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天籁————光羽
光羽  发于:2010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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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僵硬在一旁的无声他们,径自对着瘦削的年青人露出一个妩媚的笑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一起的,你就给我两间上房吧,这是钱,收好哦!”月穹从袖中抽出几枚晶亮的六角晶克,递给了年青人,年青人一看见月穹的出手阔绰,讨好地猛陪笑脸,生怕丢了这个大财主。
而僵在一旁的无声终于回过神正窃手窃脚去往门口退去,但可惜却被月穹快了一步给逮住了,转过脸,月穹收起玩笑的容颜,严肃地说了句:“你想去那?”
被月穹那认真的脸和沉稳的嗓音震慑了下,无声立刻停下后退的脚步,恐惧的意识直攀脑髓,‘这人果然很危险呀!’
看着无声小巧的脸上爬上一层惊慌,月穹自知恐吓过度了,便又回复到先前的柔弱形态,只是说话的语气减少了几分娇滴。
“天色已经很晚了,更何况你又没钱,就先暂时住着吧,好吗?”询问的语气带着的却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无声看了看眼前的月穹,再看了看年青人手上拿着的晶克,估量着自己的情形,便只是点点头当是应充了。
与年青人交待了一切后,月穹便要了一张桌子,点了几样可观的小菜,就开始招呼无声他们进食,只是不知为何进食其间,月穹却只是吃而半句话也没说,可坐在月穹对面的人和鸟就像在做默剧一样,相互摆出了不同的动作,看得月穹两只骨碌碌的眼珠津津有味的在两人中穿梭,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束,当无声他们回到自己你房间时,门外便传来了轻扣木板的声音,接着便是月穹那甜腻的声音。
“小弟弟,我可以进来吗?”还没等无声的答复,月穹径自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文房四宝。
无声好奇的看着月穹把那四样东西轻放在桌面上,然后自己便坐在桌旁,展露出他那招牌式笑容,对无声说道:“坐下吧,我有事问你呢!”
无声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并无恶意,但无声就是对他那张狡猾的笑脸无法免疫,却又外于他好歹帮过自己,便战战兢兢地坐到离他远一点的桌边。
看着无声警戒的动作,月穹只是笑笑,并没多责骂,跟着,月穹把纸同笔推到无声的面前对他说:“你听得懂我的话吧,那么可以告诉我的的名字吗?不过是用写的哦!”
完全不知道月穹的想法,无声只好照做,幸好在界林的时候,姥姥有教过无声认字,当时无声还不理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学字呢,但姥姥说将来会用得上,为了讨姥姥欢心,无声为有硬着头皮去学,现在好了,真的给姥姥说中,姥姥真神呀!沉浸在与姥姥过往一起的生活的片段里,连隔壁的月穹越坐越近都没发觉。
“无~声,你叫无声?”终于发现两人的距离几乎近到要拥抱的阶段,无声才意识地弹开二尺的犯围,看着反应过度的无声,月穹吃吃地笑了笑,又问:“你肩上的那只翔鸟是在你一出生就在的吗?”
不敢再接近月穹,无声只是远远的点点头。
看着无声点头的肯定,月穹便把话闸子说开了。
“那你绝对是天籁国的人了,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无音之子呢!”听着月穹说的话,无声只得一团雾似的在脑中打圈圈,什么天籁国什么无音之子,根本听都没听过。
看着无声呆呆的样子,月穹便知道他真的是一无所知的人,就开始讲术起天籁国的事来,听得无声真是一罢一罢的,而当说到无音之子时,月穹却停了一下,看了看无声的脸又接着说了下去。
“所谓的无音之子,是指出生的时候不是以声音的灵气凝聚翔鸟蛋的人,而是指与翔鸟蛋一同出生在母体的人,而这样的人多数都是不能说话的,也就是哑巴一个。”
听着听着,无声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走近月穹用手扯着月穹的衣袖,浅清色的瞳孔显露出无数的难以置信,‘你是说我是无音之子,是个哑巴?’
看着无声那哀伤的表情,就算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但月穹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而且听说,无音之子都活不过十六岁呢,无声你现在几岁了?”月穹担忧地望着无声,他真的不想这么快就与这孩子分别呀,而且还是死别。
听到后半句,无声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昨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
看着纸上的字,连月穹也惊讶了,他看了看无声,想再次确认地问到:“真的?”
无声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说谎。
然而月穹却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那真是奇迹呀!”看着面前还是垂头丧气的无声,月穹再次放出了他那百般讨好的嘴面说着轻佻的说话:“没关系啦,既然小声声都没死成,那一定会福大命大的,而且我不会嫌弃小声声不会说话的,除了口语我们还有身体语言嘛,来,让大哥哥抱抱别难过哦!”
被月穹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倒,无声早将什么悲伤与疑问一一抛向了脑后,面前最大的难题还是要离这粘人精越远越好。
看着无声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月穹立刻装出了一付被抛弃的小媳妇样,假装擦拭着眼泪地说:“呜呜~人家都没嫌弃小声声,反而被小声声嫌弃了,奴家命苦呀,呜呜~”眼角再次描了下无声,没反应,月穹便收敛了玩笑道:“夜了,还是先睡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呢,呵呵!”起身走到门边,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道了声晚安便关上门走了。
然后房中的一人一鸟都默契地不再多言,走到床前吹灭了灯火便躺上床睡觉去了。
第五章《重遇》
夜间,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没有星与月亮的陪伴,显得更加孤寂与伤悲,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转过身看着某只正呼呼大睡,无声摇了摇头,无耐地叹了口气,翻身起了床榻,穿上衣服往外走去。
此刻还是半夜,迷惘的在路上走着,漫无目的,曾几何时自己会有失眠的事件发生,更曾几何时,自己会有无数悲伤的感情涌于心底,是不是自己这十几年来生活得太过无忧无虑了,所以上天要给我开这么一个玩笑,让我无助与彷徨,无声再次摇了摇头,挥开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安慰自己道,‘别怕,就连死神也没把我捉走,我就要好好的生存下去,因为我答应过姥姥要好好活着的,就算有缺陷我也可以坚强起来。’
‘嗯~好香的灵气味道呀!’一把突兀的声音响起,无声警戒地看看周围,‘谁?’
一个矮小的瘦长身体在街道旁的一个幽暗角落里蠢动地走了出来,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看到的竟是赤灰色的身躯,四肢分布有如人类婴孩的娇小,红紫的眼球圆睁着像要跳出眼眶似的恐怖,没有鼻子,口腔从面部两边开始裂开,还不停的留下透明的唾沫。
是魔物,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无声开始手足无措起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还没等无声作出思考现在的状况,魔物用它那阴深的眼瞳上下打量着无声。
‘这灵气是属于天籁国的呢!呵呵!’干笑了两声,魔物更堂而皇之地走近无声,在走到距无声大约七步之遥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并惊讶道,‘你身体里的……那……那是火魄珠!’
听着魔物惊讶的言语,无声更恐惧与迷惑了,‘什么火魄珠,我身上有这东西吗?’不小心的无声用心音传递了自己心里的问话。
‘心音,呵呵怪不得了,原来是无音之子,怪不得要用火魄珠延续生命。’魔物又冷笑了声,脸目变得更加狰狞。
一句延续生命的句子敲进了无声受伤的心,但还没让无声调节好,魔物竟与无声谈起了交易来。
‘小子,不如打个商量,本大爷我帮你回复说话的能力,你便把你身体里的火魄珠交给我如何呀?反正你只要能说话就不怕会被自身的灵气反噬而无法活了,怎样条件不错吧?’
无声看着面前与自己谈条件的魔物,不知打那来的勇气,竟也跟着谈起了条件,‘要我答应你的条件,那你先给我说清楚,我身上的火魄珠是什么,为什么我要火魄珠来延命?’现在对无声而言,先把那哽在心里的剌拔除才是他急需的,而且内心深处隐隐的知道,这事对自己来说是非常重要,可能会与姥姥无故的死有关。
看着无声不肯妥协的气势,魔物想了想作出了决定,‘好吧,我说,但你别反悔哦!’于是魔物便开始告诉无声关于无音之子与及火魄珠的事。
无音之子就是一出生就注定是哑巴的天籁国人民,因为天籁国人都是以声音来发放出灵气,让其翔鸟所吸收进行利用,然而无音之子却失去声音不能把灵气向外发放,因此,无音之子将会被其身的灵气所反噬,最后死亡,所以大多的无音之子都活不过十六岁。
而火魄珠是赤凤兽的历劫珠,每逢一到千年一次的天劫到来时,它们都会以火魄珠吸收天劫所造成的伤害,进而渡过,要不就会被天劫所制造的黄金火焰所吞噬,再有多大能耐也会灰飞烟灭。
‘怎样,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那么你该把火魄珠给我了吧!’自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拿到宝贝的魔物邪邪地笑了笑,把小小丑陋的手伸向了无声,过了一会却无反应,魔物就奇怪地望着无声,‘喂,你怎么啦?’
当听到历劫珠与黄金火焰的时候,无声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金色的火,延命的火魄珠,姥姥……那是……那是姥姥的历劫珠,没了……在我身上,在我身上……所以……姥姥……姥姥死了,因我而死,是因为我……’浅清色的瞳孔找不到焦距,颤抖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了身体,无声整个人滑到了地上,心音中不断地传来深深的自责。魔物看着眼前失去反应的人,自认倒霉的思量着,下一刻,只见魔物左右打量了下像肯定了什么似的,一下向无声直扑过去。
‘啊~怎么会,你怎么会有圣银麒麟的护结晶环,为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眼前一切的魔物双眼发直的直视着面前,只见由无声的长发中慢慢升起了一个银紫色的晶环,还带着淡淡的银紫色光芒在无声的周围设下了防御结界。
‘想知吗?问我就行了!’带着嚣张的气势,一把来自不同方向的声音慢慢地吐出,跟着便现出了一个细小的身影。
‘蓝火兽!’惊呼刚溢出,身躯便做出了自然的反应“逃跑”,只见魔物没命的往后逃,早已忘记了要夺取火魄珠的事,现在的它最重要的就是逃命。
没理会远逃的魔物,因为相信自己的脚程一定会追上,现在首要的是看看无声的安危,空黥转过身担心地问道,‘小子,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空黥见没反应便又问多一次,‘小子,有事没事都应一应本大爷一句呀?’
还是没反应,本想再度吼叫的空黥被一声带着磁性与清冽的嗓音制止了。
‘空黥!’
‘主人!’恭敬地迎接来人,空黥迅速的退至一旁。
来人走到无声的跟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便转头向空黥命令道:‘护法!’
领悟主人的意思,空黥对空长鸣一声,消失在两人的面前,而来人则扬了扬自己的手,瞬时浮于无声上空的晶环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把两人围在了环中为止,来人轻轻地把额首慢慢贴上无声的,轻轻念了句“潜”便把眼睛合了起来。
“姥姥,姥姥,你在那里,出来见见我好吗?姥姥……”细弱的声音伴着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回荡在添黑的空间里,没有光亮,没有尽头,有的就只剩下无边的孤寂与无助。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无声是哑巴,姥姥就不会死,要不是无声是无音之子,姥姥就不用拿火魄珠救我了,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声的自责,响彻了整个空间,悲痛的心使发出的声线变得虚弱而沉重。
“姥姥,姥姥,回来吧,无声不需要了,无声把火魄珠还你,所以求求你,回到无声身边,姥姥……姥姥,求求你了……”苦苦的哀求着,带着哭腔与爬满泪痕的脸,不停去祈求着愿望成真的一天。
“无声……”
一把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无声的祈求,“姥姥?是姥姥吗?你在那,无声很想你呀!”欣切地盼望自己听到的并不是幻觉,无声又开始无休止地呼唤。
“无声。”声音再次响起,而且比前一次更为清晰,只见在黑暗中亮起了一团白色的浓雾,然后浓雾渐渐的幻化成一个有着浅红色头发的老人。
看到老人的那一刻,无声便飞奔进老人的怀抱,口中不断地说着:“姥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
老人慈祥的笑着,然后用布满皱纹的手捧起了无声的脸,小心地擦拭着晶莹的泪水,温柔的说:“别哭哦,无声答应过姥姥要坚强的,不是吗?”
“可是……”还想说什么的无声被老人制止了说话。
“我可是一点也不后悔哦,这几千万年的日子里,姥姥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渡过的,但自从无声来了以后,姥姥才真正觉得是活着的,你知道吗?你的到来带给我的是幸福哦,所以姥姥也想无声也能得到幸福,所以别再自责了!”
老人把无声拉进自己的怀里,轻抚着无声柔软的墨绿色长发,溺爱地说着:“无声,你的生命现在才开始呢,答应姥姥,要找到幸福哦!”
依偎在姥姥的怀里,无声艰难地吐出了一个“是”字,这时黑暗角落的另一边也浮起了另一个人,那人并没走近,只是远远地看着相偎的两人,突然姥姥向着那人说了句:“谢谢,还有,今后无声就拜托你了!”
那人并没回答,仍然保持沉默的态度。
老人把怀里的无声推离了胸前,俯下头在无声的额脐间亲了一下,漾起幸福的甜笑。
“无声,连同姥姥的份一起活下去吧!”捉着无声的手松开了,然后指了指沉默的那人的方向。
像是知道老人的意有所指,那人也很合作的伸出了手,说了句:“来吧!”
无声看着面前向自己伸出手的那人,又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笑得甜美的姥姥,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过去,还在走之前阁下了句:“我一定会找到幸福的,姥姥你放心吧!”然后握上那人宽大的手,露出了淡淡而又悲伤的笑。
慢慢睁开了紧闭的眼眸,面前的是一张放大了的无比英俊的脸,无声没有把脸移开,因为无声知道,面前的人是谁,然后,无声却毫无预警地扑向面前的人的怀抱,紧紧地紧紧地抓着,然后颤抖地请求道,‘拜托,让我抱一会,很快,很快就会好的,真的……’
被无声抱着的那人并没有推开无声,反而顺着无声的发轻轻的抚摸着,像是安慰一样,带给无声默默的支持。
知道面前的人已经应充,无声有如巨石般沉重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姥姥,我答应你,一定会生活得好好的,连同你的份一起!
第六章《跟随》
当天空中初见鱼肚白,黎明的光线让寂静的街道加添了温暖。只见行人稀稀疏疏地走着,唯独有两人一兽特显怪异。
那人手抱一蓝色兽类,面带寒霜,而在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垂着头欲言又止的少年。
‘那个……那个,我该怎样称呼你?’无声紧张地两手胶着,终于把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一直在无声面前走着的人,听到无声的问话,便停止了行进的脚步,但却久久没有回头也没回答无声的问话,而无声好不容易鼓气的勇气只够自己问出一次的问话,再没勇气问第二次了,所以两人现在便是一前一后地站着,好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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