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文,你要是真敢我们就散!!”
“敢?我为什麽不敢?!”
被热烘烘的硬物捅进来的一瞬间,我才相信他原来说的那些砸车打架的事都是真的,他就是这麽一个混人!
“说!我是你什麽人?”
他埋在我身体里用力动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得出,一定很狰狞,那个时候我真恨死他了,可能发泄得差不多了,他的动作开始慢下来,也开始有了节奏,我已经偷偷哭了,他把我翻过来,我拼命把脸埋在枕头里,但还是被他扒拉出来,他用力吻我脸上的泪,我的脸被他弄得湿乎乎的。
“我真的爱你,你知道我受不了……受不了你原来那些事,你还老刺激我……”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讨好我,摸我的身体,并吻它们,但是直到结束我也没有高潮。
我说:“我们散吧。”
他摆出一脸的惊讶惊惶惊疑不定,我不忍看,把脸转开,用被子遮住身体,竭力作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但那样子一定很糗,因为我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你刚才强奸我。你知道我最讨厌这样,用蛮力解决一切,我们的人生观有本质上的不同,我们看待事物的方法,以及解决它的方法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又往别处扯!”他凑过来,“我爱你,你也爱我,有什麽不同?再说……刚才那不叫强奸……”
我冷冷的盯著他,“那什麽才叫强奸?结了婚的还有婚内强奸呢,我们本来什麽就都不是!”
他被我的这句话震住了,半天没出声。
就在我以为他正在酝酿新一轮的暴风骤雨而有些惴惴时,他忽然出去了。
再进来时他拿著一把刀,切牛排的刀。
“你要干什麽?”我迅速的朝窗户看一眼,又在脑内设想了一下从二楼跳下去的最坏结果,并开始用眼睛寻找刚才被扯落的衣服。
他不等我做好准备就把刀柄往我手里一塞,然後握著我的手向他的左手背扎去。
“你知道你说话有多伤人吗?比这个疼多了。”
我更恨他了,竟然用苦肉计,偏偏还很管用。
刀尖几乎从他的手心里冒出来,吓坏我了,去医院的路上我手抖得厉害,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不过脑子里还胡乱庆幸著幸好他不是钢琴演奏者,万一左手废了也不至於有太大影响。
闹归闹,最後我俩也没分开,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本就很难,更何况是两个男人。
既然都认为彼此是最契合对方的那人,不如好好珍惜。
我们相互都有看不顺眼的地方,我看不惯他做事没毅力,他看不惯我太财迷。
我财迷我承认,可能这和小时候的遭遇有关,银行里没有存款我就觉得拮据,虽然他一再鼓吹钱是用来花的,而不是用来攒的,但我不听他那一套,我们的账户一向是分开的,他投资或挥霍都与我无关,他也别想挑战我的准则。
但没毅力这点,他却不承认,每次用来反驳我的借口都是:“瞧,我爱你爱了这麽久,你还说我没毅力!”
天,这和毅力无关好吧?
他做什麽事都坚持不到最後,包括工作,三天两头的跳槽,说好听点是往高处走,说不好听点是没定性,这在个人履历上并不讨好,真正的好企业是不会聘用一个在每个职位都做不满半年的人。
他爱好打游戏,从PSP到PS2到PS3……再到正在迷恋中的WII,好吧,我承认我对那些真的不懂,我不明白这一长串P字家族是干嘛的?不就是游戏机吗?出一个不就完了,还老更新换代干什麽?我眼看著那一排P字家族快站成一排了,他又开始玩W家的东西,这个似乎比那些都高级,没有线连著,拿著手柄对著电视凭空划来划去就OK,这个时候他正在玩一款模拟手术的游戏,屏幕上是卡通样的患者裸体,他正指挥著一柄小刀在患处切割,神色还煞有架势的紧张起来,我瞅了一眼,真无趣,不是模拟手术麽,一点都不逼真。可是他却突然叫起来:“哎呀呀……”我一惊,回头再看,原来是切歪了,伤口涌出大量血液,字幕显示,手术失败!
“妈的,我非得玩通你不可!”他咬著牙说。
“加油亲爱的,等切割睾 丸时叫我!”
他狠狠瞪我一眼:“这是正规公司出的好吧,哪有那种的!”
“切~可你这个是盗版~”
他露出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揉揉头发:“盗版也是按照原来剧情盗的好吧?难道你看的那版《全蚀狂爱》是秃头X小莱奥?”
“我靠!”我扔过去一只靠垫:“你别侮辱艺术好吧?什麽秃头,那是诗人!”
“还艺术呢,我赌一锅红烧肉你看那片绝对是冲那个去的!”
好吧好吧,我的确是冲那个去的……
“红烧肉是你的了~”我温柔送上一吻。
“哦宝贝你真好……不过,好像烧饭的是我吧?”
才反应过来?笨蛋!
很快,那张曾经被恶狠狠的说一定要通关的盗版游戏碟就被收入冷宫了,那个时候他的兴趣已经从赛车跳到钓鱼又跳过了若干个我形容不来的古怪小游戏上了,直到最後WII被摆在墙角和一堆P家小将站到一起,我也没能看到切割睾 丸的画面……遗憾。
瞧,我说他没长性吧。
好吧,我承认,只是除了爱我这件事。
可能是上次我去公共浴场的事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总觉得我在觊觎其他男人的肌肉,某天,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下班回来向我献宝似的亮出两张VIP健身卡──还是年卡。
浪费是一定要批评的,可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先开口了。
他把业务员用来游说他的那套原封不动用来安抚我,什麽健康是最宝贵的财富,身材是保持性魅力的诀窍,快与同伴一起享受运动带来的愉悦感吧……放屁!老子吹牛时他还撒尿和泥呢!
等等,什麽同伴?
他用特虔诚的目光看著我:“我给你也办了一张。”
“什麽?”那得多少钱?浪费,浪费是可耻的!
他像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样:“他们让我选,要麽打八五折,要麽赠一张同伴卡,半年份的,我觉得赠卡比较值……”
这简直太像他干的事了,他就是那种绝对拒绝不了买一赠X诱惑的人,曾经我亲眼见证过他因为觉得赠送的印有小熊LOGO的水杯很值,而买下最大包装的榴莲酥!
那包臭烘烘的东西在阳台放了半年我们谁也没吃,而那个杯子,超市随便买一个只需几块钱。
这个呆子……而这回嘛。
“亲爱的,你一定没仔细看这张卡上的内容吧?”我指那张同伴卡。
“啊?”
他果然没仔细看过……“啊!怎麽是游泳卡?!”
“据我所知,这家健身俱乐部没有游泳馆吧……就是说,有游泳馆的会所在XXX路吧?这就是一起运动的乐趣吗?”我抽出他手里的同伴卡,轻轻笑了:“亲爱的你真大方,竟然同意我单独去游泳了~”
後来我当然没去游泳了,本来我对运动就没什麽兴趣,又没他陪著,去才有鬼。
然後不出我所料,王贺文同志对於健身的兴趣只持续了一个月不到。
最初的一周几乎天天都去,回来後就对著镜子极其自恋的欣赏自己的身体,当然,不是很变态的那种欣赏,他的注意力只停留在胸部和手臂,但我可不是。
注意到我在看他,他刻意绷紧肌肉回头冲我微笑。
咦?这是在邀请我检验成果吗?
我慢悠悠走过去,装模作样在他胸口拍了拍,赞道:“确实……好像……是比昨天结实了些。”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这里涨涨的,教练说是在长肌肉。”
“教练?”
他丝毫不觉我的态度有异,滔滔不绝的说著:“是啊,今天给我进行体能测试来著,器械什麽的都按照我的身体强度安排的……”
不许我去公共浴场洗澡,自己竟跑去让健身教练又捏又摸的……我的目光慢慢往下溜,嘴里敷衍著说:“是吗,在长肌肉是吗?”
“是啊,今天……喂,你看哪呢你?”
我低声笑起来,“你不是说感觉涨涨的吗?”手从胸口向下滑,“咦?到底哪里涨哦~”
“你这家夥……”
“来,让我看看健身的成果。”我不由分说堵住他的唇,隔著薄薄的布料的下身慢慢挨上去,轻轻磨蹭。
“喂,我好累啊……”他的抗议被堵在喉咙深处。
事後他说我肯定是故意的,因为不爽他去健身而故意榨干他的精力。
我说你健身不就是为了我吗?朕就遂了你的愿……然後又一个恶狼扑食冲过去。
就在他胸膛的形状初露端倪时,那张精致的VIP年卡就被抛到抽屉的某个角落吃灰去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其实我对他的身体很满意,匀称,皮肤紧致,比例恰当。说这些话时我的手正一一验证著它们,他很享受我的坦白,大方的任我摸著。
“亲爱的,以後别去健身了,我不喜欢那种运动过量毫不天然的身体~”
“恩……准了。”
德行,其实我是在给你那次健身之旅的始乱终弃行为找借口好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体质很容易发胖倒是真的。
刚认识他时,他正和相恋了五年的情人分手,整个人瘦得相当性感……但自从和我在一起後,他不知不觉的增加了近五公斤的重量!
而我是属於那种吃多少都不长胖的天妒体质,可他就不行了,吸收太好,可他偏偏没有自觉,还总和我争夺最後一份冰激淋,我只能戳他痛处:“吃,还吃,瞧你那肚子!”
他恬不知耻的说:“言承旭和我一边高,重量和我一样,你不是总夸他身材好吗?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我呸!人家那是肌肉,你难道不知道相同体积下肌肉比脂肪重吗?”
“谁他妈那是脂肪啊!”
“那你胸部以下裆部以上白浪翻滚的那团是什麽?”
“嘉北……我操你大爷!”
“我大爷是电线杆,去吧!”
好吧,我承认,我说那话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份冰激淋。
其实……他也没有很胖啦,只是脸上比较容易堆肉而已。
他经常向我炫耀,说自己是标准的瓜子脸……为了证明那一去不复返的瓜子脸时代,还特地给我看了他高中时的学生证一寸照。
“确实蛮清秀的,”我点点头,他满意於我的反应,我又说:“看了你就懂得什麽叫沧海桑田了。”
“放屁!那时给我递条儿的女生多了去了,她们都管我叫小林志颖!”
我又看看那照片,恩,确实有那麽点像,不过……“林志颖现在长得仍然很林志颖,怎麽你就长成林保怡了呢。”
他……又一次被我气得语言无能。
“好啦好啦,我就喜欢林保怡这类的,越看越有味……”
“你才林保怡呢,你全家都林保怡!”
直到晚上他这口气还没完全消化,一个人霸占了卫生间良久,我终於被尿意憋得不行,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他正捏著高中的一寸照对著镜子嘀咕,“虽然脸是胖了一点,也是张智霖啊……”
等他出来我们并排躺在床上看电视。
我肚子上抱著一袋薯片,他一边吐槽说薯片是垃圾食品一边把手伸进来。
“亲爱的,”我忽然转过脸去,“我发现你又胖了。”
瞬间他的面色苍白,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体重计拎出来,赤裸著上身站到阳台。
房间里铺有地毯,不适合称重,我忍著笑看著他的眉目在夜色里一点点从凝重变为舒缓:“亲爱的你骗我~才重了1KG,肉眼看不出的。”说完他轻盈的一转身,向床上扑来。
我绷著脸,不露一丝表情:“可是都长在脸上了,很难当作没看到哇。”
他扑上床的动作立时变得笨拙起来,似在品评上面那句话的深意,过了一会终於羞愤的骂道:“嘉北我操你大爷!”
我掏掏耳朵不耐的说:“上次告诉过你了,我大爷是电线杆。”
看著一语不发却暗自运气的某人,我的毒舌欲再次一发不可收拾,我决定将战火蔓延下去。
我转头端详了他半天,轻柔的说:“亲爱的……”
“干吗?”没好气的回我,但我仿佛看到他的耳朵倏的一下竖起来了,我凑过去继续说:“我记得你说你是瓜子脸?”
“怎麽?”他挑了下眉头,英挺的侧面被电视机的白光映得很迷人。
“的确是瓜子脸。”我坚定的说,他并没有如我预料的喜上眉梢,而是警惕的转过眼,等著我後半句话。
真是学精了,我暗自叹气。
“原来是葵花子,现在是西瓜子。”
以上,是那天晚上我所能发出的最後一句具有完整含义的声音。
身体被60度折叠时我还很委屈,怎麽了嘛,我不过是帮助这个易胖体质的家夥防范於未然而已。
综上所看,精神上,我欺压他,肉体上,他打击我。
小风小浪的,竟就这麽过来了。
5-9
5
我原本不相信爱情,尤其是我们这种人的爱情。但是,王贺文,他真是惊到我了。
认识他源於一次偶然,当时我一个圈里朋友迷他迷得要死,天天在我耳边嘀咕,什麽那男人对他情人老好啦,老忠心啦……那时他和王贺文是同事,他去那家公司刚好赶上人事部管事的没在,就由技术部的人直接面试,面试他的人正是王贺文,用他的话说,那是天上掉下来的缘分。
“等等!忠不忠心你怎麽知道的?难道……”
“我承认,是……有勾引过他啦!但是没成功。”说到这里,他还一脸忿忿。
“没成功?不是吧?”我毫不掩饰惊讶的神色,我这个朋友,牌儿亮,条儿顺,在圈子里向来遇佛杀佛,还有他勾引不上的人物?
难怪都辞职这麽久了还惦记著,吃不到果子才是最甜的嘛。
不可否认,当时我对那个柳下惠王某还是有一点兴趣的,但一忙起来,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直到有一天午夜十二点,我的QQ响起来。
──小鹿Bambi呼叫。
我呕,也只有他才叫这麽恶心的名字,前面忘说了,我那朋友姓路,我们叫他小路,他Q名干脆就叫小鹿Bambi,配合著大眼睛的Q图头像,活活玷污了一个纯真的童话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