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晴方好————僖瓜团子
僖瓜团子  发于:2010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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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无忧看著他,没有说话。
  贺亭甫道:“这些日子怎麽样?我听说你最近闹了很大的脾气,怎麽了?因为山庄破灭了吗?我说过了,就算霁月山庄没有了,我也会保护你的。”
  乐无忧抿住嘴唇,片刻道:“你最近去哪了?”
  “我……在忙。”
  “忙什麽?”
  “很多。”
  “呵。”乐无忧笑了起来。他转过头,看著窗外,不再去看贺亭甫淡然礼貌的脸。
  贺亭甫走过来,瞥见被子底下乐无忧被绑住的身体,不由皱眉道:“他们绑了你?这帮下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一边探手替乐无忧把绳索解开。已经绑了三天的绳索,几乎要勒近乐无忧的皮肉,这一下被抽走,居然让他痛得揪心。
  “无忧?”贺亭甫坐到他身边,“怎麽不说话?”他手伸出去,要去摸乐无忧的脸颊,乐无忧把脸偏过,避开他的手掌。
  “你……究竟是什麽人?”乐无忧轻声道。
  贺亭甫淡淡道:“这不重要。”
  “不重要?哈哈。”乐无忧转过头来,死死地盯著贺亭甫:“好,这不重要。但是我的包裹呢?那是我爹给我的,你要把它还给我!”
  贺亭甫静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会还给你……等过一段时间。”
  “你要拿它做什麽!!!”乐无忧猛的坐起身,一把揪住贺亭甫的衣领,疯狂地怒吼。
  贺亭甫道:“无忧,别这样激动。你拿著剑,什麽也做不成,还不如给我。这世间一切,如果没有价值,没有利益,又有什麽用?任何一样东西,只有能够创造出价值来,才值得我们去关心。”
  乐无忧静了下来。他只觉得失望,难以言喻的失望。一种仿佛没有尽头的情绪,铺天盖地地涌向他,将他淹没。
  “所以,就算是你说你爱我,也是因为这可以创造出你所希望的价值,可以让你利用,是吗?如果没有了价值,你就不会再去稀罕,是吗?”
  水光潋滟晴方好 046

  乐无忧猛地推开贺亭甫,眼圈通红,脸色苍白。贺亭甫并不动弹,伸手捉住乐无忧的下巴,他的力气如此之大,乐无忧只觉得那里只剩下一片疯了似的疼痛。
  “无忧,我不会抛弃你。”贺亭甫轻声道:“你大可放心,你永远可以住在这里,我也会来陪你。”
  乐无忧惨笑一声:“是吗?”
  贺亭甫低下头,想要去亲吻他。乐无忧没有躲,贺亭甫的嘴唇还是如此甜蜜和柔软,一如往昔。
  “你看,你还是爱我的。”贺亭甫道:“不要再闹了。安生住在这里便好。”
  乐无忧没有动,他觉得累,这一刹那他突然醒悟过来,曾经那些爱情,那些让他迷醉的爱情,那些在贺亭甫嘴里也许会永远存在的爱情,只不过是他心底的幻想,从来没有真实。
  他想了想,一字一字道:“是你吗?在鹿鸣镇的那晚……是你,对吗?”
  其实他应该想到。这个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巧的事情,偏偏就在那一刻,贺亭甫居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所有的说辞,都是贺亭甫一个人说出口,晴萃和亭儿死了,跟随他的家丁们死了,但除此之外呢?那家客栈其他的人是否都死了?那老板是否死了?他什麽都不知道!
  贺亭甫,是那样的自然而然。他们在桃花林里第一次的相识,在密室里仿佛十分偶然地撞见,一同调查山庄丑闻,又一路上游山玩水,互相陪伴,并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好像已经认识了许多年,身心都是那样亲密地交合。
  可是这算什麽?
  贺亭甫沈默了半晌,终於还是道:“是我。”
  “哈!”
  乐无忧笑了。
  是他。果真是他。一切都是在演戏,那一晚上伏在贺亭甫宽阔的背上,几乎能够听见他心脏有力的跳动的声音。那一刻,乐无忧以为,也许这就是爱情。他曾经受过伤,但是他不介意再付出一次,他相信这个背负著他在夜晚奔逃的男人。
  只是,原来如此。
  原来不过如此。
  “你的演戏天分……真好。”乐无忧道:“和韦承一般模样。”
  贺亭甫脸色一变:“韦承?无忧,我不允许你再想起这个男人,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只有我!你懂吗?”
  乐无忧懒得和他说话。他想了很久,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情。贺亭甫从一开始就在骗他,接近他只是为了方好。贺亭甫清楚地知道水光潋滟晴方好的秘密,甚至了解相遇宝刀的秘闻,那麽就只有一个可能性。贺亭甫是皇室的人。
  皇室……朝廷。
  和朝廷作对的霁月山庄,被一把火烧平。所有山庄里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贺亭甫,他这样狠心。
  “所以,……你得到了?”乐无忧冷冷一笑:“方好?还有本来就在你手里的晴方?真是恭喜。哦,不对。还有相遇呢。让我猜猜……你在林府里有人对吗?恩……是……林爵意?”
  贺亭甫眼神一暗:“无忧,不要胡思乱想。”
  他终於明白。
  这一场骗局。
  “贺亭甫。”乐无忧抬起头,定定地看向贺亭甫:“如果你还有哪怕一点点地尊重我。就让我去死。”
  贺亭甫冷声道:“这不可能。无忧。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将一直生活在这里。”
  “那你凭什麽以为,我就可以任你摆布?”乐无忧笑了起来,他笑得这麽美,好像开在四月里的桃花。贺亭甫看著他,微微有些愣住,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个清朗美好的少年,就像昏暗冬日里的阳光。
  “我知道你爱我。”贺亭甫喃喃道:“无忧,我知道你爱我。”
  他紧紧地搂住乐无忧,嘴唇疯狂地落在无忧的脸上。无忧猛然挣扎起来,贺亭甫心头怒起,一巴掌掴在乐无忧的脸颊,那里迅速地肿了起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贺亭甫怒道:“你在想那个韦承对不对?乐无忧,我不知道你这麽贱,居然在我之前就已经钓到了男人!我以前就想问了!他是谁?哼,你们山庄的哪个弟子,还是哪个仆人?你们做过吗?”
  乐无忧呆呆地看著他,听贺亭甫说著这种不著边际的话,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你们山庄现在人已经死光了。”贺亭甫捏著无忧的脸:“无忧,你是我的。你永远都只会是我的。”
  他缠绵地吻下去。手牢牢地禁锢住无忧的腰。他变得很瘦,腰肢几乎盈盈一握,这麽多天的绝食和自残,让乐无忧的身体迅速地变坏,瘦得可怕。
  贺亭甫的欲望抬了头。他想要拥有怀里的少年,像之前每一天一样。
  他急躁地褪下自己和乐无忧的衣物。乐无忧想要推开他,被贺亭甫又一个巴掌甩过去,很快就安静了。贺亭甫觉得心里有一股阴暗的冲动,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匆忙抬起乐无忧的腰,一挺身,就冲了进去。
  乐无忧发出凄凉的惨叫。
  贺亭甫并不在意。他不停地耸动,在乐无忧身上疯了似的狂插猛抽。无忧的那里流了血,床单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贺亭甫很快就射了出来。
  “真好。”
  他低低地喃喃自语。“无忧,你真好。”他抱住乐无忧,心满意足地笑,乐无忧却像一只残破的布娃娃,双眼无神地盯著天花板。
  “无忧,你走不了。”贺亭甫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不。”
  乐无忧突然道:“你错了。”
  贺亭甫扬起眉毛看他。
  “我……”乐无忧低声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贺亭甫一愣:“什麽意思?”
  “贺亭甫,你知道吗?”乐无忧苍白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伸手抚摸贺亭甫的脸:“我说的韦承……是我上一世最爱的人。你明白上一世是什麽意思吗?贺亭甫,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原本存在的,是另外一个世界。”
  “所以也许哪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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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春游了……玩得好累=,=
  最近学校里新生杯辩论比赛就要开始了,忙得要死,天天讨论,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讨论出什麽……而且辩题居然是“是否应该恢复巴东裸体纤夫”,我们院是应该OTL
  好疲惫(扶额
  贺亭甫一怔。
  “你说……什麽?”
  乐无忧笑笑,却不再说话。贺亭甫猛地抓住他的脖子,吼道:“你说什麽!再说一遍!”无忧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脸都变得通红,不停去掰贺亭甫的手掌。贺亭甫却浑然不觉,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乐无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终於一把将正在恍神的贺亭甫挥开。“你疯了!”他用力地按摩著发疼的喉咙。
  贺亭甫愣愣地看著他:“无忧,你把话说清楚。”他忽然抱住乐无忧:“无忧,你别吓我。你刚才说了什麽?那不可能。怎麽会有这种事?”
  乐无忧抿住嘴唇。贺亭甫恍惚一阵,突然眼睛一亮,道:“不会的。无忧,我不会让你走。你知道吗?我们研究了这麽多日子,那一幅藏宝图,我终於得到了。”
  乐无忧一顿,他愤怒地看向贺亭甫:“你这个骗子!混蛋!我恨你……你……你得不好死!”
  他连这种话都咒了出来。贺亭甫心里一痛,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找。
  “你恨我,没有关系。”贺亭甫喃喃道:“越恨我,你记得我越牢。无忧,不管是前世今生或是来世,我不会再放你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手指一点乐无忧的睡穴,乐无忧顿时在他怀中瘫软下去。贺亭甫看著他半晌,缓缓俯下身去亲吻无忧的嘴唇,然後叹了口气。
  “我爱你……”
  他自嘲地笑了笑。
  乐无忧全身赤裸,刚才被侵犯的穴口流出一点精液。贺亭甫将无忧裹进被中,下床推门出去,叫了人拿热水过来。过了一会儿,却是碧笙端著水盆毛巾等物事过来,贺亭甫一皱眉:“你来做什麽?叫别的丫鬟做事就行了。”
  “没事儿。”碧笙娇笑,“我愿意。好久没有见少爷了,和少爷多一会儿在一起,我也是开心的。”
  碧笙娇笑靥靥,眼神散发出灼热的倾慕的光辉。她是贺亭甫师父家中的小侍女,从小和贺亭甫一道长大,贺亭甫年少英俊,碧笙很早就把一颗芳心暗暗放在了贺亭甫身上。她知道贺亭甫身份特殊,也不强求,只愿呆在贺亭甫身边就极为满足。贺亭甫却也颇宠她,虽然知她心意,却不能够回应,只能拿她当做妹妹看待。
  “少爷,叫热水来做什麽?要帮无忧公子擦身子吗?”碧笙一边说著,一边推门走进去。一眼见到乐无忧昏睡在床上,脸色异常的苍白,不由道:“少爷,无忧公子他身体真是虚,你要看著他好好补补。”
  贺亭甫低声苦笑道:“若他听我的话就好了。”
  碧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公子他这几天心心念念就是嚷著要见少爷你,想必和少爷关系很好吧?怎麽会不听少爷的话?”
  她放下水盆,上前去掀开乐无忧的被子。贺亭甫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被子放下,“你走吧,我来就好。”
  他动作虽快,却快不过碧笙的眼睛。锦被底下乐无忧赤裸的白皙瘦弱的身子上面点点的青红色斑纹,还有一些可疑的白色液体痕迹,瞬间就冲击了碧笙的视线。
  碧笙虽然未经人事,但也偷偷看过许多书,来了京城也听宫里老人说过很多这方面的事情,这下子顿时恍然大悟。她眼眶儿也红了,看向贺亭甫道:“少爷,你,你和这个人……”连公子的敬语都没有了。
  贺亭甫皱眉道:“碧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喜欢男人的。”
  碧笙嚷了起来:“少爷,这可是在京城!我,我也不管你在外面胡闹什麽,但是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少爷你居然……你居然带男人回府做……做这等事情……这男人是什麽狐媚子变的,怪不得这几天都要死要活的,不行,他不能留在这里!”说著就要过去掀被子把乐无忧喊起来。
  贺亭甫大怒,一把拉开碧笙:“你做什麽!”
  碧笙气道:“少爷,你莫糊涂!这里那麽多双眼睛瞧著,你平时谨慎小心,怎麽这回这样莽撞!”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贺亭甫粗暴地推开碧笙,“滚!”
  碧笙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少爷,你从没有这样吼过我,就为了这个男宠?我是为了你好……”
  “他不是男宠!”贺亭甫冷冷地盯了碧笙一眼:“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要让师傅把你领回去!看在你平日份上,这回饶了你,以後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你……你!”碧笙一跺脚,猛地转身跑了出去。
  贺亭甫哼了一声,转头去看昏睡的无忧。他伸出手,抚摸无忧的脸颊,喃喃自语道:“所有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拿走……不能……”
  乐无忧第二天醒来,身子干燥舒爽,正是被人精心地擦洗过。他知道,是贺亭甫。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恨那个男人。其实乐无忧压根不是山庄的人,只是乐谦对他极好,无忧也就对山庄有了一种家的归属感。而现在,家没了。被一个他爱的人生生毁灭。
  其实原因不止是这个。更重要的是,乐无忧明白,他又一次被骗了。被当成一个傻瓜,狠狠地耍弄了一回,身心都交付出去,可结果人家要的只是他所拥有的财富。上一世经历的痛楚,如今又一次体会,以为已经可以免役,原来只是更痛,是……两倍的叠加。
  乐无忧不知道,以後自己还能够相信什麽。
  门被推开来,贺亭甫长腿迈进房间。
  “无忧,你醒了。”贺亭甫脸色如常,没有了昨日的惶恐不安和愤怒失控。“肚子饿吗?我叫人去做早饭。”
  乐无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沈默一会儿,忽然道:“我要鸡丝粥。”
  “鸡丝粥?好!”贺亭甫原以为自己又是要自问自答,没想到乐无忧居然回答了他,当下心下不由自主地欣喜若狂,顿时道:“你等等,一会儿便好!”
  乐无忧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贺亭甫走到床边坐下:“等下我让人给你收拾一些行李,我们下午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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