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色————少女H
少女H  发于:2010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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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城镇中的裁决所其实也就是一楼的平房,不过却有著地下牢房。
  你当然知道裁决所是什麽样的地方,你也确定自己的罪绝对也犯不到被惩罚的地步,但是你还是很紧张。
  要是他们拿掉你头上的布匹,看到你的发色或瞳色……
  「放开我!」你开始挣扎,手脚并用的往那小贩身上打击去。
  绝对不能够去到裁决所。
  「你居然还敢打我?等著去住裁决所的监牢吧!」小贩放著狠话。
  你的挣扎在他眼中几乎可忽略不计,矮小又瘦弱的你根本就没有什麽力气,就算你努力将脚扎根在地上,但是还是被拖著往前去,小贩还不忘往你脸上巴了一巴掌以制止你的不听话。
  可恶,可恶!
  就在你以为自己真的会就这样被一路拖往裁决所的时候,刚刚那抓住你的褐发少年发话了。
  「等等,他也没做什麽,要不然您看看您所蒙受的损失是多少,我帮他付吧!」少年将自己的钱袋拿出来,语气温和的说。
  小贩其实也没有真的想将你抓去裁决所,就算将你交与那里,他所蒙受的损失也不会得到补偿,只不过他是想要让你得到教训罢了!现在有人愿意帮你付帐,他当然是求之不得,至於你会怎样他也不打算管。
  他一把将你推到一边,对著少年说:「总共十二个铜币。」
  「十二个铜币吗?」少年打开自己的钱袋,将他的财产全都倒到手上,但是却只有十个铜币,还不足两铜币,「不好意思,我只有十个铜币。」
  「十个吗?……那也行。」十个铜币对於小贩来说也算是赚回成本了。
  你在一旁揉著自己被捏痛的手,斜眼看著他们。
  小贩拿了少年的钱之後,这才转身对著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你运气好遇到这小兄弟!」然後就走往自己的推车去了。
  你对小贩的话嗤之以鼻,运气好?运气好的话你现在早该跑掉去享受你偷来的食物了,才不是被撂倒在地上还被他威胁。
  不理会小贩的行为,你开始在地上捡著那些弄脏的食物,反正那少年已经付了帐了,这些东西也该是你的了。
  路边的人们看到这事情已经落幕了,也就各自散了开去,该做什麽的就去做什麽了,只留下少年在一旁看著你。
  你捡起一包烤肉片,吹掉上面明显的砂砾之後就直接塞了几片到嘴巴中咀嚼。然後继续将其他的食物都揣到怀中。
  「等等,那些东西都脏了,你别直接塞进嘴里吧!」在你打算吃第二口的时候,少年伸出了手档住你的行为。
  脏?你看了看自己的充满污垢的手,再看了看那些食物,怎麽看这些掉到地上的食物还比你的手要来的乾净许多呢!而且脏又如何,反正吃了又不会死。
  你不理会少年,再次塞了一口到嘴里,然後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城镇。
  你原以为这人只是那种滥好人,只要自己态度不要太好,过不了多久这些人也就会摇摇头不理会你了。
  可是你似乎低估这个人的毅力了。
  他不禁一路跟著你走,还不停的教育你关於偷窃是不好的行为等等的,听的你都要以为他是光明神殿的祭司了。
  「你是光明神殿的祭司吗?」你忍不住出嘴想要讽刺他,却没料到少年的回应。
  「不是,我打算要当的是光明骑士。」说完,褐发少年还腼腆的笑了一下,明明就比你高上要半个头以上,又长的英气十足,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颇为不搭。
  光明骑士?你撇了撇嘴,在这个帝国统一的时候,光明神殿早就没有以前的辉煌了,现在就是个笨蛋也知道不要当光明骑士,那是没有前途的,在这个没有邪恶势力的年代,光明神殿的光明骑士就显得多馀。
  虽然光明神殿还有这个位阶,但也不过是个虚职罢了。就算学了一堆骑士礼仪,也一辈子没有去屠龙或对抗黑暗势力的机会,所以只会默默的被这世俗给掩盖过去而已。
  「体现光明神的教义的骑士,你不觉得很棒吗?」他这样问你,也没有意识到你们连认识都谈不上。
  难怪他开口闭口都和光明神有关,而且一直劝人向善,这人肯定有毛病,你在心中暗自帮他下了评语。
  你打算在一出城镇就狂奔进这里的森林,甩掉这个人,你这几天在这附近閒晃找到一个树洞,刚好可以做你暂时的栖身之所。
  一直到你们走到城镇边缘,这个一路缠著你说话的人又突然发问了。
  「你……不住在城里面吗?」
  「嗯。」你真有些懒的回答他,可是怀中的食物既然是他出的钱,虽然你没有叫他帮你忙啦!不过你还是知恩图报的哼了一声当做这个问题的回答。
  「那你明天再来这里吧!我带点吃的给你。」他说。
  你讶异的转头看著少年,他刚刚说什麽?他要请你吃东西?会不会是什麽阴谋呢?你考虑了一下,最後在食物的诱惑下还是点了头。
  「好。」反正有人要给你食物,不拿白不拿,何况这样你就不用冒著被抓到的危险去偷人家的东西了。
  少年似乎有些担心你不答应,在你终於开口回答之後,这才放心似的绽开了笑容。
  「那明天早上你就到这里等我吧!」他说。
  明天早上?好吧!只要不是中午太阳最强的时候应该还可以。你并不能够晒太多的阳光,要不然就会开始全身红肿发痛,因为这个原因,你更是被人当作黑暗的象徵来看待。
  「对了,我忘记问你的名字了,你叫什麽?」少年问著你。
  虽然他的语气很好,一点都不令人反感,但是你还是故意挑著他的毛病说:「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说自己叫什麽吧!」
  被你这样无礼的态度对待,少年却一点都没有恼怒的样子,「真是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
  少年的道歉真是出乎你的意料,他继续说。
  「我叫萨维达,萨维达·沃克。未来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光明骑士。你呢?」
  「……杰诺米亚,没有姓氏。」你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说出了一个名字。
  「杰诺米亚?很棒的名字呢!」萨维达这样说著,看的出来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但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根本不只是没有姓氏,你连名字都没有。杰诺米亚根本就不是你的名字,你的父母没有给予你姓名,杰诺米亚是他们称呼你那可爱的弟弟的名字。
  从小你就被他们锁在家中,当做一个恶魔来看待,他们不敢让你出外给任何人看到,他们用一条长长的锁链锁住你,让你的活动范围只有一个小半圆。
  你一开始不知道这样子不正常,毕竟家中只有你一个孩子。但在你的弟弟出生之後,你了解到自己是有多麽的异样。
  你没有名字,父母用『喂!』、『你』来称呼你,你并不觉得如何,你以为这就该是你的名字。
  但随著他们一声声甜蜜的叫著你的弟弟,『杰诺米亚,我可爱的杰诺米亚,幸好你不像他这样可怕。』、『喔!甜心的杰诺米亚。』。
  弟弟可以出家门,他可以去和其他小孩子玩,他拥有一堆你没有的权利。
  你开始觉得不公平,杰诺米亚有的东西你都没有,在几次尝试著和父母讲过这样子的事情之後,换来的只会是一顿毒打。
  你趁著一天你的父母们离家工作之後,骗你的弟弟去帮你拿取钥匙。
  「亲爱的杰诺米亚,你能否去帮我拿一下放在那上头的钥匙呢?」你用你罪和蔼的语气这样说。
  你可爱的人见人爱的弟弟问你:「为什麽我要帮你拿?」
  「因为我是你的哥哥啊!弟弟就是要听哥哥的话啊!」你这样回答。
  杰诺米亚有些疑惑的看著你。
  「妈妈说你不是我的哥哥,爸爸说你是恶魔。」他说。
  喔!当然,你的父母一直都是这样看你的。你已经习惯了,所以你没有被影响到,继续说服著杰诺米亚。
  「我当然是你的哥哥啦!要不然我怎麽会和你住在一起呢?」
  「这样说……好像也对。」
  「所以啦!帮我拿一下那个钥匙吧!」
  杰诺米亚将钥匙给了你,你一拿到这象徵自由的钥匙,二话不说的就将锁在身上的铁鍊打开,然後就要逃跑。
  你的逃跑计画已经成功了一大半,现在你只要走得远远的,离这个家庭越远越好。你可以去看花看树看鸟,你可以去外面奔跑,你可以……
  「你不能出去!爸爸妈妈说你不能出去!」杰诺米亚很快的拉住想要往外走的你,他仅记著父母给他的交代,在你们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让你离开这个家。
  被抓著的你急了,你就要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只要踏出去就好了,你是这麽坚信的。可是现在,杰诺米亚却成了你的阻碍。
  你将他推开,然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但你不加理会,你要快跑,快走,离开这里。你知道家外头的世界很大很大,有时候你躲在窗户後头偷看,都看不到尽头这麽大。
  你没有再回去你的家乡,也没有再遇过你的家人,所以你并不知道你推开杰诺米亚之後发生了什麽事情。
  也幸好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会觉得自己果真是个恶魔。
  你的弟弟,可爱的杰诺米亚在你推开他的时候跌到了,他的头撞在了曾经是用来锁住你的锁链上头。
  在你的父母回家的之後,他们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景象。
  空荡荡的锁链,以及,以及他们可爱的杰诺米亚的尸体。
  是的,这是一个悲剧。
  你的弟弟在这场意外之下,去世了。
  你那时候还不知道生命是这样的脆弱,你只是一直跑一直跑,你要赶快走的远远的。
  你的父母心都碎了,在他们看到杰诺米亚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之後,他们哭泣叫骂,他们诅咒你是个魔鬼,他们忘记你也是他们的血脉骨肉,他们开始痛恨起你。
  杰诺米亚的出生给予你的父母喜悦,而杰诺米亚的死带给你父母的并不是团结,而是分裂,他们开始责怪对方,你父亲说你并不是他的孩子,你母亲说一定是因为你父亲遭受诅咒才害她生下这样的孩子。
  他们四处说著蓝色头发的恶魔,他们说著红色眼睛的恶魔,这是他们唯一的共通点,也是唯一没使他们分开的原因。
  你离开之後,以为这世界很美好,至少比你在家中美好。
  但你错了。
  你没有谋生的方法,饥饿始终垄罩在你身上。
  就算你进入其他村庄想要和人乞讨食物,也马上会引来尖叫、石块以及打骂。他们也和你的父母一样叫你恶魔,叫你妖怪。
  於是你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与你的父母一样不待见你。而这一切不怪谁,该怪的是你自己,你长的和平常人不一样这就是一个错误。
  你还发现一件事情,在你享受著阳光一整天之後,你全身开始红肿并疼痛不堪,你几乎要将自己身上的肌肤给撕咬掉,你哭泣著,原来连阳光都是会逞罚你的。你合该是个恶魔啊!你是黑暗的化身。
  你四处流浪著,你所到之处都会有白色恶魔的传说。
  这件事情惊动了光明神殿。
  他们找到了你的父母,他们怀疑是你的父母将你这个恶魔召唤到了这个世界上,於是,他们用火焰净化了你父母这两个罪孽深重的平民。
  喔!你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你已经走的远远的了。
  在流浪的岁月中你学到很多事情,你学会用长长的布匹把自己的头发包住藏起来,你学会用泥土涂满全身之後,就算你在太阳下行走,露出的肌肤不多时间不长你就不会受伤。
  虽然你把自己弄的肮脏不堪,不过这是正面的,因为从此再也没人叫你恶魔,他们把你当做幼小的流浪者,或许脸露嫌恶,但至少不再是惊恐。
  於是白色恶魔的传言就消失了。
  光明神殿相信,这表示他们的处理方式是对的。
  「那,杰诺米亚,你明天一定要来这里喔!」萨维达跟你这样说,似乎很担心你会忘记。
  「好。」你这样回答。
  你偷了你弟弟的名字,或许,你还在心中期望自己有可能也能像偷走弟弟名字一样,也偷走父母对他的爱吧!你不知道,你已经连你弟弟的生命都一起带走了。
  萨维达与你道别,你一个人回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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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爆字数!六千!
  小Y~我也爱你……喔呵呵呵呵……
  BY 少女H.L
  接下来,你与萨维达的关系就像是喂食者与宠物。
  萨维达每天都会带食物给你,虽然不多,但对你来说已经足够生活了,於是你在这城镇逗留的时间比以前任何的地方都还要久。
  你在後来才知道,原来萨维达给你的食物是从自己的餐点中省下来的。你并不在意这是萨维达吃剩的,只要能吃就好,流浪的时间教你不要嫌弃任何能够填饱你肚子的东西。
  你也知道,你们约定的第一天,萨维达带著满身伤痕来找你是因为他帮你付帐的那些铜板,是他的父亲要他去光明神殿缴交报名费,成为候补骑士的钱。
  你不知道萨维达是用什麽理由搪塞过他的父亲,又是用什麽理由劝服自己的父亲再给他一次报名费,你对於萨维达对你这麽好很不理解,虽然他总是爱与你讲光明神的教义,看在食物的以及你让他受伤的份上,你还算耐心的总会听完他说的话。
  过了很久你才恍然大悟,萨维达是用他的方式来让你不要偷窃。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孩子的话,感受到萨维达这样的用心良苦之後,你一定会改过自新,去找一个小小的工作,努力的脚踏实地的养活自己。
  但可惜,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
  你有一头异常颜色的头发,你有一双恶魔的红色眼睛,所以你一辈子都无法这样普通的生活。
  萨维达无法劝说你去找个工作,於是他就这样和你耗了起来。
  「你为什麽不将自己弄得乾净一点?整洁是一项基本的美德。」萨维达好奇的问你,还伸手要扯你头上的布巾。
  「不要动我!!」你急切的尖叫,声音过於高亢还有些分岔,并且急忙将自己与萨维达的距离拉开。
  萨维达没有想到你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被你吓了一跳,赶忙道歉。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什麽?萨维达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麽。
  你看著萨维达,一手护住自己的头部,然後开口说。
  「我长得很丑,不喜欢被人看。」
  「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就是美的。」萨维达说的话语和那些传教士们没什麽两样,但你不知道该怎麽和他说,你已经不只是丑,而是妖怪了。
  看到你沉默,萨维达继续说:「我觉得你人不坏啊!而且听你的声音,我可是觉得你一定长的很好看呢!」
  「就算我有绿色的獠牙,杂草一般的头发?」
  「哈哈!你说的夸张了。不过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不伤害别人,那就算是美的吧!」
  「反正……反正你不用想说要我把布拿掉。」
  「好吧!好吧!我不逼你。」
  就算後来萨维达偶尔会想要你将自己弄乾净,但再也不会未经你的允许就要触碰你。
  你觉得这样也不错,难得有人愿意和你说话,就算萨维达只是要和你宣扬向善的教义也好。
  萨维达除了与你说这些无用的教义之外,他还会告诉你他在成为了光明骑士见习生之後的训练。
  你一概听的津津有味,就算那不过是普通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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