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腰缠万贯————VAINY
VAINY  发于:2010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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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这个意思。”钱荣淡淡说。
  “可我就是这个意思嘛。”庄九起身,甩了甩袖子,“你说我这是在干嘛呢?我处心积虑忍辱负重机关算尽我是为了什麽呢?”
  钱荣又拿起书,没有再答他。
  
  
  
  第二日,九王下朝後风风火火地奔回家。
  “爱妃,我回来了。”手上拎著一个华美精致的食盒的庄九进了卧室。
  钱荣看书的位置都没有动一下。
  “爱妃,今天皇上赏赐我南妃亲自做的南国茶点。我一口没吃,带回来给你的哦。”庄九笑得很是纯粹地讨好。
  “甜吗?”钱荣的视线从书上移了过来。
  “不甜不甜。南妃的手艺一向是连皇上都称赞的,而且她鲜少自己做哦。这茶点一点都不腻,入口即化,清香怡人……”庄九打住,“你尝一尝吧。”
  “嗯。”钱荣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庄九立刻上前,捧起食盒,打开来。
  果然看起来精美可人,只有六个,全都凑在钱荣鼻子前。
  看著庄九小狗似的眼睛,钱荣纵然知道他本性,但也忍不下心拒绝他一番好意。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果然如庄九形容般好吃。钱荣细细品尝,待到全部咽下以後,说:“确实美味。你也吃吧。”
  庄九笑著摇头:“不,就是带回来给你吃的。”
  钱荣无奈:“那你先放下,我慢慢吃。”
  “好。”庄九立刻领命,将食盒放到了钱荣身旁随手可及的小茶几上。
  外头的赵小强看到路过的两个侍女脸上满是暧昧和羡慕,还轻声嘀咕 “王爷果然爱妻如此,主子真是夫复何求啊”之类的,无奈地和对面的李刚交换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地想著,王爷你每天都这样玩,偶尔也换个花样吧……
  
  
  
  晚上时候,在卧房外面的小厅里吃了饭,庄九又命人温了两壶酒来,要与王妃一同把酒言欢。
  待到下人都退干净了,庄九屈尊降贵地亲自为钱荣倒酒。钱荣也不客气,与他撞杯同饮。
  自从九王妃因救王爷而负伤中毒以来,九王对王妃疼惜加倍,每每事必躬亲,下人背地里纷纷议论,新婚夫妻俩,感情确实好。不然也不会老是折腾得王妃每次都“体虚力乏不能下床”,要第二天中午甚至半下午才见身影。
  实情当然是很纯洁的,小钱不胜酒力而已。
  钱荣当然知道下人眉眼间的暧昧之情,但这次奇怪地并没有发怒。或者说他无奈了,或者说他习惯了。
  “明天有事情吗?”庄九随口问道。
  “没有。”钱荣挑眉看他。
  “咳,”庄九放下酒杯,这次是严肃正经的,“明天我要出席一个例会,我想你陪著我一起去。”
  钱荣不答他话,只是怀疑地看著他。无奈那人一脸正气凛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好。”钱荣有些迟疑地答应他。
  庄九立刻笑开了眼:“我就知道,其实是你对我最好。”
  “……”

 


九王爷腰缠万贯(暂名)04

  看著大堂下面几十号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自己挨著某人坐在上座,钱荣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九王穿著暗红色衣袍,举手投足间威严天成,下面坐著的各位翘楚都是九王在各行各业的“熟人”。
  以前在银松堡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这个阵仗,他们几位谋士也算得上银松堡的几把好手。但是坐在正座上,还是头一次。
  也不是怯场或者局促,就是觉得,把他摆在身边──以王妃的身份,庄九之居心非常叵测。
  九王清清喉咙,本来有些声音的堂下立刻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看向堂上坐著的那位玉树临风的王爷。
  於是钱荣立刻被众多“眼角余光”洗礼。
  想想那是啊,九王大婚,娶了男妃,并且恩爱有加,至今还是皇城茶余饭後的话题。而那位王妃深入简出的,在座的多数人只闻过其名,并未见过其人,所以其实很是好奇啊。如今见了,唔,果真是清秀俊朗,那气势也是比得上九王爷的,真正是一对神仙眷侣……
  钱荣一直觉得眼皮在跳,耳朵发烫。
  庄九开口:“今次例会,非常感谢众位赏脸前来。”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我们的荣幸。”下方坐著的为首之人,一个黄色衣袍的白胡子老头立刻说。
  庄九笑笑:“大家想必也都听说了,本王前两日被宵小绑架一事。这两日也收到了很多众位的关心问候。本王现在已无大碍,多谢大家关心。”
  他顿了一顿,视线转向身旁的人,温和笑道:“这次,多亏小钱及时相救,还为此负伤中毒,本王心存感激。故在此,向你道一声谢。”
  钱荣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王爷不用客气。”
  九王复又笑开,转头向众人:“我希望大家以後见了九王妃就如同见了本王本人一般,任何他说的话他下达的指令,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
  ……忍住。
  “那是自然的,九王爷同王妃鹣鲽情深,我们也是欣喜与祝贺的。”另有一人回答。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麽了?难道没有一个人对於“王妃是男人”这个事实心存疑虑吗?难道没有人关心皇室血脉後代子孙吗?难道没有人觉得九王此举是败坏门风罔顾道德吗?
  退一万步讲,当今世风宽和,容得下他这个男王妃。但是为什麽在上的这位可以做到如此道貌岸然,在下的那群可以表现得没有一丝不妥?!就算是迫於这个王爷的淫威之下,也难道没有一个“正义之士”吗?
  九王和堂下众人仍旧在继续热议某事。钱荣分了一半心思在听,一半心思在抓狂。
  自从“进府”以来,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和修为是逐日而上。但是庄九就是有本事把他逼到一个又一个接近狂暴的边缘。
  冷静,理智……要记住他好歹是银松堡堡主信赖的谋士之一。
  “小钱?小钱?”庄九唤了他两声,见他一时没有回应,立刻一副关切的神色。
  钱荣嘴角勉强勾起一个弧度:“王爷,我在听。”
  称谓也是一个问题。王府里的人见识过他当初因为九王一句爱妃而拍翻了茶壶,所以不敢叫他什麽“娘娘”,只是叫一句“钱主子”。可他自己要怎样称呼自己?“属下”?“臣”?“臣妾”?
  ……所以只能不卑不亢的自称“我”,结果又让众人惊叹,九王果然宠溺新婚夫人得很,甚至准许他用如此平起平坐的称呼。
  ……
  “你觉得这事如何?”九王殷切地问。
  “那人这次如此对待你,你还以几分颜色是对的,只是……”钱荣沈吟一下。
  “如何?”
  “还不够狠。”钱荣说。
  “哦?”
  “那人在京城是有不少产业和牵涉,王爷方才所说的酒楼和客栈是他资金所得的大处。然而百足之虫,动了他这点东西不过是隔靴搔痒,不如索性从他暗中牵连的青楼和赌坊著手。”钱荣说,“他明知是你在报复打击,也知你做了万足准备,并且你还有那册子,是不敢太拿出全力与你相拼的。”
  庄九看著他,笑而不语。
  堂下的人议论纷纷:“可是……那些产业,不是更加微不足道?”
  庄九思索片刻,点头道:“果然是银松堡出身的谋士。就照你说的办。”
  堂下讶然。九王笑道:“我们是冲著明处去的,至於那暗处有什麽东西被牵连了……”
  “哦……”於是众人了然。
  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确切,但是从九王的语气中,似乎又都知晓了隐隐约约:三王爷暗中参与的那些个产业,怕是不只是表象那麽简单。
  事情敲定,随後庄九又向钱荣询问了些建议。钱荣隐隐觉得有些阴谋,但仍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作为一个合作夥伴的幕僚真正地为庄九出谋划策。
  议毕散会时,庄九貌似随意地看了看那些与会的人──他们看向钱荣的眼神以由最初的单纯好奇逐渐变得钦佩和欣赏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在回王府的马车上,小钱突地一拍大腿,悟了过来:当初堡主要给那少年主子立威时,不也是这麽一手?!
  转头瞪向那个笑得一脸无害的男人,小钱张了张嘴,却恁是说不出什麽话来。是啊,让他说什麽?
  见钱荣似已明了事情发展,庄九更加不遮掩嘴角的笑意,愈发嚣张:“果然不愧是小钱啊……”
  ……不想再忍的清秀男子於是一拳挥了过去。
  马车剧烈震荡起来,赶车的赵小强感叹,王爷和王妃的感情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激烈”呢……

 


九王爷腰缠万贯(暂名)05

  庄九的功夫比起钱荣来,其实是要差一点点的,但又常常去招惹钱荣要过招切磋。理由很是正当和充分:“要多多练习身手,才能御敌自保。”
  小钱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但是,与其他和庄九牵扯上的事情一样,总有一个但是。
  几十招下来以後,两人都似轻松有余。然则小钱比庄九累多了──又不能伤著九王,又不能让人趁机占便宜。
  一个不留神,小钱被庄九虚晃一下,人到了身後,锁腰锁喉锁双手,然後耳後根被轻轻吹了一口气。
  小钱的耳朵立刻红透了,甩手挣脱开来,转身一巴掌向庄九肩膀拍去。力道稍微重了一点,庄九躲闪不及,吃到了掌风,後退了几步,停了攻势:“疼疼疼疼……”
  ……小钱捏紧了拳头,竭力忍住往那恶劣之人脸上挥去。
  李刚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身旁的赵小强,耸耸肩。这一幕,刚看的时候新鲜,再看的时候担心,然後是看个热闹,现在看来,早已是见多不怪了。
  庄九手捂著肩膀,偷偷看钱荣,後者正面无表情地盯著他看,眼中燃烧著隐忍的火花。
  就是了,这生动灵气的神色,庄九最是喜爱。然而这次──再偷偷瞄一下──好像有点过了……
  钱荣瞪著他良久,突地一甩袖子:“我身体突然不适,不陪王爷练了。”
  “真生气了?”庄九小心地试探。
  钱荣不理会他:“我先回屋休息去,王爷请自便。”
  “诶,小钱……”庄九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却被无情地闪开。
  看著钱荣毫不犹豫地转身回房,庄九瘪嘴,一脸无辜:“怎麽这样啊……”
  身後两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分明不就是活生生简单易懂的三个字吗──自找的!
  
  
  
  回到屋里的小钱喝了口茶水。
  其实也没有那麽生气,只是连日来积郁的怨气突然爆发了一下而已。连日来……连日来那个骄傲尊贵又狡黠的九王爷,一点点不著痕迹地把他推到众人面前,一点点将九王府的事务交予他一起处理。小钱既是谋士,怎会分不清哪是普通哪是机要──庄九正在逐渐把他往九王府的核心地带里面带。而他,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事情都在隐隐告诉钱荣,他似乎已经在某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而那罪魁祸首,觉得这一切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王府众人,不知情的觉得他二人小打小闹夫夫恩爱,知情的也觉得九王对他的感情走向很微妙。
  ──嗟,微妙个毛线!那人不过是装,装深情装无赖,真真假假,生怕世人看了个清楚明白去──恐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看明白,那才是最好的。
  所以庄九缠钱荣是缠了点,但从来都知分寸,没有跨过界,只偶尔在边线处调戏挑逗一番。
  看在外人眼里,便是九王如他自己所说,“爱妻”“敬妻”“畏妻”,而已……
  於是王府下人只知王妃雷厉风行──与那清秀外貌著实不相符合──对王爷尤其严厉,而王爷又非常地容忍。知道钱荣真实身份的人没几个,都是跟随庄九多年的心腹死士。一开始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在意钱荣,只觉得不过是个,额,“政治联姻”的棋子而已。然而在他率领死士拼死救出庄九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多了许多尊敬和爱戴,加上九王的表态,於是他们便也多了一个死忠的对象。
  “啪!”钱荣将茶杯放到桌上,扶额轻叹。
  他不过是个老银松堡主捡去养大的孤儿,也不过是个帮著银松堡出谋划策的幕僚。他何德何能,莫名其妙有了几十个对他不二心的死士?!
  庄九摸著门边进了屋,试探著:“小钱?”
  钱荣抬头看他:“王爷。”
  “不生气了吗?”庄九摸过来,坐到他对面。
  “我没有生气。”钱荣无奈道。
  庄九挑眉,摆明不信。
  钱荣便耸耸肩,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堡主说他们这两天过来?”
  “嗯,是的。”庄九点头,“虽然这次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来,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好地主之谊的。”
  “嗯。”钱荣答道,“主子身体渐有起色,这次来找黄大夫问诊,希望可以根除他的先天顽疾。”
  “你那主子,”庄九笑著摇头,“还是病弱之躯便已经如此了得,要是好了身体,怕不是要翻了天?”
  钱荣鄙夷地看著他:“你以为人人都是像你吗?”
  那少年主子如今在银松堡地位确立,伴著堡主进出里外,虽身弱音轻,但心思却缜密沈著,虽不恶亦不善,也难怪庄九出此言。但是他和公孙济他们心里也都知晓一二,那少年主子,也只是对他们家堡主存有执念而已。
  “我?我是怎样?”庄九却突然来了兴致。
  钱荣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才道:“表里不一真假难辨奸诈狡猾狼子野心。”
  庄九扯扯嘴角。
  钱荣笑了一笑:“不过却天资过人骄傲不折重情守信英俊潇洒。”
  庄九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眉间露著喜色:“真心话?”
  钱荣嘴角一弯:“你猜?”
  “……”

 


九王爷腰缠万贯(暂名)06

  刚退朝的庄九手上又提著一笼食盒,冲冲奔回王府。钱荣已经完成了晨练,正在院子里拧帕子擦脸。
  庄九於是嘴角一弯,猝不及防地一招压制上去。
  钱荣早感觉身後有某人的气息,游刃有余地回身防住,将那人的脸用五指当在一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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