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掌控。”
司马与我,五年的中学同学,在筠韵的介绍下认识时还真吓了一跳。
他父亲便是做苏家的私人医生,司马子承父业,也做了苏家的私人医生。
“苏先生去世前一天,父亲才给他做了身体检查,完全OK。没想到第二天,检查的竟是他的尸体。”
我试著握拳。
“好像小说。”
“你是否知道有关苏家的传说?”他问。
我点头。“苏家是知名家族,想不知道都难,你指的,可是苏允文?”
“是,苏家第一代掌权者,”他在我身边坐下,“坊间有这样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我看他。
“说。”
“林真,即洪倩儿小姐的第一个未婚夫失踪的真相——他其实是被苏允文杀害.投到江中。”
满屋暖气中,我打一个冷颤。
“苏允文既然已经得到洪家的一切.为何还要杀害林真?”
“洪小姐对他,想必也是一时的迷恋罢了.若到时地又想起林真的好来,苏允文不是又回到了起点?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
“好像你看到一样。”我有些稍微的不以为然。
“这样,才有理由解释苏家的子孙为何短命。”他笑。
我愣一愣,有些不太明白。
“看过七夜怪谈没有。”司马举例说明。
我没看过,天灵看过,结果是整整一个礼拜她一听到电话铃响就躲到语吾身后去,害我差点炒她鱿鱼
。
“你的意思是,林真的诅咒?”我打第二个冶颤。
“你是医生,竟相信这个。”
“干嘛不信?若要说明,其实这也算是自然之力。警察还拜关云长,我的同事也有很多基督徒。”
“那真浩……”我想起睡在楼上的少年来。
司马起身,,
“我劝你,让他一到十八岁就结婚好了,先留条根,免得到时候麻烦。起初苏先生就是这样。”
“他和筠韵不是自由恋爱?”
“自由?哪来的自由,要做苏家的人,就得有失去自由的准备。”司马笑说: “我先告辞了,今天的
话,说得太多了些。”
“有空再约出来一起聊聊吧。”我也不挽留,起身送他到门外。
考虑半晌,我上了二楼,真浩的卧房。
女佣刚从里边出来,见到我,慌乱低头。
“韩先生……”
我朝里边看看。
“怎么样?”
她轻声回答:“刚睡著,韩先生…”一脸要阻我的模样。
给她看满手的纱布.表示我不会做什么。
“我只看看他。”
这下好了,在他们眼里,我成了罪人。
她侧身让我进去。
苏家的仆人.…一无例外都是对苏家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我佩服他们选人的眼光。
进门来,看到软被包裹着的真浩。
如女佣所说,他睡著了。
长著黑色翅膀的恶魔就变做安静的天使。
走进,看清他的睡脸,如孩童般纯真,如少女般动人。
他始终不是筠韵。
他没有筠韵那种成熟动人的魅力,可是他自有只属衿他的,清涩的吸引力。
仿若一枚多汁的青苹果,外表光滑闪亮,里边不咬,不知是甜是涩。
手指,忍不住轻触他的脸颊,心里哀叹,筠韵啊筠韵,你真是留了难题给我。
我知我向来不是正人君子,我亦知我已经动心,已经动情。
对一个小我十七岁的男孩子……我想笑,却笑不出。
指尖下,看到粉色的唇办上有著淡淡血痕,便知道,是我打他时疼得咬破了自己。
心疼,很疼。
下一刻,指尖却传来巨痛,我定晴细看,竟是真浩张嘴咬住我的手指。
忍疼,我微笑著说:“若这样可以让你不生气,那就使劲咬,我不会拿开手指。”
他依言行动,狠狠地咬,尖利的犬齿陷进肉里,痛得我想打颤。痛足三十秒,他松嘴,雪白的齿上隐
约有红色的血痕,
“你不疼?”
我皱眉笑。
“怎么可能不疼……你呢,还疼下疼?”
“疼!非常疼!”他像孩子一般嘟起嘴来,啊不,他原本就是孩子,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来招惹你?”关于这个,我想弄清楚。
“是我主动跟他搭讪。”他满不在乎回答。
我立刻想起好了疮疤忘了痛这句话来。
“原因?”
“想试试自己有多大魅力?”
真浩,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大魅力……就像 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母亲有多大魅力一样。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奸不好?”柔声劝他。
“你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句话?”他看我。“若是监护人,免谈。”
“我本来就是你的监护人。”我狠瞪他。
“我讨厌你的这个身份。”
“那你希望我以何种身份与你面对面?”
他嗤嗤地笑。
“情人。”
情人?那是我与他的母亲面对面时最想用的身份。
我是那样爱她。
等真浩睡著,我从房间出来。
他终于叫我做思辰,笑着叫我思辰。
代价是,我亲吻他的额头。
当我的唇离开他,我看到他闭上的眼睛和微微上翘的唇角,一刹那,温柔像海浪一般席卷了我的心脏
。
他是个这般美丽的男孩,在温室中茁壮成长的花朵,娇嫩而清新。
可我是否爱他? 是爱他本人.还是把他当做筠韵的替身?我不知道。
下楼来.老张告诉我:“萧少爷回来了。他请韩先生到他的书房去一下,说是学校有事要见监护人。
”
筠韵还活著时,是他的养母,也是他的监护人。筠韵死了,这个责任连带著就由我来承担。
我答应着,却先加了杯咖啡,然后去书房。
找不喜欢他——这种感觉在相处的时间里慢慢淡去,甚至逐渐消失。
其实他并没有想像中那样不堪,而与真浩相比,稚弦就像个乖宝宝。
我甚至想过,是否那副眼镜下的面孔并不和我想像中一般丑陋,要不然,一向喜爱完美的筠韵怎会选
他? 敲门,却没有人应。
我推开来,满室光明,独独不见他的身影。
或者,在卧房? 从书房出来,我去了他的卧房。
仍然无人答应。我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床上摆了很多衣服,与卧房相连的浴室里传来水声,这一切,那暗示著这位主人正在洗澡。我想出去
过一会儿再来,却在转身时,视线被放在床头的一副照片吸引。
那是筠韵和苏博雅,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合影。
筠韵站在中间,苏博雅在她的左手边,俊秀的脸孔上一派闲适的笑,右手边,则是我完全不认识的男
人,长相普通,却让人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们很亲热.就好像一个整体。
谁?那个男人,是谁?水声停止,我没有注意到。
直到浴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人低低地叫了一声:“韩先生?”我才猛然回冲过来。
“啊,不好意思,我……”
我愣住,看著眼前的男孩,我完全愣住。
摘下眼镜的萧雅弦,竟是另—副风貌,湿湿的头发贴在额前,皮肤滋润,鼻梁挺直,眼波朦胧,雪白
的胸呈V字形从浴衣中露出,更有几分情色的味道。
喉咙一阵乾涩,好似有火从下腹冒出。
他朝前一步。“韩先生?”不能确定的语气。
我这才知道,他的近视度数太高,无法看清我的脸。是否是来了这里营养和休息都足够,他脸上的青
春痘,几乎完全消失。虽然无法和真浩相比,却也是一个翩翩的俊秀少年。
他再上前,碰到床角,惊叫一声后,人便倒下来,我手疾眼快地接住了他,确叨说来,是抱住了他。
“韩先生……”他的脸,正对我的脸,红红的,令人心动的羞涩。
一瞬间,我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低头,就吻住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芬净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地狱还是天堂。
他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就范,整个人蜷缩在我怀里,任我摆布。
还好自己仍保持微微的清醒,接吻的欲望得到满足后理智占了上风,我立刻抽身出来,轻轻地放开他
。
“对不起。”
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雅弦,是你们学校要求这个礼拜见监护人?”
他猛然间清醒。
“啊,啊,是…是的,韩先生。”
“叫我思辰就行了。”
“思,思辰。”他也没有推辞。
“是我们的班导要见您,说是有事情要交代。下个礼拜。”
“我知道了。”我的手,不露痕迹地离开他的身体范围。
“不早了,你就休息吧,我先回去看些文件。”我出了他的卧房,忘了问他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
走回自己的卧房,我在床上躺下,拿出一只烟来点上,长长地吸一口,又长长地吐出去。
眼前交替出现的,竟是真浩和雅弦两个人的笑脸。
如果是真浩是怒放的蔷薇,那雅弦也是。
两个蔷薇一般的男孩。
烟头被我掐灭在水晶的烟灰缸中,我默默看著墨蓝色的夜空。
筠韵,你的两个儿子,你亲生的,和你收养的,竞都吸引住我。
一个是情感上,一个是身体上。
是你根本无法想到,还是我太卑鄙,太下流,太无耻,连男孩子都开始不放过。
一整夜,无眠。
第二日,我顶著一双熊猫眼上了餐桌。
雅弦早已经坐好,就等真浩下来一起开饭。
又过一会儿,真浩从楼上下来,他走得很慢,走一步就皱下眉,来到桌前时,眉都拧到一块儿了。
老张拿了一个很软的垫子过来。
“我坐下下去。”他淡淡地说。
我看到雅弦很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又忍住,没说出口。
“那你要站著吃?”我于是问他。
“不。”他很乾脆的回答 “你抱著我。”
雅弦的手明显一震,老张则是完全不动声色。
看进面前小恶魔的眼里.我竞无法拒绝。
“好吧……我抱著你。”
那顿早餐,是我吃过的,有史以来最暧昧的早餐,
我甚至可以发誓,在任何一个美女的床上醒来时,我们都没有这样骟情的动作。
他就坐在我的两腿间,臀部悬空,我用一只手抱住他,防止他摔倒。结果因为他挡住我的视线,而不
得不改由他来喂我。
我想我真的很享受,可是,却又在追逐雅弦闪烁的目光.当真浩看过来时,又要飞快地躲开视线。
心里,竟忽然有一种很奇异的,叫做“偷情”的快乐。[吸引力]
去到公司,天灵递上一份报纸。 “老板,我只能说,你认识了了不起的家伙。”
语吾在一旁搭话:“了不起……根本就是可怕!”
我疑惑地看他们,翻开报纸来,在第四版看到这样一则报导。
“腾龙有限公司负责人人狱,原因待查中,初步判定为诈欺……”
照片上,是我很熟悉的两个人,叶强和林小雨。
我愣住。
程清源,比我想像中还要强,他的影响力,说不定根本就是超出了我的预想。
紧接著电话便响起,我拿起话筒。
“喂?”
“看到今天的报纸了?”
“程律师?”
“以后还是叫我清源吧。”
“看了……罪名,是真的?”
“自然,你以为我会陷害他们?这个案子很早就开始调查,只不过现在是查出来而。
“…原来如此……”
“……真浩可好?”
“真浩?嗯,他很好。”
“方便的话清转告他,我会抽空去看他。”
“好的,你放心。”
“那么,再见。”
我放回话筒。
“天灵.你去查查看。叶强现在被关在哪里?”
小丫头一脸茫然的看我 “老板,你干嘛?同情敌人就是自找死路。”
“什么乱七八糟!快查!”我真有些发火了。
可她只是笑,早已经习惯了我的色厉内荏。
“苏家那个尤物近来如何?”她一边在键盘上飞舞十指一边问。
“很好。”我翻著报纸回答她。“就是今日屁股有些不舒服。”
这次,是语吾把满嘴的咖啡给喷出来。
天灵面无表情。“这就是资本家的糜烂生活。语吾,你的承受能力太弱,还需练习。”
我吼:“什么是资本家的糜烂生活!你们不要理解错误!”
于是把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之后却立刻后悔,像是急著澄清什么似的。
他们给我两个卫生眼。
“老板,事实就是事实.真相面前容不得半粒尘砂。”
“而且,老板你这就叫做嫉妒。”天灵补充。
看来我这三分之一辈子花花公子还是白做了,竟让两个小辈来教训我。
“查到了。”天灵看著荧幕。“不过只有林小雨在押,叶强今天下午才会押解过去。”
“OK,这就行了,到时候我就在那儿等他。”我站起身,抓住外套就往外冲。
“老板!生意啊!”语吾的声音快赶上狼嚎。
“你们看著就行了。”要不我花钱请你们来做什么?
车子在路上飞奔,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做这件事。
苏家,似乎真的有很多迷团,而我,已经深陷其中。
来到警署,办好手续,时间已过去三个小时。
我有充分的理由见他们,和筠韵的关系,和真浩的关系,还有自己一点点的名人效应。
他们带我到—间白色房间里,我见到林小雨。
其实她是个美丽的妇人,洗尽铅华后的素面有几分像筠韵。
她用怨毒的目光看我,似乎是我让他们银铛入狱。
本来我想说,请怨程清源,与我无干,但嘴上说出的却是另——番话。
“叶夫人,若你告诉我实情,我会帮助你。”
她自然知道帮助是何意思。
“你想知道些什么。”所谓见风转舵就是指的这种人。
“你们有何证据说我和筠韵有奸情。”我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你和筠韵是否有奸情,我只知道,反正她不是什么好货.”她忽然压低声音。 “苏家的骨
血,其实是冒牌货。”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抑制住狂猛的心跳。
“你说什么?”
“我说,苏真浩,那个女人的儿子,其实不是苏博雅的儿子,是个野种。”
直到不能再直的话。
“我要证据。” .
“证据?去验血不就知道了。”林小雨一脸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