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回甘————莘兮
莘兮  发于:2010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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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都特别的艰辛吃力,混乱之中秩序乱了,很多人推挤成一团,受害最深的就是他这个受害者,被几个穿著高跟鞋的女记者

踩了好几脚不说,挡在他面前的麦克风还赏了他好几巴掌,以礼痛的惊呼左闪右躲,可是免不了又被踩了好几下。

但痛的还不只这些,一个不注意,一台摄影机不小心敲到他的头,一阵推挤只觉得太阳穴附近好像有些痛,然後是变的越来越痛…

.
呻吟一声,摸摸疼痛的太阳穴,怎麽湿湿的?
「不要挤了啦!他头破了啦!」
「你们退後一点啦!人家受伤了啦!」
「喂!赶快多拍几张照片,受伤才好,快~~~~」
以礼眉头皱的紧,有两种痛,头很痛心也很痛,心痛於自己居然有这麽一天会沦落成这些劣质人的牺牲品。
又是一阵闪光灯,大家拼命猎取捕捉他这付窘况,这会儿全身上下都痛了。
「麻烦看镜头这边!对~~~」又是一阵凌乱的闪光,眼睛都快失焦了。
「还有这边,这边这边!」
「头不要低,看镜头…..」
眉角附近阵阵刺痛,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吧!扬若看到一定会追问,追问起来全部的事情就都搅在一块儿,想瞒也瞒不住了。
「这有卫生纸,你拿著!」最早追著他问问题的女记者递给他一张卫生纸,以礼感激的微笑道谢,她恐怕是这群人里唯一对他最人

性的。
女记者见以礼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这麽客气,心虚,又再递给他一张。
「谢谢!」还是笑著再道谢一次。
女记者心也疼了….

「对不起!你们让一让,让一让,借过一下好吗?拜托~~~这位先生跟我们公司租的车子还在外面等咧!你们这样拖住他是要算钱

的耶!」这时一个人突然冒出来,冲破层层阻碍好不容易来到以礼的身边,看见以礼惊恐的表情,知道他被这些人给吓著了。

「你还好吧!我是扬的公司同事,专程来接你的,对不起,我被一些事情耽搁所以来晚了,不要怕,这些人我来应付你什麽话都不

用回答。」对方担心的看以礼,满脸愧疚。
以礼抬眼,什麽话都没说,按著额头。
「你头受伤了吗?」
「嗯…」以礼僵硬的点头。
「真是的!这些人真该死。」
不管他是谁,能来救他就好,他只想赶快离开…

「喂!你们这些记者怎麽当的啊!把人撞伤了还好意思这样逼他吗?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啊!记者是这样当的吗?」这麽一

喊好像有一点效果,起码闪光灯闪的次数减少许多。

「我们走!他们这样对你可以告他们的你知道吗?」他故意说的很大声,听起来像是在提醒以礼,实际上是在教训这些人。
「嗯….」以礼吭一声,接著就被这个人拖著离开现场。
背後追逐的脚步声没有间断,闪光灯仍是闪个不停,匆忙离去的时候,许多陌生人的脸孔在他眼前销纵即逝,脸上净是些狐疑的目

光和廉价的同情。
轻叹一口气,他原本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到不会同时拥有这麽多陌生人的关注,但这会儿全变了,才刚离开一个安适的怀抱独

自出门,外面的世界就开始对他张牙舞爪。
让他从安逸的的天堂中….重重的摔了下来…..


回家的途中,接他的人一路上都没再说什麽,一直保持安静直至送以礼到家门口,说了两句话後离开,一句是要以礼好好休息,也

许明天有人会来看他,另一句是保重。
人走後,以礼试想那句保重代表的意义是什麽,也许是同情,或者是一句客套话,更或者是另一层残忍的意思。
门关上之後…..掩在门背後的….是他的惶恐…..
进屋里打开灯,满屋子空荡荡的,将行李放下想先去洗澡。
洗完出来,他动手开始整理行李,将所有的衣服丢入洗衣机,放一汤匙洗衣粉,插上插头,按下电源开关,启动。
走到电视柜拉出抽屉取出一只医药箱,捧著走入浴室。
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惨白,额头靠近眉角的地方明显有一个缺口,不浅,所以很痛。
心情比刚刚在机场的时候平静许多,从进家门开始,他刻意让自己忽视之前所发生过的事情,还有那些问题,就当作什麽事都没发

生一样。
所以他现在能若无其事的处理自己额角上的伤口,抿著嘴唇忍受著双氧水所带来的刺痛,当作这伤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跌倒所致。
没什麽大不了,顶多下次小心就是了。
轻轻的贴上OK绷之後,离开浴室到客厅,接下来是要检查被那些高跟鞋蹂躏的两只脚。

坐在沙发上,先抬起一只脚,将裤管卷上几折,没想到淤青的比自己想像中的严重,以礼仔细的检查,不知道该怎麽下手比较好,

没有流血,不需要上药膏,若想要淤血快点好就只有用力揉,让淤血散去这个办法了。

才刚下定好决心准备实行时,电话就来了。
「喂….」
「呵呵….现在才到家啊!怎麽这麽晚?」熟悉的声音,是还留在冲绳忙著工作的人。
「嗯….今天机场人很多,出关的时候耽误了!」以礼停下手边的事,拿著电话走到屋外的阳台边,还顺手将所有的灯关掉。
他这一户乌漆妈黑的,正巧和隔壁栋光鲜亮丽的新大楼形成一种对比。
「怎麽,很累吗?要早点休息喔!不要一回家就开始打扫、洗衣服什麽的,会变怨妇,我不喜欢。」扬开心的说,听的出来他什麽

都不知道。
「变怨妇就不喜欢了啊!过分~~~给你免费的台佣还嫌,小心哪天台佣离家出走看你怎麽办!」
「喂….千万不行,这样我会吃亏,划不来。」扬那头乾笑,可是以礼感受不到他的心情,所以笑不出来。
「厚~~~这种话你居然说的出口,我看我准备留张字条离家出走好了,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好笔跟纸了喔!回来看见可别哭啊!」

以礼趴在阳台边说。
扬听见他气愤的口吻,笑的更开心,但他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当然划不来啊!这样等於赔上了我的幸福跟健康,怎样都是我吃亏

!呵呵….」
「幸福跟健康?」
「对啊!一体两面,缺一不可。」
「什麽意思?」以礼皱眉,扯痛了伤口。
「我的幸福和健康两者之间关系密切,如果你离家出走,等於我的幸福没了…久了当然会生病啊!」扬呵呵笑个没停,可是以礼还

是听没懂。
「还是听不懂,我想不出来这两者之间有什麽关系。」
「给你一个提示!」
以礼仔细的听。
「ㄔㄨㄤ…二声…」
ㄔㄨㄤ…二声….床…..
「喂!!!!」
「哈哈哈~~~心情有点没?刚刚听你声音好像很累,不说了,让你早点上床去睡觉!」
以礼愣了一下,怎麽阳台的铁窗开始扭曲变形了?
「我还不想睡,你陪我讲点话好不好?」
「不行不行~~~久了我会克制不住,这样一样会危害到我的健康。」
「喂!!!!」
「哈哈哈~~~太晚了啦!已经十二点多了不是吗?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乖宝宝…早点上床睡觉啊!不要让叔叔担心!」
原本笑不出来的,可是经扬这麽一瞎闹,以礼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可是奇怪的是,阳台的铁窗好像扭曲的越来越严重了。
「好啦!那你挂电话,我就去睡觉。」
「你挂我再挂,公平交易法上说的。」
「跟那有什麽关系!」
「使用者付费,当然是我最大啊!」
「我决定留字条离家出走了喔!」
「耶?好好好~~~~你最大!」
「呵呵….」以礼笑的僵硬,总感觉是皮笑但肉没笑。
「晚安!早点睡喔!~~~拜!」
「好~~~拜!」挂上电话,传来断线嘟嘟的声音,听起来精神抖擞的,以礼任由它一直响没打算挂回去。
终於忍不住,掩著面蹲下去……
不是铁窗奇怪,也没有变形……
而是眼泪不听他使唤…..


待续

等待回甘32
更新时间: 11/15 2002

 

 


 【我的思念轻轻地飞舞著…
  不再需要我的一双翅膀也能展翅飞扬…
  待你抬眼望向天空时…
  就能看见我满天思念的轨迹…它轻轻掠过… 】

****************************** ******
感觉身体在抽搐、阵阵地抖….
秋天的最後一片落叶都不能克制自己不要掉落,更何况是一直隐隐酝酿的情绪,就等这一刻。
以礼知道自己在哭,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哭不出声,任由两行泪水一直一直不停地流。
虽然安静,却也溢满了两只掩面的手。

彷佛置身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中,他脱了序,但时间依旧平静地走,所有的事情都是静悄悄的,他则像是在演黑白电影的默剧,只能

藉由一个片段,停格在他不停抽搐的肩膀上,诉说一个哀伤的故事。

为什麽…为什麽没办法好好的哭出来?以礼问自己。

若能哭出声或许能让他好过些,可是….为什麽突然之间他像是哑了一样,喉咙明明哽咽却发不出声,努力想挤出一点,却没办法

,在最紧要关头的时候他还是卡住了,眨眨眼…..又是一连串无声的泪水….

他好想哭出声…..但为什麽…为什麽他无法做到?
自己在强忍什麽不知道,感觉某些东西已经蜇伏在身体里很久了,似乎从他懂事的时候就在。

诲暗的深处自己看不清楚,但可以知道有个人躲藏在那里,那个人以礼几乎熟悉,熟悉他比熟悉自己还清楚,有时会受他影响自己

没办法,更多时候他根本就只听他的,像这无声的泪水彷佛也是出自於那个藏在深处里的人的意思,而不是自己。

好好哭一场,大声哭出来其实不难,他却选择听从了那个藏在深处里的人无法做自己,这下连现在究竟是不是自己都分不清了…..
还是不停的哭…..止不了泪水….依旧安静….
什麽东西忘了…..遗留在那里….仍是想不起来….
如果这件事终究会造成某一个人或是所有人受伤,该怎麽做才能让这件事平息,或者该如何做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抑或是谁承担

比较好?

还想日子怎麽可以过的如此安逸平顺,什麽都好连自己都觉得不太可思议,都怀疑那究竟是不是真的,但事实证明,他现在应验了

那个直觉,幸福不是假的,扬是真的,而是藏在背後的危险现在才显露出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如果要的太多,就会招惹厄运…..
明白这个因果,就要有勇气相信…..
(是招惹厄运了吗?)
这时,家里的电铃突然响起,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以礼反应的抬头,湿雾的一双眼看去离自己不远的大门观察。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怎麽可能有人这麽无聊,净挑这种冷门的时间来拜访,大概是自己听错了。
垂眼,又把头埋回去膝盖之间。
没几秒,电铃又响了,而且是接连好几声像在催促他一样。
以礼皱眉心里觉得可恶,不管现在来的是谁,挑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来打扰就是可恶。
没打算移动身体去开门,这副模样出去准会吓到人,还是算了!假装自己不在家,反正灯是关的,理由说的过去。
垂眼,头又埋回去,懒的再反应。
不过对方似乎很笃定他一定在,接连又按了好几声电铃,声音在这种时候听起来更刺耳,以礼起身开始犹豫。
「我知道你还没睡,先开门好吗?」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不过想不起是谁。
以礼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对方说中了,他的确还没睡,不过就算他还没睡,也不见得必需要开门,这时间,他本来就是一

个不速之客。
以礼移动身体,不过是要进屋里去。
「以礼….我是徐常皓,请你开门。」
听见後以礼下意识去开门,根本没给自己有机会想清楚。
视线很昏暗,不过透过隔壁栋新大楼的灯光,徐常皓还是看见他白惨惨的脸。
「你哭了?」
「没有,你先进来不要站在外面。」以礼回避他,躲开他好奇的眼神。
拉徐常皓进屋里,只打开客厅一盏装饰的立灯,也许是心虚,他不想让徐常皓看太清楚自己。
「你先坐著,我去给你倒杯茶。」徐常皓点头,坐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
以礼进厨房,隔了一会儿才出来,进去之前头发明明还是乾的,可出来时额际附近的头发却是湿的。
徐常皓知道他一定是洗了把脸才出来,他刚刚一定是哭了…..
「你还是没变,受委屈也不会承认,到现在还是一样。」
「你没有什麽事是想跟我说清楚的吗?」
就算是说到自己的弱点,他也不会回应,这一点也是没变。
「对不起….」
以礼有些惊讶的看他。
徐常皓接著又说:「没想到会牵累到你,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去机场堵你,我作梦都没想到。」
「你这是第一次开口跟我说对不起。」当初被甩的时候,徐常皓连句对不起都没说,态度像是他做错了什麽一样。
「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以礼定眼看著徐常皓,试想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徐常皓,他态度软化许多,让他很陌生。
「你看起来很累。」
「嗯….被追的很累,这几天一直睡不好。」
「看的出来,你样子有点改变,瘦多了,眼神很疲累,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
「呵呵….这叫自作孽,活该!」
「可以问你吗?」
「你问!」
「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吗?」以礼问,观察徐常皓对这问题的反应。
徐常皓看他一眼,叹一口气道:「照面上的人不是我,但他们对我性向的猜测是对的。」
「那照片上的两个男人是谁?不可能随便抓个不认识的路人就拍啊!」
「如果肯给钱就不一定了不是吗?」
以礼想了一下,好像也是。
「怎麽会扯上你呢?」

「私人恩怨,有人想搞垮我,让我身败名裂,没想到居然还真被他蒙对了我的死穴。那些人什麽都不行,翻旧帐和翻案底的本事最

会,连我出生哪里、家住哪里、家庭背景如何、从小到大求学的经过搞的比我还清楚,你和扬不在的这三天这里闹的天翻地覆的,

我现在比那些爱作秀的政治家还出风头你知道吗?呵呵….三不五时就插一个我的什麽独家追踪、专题报导,选台器随便按一个就

是我的头条,我看我乾脆也去竞选个什麽立法委员算了,宣传费都省了。」

徐常皓自嘲自己,眼神像是座乾渴的枯井,乾涩而落寞,而且很深很深。
「知道是谁吗?」
「这种恩怨问题如果想弄清楚会牵扯出一大堆人,知道是谁又能怎麽样,当有人有心想整你时,除了手段之外也会替自己想好後路

。」
「想好後路?我不懂你意思,你否认追问下去也没意思啊!」
以礼不解,他看徐常浩,突然之间似乎看见乾涩的枯井起了一些涟漪。
徐常浩表情很温和,看以礼的眼神多了一点感情,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麽离开你吗?」
「不喜欢我了不是吗?」
「不是,那就是他们的後路。」
「听不懂!」以礼很疑惑。

「呵呵…..听不懂就算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们问什麽都别回应,这件事我来处理,不要想自己扛下,这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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