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子!
未秧拨出熟悉的电话,心里祈祷着,拜托情子一定要在家。
他和情子都是穷到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当然买不起那种即使不打也要付月租费的行动电话,所以他打到晴子家,也没把握情子一定会在家。
(喂!我是情子。)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未秧不由得松了一门气。
「我是未秧,情子!」未秧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声音好像在哭诉一样,听了很让人心疼,「公司怎么不见了?大家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了。
(未秧?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公司前面。」未秧看着已成一片废墟的公司,心痛的说。
挂断电话后,未秧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着情子来接他,心想至少情子还有-部摩托车,可以送他回家。
这时,一阵熟悉的香味袭来,未秧并没有回过头看,反正他也懒得去想这熟悉的香味是属于谁,此刻的他已经没办法思考。
随即一双大手由身后将他抱起。
「未秧,我终于找到你了!」语气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天方诚紧紧地抱着未秧。
他昨夜竟然为了未秧而失眠!看来,未秧真是彻彻底底的收服了他。
未秧一看到天方诚,连惊恐的力气都没有,「你放我下来,我在等人。」他悲惨的说,一想到自己没了工作,就让他不禁犯胃痛。
「你拿着这个干嘛?」天方诚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摸摸未秧握着晒衣竿发白的小手,很担心他的小手会变粗。
未秧拉起裤子,露出那红肿的脚踝,「我走不动啊!」
天啊!情子怎么还不来?
受伤了?天方诚有一种火山爆发的感觉。
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横抱起未秧,丝毫不理会他的惊叫反抗,就直接把他丢进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宾士中。
「请问去哪里?」司机恭敬的问,看了后面一眼。又是上次那个先生吗?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他还是很敬业的不多管闲事。
「回家!」天方诚紧抱着未秧,除了想多跟他亲近之外,未秧一直乱动也是个重点。
「可是情子在等我!」未秧心急的说。啊!他看到情子的车了!
「情子?他是你的女人?」天方诚怒火一升,直接用唇覆住未秧的小嘴,他怎么可以在他的怀中说出其他人的名字?
女人不行!男人更不行!
「呜......」情子,我在这里啊!
未秧无助的看着外面四处梭巡自己的情子。
可是看来,他们难兄难弟这么多年,却没培养出心电感应的本领来。
「开车!」知道未秧正在呼唤着窗外的人,让天方诚更为光火,忍不住怒喝着。
车子快速的开走,从情子的身边擦身而过。
第四章
天方诚急急忙忙的奔上楼,让他怀里的未秧傻眼,原来天方诚的力气居然大到抱着男人还可以跑这么快!
接着,未秧就被扔回昨天他才偷偷逃走的床上。
「喂?叫东月听电话!」天方诚说着电话,口气相当不客气。
未秧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好看着天方诚在他面前急切的来回踱步,不由得脸一红,心头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心儿狂跳着。
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让人好心动呢!
「东月!我这里有个伤患,你马上给我到这里来!十分钟之内......不!五分钟之内!」
天方诚拉下未秧的裤子,粗糙材质禁不起一扯,马上就裂开,露出了未秧的伤处。
天方诚看了未秧扭伤的脚踝一眼,整个脸部黯了下来,「东月,你最好快一点!」
他急速的说完,让电话那头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挂掉电话。
天方诚把电话丢到一边,小心的托起未秧的脚踝,轻轻的抚着伤处,温柔的就像昨夜的爱抚般,让未秧心跳不已!
「痛吗?」在他看来,未秧的脚就像快要断了-样。
未秧忍着泪水,摇摇头。
其实这一点痛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以前肋骨断了,他还不是照常工作,但是天方诚这种关怀的语气,却让他不禁鼻酸。
天啊!我在感动什么?大白痴!在心中暗骂着自己,未秧眼睛红肿的看着天方诚。
「很痛吗?」天方诚拭去未秧的眼泪,不料却反而让未秧的眼泪决堤,他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安抚着。「不要哭,医生马上来了!」
一看到未秧的眼泪,天方诚的心就像被拧紧了,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令他很想疼惜眼前的未秧。
「医生?我不要医生!」未秧摇摇头,
他最讨厌看医生,尤其是每次一扭伤脚,他就会想起巷口的老中医......那好恐怖!
「我要回家!」未秧擦擦眼泪,急着站起身。
这下子他可清醒了!眼前这个对他百般呵护的男人,可能会害他身败名裂......不行!他一定要逃!
天方诚闻言不由得火大,「你脚受伤了还敢乱动?」那口气就好像伤口是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我、我要回家。」未秧不死心的说,不过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天方诚将未秧的裤子撕开,忽然暴露在冷空气中的纤细长腿,冷得直冒起鸡皮疙瘩。
「我家就是你家,你是我的,哪里都不准去,哪里都不行去!」
「把裤子还我!」他说的话让未秧脸绿了下来。
开玩笑,他未秧人虽然穷,却是个不偷不抢的男子汉。这种像说给女人听的告白,他才不会喜欢!
未秧怒视着天方诚,眼睛盯着他手上的裤子。
见未秧绝不妥协的样子,天方诚话锋-转。
「对了!」他顺手把未秧的裤子往门外丢去,坐上床边,手托着下颚,暧昧地看着裸着下身的未秧。
炙热的眼光让未秧好不自在,他不敢与天方诚相视,他的目光光是在自己的身上游移,就让他脸红心跳,浑身燥热......毕竟,天方诚在这个床上,要了他好多次。
「喂,我不、不打扰......」未秧将身体挪离天方诚,想要乘机逃跑。
天方诚下意识地一把就抓住他的脚踝,痛得未秧寸步难移,眼泪直流的大声哀号。
「好痛......快点放手!痛死我了!」未秧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无力的双脚根本无法甩开他有力的手。
「谁准你跑了?」天方诚扑上去,虽然手是放开了,不过整个身体却贴压在未秧的身上。
温热的躯体,熟悉的触感,未秧还记得在自己狂乱时,是怎么抓紧这健壮的臂膀,而他的双脚还曾径被扛到这宽阔的肩膀上......
这次不只是脸红了。未秧还微微的喘着气,浑身轻颤着,那副娇羞可人的样子,让天方诚下身一紧。
「放......放开我......」未秧摇苦头。
「甜心,你说过你是我的甜心,所以......我不会放开你。」他在未秧的耳边呢喃着,看着未秧轻颤的模样。
真想现在就吃了他!天方诚心想。
缓缓下移的大手,试探着未秧的敏感处,偶尔一个轻,更是刺激未秧的感官,惹得他娇喘连连。
房内正温存,而房门外,却来了个程咬金。
叮咚!门铃声响起。
未秧被吓得脸色发白,手下意识的抓紧天方诚。
天啊!我在干什么?是跟男人上床到上瘾了吗?未秧正陷人极度的自我厌恶中。
天方诚将未秧揽入怀中,他才不管门外的人是谁,谁也没办法破坏他的好事!
门铃没再响起,可是来人却没有放弃,随即自行打开门。
「有人......有人进来你的屋子!」未秧这下更担心了!是谁?歹徒还是强盗?
「别分心。」天方诚继续亲吻着他,因为未秧的不专心,惩罚性的在他的乳尖一咬。
「啊......」未秩仰头呻吟,但他的眼角余光却看到了有人......
「你大老远把我叫来,只是想多个观众吗?老板?」来人声音丝毫不客气。
来人有着一头金发,透着血色的象牙白肌肤显得格外诱人!细致的五官,令他所佩戴着的银框眼镜十分的适合他,不过他现在的表情却很吓人。
并不是说他在发怒,而是他那毫无生气、情绪可言的语调跟表情,这才是最令人感到畏惧的。
「啊!你来了,东月,找差点都忘了你。」天方诚回覆的口气相当自然,很显然他早就习惯来人的说话模式。
「那我是不是该离开,让你们继续温存?」东月说得潇洒,动作也快,-个转身,就直接走出门。
未秧这才看到那人手提着一只相当高档的白色皮制医生包,也就是说,眼前这漂亮的像仙人的男子,是他最讨厌的医生?
「当然不是!」天方诚一把将未秧的衣服拉好,出口唤住东月,「他的脚受了伤,特别请你来帮他看看。」天方诚说着,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未秧。
东月跟天方诚互换了位置,不过东月的脸依旧是很「没情绪」,而天方诚则是倚在门边看着表情复杂的未秧。
「出去。」东月闭口,冷冷的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诊视病人,你妨碍到我了。」他丝毫不修饰自己的话。
天方诚摊摊手,点了点头,这才离开房间,还顺道带上了门。
不要紧,就这一下下,一下下!天方诚在门外自我催眠着。
那双眼睛的颜色很淡,就像琉璃一样,隔着玻璃镜片看更是漂亮!未秧偷偷看着东月。
「看什么?」东月淡淡的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你长得真漂亮!」尽管小时候对医生就有一股莫名的害伯,但未秧真的从未看过像东月这般美丽的医生。
东月听了,只是弯着嘴角,不由得轻笑,「你的说法很有趣。」言下之意,很少人这么说过。
「真的!我说真的。」
这话更是让东月轻笑出声,那笑声像是摇响银铃般悦耳。
「你真可爱。」东月边笑边说。
「我不喜欢用可爱来形容自己。」未秧嘟起小嘴。
「好了,再聊下去就浪费时间了。」东月说着尽责的拉开被子,看着他红肿不堪的脚踝,不禁皱起眉头,然后开始拿出医疗箱里的工具。
「医生,您是哪一家医院的?」未秧好奇心地问。
东月没有答话,只是继续自己的工作,手中闪亮亮的刀子,在用火烧过之后透着红光,看起来杀气很重。
「你,你要干嘛?」未秧害怕的缩着身子,直往床脚移动、
东月抓住他,「你的脚不只是扭伤了,还有瘀血的现象,会肿这么大,就是因为血管被血块压住,所以现在我要帮你放血,接下来才是医治你骨折的部分。」他说得自然。
话说到这里,听得未秧脸都绿了,「可、可不可以......直接医骨折?」他头低低的,说得很小声,
东月并没有放下刀子的打算,他冷冷地看着未秧。
「也可以。」这话的确是让未秧高兴了一下。
「不过这样你的脚根本好不了,是要截肢的,以免天方诚以后来找我的麻烦,最聪明的作法就是现在就把这碍事的东西解决掉,正所谓......斩草除根。」他看着未秧的表情,显然相当满意他的恐吓达到了效果,「如何?决定好了吗?」
未秧紧抿着唇,他恨透自己居然没有马上就落跑。「你有带麻醉药吗?」
东月善解人意的点头,拿出一支不算细的针筒。
在倒吸一口气后,未秧吞了吞口水,「来吧!」
他豁出去了!
未秧一脸悲惨的躺在床上,不过他的脚踝确实是消肿了,并且包扎得相当漂亮,绷带服贴着肌肤。
东月收拾着器具,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临走前,或许是未秧的真诚让东月很有好感吧,他回答了未秧先前的问题。「其实我是院长,所以通常我是不看诊的。」这就是为什么很少人见过他的原因。
「嗯,你有名片吗?」未秧虚弱的说。
「有。」掏出银质铁盒,迅速的将一张纸质细滑的名片放在未秧手中。
「天方医院院长--东月华先生。」未秧看到这几个字,而下面那一大串电话数字、地址,他已经无力去看了。
他好累......未秧疲倦的闭上双眼。
「咦?天方诚有帮你搽药吗?」东月华收拾完包包,突然转头问。
未秧听了一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很用力的点头,不过那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更何况,医生从来不是笨蛋可以当的。
「把脚张开。」东月华冷冷的说,他重新坐了下来,在他的包包摸索着,拿出一瓶......未秧不陌生的瓶子。
未秧见状不禁狂摇着头。
天啊!上帝怎么对他这么残忍?
「快一点!」很显然,东月华已经失去耐心,冰冷的手指摸上未秧的双脚。
这碰触让未秧完全不用大脑,直接大叫出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天方诚退到了门外。不过他依旧不想离去,虽然他知道东月华是绝对没有「杀伤力」的,不过一想到未秧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天方诚摇摇头,告诉自己他只是贪图未秧身子带给他的高潮吧?
没错,就是高潮,而且是极致的性爱!天方诚满意的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未秧带给他的,是他这几年来拥抱的男男女女所不能比拟的,不过并不是说未秧的技巧高超;相反的,他生涩得如同处子......不!他本来就是处男!
一想到未秧的第一次是献给白己,天方诚有一种快意涌上心头,原本他从不在意这些的,不过,未秧实在是太特别了!
对他来说,精致漂亮的未秧是一个很好玩的玩具,一个很高贵的装饰,再来呢?然后呢?就只能说是特别......
天方诚这样想着,不过听着房里传来未秧的哭泣呻吟声,他却相当不悦。
好不容易捺着性子等到哭泣声停了,他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是提心吊胆吗?他有些惊讶,以为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害怕了,他向来是冷静自持的。
或许是一时的迷惑......
然而,瞬间传来的凄厉呼救声,却烧断天方诚冷静闲适的保险丝。
「哇!放开我!天方诚,救命啊,强奸啊!」未秧又哭又叫,他不晓得力气小的东月华居然懂得柔道,一把便将他给扣住,让他只能毫无反抗能力的双脚大开。
这简直是比天方诚还恐怖!
「吵死了,还有,你听话一点。」东月华显然是快要失去耐心,一手拉着他的裤子,还不忘警告着。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时间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未秧已经落在天方诚的怀中。而东月华则跌飞到衣柜旁。
天方诚抱着惊魂未定的未秧,而未秧紧抓着犹如他自尊般重要的四脚裤,东月华则揉着被摔疼的背。
「怎么了?」天方诚温柔的问着未秧,他刚刚有没有听错?这好像是未秧第-次喊他的名!
「他、他......」未秧激动得指着东月华,话不成句的结巴着。
东月华则迳自站起身来,不以为然的说:「我只是要帮他搽药。」他说得极自然,仿佛刚刚他没被丢飞出去似的,情绪依旧像湖面般平静无波。
「未秧,只是搽药而已,你怕什么?」
天方诚失笑的看着未秧,不过未秧却掹烈的摇着头。
「他要脱我的裤......裤子!」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顿时放声大哭。
「裤子?」天方诚浓眉微挑,往东月华看去,锐利的目光教人不寒而栗!
很显然的,东月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没好气地说:「你只顾着玩,我不是叫你要帮他搽药吗?不搽会发炎,发炎就会发烧,到时候你来求我,我可没空理你!」
「搽药?发炎?」可未秧不是只有骨折吗?
天方诚顿时坠入了五里雾之中。
东月华越讲下去,未秧的小脸就越是泛红。
「你还不懂?」东月华顺手将药丢给天方诚,「既然不想帮他搽药,下次就别玩男人!」
他丢下话,惹得未秧低下头,而天方诚则是怒吼。
「你不用来了!混蛋!」
未秧紧窝在天方诚怀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让他松了一口气,也只有在此刻,他完全忘了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放下所有戒备,吸取着他的体温。
「未秧。」天方诚的声音带有磁性,光是声音就教人迷醉,不过他的魅力可不只在声音上,
「嗯?」未秧疲累的闭上眼睛,轻哼着,
「我帮你搽药。」大手摸上俏臀,暧昧的陷入了双沟之间,那个昨夜让他疼爱无数的地方。
「不要!我要自己搽!对了!你快放我回家!」未秧像惊醒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