中。
  “阁下不用担心公爵,公爵今晨出门了。”管家仍用一种阴森的口气说,为了让西泽的贵族答应这场婚礼,奈杰尔一早就离开了哥达堡前往本家,“这把火是阁下放的。”管家说话间四周亦燃烧起蓝色的火苗,“即使公爵疯了,我仍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所以阁下就去死吧,也许可以终结公爵大人疯狂的行为。”
  修不解地转过身看著管家,“巴萨罗木?”是有什麽让自己恨得想杀了自己?
  “阁下的父亲,还在城堡里,这种火是来自若水汀的古老道术,是雨水所无法熄灭的,而且毁灭性很强,阁下要快点救出父亲还好。”管家阴阴地笑了,不过修根本不可能在这种火毁灭整个哥达堡之前救出他的父亲,“这样所有的瓦格纳都可以去死了。夫人的遗命我也终於完成了。”管家说完就消失了。
  修才惊醒过来,爸爸还在城堡里!他不再犹豫,也不再想为什麽巴萨罗木要这麽做,飞快地冲回城堡。

  青色蔷薇-(二十.终)

  修奔上阶梯的时候整个城堡已经开始轻微地摇晃,这种温蓝色的火焰摸上去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力量随著时间而呈J型曲线而增加。整个城堡已经像雪糕在烈日下一样融化著。书架已经倒了不少,火苗已经开始吞噬三楼。
  维持生命的瓶子里,蓝斯仍被长长的头发裹著,没有动静,修关上身後的门,廊桥已经坍塌,城堡摇动得更剧烈。修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尖晶石,细微的“兹兹”声已经在周围响起。
  “爸……”修仰望著瓶子,“你一定很难过吧?很想出来吧?我没有办法听到你的声音,但是我也不怪奈杰尔,何况一直都是他在保护我,我又有什麽资格责怪他?这些都不是我们的错,是吧?”整个空间都开始晃动,修接著说,“我感觉到奈杰尔了,他在往这边赶……但是他一定来不及了……”待在这样的瓶子里,一定很难受,意识被封锁在与人隔绝的空间,充当著枢纽。算一算差不多十七年了,修摊开手心,那枚尖晶石发出柔和的光线。
  “修,我生命中的前几十年,都是在理工院的实验室度过,我不知道什麽是家庭生活,我三岁开始就有很多的家庭教师,受人之托前往艾凡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受不了这种生活,但是我没有别的机会,如果可以,我不会想成为西泽的公爵。”奈杰尔是这麽说的,修可以感觉得到他内心的苦涩,但是没有办法用言语安慰,修知道那是一种深度的压抑,当时奈杰尔还这麽说道:“因为母亲快要过世的关系我回到西泽继承了爵位,後来我又逃了,去到若水汀的青枯罗,修,只有待在你的附近我才感觉得到那种放松的心情,所以一直在请你留在西泽……”修回忆著当时的境况。然後又回到了现实中。
  “爸,你和萨尔扎分开了很久对吧?”修说,“那以後的日子,就由我来代替爸爸……”奈杰尔和自己存在著说不明白的沟壑,修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什麽,但这种无形的沟壑却是阻力最大的东西,而且如果自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奈杰尔何必又担心这麽多?修感觉到奈杰尔已经进入了城堡,“唉……”
  修最後在整个城堡将要倒塌的瞬间,用尖晶石划破了皮肤。
  “对不起了,奈杰尔……”
  空间开始发生变化,一切动作都定格并逐步变成黑色,最後修感觉像进入了一个什麽都没有的世界。“!当”一声,什麽东西掉了下来,那个东西渐渐清晰,是装著蓝斯的瓶子。玻璃碎裂开来,蓝斯的身体扎在了碎片上。
  “蓝斯!!”修把蓝斯的身体从玻璃碎片上缓缓地抱起来,奇怪地是没有流出鲜红色的血液。
  “欢迎,”一个声音说著,声音充满在整个黑暗的空间,然後一个全身发出白色的人凭空出现,“你好,修•瓦格纳,我是四水。请跟随我前往绿洲。”
  “……我的爸爸他看起来快不行了,他需要急救……”
  “阁下请暂时安心,这里的时间是停止,你父亲的状态会维持在你前往这里的那一刻。玻璃是在下打碎的。”有著奇怪名字的四水温和地说,“看,绿洲的门打开了。”一束光线向从裂开的云缝间投下一样,“阁下可能需要休眠了。”四水说道。
  “什麽意思……”正说著,修就像进入睡眠般缓缓闭上眼。
  “就是要晕上一阵的意思。”四水看著来接他们的侍官接过修和他的父亲,外面的世界一如既往地明亮,然後四水关上了时空缝隙,外面的世界消失,一切就又恢复黑暗。
  九月份的天气非常地炎热,阳光将整个亚尔林城堡照得近乎发亮,倚靠在恒温卧室里的艾格伯特•萨尔扎疲倦地在椅子上闭目休息,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他因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而更加忙碌,但是却不像以前那样发病得十分频繁。以前艾格伯特虽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病情,却完全无法控制,但是现在情况要好多了,此时的他正因为议会的事情而奔波疲惫,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结果,西泽的公爵开始对西泽进行大清洗般的清理。许多大姓都被夺权,甚至被杀害,整个西泽浸入了一恐怖的氛围之中。萨尔扎姓是除维特尔斯巴赫家唯一安好的,大概是因为与公爵有姻亲关系,公爵并没有对萨尔扎下手。一切事情起因大概是因为那个孩子的死,是叫修•瓦格纳的孩子吧,这个名字非常地熟悉。
  艾格伯特心口猛跳一下,然後惊醒,看来在这里睡不安稳,还是回床上去。
  但是檀木的华盖大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舒服地裹著白色的被子,白金色的头发懒懒地铺在枕头上,睡得正憨。艾格伯特凝望著他白皙的面孔,记忆慢慢地恢复。
  九月的亚尔林堡上空一碧如洗,远处的是一望无垠的麦田,阳光洒入城堡的主人房间,床边上城堡的主人轻轻地握著床上如同睡美人沈睡著的人的手,近乎虔诚地亲吻白皙的手背,等待著他的苏醒。
  几百公里外的绿洲里,修握紧了手中的剑盯著对方,进行著练习,透过武馆垂著草编帘的窗户,可以看得见几艘像飞行器的机器飞快掠过。训练结束的时候修看见那些机器飞了回来,他顺著绿洲的湖走回住所,远处,青渢殿的锺声敲响,修看著落日消失在前方一望无垠的草地上,子衿宫屋顶青色的瓦片染上晚霞的红色,整座宫殿瑰丽无比。修眯著双眼,迎著落日回家。
  《青色蔷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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