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嘴角上弯四十五度,他突然飞起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我整个人被踢倒在床上。让我吃惊的不是这脚能踢死牛的力道,而是我身上的东西竟然没炸!
假货!赵墨竟然让假货给吓住了!这要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在道上混啊!
妈的!
就在我被喉咙里涌出的血给呛的不住咳嗽的时候,警察同志又笑眯眯蹭过来,拿出两副手铐,一左一右,把我给铐在床架上了。这次我是真的要哭了。
“警察叔叔?您想干什么?!”
“你说呢?”警察叔叔笑眯眯,和他刚才踢我前的笑容如出一辙。
“我知道SM虽然不犯法,可咱才刚成年啊,您SM我,小心遭雷劈!”
啪,一耳光甩在我右半边脸上。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下手还真狠,牙都松了!
“疼不疼?”他温温柔柔地笑,温温柔柔摸摸我的脸,温温柔柔的说,“拿老虎当猫玩,可不是好习惯啊,十三少!”
9
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
人才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是沟通!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花七,他绝对不是个人才。非但不是人才,还是个蠢材。不但是个蠢才,还是个不懂得沟通的蠢才!
我上人,人上我,虽然这两句话字是一样,但排列顺序是会害死人啊!妈的,难道是欺负我没有学过数学逻辑不懂得排列组合?!
为什么被压在下面是我?!
花七,你这个白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三少,五年前,”杨湛压在我身上,笑容云淡风清,一双眼睛更像是沉入深海的翡翠,美的像三十年代旧上海的梦,就连我也有些恍恍惚惚起来,可在这个时候,他却在我耳边这么说。
他说,“打死张隐的那个人是你,对吧。”
那本应该是疑问,又或者是反问,反正不应该是他现在的这种完全的陈述。
如此良辰美景,却谈论如此大煞风景的话题,看来警察叔叔真是比我还喜欢煞风景!虽然我不想和他一起破坏如此美好的气氛,可,我不喜欢他说话的那种语气。更不喜欢他叫的那个名字。
“有两点我要说。第一,我一共只开了六枪,每一枪,都打在他的头上;第二,他叫丁律。不叫张隐。”
在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发生之前,我想先澄清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并不是故意想激怒他,虽然,我最后往他耳朵里吹的那口气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点嫉妒。有那么一点点。我嫉妒那个曾经用整个生命参与了他前半生的男人。我更嫉妒他们曾经那么灿烂的笑。
对于我的挑衅,杨湛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惊讶。他一不愤怒,二不生气,三不难过,甚至唇边的一抹微笑仍在。让我想起夏日夜晚的烟花。美丽的叫人心疼。我希望我可以吻在他的嘴角。吻在那抹微笑上。我甚至希望我可以一直就那么吻下去。可惜,那只是希望。
“赵墨,你猜猜看,”他把食指压在我的唇上示意我闭嘴,同时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他现在想干什么?我皱着眉头努力思考这亘古难题。五年前,杨湛喜欢张隐,五年前,赵墨杀了张隐,所以五年后的此时此刻杨湛想干的事应该是把赵 墨剁碎了喂狗!或者,先煮熟再喂?!我有些犯难。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最正确最接近真相的。我就像那只在两堆草之间不停徘徊的骡子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 是哪个,我都不喜欢。于是,我在心里祈求着上帝他老人家开开眼,以后我一定初一十五给他上香。可能上帝他老人家听到了我的祈祷,看到了我的悲哀,他居然回 应了。
可惜,我忘记了,喜欢受香火的是佛祖而不是上帝。
所以,他给我看了一扇窗,然后,关上了所有的门。
于是,我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杨湛以一种非常情色的方式摸着我的脸,然后说出一个让我想晕倒的答案!
“我想强奸你。”
强奸?
强奸我?
他想强奸我?!
反了吧,反了吧,反了吧?!
我眼前猛然一黑,如果不是双手被铐,我现在一定双手护胸,“杨湛,你这是在犯罪!”
他点头,很认真的说,“没错没错,我是在犯罪,不过,更加确切的说法是,未遂!”
“你身为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义正词严,大义凛然。
“这个啊,”他摆了摆手就开始认真仔细地研究我的钮扣,“我高兴,你管的着吗?!”
我晕!
“高兴也不能犯法啊!我告诉你,杨湛,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叫人啦!”
“叫人?行,你叫啊,千万别和我客气!不过,十三少,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他伸手扣了扣墙壁,“就这隔音效果,我保证你叫破喉咙都没人理你!”
妈的,谁选的地方,定的房间?!隔音效果这么好干什么?!我愤怒。然后,心一颤,因为我突然想起,定房的人是花七,而且,我好像还交待过要最好的。恩,什么都是最好的,当然,隔音也是最好的。我好像是那么说的。看来,花七很听话。非常听话。妈的,听话的都让我想揍他!
“那你让我打110行不行啊?!”
“行,当然行!而且啊,根据我对110接警后到达现场时间方面的经验。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我应该还正在强奸你!你看这样一来多好,一群警察给你当证人啊,到时候你去法院告我,都不用请律师!对了,你不方便拔电话,要不要我帮你把电话拔好,然后让你哭诉?!”
我开始严重怀疑,眼前这帅哥真的是警察吗?!他妈的比我还黑社会!而且这家伙肯定没少给人脱衣服!就两句话的工夫,我是领带也松了,衬衫也开了,上半身 全部走光了!动作熟练。妈的,相当的熟练。熟练的让人牙痒痒!我恨的眉毛鼻子都皱到一起。但是,考虑到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决定曲线救国。
“那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电话我就不打了,警察叔叔,打个商量,我们改通奸成不成?!”
“通奸?!当然不成!”他一皱眉,嘴里这么说着,手却突然在我小腹上掐了一把,我差没从床上弹起来,他笑嘻嘻的按着我,说,“我就是喜欢这调调!”
“可是,”我眼含热泪,声带哽咽,“我不喜欢啊!”外人知道我--赵墨--和联社的老大,给一警察办了,我等着买块豆腐以死谢天下吧。
“杨湛,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勉强的爱情是不会有幸福的!强奸是会出伤亡事故的!”
谢天谢地,就在我的小裤裤即将不保的时候,我的话终于起了作用,他终于停手了!
“强奸是会出伤亡事故的?!那道也是!”
他跨坐我腰上,托着下巴一脸苦恼,“根据咱队里的统计数据,每年有百分之三十的强奸犯因为错误的插入方式及受害者的反抗而造成阴茎撕裂。如果说受害者是女性危险都这么大,那如果我强奸你岂不是有极大的可能致残?!”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警察叔叔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为了您的……”我一阵猛点头,可惜,我高兴的太早了,没等我的话说完,警察叔叔的禄 山之爪竟然从我腰部开始一路往下滑,最后停在了一个我这辈子没给男人摸过的地方!我大怒,骂道,“杨湛,你他妈耍流氓!”
“耍流氓?!说谁呢?!”
他一手不顾我的反对猛掐我重要部位,一手从我裤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香味各异的橡胶制品往我脑袋上扔,“十三少,麻烦您给我解释一下,您口袋里这些东西是准备干什么用的?”
顿时,我肠子都悔青了,真应该听花七的啊,宾馆里有的是的东西,我干嘛带着满街跑啊?
“您带一支KY也就算了,我还能理解!您还带这么多套子?!我说十三少,一个晚上,您就算是一夜七次郎,您他妈用的完吗?”
真是打了一辈子的雁让雁啄了眼,自以为看上个警察其实来的却来了个流氓。看人千万别看外表,相亲绝对不能用照片。遇人不淑就是我此刻的真实写照。
“警察叔叔,对不起,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饶了我吧!”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露出过的倒霉像终于唤起了他的一点爱心。
“知错能改,善末大焉。不错,还算好孩子!”他笑得像一块糖,一朵花,一只刚偷了鸡的狐狸,“但是,我还是想强奸你!”
这次我是真的想哭了,“杨湛,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欺负小孩!人家今年只有二十岁!”
“谁欺负你啦?!你不是说你想和我上床吗?”
“你,就是你欺负我!上什么床,其实我让花七把找你来,是想和我一起看电视的!”
“看电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二三四五六秒,然后三十秒后,继续脱我衣服。
“都说看电视了,你怎么还脱我衣服?!”
“不就是看GAY片,脱光了方便!”
“谁说是GAY片,你色狼啊,我找你是看动画片!”说实话,我觉得我不去做演员,实在是戏剧界的一大损失!
“杨湛,你要相信我!”
“原来是找我看动画片啊,”他终于停止脱我的衣服,“怎么不早说呢,看把你吓的!宝贝,乖,听话,别哭啦?”
“你相信我?”
“信,怎么不信?!”
“那你能不能放开我,我的手好痛!”
“可以阿。”杨湛笑眯眯的说,眼睛弯成了月芽儿,声音又亲切又温柔。“不过,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也许是错觉,那一瞬间,他的声音虽然温柔如春水,但是眼中却有尖锐的东西突然。就好像有刀子从他眼睛中射出来,横亘在我的脖子上。冰冷。带着死亡的气息。
他说,“你为什么要让张隐死无全尸呢?”
10
“我高兴,你管的着吗?!”我嘴一瞥,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都说冲动是魔鬼,我看嫉妒才他妈的是魔鬼中的魔鬼!此时此时刻此景此情明明应该装孙子的我,却因为喝了一坛老陈醋,开始装大爷!真他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然后,他的反应再一次让我感到何为惊世骇俗何为惊恐万状何为惊魂未定。
他竟然不生气不愤怒不难过,依然笑逐颜开笑容满面笑容可掬的重复着同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让张隐死无全尸呢?”
我突然很想叹气,为什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佛家说因果因果,但是在很多时候,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原因,并不是所有原因人们都愿意承认。
比如说,张隐为什么会来和联社做卧底,张隐为什么会带着那张合影,张隐为什么会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一个和他同样性别的男人!
为什么?!杨湛,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郁闷地躺在床上,半仰着脸,从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眼底幽幽的蓝。那让我想起了旧上海的华丽旖旎。但那里面又有奇怪的东西,又冷又硬,突兀而决绝。这让我很奇怪。同时,兴奋而恐惧。
就算是他现在一口口吃掉我,我都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意外。杨湛,无疑,他是一个很善于掩饰的人。而且,是个控制力很好的人。五年前的事件依然是个未愈合的 伤口。风轻云淡,只不过是伪装。他根本就从未放手。看来,那张照片所显示的内容绝非我所看到的那样,张隐对于杨湛绝对是一个非常特别存在。也许,他们之间 有的不光只是那一点点无形的暧昧。
想到这点,我有点欲哭无泪,天大地大,死者最大。无论谁,都不可能和死人争。既然不能争,又怎么可能会赢?我无奈地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却是张隐那张被打爆了的脑袋和那张泛黄的照片。想着想着,嘴角就忍不住慢慢的弯起。可惜,花七不在。不然,他绝对会惊叫。
因为我的唇很薄,所以,没当我笑的时候,总是嘴角的弧度给人一种很残忍的感觉。
实际上,我确实如此。然后,我慢慢张开眼睛。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的眼神已始杨湛一般冰冷。
“杨湛,”我叫他的名字,用很柔软的声音,然后,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所谓有钱难买我高兴,我高兴把他打成烂柿子,你,管不着!”
终于,如我所愿,他开始生气开始愤怒开始难过,不再笑逐颜开笑容满面笑容可掬,我甚至看见一种尖锐的东西从他的眼里猛地刺了出来。不顾一切。甚至,连掩饰都来不及。我的脖子好像被那目光划烂。我的心也开始猛烈的跳了起来。我感觉到了死亡,可我仍然激动,而且性奋。
我的小裤裤支起了小帐篷。如果不是被铐的死死的,我绝对保证会用光我带来的那一把的橡胶制品!
带的少,带的少。下次,一定带一打来。
就当我在心里如此盘算的时候,杨湛他已经成功的收好了他的表情,他又开始云淡风清温润如玉,然后,一拳打在我刚才被他用膝盖撞伤的地方,痛的我连叫都叫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让张隐死无全尸呢?”
我吐出一口血。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错了。他不是想强奸我,是想打死我。
于是,为了未免被人打死在床上这种毫无美感的死法,我决定服软!
“老大,多少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啊?!”我努力扬眉毛表示轻松,笑容扭成一团比哭还难看。
杨湛点点头,保持微笑,“很好。”
很好,很好是什么意思?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拳头重重的落在我的身上,狂风暴雨。
我不知道他一共揍了我多少拳,我只知道他每一拳都落在同一个地方,很有可能被他用膝盖骨裂的地方!没人性!真他妈没人性!
在我出气比进气多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两手温温柔柔地掐在我的脖子上,温温柔柔地说:“赵墨,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用‘请’?!真他妈的……
我剧烈的咳嗽,喷了他一脸的血沫子。
“如果我继续出现呢?”
“那我发誓,我会真的强奸你!”
“杨湛,你喜欢张隐!”
就在杨湛准备给我打开手铐的时候,我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个莫明其妙的问题,而且,我还用陈述句的语气提了出来。那张照片一直给我朦胧的感觉。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捉到。
张隐喜欢杨湛。非常的喜欢。当然,也许他们之间的感情用‘爱’这个词应该更恰当。但我努力避开。我并不喜欢杨湛和其他人的感情用这个词来形容。除非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