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色————少女H
少女H  发于:2010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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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到他的脸上会不会出现,被背叛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个腐败的年代,萨维达的存在无疑是泥污里的一颗珍珠。
  他始终没有真正的懂得人性,要不然怎会因为这样小小的手段就沦落到这呢?不过就算再洁白无瑕,陷入泥污中,若无外力的帮助,也只能被淹没。
  光明神根本无法拯救自己的子民。
  开门的声音让你从沉思中醒来,葛里芬正端著你的食物走进你的卧房。
  你一天当中的进食次数多达六次,你无法忍受饥饿的感觉,所以每到一定时间葛里芬就会为你送上食物,宅邸中四处也都摆满易消化的小点心,但你也无法体会到吃撑的感觉,因为一旦你吃多了,胃便会疼痛。
  温暖的香味从他手中的碗中传出。
  一如往常,葛里芬会站在你的身旁等著你用完食物。
  你细细的咀嚼吞咽。
  「我不喜欢那个人类。」葛里芬在你用完餐的时候这样说。
  「为什麽?」
  「他不适合待在您的身旁。」
  光明骑士怎麽可能会适合待在一个黑魔法师的身边。你笑。
  「有原因吗?」你看著葛里芬面无血色的脸问。
  在你跟从你的君王的第二年开始,葛里芬就一直在你身边服侍著你,与你相伴这麽久的他总是扮演著你最忠实的部下。
  他在转化为巫妖之前的记忆全部都已经失去,他的世界狭小的只有你,你的想法就是他行为的准则。
  葛里芬对於你的问题停顿了很久,他说:「他会伤害您,就如同光明神术总是能伤害不死生物一般。」
  就如同光明神术总是能伤害不死生物一般,你总是会被阳光给灼伤。
  就算曾经你是如此憧憬阳光,在你第一次碰触到时也是让你疼痛不堪;就算你尝试著相信萨维达所说的光明善良,最後也不过是将你带到黑暗之中。
  「我不愿意见到您受伤害。」
  这是忠诚也是一种爱,你知道葛里芬的内心是爱著你的,他忘记所有,但他的身体中还依存著某种习惯,或许他曾经爱著某个人某样事物,而现在那些情感全都投注在你的身上。
  「我不会受伤。」
  在很早以前你就不会受伤了。
  当你真正的拥抱了黑暗,将其当作你的归属之後。
  当你走过残酷的地狱,真正亲手将人的生命夺去之後,在你心中有某种东西死去。那样东西或许是称之为人性,或者是你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地方。
  葛里芬不再多言。
  萨维达之於你来说,是一种渴求,你还不清楚你渴求的是何以名之的事物,你只知道你渴求著他。
  光会伤害你,但一有机会你还是想去感受它。在某个限度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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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少女H.L
  你坐在阴影处,欣赏著你的花园,死亡藤蔓的红色花朵摇曳生姿,风吹过的时候隐约飘著血以及腐肉的味道。
  萨维达的表情明显的表达出他并不喜欢你花园的景象,但是此刻他也无法离开,你要求他待在此处。
  「你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吗?」你问他。
  「还算可以。」萨维达回答了你的问题。
  这样的问话像是閒话家常,但是不论从谁的观点来看,都不该是出现在你们之间的对话中。
  这十天以来你和萨维达只有用餐的时候才会碰到面,你让葛里芬为他准备了房间,他所受到的待遇比起奴隶更像是宾客。
  除了第一天你曾经侵犯过他,你们的生活就是相安无事。
  萨维达心中充满了许多的疑问,这些疑问包括了你的身分你的姓名还有你对他的未来处置,以及。
  「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这是他这几天以来越发好奇的一个问题,他总觉得你像是他记忆中曾经遇过的人,但是他却不知道是在何处见过你。你给他一种奇特的熟悉感,或许是对话的方式或许是你的小动作,但他无法真切的确定是什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战场上,我们倒是很常碰面。」
  「不,不是战场。」
  萨维达看著你,非常肯定自己的直觉。
  你看向他,并不再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
  「你想离开这里对不对?」
  「……这是一定的。」
  「这样啊!为什麽你要离开呢?」
  萨维达敏感的发觉,你第二个问题指的并不是说要离开你的宅邸,而是带著岁月的问题。
  现在与过去混杂在一起。
  突然你指著你的花园说:「那些死亡藤蔓会杀掉所有非从大门进出的生物,你如果要选择,路只有一条。」
  你知道萨维达这几天以来早已经将你的宅邸路线铭记於心,但是那并没有丝毫用处,因为你的宅邸四周都是死亡藤蔓的生长之地,就连你要经过也是得费上一些功夫,更恍论是现在丧失了神术以及武器的萨维达。
  萨维达对於你明知道他的想法却又给他建议的举动不甚了解。
  他身上背负的奴隶项圈若是没有主人主动帮他拆解下来,他几乎是不可能逃离这里的,除非他能够在你发现之前先找到一个有能力将之拆解掉的鍊金术师,这才有可能安然的返回光明的阵营。
  你当然不可能就此放他离去,你像是在警告不要妄想从除了大门之外的地方离去,但更像是在提醒他危险之处。
  「你……知道我会想办法逃离。」萨维达的语气是肯定的。
  「是,我知道。」你说,「你有了目标便会尽力的去达成,从以前就是了。」
  你将视线转回庭园中,白森森的骨头在阳光下看起来会使这里的气温要来的低上许多。
  「我们果然曾经认识,对吧?」萨维达再次询问你。
  这一次你只是微侧著脸,你对他说:「不,你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我。」
  「所以,你认识我。」萨维达说。
  「或许是的,这个世界上有谁不知道你这位年轻的,带著光明教会中兴的光明骑士团团长呢?」
  你的语气中没有讽刺,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件事实。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虚名。」
  「那些不是虚名,那些是这世界给你的评价,你该承担的名声。」你又想了想,然後说:「那些是真实的。」
  萨维达沉默了一会儿,然後继续说道。
  「你叫做什麽名字?如果知道你的名字我便能够判断是否认识你。」他对於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
  「人们对我的称呼有许多,你可以直接称我为安布利尔,或是渎神者。」
  你沉静的说著,不无意外的看到萨维达像是早已知道的样子。
  这世界上能够有如你这般强大的黑暗元素力量的人,除了渎神者或是魔王之外再无第二人选,魔王身边不可能只有死灵的存在,所以你的身分萨维达推测过後也就只剩下渎神者了。
  他没有愚笨到会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要凭著一股血性而杀掉你,你此刻并不是毫无防备,而他也不是全副武装。
  或许杀掉你能够让目前的战争情况改变,但如果没有成功,接下来就会是更加糟糕的局面。
  他对於自己的光明骑士团有信心,但他也绝不敢小觑你可能有的怒火以及实力。
  对於两方阵营的人们来说,渎神者的名号是响亮的。
  光明阵营的父母会在晚上用渎神者的名字来吓唬不乖的孩子们;黑暗方的人们却是将渎神者当做英雄的传说来歌颂,他们用来吓孩子的是光明教会的人们。
  安布利尔的名号萨维达了然於心,你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之一。
  但那不该是你的名字。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他说。
  你微笑,叙述一个事实。
  「我没有名字,我的名字是偷窃来的。」
  你给萨维达一个离开的机会。
  「前方是自由,是死亡,也是你要的光明,你要继续向前吗?」你问,然後不等萨维达的回答就继续说出你的打算:「如果你能够在死亡藤蔓的包围之下安然的在我的花园度过一晚,我让你离开。」
  死亡藤蔓的名声比起黑暗阵营更加可怖,天底下的生物都不会愿意经过死亡藤蔓丛生之所,它的名字也就是它会带给所有生物的最後命运。
  它是吃食活物所成长的,它们比起一般的魔兽更加凶残危险。
  藤蔓的移动迅速而不留馀地,最强大的战士一旦被死亡藤蔓缠上,面对的也就是与其他弱小者一般的死亡之路。
  萨维达现在顶多也就是一个有些武艺在身的平民,光明骑士们的武艺有很大一部份依靠的是他们所使用的光明神术,此刻他连最基本的光球都使不出来。
  你给他的机会像是指点他死亡的捷径。
  但是萨维达,这个有著沉稳面容的男人还是义无反顾的说出了你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要向前。」他说。
  如同很久以前他要去当光明骑士一般,他没有放弃的可能。
  这许多年过去,他没有改变太多,改变的是这个世界以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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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喵,推翻原先想好的结局ing
  BY 少女H.L
  在月亮最为明亮的时候,你与葛里芬一同踏入了你的庭院。
  你手中拿著一根高过你的法杖,它有著坚硬的木料,手握的部位已经被磨的光滑称手,这是你长年使用的痕迹。
  葛里芬走在这危险的庭院中犹如走在一处百花盛开的地方,他是巫妖,已死之物,死亡藤蔓无法再带著他走向那条死亡之路,它们不会攻击他,他拿著明亮的烛台为你指路,死物对於活物总有种感应。
  你的身边围绕著死亡的气味,这让死亡藤蔓疑惑,你是活物但又不是,你是踏在生与死交界的人。
  你们走往庭院的深处。
  微凉的晚风送来新鲜血液的腥味。
  你与葛里芬一前一後的前行,你们所到之处死亡藤蔓都会被你身上所施放的黑暗元素推开。
  你们越来越靠近死亡藤蔓的骚动之处。
  原本应该是静态的植物朝著中心唯一的生命体张牙舞爪,它们没有理智只有生存本能。
  你和葛里芬进入藤蔓围起的圈,看到了萨维达。
  他站在一架特别巨大的魔兽骨架之上,他手中拿著的是不正常断裂的魔兽骨头,他以此做为武器抵御死亡藤蔓的进攻。
  月光投影之下,萨维达的身影看起来坚定不移。
  身旁的死亡藤蔓密密麻麻,遮盖了四周的所有景物。
  萨维达的身上有著许多创口,鲜血使的死亡藤蔓更加的躁动。
  葛里芬熄掉了手中的火焰,他与你一起看著萨维达的挣扎。
  不论是谁看到眼前的场景都能瞬间判断出这场攻防战最後的赢家会是谁,死亡藤蔓并不知疼,也不会疲累,但萨维达可是血肉之躯,更别说死亡藤蔓汁液中所携带的麻痹毒性。
  渐渐的,萨维达闪躲不过藤蔓的密集攻击,他的身上多添了几个伤口。
  有一条藤蔓更是撕裂了他的左腹部,造成一条约莫有两指宽的伤痕,血液不停的流著,他的身上除了自己的鲜血还有著透明的藤蔓汁液。
  他没有注意到你和葛里芬的到来,铺天盖地的藤蔓遮蔽了他的视野。
  最後他倒了下去,死亡藤蔓迅速的跟随而上将他紧紧包裹住。
  你抬手挥舞著你的法杖,强大的黑暗元素聚集而来,硬生生将包围住萨维达的藤蔓给削掉。
  你施法让那具魔兽骨架动了起来,阻挡想要继续攻击萨维达的藤蔓。
  葛里芬走上前接住了身染鲜血的萨维达,他对待他的态度更像是对待货品,将之扛在肩上。
  如果要你来负担萨维达的体重是太难为你了。
  藤蔓本能的知晓你与葛里芬要抢夺它的猎物,但非生命体的你们却让藤蔓犹豫著该攻击谁才是。
  你趁此机会顺便在萨维达的身体上刷上一层死灵的气息,让他能够躲避藤蔓的追击。魔兽的骨架此刻正在撕扯著藤蔓,没有判断能力的藤蔓在失去自己目标之後转而开始保护起自己,对著正攻击它们骨架展开反击。
  你与葛里芬安然无事的离开了庭院。
  葛里芬将萨维达扛到了你的床上,将萨维达放平之後,他的身上也沾满了温热的鲜血。
  萨维达还醒著,只依靠意志力在支撑。
  你拿出了针线以及一些包扎用品。
  你们此处没有任何会施展治愈术或水疗术的人,你是黑魔法师的领导,死亡的术师,你对於伤口采用的是物理技术而非魔法。
  「等他死去,您可以将他转化为死灵骑士,他将会永远忠诚於您。」葛里芬看著你的动作,出言提醒。
  你知道葛里芬说的是正确的,由你复活的死灵骑士将会遵从你的意志,但你不想这麽做。
  如果萨维达不再是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你意志的延伸,那就没意义了。
  「那是不一样的。」你的手法很巧,只不过是按压了几个点,萨维达的血液就不再继续流淌。
  你就这样直接帮萨维达缝起了伤口,犹如你帮尸体缝合一般。
  痛上加痛的感觉让萨维达冷汗直冒,但他也明了你是在为他治伤,而没有任何抵抗。
  你不会让萨维达就这样轻易死去,如果他成为你的死灵骑士,就算他能够记得生前的记忆,但就是不一样。
  「他始终是要离开的。」葛里芬说话的时候还会为你递上你所需要的工具。
  你的动作略有停顿,可并没有停止。
  他始终都是要离开的,这一点你在多年前早就明白。
  「我明白。」你知道葛里芬一心为你,所以你并没有生气。
  「您愿意让他就此离去?」
  「不愿意。」
  「但您却给了他机会。」
  「我给了他机会,但他并没有成功达成我给的条件。」你微笑起来,很是开心萨维达的失败。
  「可,如果……」
  「葛里芬,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是最无用的後悔。」你手上动作不停,简单的将萨维达的伤口缝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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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少女H.L
  「葛里芬,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是最无用的後悔。」你手上动作不停,简单的将萨维达的伤口缝合起来。
  葛里芬递给你解毒的药剂,你将之抹在萨维达的各处创口,并将剩下的让萨维达饮去。这世界上最懂得如何治疗死亡藤蔓造成的伤害的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人选。
  葛里芬不懂得你为何会对於萨维达有种奇妙的执著,他尽心侍奉著你,他是你最忠诚的仆下,但他并不完全懂得你所有的事情。他能猜出你的想法,但他猜不透你曾经拥有的回忆。
  你们的对话并不顾虑萨维达在场,自然的像是只有你们两个在这个房间内一般。
  「您为何对他如此执著?」葛里芬的问题有些尖锐。
  你的手无意识的开始抚摸起萨维达精实的肌肉条理,你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给出了一个答案。
  「或许和你对於『活著』这件事情的执著原因是一样的。」
  你自己也无法很确定自己的想法,你对於萨维达的执著来自於何处?你离童年已经太久太远,经历过这麽多事情之後,你为何还能够保有这样的执著?
  葛里芬愣在当场,你也知道自己给他的答案伤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活下去』这件事情如此执著,以致於他在非正常情况下的死亡之後还从那个地方靠自己的力量走了回来,他或许曾有过执著的原因,但在他转化成巫妖後已经被他所遗忘。
  你或许知道他曾经的身世,但你没有告诉过他。
  葛里芬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成为死灵生物了,那他就没有资格再去探究过往,成为巫妖的他与生前的他已经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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