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宇文轩倒也没有太在意。反正从现在开始,死女人就别想甩掉他了。以后报仇的日子还多得是呢!
“孩子,以后要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要让她快乐起来。”神父对着宇文轩,说出了父亲对于女婿的嘱托。
“以神的名义,我答应您。即使是背叛全世界,我也要在她左右,让她快乐。”宇文轩不知道自己没事儿是哪里来的这么肉麻的话,这要是平日里,自己断然是说不出口的。
神父欣慰的笑笑。
一切在清晨的阳光中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到姬天佑忘了去担心不幸的存在也忘了上帝总是喜欢和她开玩笑的。
下一刻的突变告诉姬天佑,她的生活就注定了不能快乐和完全。在神好不容易给了她片刻家的温暖,享受到片刻的幸福的时候,下一刻,它就会收回那些她珍视的东西。
前一刻还幸福的微笑着的神父,这一刻像被剪断了线的木偶,颓然的倒在圣坛前。
“Father!”姬天佑上前握住了神父的手,宇文轩则尽量把神父放平,解开他胸前的衣物,很专业的准备为神父做心脏复苏。
“孩子,我的孩子!”神父握紧了姬天佑的手,“I/have/fulfilled/my/destiny,now/my/time/has/come。”神父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留恋的看着姬天佑脸庞。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略略凌乱的头发,顺便抹去了她眼角的泪。
“no,no!You/cannot/leave/me/here!Remember/you/told/me/you/are/going/to/take/care/of/my/kids/one/day,and/make/sure/they/will/have/a/life/that/I/never/dreamed/of/having!You’ve/promised!”姬天佑慌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I/wish/I/could,my/dearest/child!But/God/is/calling/me/now/and/you/know/we/can’t/refuse/his/final/call!”神父转头看向天堂,“My/lord/and/God,I/am/honored/to/finish/the/duty/you/gave/me。Please/bless/these/children/and/take/care/of/them/for/me!”神父的呼吸变得急促,无法再说出什么。
“But/I/don’t/want/him!I/want/you!Father,Father!You/can’t/just/leave/me/alone!。。。”姬天佑近乎疯狂的摇动着神父的双肩。
一旁的宇文轩赶快把她拉开,开始为神父做心脏复苏,“如果不想他死就赶快通知急救!!”说罢就再也不理姬天佑,在有限的条件下,抢救神父。姬天佑像被点醒的娃娃,飞奔出去打电话。
等到她和一大推急救人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宇文轩狼狈的颓然坐在神父身旁,目光空洞。
姬天佑不顾一切的奔到神父身边,颤抖的伸出手探神父的脉搏。又缓缓的收回手。起身,走到圣坛前,抄起一个烛台,就向教堂里的圣像和彩绘玻璃砸去。不停的毁坏着教堂里所有与神有关的一切,“You/bloody/God,give/him/back/to/me!He/is/my/father!He/is/my/everything!Why/have/you/taken/him/from/me?!Why!Why/not/those/who/sever/your/precious/Satan,but/him?!Are/you/blind?!。。。”
宇文轩上前抱住她,姬天佑不停挣扎,泪如雨下。“let/go/of/me!Have/you/seen/what/he/did?He/doesn’t/deserve/him!He/is/just/a/blind/unjust/Jewish/crappy/God!Let/go/of/me!I’ll/burn/all/his/houses/so/that/he/may/never/dwell/on/this/earth!!”
姬天佑哽咽,最后晕倒在宇文轩怀里。急救人员在确定了神父的死亡后,帮姬天佑做了紧急处理并对宇文轩对于神父专业及时的抢救表示了感谢。但是,当神要带走一个生命的时候,人也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宇文轩同警察解释了情况,并处理好一切事宜后,把姬天佑抱回了小屋里她的房间。当姬天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屋外电闪雷鸣,瓢泼的是热带海洋式气候常见的午后暴雨。
姬天佑下了床就冲出了屋子,连鞋子都没穿奔向教堂后的一棵高大的油桉树。
宇文轩低咒了一声“damn/it!”就跟着姬天佑冲进了雨里。大雨模糊了人的视线,当他赶上她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正在那棵桉树脚下不停的刨着泥土。不顾碎石和植物的根茎把她的双手划破。
宇文轩跪在了她身边,默默的帮她一起挖。
“走开!”姬天佑冷冷的声音在颤抖,她不愿意任何人看到她这副模样。
“说好了一起,你甩不掉我。”宇文轩不理会她,继续认真的挖土。分担着姬天佑那过多的悲伤和愤怒。如果上帝就在这里,那么宇文轩确定这女人会不顾一切的同魔鬼定个契约,向上帝挑战。
姬天佑沉默。她没有任何力气开口。不停留下的眼泪混着雨水流向这片土地。
当他们终于完工的时候,天也放晴。那蓝天和艳阳还是那么的色彩绚烂,但姬天佑的世界此时是一片灰暗。她的阳光就这么被无情的带走。
姬天佑把神父衣物整理好。微微挑了一下唇角,算是笑笑。神父还真是很适合这身礼仪道袍。那神圣的神情和慈祥的微笑还在他的唇边。看起来就好像是平常一样。姬天佑背起神父,来到油桉树下,在宇文轩的帮助下把神父放入她亲手挖出的简陋墓穴中。一把剪刀,把半长的头发剪掉,整整齐齐的放在了神父的手中。俯身在神父面颊上亲吻,久久不愿离开。
当最后一滴泪水滑落到神父脸上,姬天佑站起来,对着神父说了声再见。说完就在宇文轩的帮助下把神父埋好。
姬天佑从包包里找出了烟,坐在小屋的门前一个人吸着,也不清洗自己的手臂。宇文轩坐到她身边,也点了一支。就这么默默的陪着她。
“知道吗?我以前因为要执行任务,所以头发短的像男孩子。”姬天佑悠悠的开口,“神父当年可不高兴了。他说他喜欢我长头发的样子。所以,我就冒着被Brain批的危险,把头发留长了些。如果神父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估计又要皱眉了!”姬天佑笑了出来。神父一向不会斥责她。只是在看到她的不良行为时会皱眉。那个皱眉就是姬天佑最受不了的。不用神父多说什么,她就知道自己该收敛一下了。还记得一次神父看到她抽烟,那个眼神简直是让她终身难忘。在那以后,姬天佑就没再房里再抽过烟。而神父则是很体贴的在门外给她添了圆桌和椅子,桌子上还摆了一个烟缸。
以往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神父却再也不会回来对着她笑,对着她皱眉,对着她庄严的诉说着神的伟大和万能了。
宇文轩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握住她沾满泥土的双手。
“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生死的事情,见多了。我过一会儿就会好。”姬天佑闭上哭到干涩的双眼,“当年那五个人,他们连尸首都找不到了。所以今天还好,万能的耶和华还留了神父的尸首给我安葬,我已经满足了。”姬天佑自嘲的笑笑。眼泪早就已经没有了。它夺走了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流眼泪。
宇文轩的泪打在她的双颊上,姬天佑在他怀里睁开眼。微笑着抹去他的泪水。他的泪是为了她,她很欣慰这个灵魂帮她流出了她流不出的泪。宇文轩俯身在她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我不会让你流泪,即使是上帝也夺不走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这个是当然的!我们约定好的。大少爷你想赖账,现在也晚了呀。”姬天佑叹了口气,从宇文轩怀中直起身,“带我回去吧,我暂时不想呆在这个让我睹物思人的地方。我怕我会真的拆了这个教堂。到时候神父又要不高兴了。”
暂时的离开,有助于她平定一下灵魂。宇文轩于是就简单帮她打理了一下教堂的善后事宜。没办法,无儿无女的神父在遗嘱中把一切都留给了她。但是宇文轩不认为姬天佑现在想被这些事情麻烦。她还在一个人慢慢的消化她的悲伤。而且,回国后他们还有些事情要忙。第一件事就是那个新闻发布会,还有收购股份的善后事宜,还有婚礼等等等等。
六世轮回 魔鬼代码 第二十三章 霸道
生活就是生活。它不会为了我们的悲伤而停止不前。也就是说,地球离了谁都会照转。我们的悲伤也只能被深深的埋在心底,等着时间来消化,偶尔在梦境中出现,提醒我们它们的存在。用弗洛伊德的理论来说,我们受的这些伤害都被我们藏进了潜意识。只有在梦中才会显现在影子意识中,打扰我们的安宁。当时间足够久,我们自己就都认不出那些潜意识的幻象,也想不起到底是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我们的梦中。当我们的自我无法承受潜意识和意识之间的分隔,无法确定自我的时候,就是我们患上心理疾病的时候。不过,如果用弗洛伊德的理论,那么多数的东方人和西方人都是严重的心理疾病患者。原因是,东方文化最根深蒂固的就是自我否定和摧毁自我,人是由社会责任和她/他的社会功能来定义的,长期的没有自我就会造成严重的心理畸形;而西方文化过度尊重自我,任何社会责任和功能不过是面具而已,长此以往,自我无限的爆棚并且变得Rocksolid,这样盲目的自我照样是各种心理疾病的开始。
人在面对悲剧的发生时,通常都会走过拒绝、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最终接受的几个阶段。唯一不同的是人们经过它们的速度。姬天佑在经历了一瞬间的拒绝、愤怒、讨价还价后,目前正蜗居在落地窗前的垫子里,一边起草着1月3日发布会要用的大纲,一边消化她的抑郁。上帝是最公平却也是最不公平的。在她原本应该最幸福的时刻,她失去了那个比亲人更亲的人。如果当年不是神父,不知道她会不会成为路边吸毒成瘾的乞丐,或是成为各种犯罪集团里的骨干。如果不是神父把人类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她,把来自灵魂的温暖传达给她,她的整个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她无法想象。但是有一点很确定,那来自灵魂的强大黑暗力量就是不能毁灭这个世界,也够她把这现实折腾个天翻地覆了。姬天佑想到这里,停下了打字的动作,望着窗外,做了一件极为不像她的事情—叹气,深深的叹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无奈和悲伤都释放出来一样的叹气。
宇文轩给她端来一杯黑水,顺势坐在她身旁,眯起眼睛享受严冬温暖的阳光。姬天佑接过杯子,抿了口咖啡,继续飞速的写着她的大纲。
“你相信有天堂的存在吗?”宇文轩轻轻闭上眼睛。他无法忍受这低压过境的气氛。姬天佑沉默起来可以让身边的人都窒息。唯独大少爷不怕她的低气压,有胆子打破她灵魂出窍的时间。
“上帝早就把天堂给了人类。我们所生活的土地到处都是HolyLand。我们每天都享受着它给的各种恩惠,却还总想着天堂会比这里更完美。”姬天佑没有抬眼,继续打字。冰冷的声音像是对人类对于家园不尊重的宣判和斥责。
“没办法,我们总是看不到完美,幻想着更完美,不珍惜身边已经很美丽的一切。就像你说的,人最selfish。你说神父现在是不是正在天堂里跟上帝述职呢?”宇文轩同神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也深深的被神父吸引。那种圣洁和无私的慈爱,仿佛可以治愈任何受伤的灵魂。
“神最好有点儿自知之明,好好向神父检讨一下自己的失职。”姬天佑合上笔记本,摘下眼镜。也只有宇文轩这种不要命的,敢在这种时候同她提起神父。也只有他看得到,在她阴沉的抑郁里,包裹着的是无法释放的悲伤,需要有效的渠道宣泄。
“总有一天神会被你气死!”宇文轩睁开眼睛,笑笑。这死女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信神,却无时无刻不挑战着神的权威,“你和神的父子关系看来很差。怪不得它舍得把你一次又一次扔下来受苦,还千方百计的难为你。”
“我们的关系差不差,你要问问它去。如果它总是这么游手好闲,放任世间的一切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估计我不发火也难。”姬天佑伸了个懒腰。脸上有了几天来的第一抹微笑。
宇文轩拉过她的手,握在胸前,两人的结婚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亲爱的,我们新婚,你都冷落我很久了呀!”
“说到这个,”姬天佑转头看着他。阳光毫不吝惜的洒在大少爷的脸上,把大少爷映的更加漂亮。姬天佑一点儿也不怀疑自己的用词。此刻的宇文轩,除了漂亮,没有别的再好的形容词了,“你不觉得我们有必要为我们婚后的性生活来好好谈谈吗?”
“这种事情,好像是用来做,不是用来谈的,亲爱的。”宇文轩魅魅的笑了笑,把姬天佑的手拿到唇边吻吻。
姬天佑只觉得很久没有运动过的额头青筋又开始恢复了往常的活力,“你有没有过和异性的性行为?”
“你是第一个。”宇文轩畜生无害对着快要爆发的姬天佑笑笑,挑战着她的耐性。
“接吻?”
“你也很荣幸的是第一个。”
“我确定你是个100%的Gay。”姬天佑真的是服了大少爷,是个Gay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带回家里或是打扰到她的清静,她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可大少爷偏偏总来缠着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她。有时候还真想好好的教训他一下,让他清醒清醒。
“Sothepointis?”宇文轩挑挑眉,貌似不解,请求大小姐给他指点迷津。
“Thepointis,你没法和一个女人有任何性行为,而我恰巧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说的再直白一点,你没办法满足我的生理需要。即使我真的很想。Areweclear?”姬天佑简直想掐死眼前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人。
宇文轩抬手,勾住姬天佑的颈项,拉到面前,吻住她的唇。姬天佑愣了愣,决定放纵在这个带着温馨的吻里,安心的感受来自他的安慰。她明白,有些话,即使是他说得出,她也不一定听得进去。看来自己这几天的沉默也给他带来了很大负担。如果神父看到她因为自己而这样,也会不高兴的。她应该为神父高兴才对。神父没有任何遗憾的把她交给了灵魂的另一半,圆满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回去向神汇报了。而且神父也没有受太多的痛苦,一切都那么自然和安详,除了她的爆发和之后的坏心情外。
“嗯。。。谢谢。。。”当安慰吻结束,姬天佑抬起身,看着宇文轩。除了谢谢,她也找不出再好的表达方式。
“我们一起试试吧!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是个100%的Gay,好不好?”宇文轩对着姬天佑笑笑。这个死女人虽然固执且记仇,但是对于自己的感情很坦率,一点儿也不婆婆妈妈。错了就认错,必要时就说谢谢,从来也没扭扭捏捏过。
“OhNo。。。。”姬天佑笑出声来,定定的看着宇文轩好看的眉眼。抬手轻轻把他额前略略凌乱的头发整理一下,“你是你就好,变了我不一定喜欢。”那笑容里的宠溺和依恋仿佛是经历了千年的积淀,在终于得到满足后的温暖灿烂。
宇文轩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姬天佑顺势和他一起靠在垫子里,揽过他的肩。宇文轩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感觉着那个强大灵魂的回归。
“你要是那个什么的话,可以出去。我不会介意,真的。”姬天佑顺手抚着他的头发,享受着少有的放松和安心,“只是要注意低调一些。最近的媒体估计会围着我们转,而且我们的婚期估计在你爸妈的坚持下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所以得注意一些。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