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言静奄
言静奄  发于:2010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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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笑就好好一次笑个够,下次没机会了,这回我是哉了,哉在他手上,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一次是什麽时候?」
      杜若玄瞟他一眼。「你问这麽多干嘛?这种事告诉你有什麽好处?等你来挖苦我?」
      「就算我不挖苦你,你的问题也大了,你那天跟可容在干嘛?」
      「你说呢?」杜若玄略略苦涩的望著他。
      「做了是吧?」你死定了你!
      「嗯..」他静静道,坦承一切。「还聊了许多事,不过那也没解决我们的问题。」
      「又是谈复合的事吗?你怎麽回答?」
      「嗯,她老是说她没有问题,但是我就是个大问题。复合是不可能了。不管她多忘不了我,或我怎样舍不下她,反正就是不可能了。」
      「但是你们两个这样纠扯不清,你要怎麽跟骆遥交代?我们那天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事情并没有像你们想像的那麽….复杂,事实上我已经跟她谈完了,她下个月就会回纽约去。」
      「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样。」陆擎风皱了皱眉,「以前不管我怎麽说,你都不跟她见面,你到底是变糊涂了,还是开窍了?」
      杜若玄不语,眼神还是带著苦涩。
      半晌,他终於在陆擎风那急欲探索的目光中开口:「擎风,我说过了,我跟遥没有可以约束对方的东西,但是我对他的确抱有感情,这我不能否认。恋爱的时候,每个人都差不多吧?!会寂寞,会想念,会犹豫,会失去平常的冷静,陷入迷惘中--你认为我能例外吗?若真要说做错了什麽….应该是我没有拒绝她…用那种方式安慰我….」

      「什麽?!--你是说你--」陆擎风傻眼,向来习惯独处的杜若玄居然会寂寞?而且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过他这麽没有自信的时候,以前就算跟秦可容在一起,他也能把对方迷个半死,整天担心他到处释放费若蒙。

      他们谈的是成人式的恋爱。
      当初扬名国际的杜若玄从不接受采访,这是时尚界、传媒界都知道的事,却在得知一名极力邀约他的记者是华人後,同意作个简短的访问,而那就是他与秦可容相遇的开始。

      热恋展开的很快,一个小小的记者居然掳获了一向不安定的杜若玄,大家都很惊讶,但是再见到这个幸运儿後,实在不难看出他们有多匹配。
      交往不到一年,就注册结婚了,秦可容虽未辞去杂志社的工作,却跟著杜若玄到处跑,他到哪她就到哪,典型的夫唱妇随。
      直到後来,他们才明白当时的秦可容到底有多不安,就算她有怎样过人的美貌跟才华,她还是害怕自己抓不住眼前这个像风一样的男人,两个人差太多了,在一起终究还是太勉强。

      秦可容的不适应跟心慌,杜若玄没有发现,或者说,即便发现,也无心理会,於是隔阂越来越大。
      两年後,秦可容搬回纽约的家,杜若玄则接了巴黎的工作,没有争吵、没有哭闹,两人从此各奔东西。
      几年後,杜若玄又遇见了骆遥。
      虽然主角不同,但是一样叫人担心。
      骆遥比起秦可容,跟杜若玄差得还要更多。
      「现在不是以前了,骆遥也不是可容,他们差太多了,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不会勉强自己配合我。」杜若玄带著些微的不甘说道,脸上的表情矛盾极了。「小看他吃苦的就是自己,更何况…..我不可能再用从前对待可容的态度去对待骆遥,他防卫心重,不会像可容那样义无反顾,若我都不考虑他,他会毫不犹豫的抛下我的,这样你懂吗?」

      陆擎风呆呆的听著他那一席话,杜若玄的反应跟他原先设想的真的差太多太多了。
      「你…你你爱上他了…」虽然这是一句听起来有够白痴的结论,他还是要说。
      没办法,他实在太吃惊了,真可惜骆遥不在这里,不然他们能够联手取笑他了。
      杜若玄没有承认,但是更没有否认。
      「我知道我要什麽。」
      陆擎风看著他的目光,不知怎地,突然一阵难掩的心虚袭罩上来。
      「所以,是不是该你说了?」
      其实他也可以透过高杰找人,但是这必定会引起骆遥更大的反弹,再这种时候无疑是雪上加霜。
      果然….这下有戏唱了。「我知道你无非是想叫我….帮你,但是--」陆擎风咬著下唇顿了会儿,「你该早些说的…」
      「什麽意思?」杜若玄的眉头皱了起来。
      「意思是…并非我不想帮忙,而是--」
      「你要不要少说点废话,直接切入重点?」
      陆擎风乾笑,「我的重点是….前天起他就没接过我电话了。」
      太好了….陆擎风望著杜若玄那张暴风雨逐渐凝聚的俊脸时,欲哭无泪的这麽想著…..这家伙这会儿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高兴!他没得巴望别人来拯救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24
      杜若玄忙了好几天,刚送走一个全无好消息的陆擎风後,又来了个秦可清。
      看著可清那张和她姐姐神似的脸,杜若玄毫无任何怀念的感觉,只觉得一阵无奈。.
      她从以前就爱在他身旁打转,态度暧昧不清,总使别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见的不知跑哪去了,不想见的拚命来,真叫人受不了…..
      「有什麽事?」他反常的耐著性子问。
      「我听说了。」她略带愤怒的表示。
      「听说什麽?」blzyzz
      「我不懂!本来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何放弃她?」
      杜若玄蹙额。「什麽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了?我不记得我有请你发表意见。」
      「她…她是我姐姐!我关心她!」
      「你的理由倒充足得很,不过你的恋姐情结也该收敛收敛了吧?并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你的『关心』….」他不冷不热的道,接著往回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抽起烟来,心里估量她还要在待上一阵子。

      秦可倾听著他那不太客气的话,脸色略为一白。「我只是不懂,你们向来不是好好的吗?只除了後来那半年….」
      「可清,别说了!有些事你不会懂的。」
      「旁观者清啊!我知道你们情投意合又登对,大家….大家都说你们很相配的…」她的语调有些颤抖,她看得出来杜若玄已与从前大不相同。「为什麽….」
      「你知道吗?有些事我真的不太明白。」他直视著她,异常柔和的开口。「你为什麽要那麽执著於我跟她的事?你关心的成分有多少?又是在关心些什麽?」
      「我--」
      「你不认为这类事少管点比较好吗?你一天到晚围在我身边开口闭口就是这个,只会令人不高兴而已。」
      「可是…」
      「要是你真的能主宰我的感情和思考的话,我不是成了一个玩偶了?」
      「我只是听说….」她难堪的别开头,「有关你….跟其他男人的事….」
      「所以呢?你觉得怎样?很脏吗?」
      「不!」她瞪大双眼,眼里出现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只是….太难相信,毕竟..我..曾--」
      「偷窥?我和可容,是吗?」杜若玄有些疲惫的道。
      这件事他早发觉了。
      以前有段日子她同他们小住,常偷看他们两做爱,而那时她还是处女,还没满二十一岁。
      刚开始他毫不介意,毕竟那是他的家,而且他这人向来为所欲为惯了,如果她只是好奇,那倒无所谓,但是时间一久,他立刻发现,这女孩似乎对他怀抱著深重的感情。

      当他开始注意的时候,恐怕已经慢了些,所以才变成今天这样子。「所以你无法想像我是怎麽跟男人做爱的,是不是?」
      秦可倾听得目瞪口呆,脸迅速胀红。「你、你….知道…」
      「可清,别再对我怀抱希望了!要是你真的是我要选的人的话,我绝不会迟疑的。」他轻声道。
      「我…不是的!不…」她有些狂乱的看著他。「不是..不是这样!」
      杜若玄静静的望著她,没吭半声,心里却挺沉重的,他真不知究竟要她承认她曾偷窥他们比较难,还是她喜欢他比较难!?
      秦可清那双美丽的深眸在望了他几秒之後,突然变得有些迷蒙和哀伤,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杜若玄就算对她没任何感情,现在也觉得有些不忍。
      「可清,回去吧,回家吧…」他轻轻道。「什麽都别想了…」
      听著他那近似温柔的语调,秦可清终於忍不住淌下第一滴泪来。
      爱情好难。
      她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杜若玄的,她年纪还轻时,根本不相信爱情这两个字,直到她遇见了杜若玄…
      说起来,她早该放弃的,但是不知为何却在每次见到杜若玄後越陷越深。过去两年她一直是很很习惯待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谁知他和可容之间竟出了问题,於是情况一夕逢变,杜若玄说走就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巴黎的工作,她顿时心碎了,并开始怀疑自己对他究竟是爱,抑或迷恋?!

      她跟杜若玄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这男人并未如她预期般视她为家人或朋友,反而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外加一股难以亲近的冷淡,
      
      他的冷漠是习惯,因为除了亲密的好友外,他对人向来只有某种程度的热情,而他的个人风格太过强烈,常使一些有企图心的人怯步,再不就是失去主导权,像秦可容这样独立、知性的女子也忍不住要依恋、依赖,为了他百般迁就。

      想到秦可容,她又是一阵心痛。
      她没那麽伟大,并不希望有人独占杜若玄,即使是她姐姐也不例外,但是自从知道自己完全无望後,她又开始深深的盼望秦可容能够牢牢的抓住他,至少这样他也不会离自己太远….

      有时候想起自己这些念头时,她也会忍不住一阵战栗,因为爱太可怕了,竟使人自私到这种地步….
      而如今,什麽都不消说了,可容输了,她也变软弱了,赢得杜若玄的是一个他们从未谋面的男孩….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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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玄伫立在落地窗前,有些抑郁的看著台北的夜晚。
      他从来没尝试这麽气闷过,望著那闪耀惑目的景色,他只觉得一阵空虚和落寞。
      并不是因为这是一个无人陪伴的夜晚,而是当心中有所谓的思念时,什麽感觉都抓不住,且特别的烦躁。
      心不在焉的盯著前方,落地玻璃反射出他寂静的身影,还有那张面无表情,略带胡渣的粗扩的男性脸庞。
      他忍不住对自己露出苦笑,他心里的狼狈和矛盾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毫无疑问的,他现在想起的人是骆遥。
      他在哪里?在?在做什麽?在想什麽?是否跟他一样无法入睡?
      杜若玄再度自嘲的一笑,真的哉了,这是否有些疯狂呢?过去几天他的自制力几乎等於零,对骆遥,他除了最基本的感情外,有一份愧疚,一份割舍不了,一份纵容,还有一份奇异的怒气,这些情绪加起来使他破天荒的感到一私徬徨与挫败;骆遥的避不见面当然最致命的一击,完全敲到他心坎去了,令他变得迫切不已。

      到底是什麽开始的?他也不懂。总之,在他面前,他总作不了无情的人,兼且骆遥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因此似乎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对他小心翼翼的,深怕伤了他。
      他也不知自己怎麽对他会有这麽多柔情!?抱怨他冷酷的人向来不少,就连可容也受不了他的若即若离,难以捉摸,骆遥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落遥似乎很逆来顺收,说一不二….难不成这是他的反抗方式?既不埋怨,亦不要求,常惹得他有些火光……不管怎样,他还是不懂自己是怎麽被骆遥迷得神魂颠倒的,或许就从第一眼吧?!当他那纯净又带著极度压抑的好奇双眸对上自己的时,他就失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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