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夏砂
夏砂  发于:2010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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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掌控。”

司马与我,五年的中学同学,在筠韵的介绍下认识时还真吓了一跳。

他父亲便是做苏家的私人医生,司马子承父业,也做了苏家的私人医生。

“苏先生去世前一天,父亲才给他做了身体检查,完全OK。没想到第二天,检查的竟是他的尸体。”

我试著握拳。

“好像小说。”

“你是否知道有关苏家的传说?”他问。

我点头。“苏家是知名家族,想不知道都难,你指的,可是苏允文?”

“是,苏家第一代掌权者,”他在我身边坐下,“坊间有这样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我看他。

“说。”

“林真,即洪倩儿小姐的第一个未婚夫失踪的真相——他其实是被苏允文杀害.投到江中。”

满屋暖气中,我打一个冷颤。

“苏允文既然已经得到洪家的一切.为何还要杀害林真?”

“洪小姐对他,想必也是一时的迷恋罢了.若到时地又想起林真的好来,苏允文不是又回到了起点?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

“好像你看到一样。”我有些稍微的不以为然。

“这样,才有理由解释苏家的子孙为何短命。”他笑。

我愣一愣,有些不太明白。

“看过七夜怪谈没有。”司马举例说明。

我没看过,天灵看过,结果是整整一个礼拜她一听到电话铃响就躲到语吾身后去,害我差点炒她鱿鱼

“你的意思是,林真的诅咒?”我打第二个冶颤。

“你是医生,竟相信这个。”

“干嘛不信?若要说明,其实这也算是自然之力。警察还拜关云长,我的同事也有很多基督徒。”

“那真浩……”我想起睡在楼上的少年来。

司马起身,,

“我劝你,让他一到十八岁就结婚好了,先留条根,免得到时候麻烦。起初苏先生就是这样。”

“他和筠韵不是自由恋爱?”

“自由?哪来的自由,要做苏家的人,就得有失去自由的准备。”司马笑说: “我先告辞了,今天的
话,说得太多了些。”

“有空再约出来一起聊聊吧。”我也不挽留,起身送他到门外。

考虑半晌,我上了二楼,真浩的卧房。

女佣刚从里边出来,见到我,慌乱低头。

“韩先生……”

我朝里边看看。

“怎么样?”

她轻声回答:“刚睡著,韩先生…”一脸要阻我的模样。

给她看满手的纱布.表示我不会做什么。

“我只看看他。”

这下好了,在他们眼里,我成了罪人。

她侧身让我进去。

苏家的仆人.…一无例外都是对苏家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我佩服他们选人的眼光。

进门来,看到软被包裹着的真浩。

如女佣所说,他睡著了。

长著黑色翅膀的恶魔就变做安静的天使。

走进,看清他的睡脸,如孩童般纯真,如少女般动人。

他始终不是筠韵。

他没有筠韵那种成熟动人的魅力,可是他自有只属衿他的,清涩的吸引力。

仿若一枚多汁的青苹果,外表光滑闪亮,里边不咬,不知是甜是涩。

手指,忍不住轻触他的脸颊,心里哀叹,筠韵啊筠韵,你真是留了难题给我。

我知我向来不是正人君子,我亦知我已经动心,已经动情。

对一个小我十七岁的男孩子……我想笑,却笑不出。

指尖下,看到粉色的唇办上有著淡淡血痕,便知道,是我打他时疼得咬破了自己。

心疼,很疼。

下一刻,指尖却传来巨痛,我定晴细看,竟是真浩张嘴咬住我的手指。

忍疼,我微笑著说:“若这样可以让你不生气,那就使劲咬,我不会拿开手指。”

他依言行动,狠狠地咬,尖利的犬齿陷进肉里,痛得我想打颤。痛足三十秒,他松嘴,雪白的齿上隐
约有红色的血痕,

“你不疼?”

我皱眉笑。

“怎么可能不疼……你呢,还疼下疼?”

“疼!非常疼!”他像孩子一般嘟起嘴来,啊不,他原本就是孩子,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来招惹你?”关于这个,我想弄清楚。

“是我主动跟他搭讪。”他满不在乎回答。

我立刻想起好了疮疤忘了痛这句话来。

“原因?”

“想试试自己有多大魅力?”

真浩,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大魅力……就像 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母亲有多大魅力一样。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奸不好?”柔声劝他。

“你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句话?”他看我。“若是监护人,免谈。”

“我本来就是你的监护人。”我狠瞪他。

“我讨厌你的这个身份。”

“那你希望我以何种身份与你面对面?”

他嗤嗤地笑。

“情人。”

情人?那是我与他的母亲面对面时最想用的身份。

我是那样爱她。

等真浩睡著,我从房间出来。

他终于叫我做思辰,笑着叫我思辰。

代价是,我亲吻他的额头。

当我的唇离开他,我看到他闭上的眼睛和微微上翘的唇角,一刹那,温柔像海浪一般席卷了我的心脏

他是个这般美丽的男孩,在温室中茁壮成长的花朵,娇嫩而清新。

可我是否爱他? 是爱他本人.还是把他当做筠韵的替身?我不知道。

下楼来.老张告诉我:“萧少爷回来了。他请韩先生到他的书房去一下,说是学校有事要见监护人。

筠韵还活著时,是他的养母,也是他的监护人。筠韵死了,这个责任连带著就由我来承担。

我答应着,却先加了杯咖啡,然后去书房。

找不喜欢他——这种感觉在相处的时间里慢慢淡去,甚至逐渐消失。

其实他并没有想像中那样不堪,而与真浩相比,稚弦就像个乖宝宝。

我甚至想过,是否那副眼镜下的面孔并不和我想像中一般丑陋,要不然,一向喜爱完美的筠韵怎会选
他? 敲门,却没有人应。

我推开来,满室光明,独独不见他的身影。

或者,在卧房? 从书房出来,我去了他的卧房。

仍然无人答应。我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床上摆了很多衣服,与卧房相连的浴室里传来水声,这一切,那暗示著这位主人正在洗澡。我想出去
过一会儿再来,却在转身时,视线被放在床头的一副照片吸引。

那是筠韵和苏博雅,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合影。

筠韵站在中间,苏博雅在她的左手边,俊秀的脸孔上一派闲适的笑,右手边,则是我完全不认识的男
人,长相普通,却让人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们很亲热.就好像一个整体。

谁?那个男人,是谁?水声停止,我没有注意到。

直到浴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人低低地叫了一声:“韩先生?”我才猛然回冲过来。

“啊,不好意思,我……”

我愣住,看著眼前的男孩,我完全愣住。

摘下眼镜的萧雅弦,竟是另—副风貌,湿湿的头发贴在额前,皮肤滋润,鼻梁挺直,眼波朦胧,雪白
的胸呈V字形从浴衣中露出,更有几分情色的味道。

喉咙一阵乾涩,好似有火从下腹冒出。

他朝前一步。“韩先生?”不能确定的语气。

我这才知道,他的近视度数太高,无法看清我的脸。是否是来了这里营养和休息都足够,他脸上的青
春痘,几乎完全消失。虽然无法和真浩相比,却也是一个翩翩的俊秀少年。
他再上前,碰到床角,惊叫一声后,人便倒下来,我手疾眼快地接住了他,确叨说来,是抱住了他。

“韩先生……”他的脸,正对我的脸,红红的,令人心动的羞涩。

一瞬间,我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低头,就吻住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芬净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地狱还是天堂。

他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就范,整个人蜷缩在我怀里,任我摆布。

还好自己仍保持微微的清醒,接吻的欲望得到满足后理智占了上风,我立刻抽身出来,轻轻地放开他

“对不起。”

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雅弦,是你们学校要求这个礼拜见监护人?”

他猛然间清醒。

“啊,啊,是…是的,韩先生。”

“叫我思辰就行了。”

“思,思辰。”他也没有推辞。

“是我们的班导要见您,说是有事情要交代。下个礼拜。”

“我知道了。”我的手,不露痕迹地离开他的身体范围。

“不早了,你就休息吧,我先回去看些文件。”我出了他的卧房,忘了问他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

走回自己的卧房,我在床上躺下,拿出一只烟来点上,长长地吸一口,又长长地吐出去。

眼前交替出现的,竟是真浩和雅弦两个人的笑脸。

如果是真浩是怒放的蔷薇,那雅弦也是。

两个蔷薇一般的男孩。

烟头被我掐灭在水晶的烟灰缸中,我默默看著墨蓝色的夜空。

筠韵,你的两个儿子,你亲生的,和你收养的,竞都吸引住我。

一个是情感上,一个是身体上。

是你根本无法想到,还是我太卑鄙,太下流,太无耻,连男孩子都开始不放过。

一整夜,无眠。

第二日,我顶著一双熊猫眼上了餐桌。

雅弦早已经坐好,就等真浩下来一起开饭。

又过一会儿,真浩从楼上下来,他走得很慢,走一步就皱下眉,来到桌前时,眉都拧到一块儿了。

老张拿了一个很软的垫子过来。

“我坐下下去。”他淡淡地说。

我看到雅弦很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又忍住,没说出口。

“那你要站著吃?”我于是问他。

“不。”他很乾脆的回答 “你抱著我。”

雅弦的手明显一震,老张则是完全不动声色。

看进面前小恶魔的眼里.我竞无法拒绝。

“好吧……我抱著你。”

那顿早餐,是我吃过的,有史以来最暧昧的早餐,

我甚至可以发誓,在任何一个美女的床上醒来时,我们都没有这样骟情的动作。

他就坐在我的两腿间,臀部悬空,我用一只手抱住他,防止他摔倒。结果因为他挡住我的视线,而不
得不改由他来喂我。

我想我真的很享受,可是,却又在追逐雅弦闪烁的目光.当真浩看过来时,又要飞快地躲开视线。

心里,竟忽然有一种很奇异的,叫做“偷情”的快乐。[吸引力]

去到公司,天灵递上一份报纸。 “老板,我只能说,你认识了了不起的家伙。”

语吾在一旁搭话:“了不起……根本就是可怕!”

我疑惑地看他们,翻开报纸来,在第四版看到这样一则报导。

“腾龙有限公司负责人人狱,原因待查中,初步判定为诈欺……”

照片上,是我很熟悉的两个人,叶强和林小雨。

我愣住。

程清源,比我想像中还要强,他的影响力,说不定根本就是超出了我的预想。

紧接著电话便响起,我拿起话筒。

“喂?”

“看到今天的报纸了?”

“程律师?”

“以后还是叫我清源吧。”

“看了……罪名,是真的?”

“自然,你以为我会陷害他们?这个案子很早就开始调查,只不过现在是查出来而。

“…原来如此……”

“……真浩可好?”

“真浩?嗯,他很好。”

“方便的话清转告他,我会抽空去看他。”

“好的,你放心。”

“那么,再见。”

我放回话筒。

“天灵.你去查查看。叶强现在被关在哪里?”

小丫头一脸茫然的看我 “老板,你干嘛?同情敌人就是自找死路。”

“什么乱七八糟!快查!”我真有些发火了。

可她只是笑,早已经习惯了我的色厉内荏。

“苏家那个尤物近来如何?”她一边在键盘上飞舞十指一边问。

“很好。”我翻著报纸回答她。“就是今日屁股有些不舒服。”

这次,是语吾把满嘴的咖啡给喷出来。

天灵面无表情。“这就是资本家的糜烂生活。语吾,你的承受能力太弱,还需练习。”

我吼:“什么是资本家的糜烂生活!你们不要理解错误!”

于是把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之后却立刻后悔,像是急著澄清什么似的。

他们给我两个卫生眼。

“老板,事实就是事实.真相面前容不得半粒尘砂。”

“而且,老板你这就叫做嫉妒。”天灵补充。

看来我这三分之一辈子花花公子还是白做了,竟让两个小辈来教训我。

“查到了。”天灵看著荧幕。“不过只有林小雨在押,叶强今天下午才会押解过去。”

“OK,这就行了,到时候我就在那儿等他。”我站起身,抓住外套就往外冲。

“老板!生意啊!”语吾的声音快赶上狼嚎。

“你们看著就行了。”要不我花钱请你们来做什么?

车子在路上飞奔,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做这件事。

苏家,似乎真的有很多迷团,而我,已经深陷其中。

来到警署,办好手续,时间已过去三个小时。

我有充分的理由见他们,和筠韵的关系,和真浩的关系,还有自己一点点的名人效应。

他们带我到—间白色房间里,我见到林小雨。

其实她是个美丽的妇人,洗尽铅华后的素面有几分像筠韵。

她用怨毒的目光看我,似乎是我让他们银铛入狱。

本来我想说,请怨程清源,与我无干,但嘴上说出的却是另——番话。

“叶夫人,若你告诉我实情,我会帮助你。”

她自然知道帮助是何意思。

“你想知道些什么。”所谓见风转舵就是指的这种人。

“你们有何证据说我和筠韵有奸情。”我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你和筠韵是否有奸情,我只知道,反正她不是什么好货.”她忽然压低声音。 “苏家的骨
血,其实是冒牌货。”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抑制住狂猛的心跳。

“你说什么?”

“我说,苏真浩,那个女人的儿子,其实不是苏博雅的儿子,是个野种。”

直到不能再直的话。

“我要证据。” .

“证据?去验血不就知道了。”林小雨一脸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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