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春 上————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10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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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明明不是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啊……
聿隐等他一通话说完,便盯着萧潇看。
方忠孝见这两人明显是有私事要解决,便识趣的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将鸡腿又塞还给萧潇。
萧潇被他盯得发毛,却依旧不服输般看着对方,手里鸡腿越捏越紧,半滴油马上便要滴落在地。
待外边启程的号角吹起,聿隐才叹了口气,道:“你是小孩子吗?”
“啊?”这人又干嘛?
聿隐捏着袖角拂上萧潇嘴唇,将对方嘴上油迹擦抹干净,道:“我说过要见死不救吗?”这个人的性格有时候说风就是雨,不分好赖的样子着实让人无奈。
萧潇那剩下的三分之二的怒气竟被对方这一句话给打的走走散散一丝不留,心头还因为对方刚才那个显得亲昵的动作出乎意料的狂跳了两下。
退了两步,他问道:“你不是不让我跟着军队一起返京?”问是问了,但是脑中根本没思考自己问的是什么,便连对方回答的‘是不与军队同行,但不是不与我同行。’都没听见,话语入耳,却完全没能理解一般。
聿隐见萧潇发起呆,拿过对方手中鸡腿塞入萧潇口中,道:“难道不吃饭就会变呆?”
萧潇被依旧热乎乎的鸡腿给稍稍烫醒,问道:“不是见死不救是什么?!”心跳也渐渐平复,心下道奇,不知刚刚为何突然呼吸急促,却也未深究,只当自己被气的昏了头。
聿隐挑眉,知道对方很显然是将刚刚那一问一答自动无视了,颇有些哭笑不得,走到旁边水盆将袖子沾湿揉了揉,道:“总之你先别走,跟着我。”
“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萧潇一面问着一面追着聿隐跑出了伙房。
聿隐一直不回答他,他便一直跟着。
等到对方将所有事务都安排好了,他也有些喘了。原本便是伤上加伤的内伤,如今在胸腹一阵阵荡着他,终于有些勉强的靠在柱子旁,不愿意动了。
聿隐见他脸色不好,找来旁边一人,吩咐了几句,道:“你和我从西边路过贵阳那处回京。”
萧潇懒懒抬头,问道:“为什么?”
“轩辕让我顺便去看看文王近况。”文王是轩辕境的九弟,也是唯一的王爷,那人此时身在贵阳。
“那为什么是你和我?”
“他说赵清竹情况不好,希望我带你回去给那人逗逗乐。”
萧潇一听苦笑着嘟囔:“什么逗乐啊,都当我是傻子耍吗?”
聿隐为对方此时突然敏感的察觉了他话中的意思感到惊奇,他以为萧潇是个很大条的人,才根本没任何婉转的直接说了出来,怎知萧潇竟然在这种时候纤细的让他意外。
萧潇背靠柱子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站直身体,释然的笑了笑:“没关系,只要能让清竹开心,耍就耍吧。”
聿隐见到这样的萧潇,忽然便觉得有些陌生。这个平日撒泼耍赖的人,也会有这么正经的时候?还是说,每当遇到与赵清竹有关的事,便会出人意料的精明与敏感,或者,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这边没想完,刚才被他支走那人便牵了两匹精壮的枣红色高马走了过来。
聿隐接过马缰,挥了挥手,将人遣走。转而对萧潇道:“伤还好吗?能不能骑马?”
萧潇看了那两匹马,脑中依旧回想着聿隐说的清竹情况不好的话,便也不再挑剔,随便牵了一匹,道:“没关系,你忘了我是神医吗?小伤不碍事。”当务之急便是先回京城,看看清竹的病。
聿隐见他精神不济,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捏萧潇的脸颊,笑道:“你还真是罔顾人命的神医啊。”
萧潇愣神,再看时聿隐已经牵着马走在他前边。
“喂,你今天又给我擦嘴又捏我的脸,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吧?!”萧潇牵马跟上,又回复了往日的活跃。
聿隐在前忍不住浅笑,回头时却是一脸严肃,又左右看了看。
“你看什么?”萧潇警惕道。
“看我喊‘来人’会不会有人来。”
“然,然后呢?”
“然后?然后带你去做梦!”
“哼,别转移话题,你明明是对我动心了。”
聿隐又停住,面无表情却透着些冷淡,道:“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萧潇缩了缩脖子,不知道哪句话又踩对方雷区了,摇了摇头,聿隐说过那么多话,他怎么可能都记得。
“我说过,我更喜欢女人。”说罢便翻身上马。
萧潇也骑上了马,小声自言自语道:“那我还遇见过只喜欢女人的男人说喜欢我呢!再说你也说是‘更’喜欢女人又不是‘只’喜欢女人。你个闷骚男自己话中不严密都没发现,我看你很有喜欢男人的潜力……”
行了一会,萧潇又忍不住道:“喂,你不怕跟我一起走再遇见伏击吗?你也不要太小看我们往生殿的厉害啊,前几次实力都还没发挥出来呢!”
“哦?你竟然看出来了?”聿隐奇道。他以为以萧潇天然呆的样子看不出对方其实是保留了一些实力呢。
“那当然!只是这各队实力与带领之人有关,所以卓天然那个叛徒当然带不出什么厉害的部下!哼。”
聿隐摇了摇头,暗道萧潇依旧是萧潇,怕是聪明不起来了。那个一直给他留后路之人的苦心,他怕是一辈子也无法明白了。
“啊!”萧潇叫了一声,道:“你不是说我再见到你的长枪就是我的死期吗?”
“我是说过。”
“那你……”
“你该不会以为我只会用枪吧。”
“啊?那你带的什么兵器?”萧潇上下打量他,也没见兵器的样貌,没剑没刀没枪,也不像自己这样挂了只厉害的萧……难道是什么厉害的暗器?
聿隐挥了挥拳,道,“相较起来,我更喜欢赤手搏击。”
萧潇崇拜的看了看他,随后却叹气道:“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我已经叫人打扮成你的样子引开他们了,我们快些,他们暂时还追不上来。”
“那要是不快呢?”萧潇故意忽略对方又为他徇私一次的事,免得一提起来聿隐又要跟他发火。
“废话!所以要快!”
两匹马在走上官道前都是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偶尔见到肥一些的草地,马儿便会停下来嚼几口,而骑马的两人便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走上官道,两人才开始挥鞭驾马,并行在南方干裂的土地上,一路北上。
按照聿隐计划便是每日早起动身,日落时有店投店,无店便露宿。
但是两人行至半日时,他便发现萧潇的话越来越少,想是对方尚有内伤在身,实在不宜过度劳累,恰好进了一个村落,两人便找了户农家住了进去。
聿隐对萧潇没有活力的样子再也看不下去,将人扯上床,道:“坐好!”
萧潇眼睛一亮,立刻扭了扭腰,坐在床中。
这种用内力疗伤的方法他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说出来一定又会被聿隐瞧不起,没想到那人主动上钩了……看来觉得两人关系不错的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吧,不然那个木头脑袋怎么会冒着被他真气反噬的危险给他疗伤呢?
暖暖的属于聿隐的真气慢慢传入体内,胸口处一阵阵的疼痛被一丝丝减缓,就如同一样破损的东西被修复回原样,再看不出丝毫瑕疵。
再睁开眼时,眼前景色竟都艳了几分,萧潇回头问道:“你没事吧?”
聿隐摇头,闭眼靠在床头。
这次疗伤他才知道萧潇受的伤远比表现出来的要严重许多,不知那人是如何一直挺过来的,他倒有些佩服对方了。不知情人一定以为那人浑身活力用不尽,其实却是内脏多处受损了。
萧潇舒舒筋骨,翻身下地,开门走了。
聿隐:“……”
未过多久,他又听见开门声,只是身上许久没有这么乏力的感觉,需要好好歇歇,便也懒得理那个人在折腾什么。
忽然额上一片清凉舒爽,接着是脸颊,颈上。头顶响起萧潇的声音:“辛苦你啦,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勉强,以后我照顾你好了!”
聿隐懒得说话,心道还不是你伤的太重!
“我觉得你这人不错,虽然面冷其实心热,又挺实在,你这兄弟我要了!”话中似乎带着笑意。忽然又担心道:“耗损这么多真气吗?话都不能说了?你起码要感谢我瞧得起你啊!”
聿隐皱眉,随后抬手扣住萧潇手腕道:“既然当我是兄弟就别再挪你的猪蹄了!”
萧潇讪笑着从聿隐胸口收回手,转身又出去了。关上门又不屑道:“兄弟怎么了!兄弟的豆腐吃着才爽!”
聿隐在屋内听见,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流氓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睡前写文的时候呐,突然感觉床晃动……以为是室友跟我开玩笑呢,结果他们都说刚刚晕了一下orz地震了……然后就看所有女生拼命的朝外跑,真有怕死的,竟然穿着睡衣就出去了……
我是把电脑收拾好,然后拎着钱包,等着室友穿好bra然后掏了件后衣服才出去……外面及其壮观呢,广场上都是人,然后我们就幽魂状四处逛,说实话非常刺激……还出去吃了午夜场的烧烤

挑逗记

……
第二天.
萧潇是被痛醒的,伸爪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里零件松动,一晃便唏哩哗啦的乱撞,深吸几口气闭眼忍了许久痛感才过去。
眼睛也有些疼,似乎是睡得很晚,疲劳过度一般。
睁开眼,四处看了看。
左边是床榻,右边是一张四角木桌,墙壁上挂着一副仿画……床榻?
萧潇将头又转了回去,瞬间坐了起来,大声问道:“为什么我会睡在地上?!”
榻上明显是被人睡过的痕迹,而他自己却裹在一张可怜巴巴的被子里。
屋内静悄悄的,外边鸟叫声透过窗缝传进来,听起来颇为欢快。
萧潇起身揉了揉腰,推开窗子凶狠状:“叫什么叫!我发功把你们都震下来!”
“太过分了,竟然让我睡地上,难道没钱给我一间单独的房间么?怎么这么小气!”
萧潇说着便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便见冷着脸的聿隐端着托盘正要开门。原本要质问的话便这么咽了下去,单看脸色也知道对面这人绝对比自己更容易引爆。
萧潇原本哀怨的脸瞬间笑开了一朵花,道:“一早给我做吃的呀,谢啦!”说罢赶忙将托盘接了过去。
他斟酌一下,组织好语言,轻声细语说道:“我昨天真不小心啊,竟然睡觉睡到地上去了。”虽然很明显是被人给踢到地上的……
聿隐坐在桌边,不搭理他。
萧潇瞄了他一眼,又道:“地上好凉好硬,睡得我腰酸背痛。”
聿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萧潇见状,喝了口粥,口齿不清道:“话说,我怎么会在地上呢……?你说呢?”
聿隐放下茶杯,唇上被茶水点润,色泽较平日红润不少。
萧潇看到,脑海中突然便出现了一些零碎画面,喉咙上下滑动一下,觉得嘴中很干,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聿隐终于张开了那张高贵的嘴,道:“昨晚有个人说他酒量好,但是却喝多了吐脏了我一件衣服,现在身上这件很不合身,我很不爽。”
萧潇只觉得那两片唇一张一合很是诱人,眼神便迷离起来。
聿隐见他如此,干脆一手捏着萧潇手腕,微一用力,掐的人‘嗷’一声便嚎了出来,聿隐问,“清醒了?”
“你快松开,要折了!”
“我说你将我衣服吐脏,我今日心情奇差无比。”
“聿大人,我错了……”喝醉了么?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刚才头脑中闪过那些画面……是做梦吧,不然他现在还能活着跟这个移动火山说话?估计早被轰的尸骨无存了。
梦的感觉很真实,尤其是聿隐的唇,平日抿的死死的,吻起来却软软的,凉凉的,还有一股茶香……萧潇惊觉自己身体被个春梦影响的有了反映便马上打消绮思,告诉自己还是不要想这个人,只是吐脏他一件衣服就这么大火气,真要是被自己给压了……
哎呀,呵呵,萧潇挠了挠脑袋,发现想象起来还是满不错的……
聿隐松开手,去柜子里将两人包袱都拿了出来,扔在床上,道:“走吧,天黑前还要找到住处。”
萧潇揉着腰,道:“但是……我……”然后示意对方看他腰部。
聿隐靠在床边,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忘记昨晚被吐一身还照顾醉鬼一宿几乎没合眼的不堪回首的记忆,随后道:“不走?好。”说罢拎着自己的包踹门出去了。
“呀,生气了……”萧潇也拎着自己的东西赶快跟了上去。
两人牵马从客栈后院出去时,恰巧碰到店掌柜套马车。
萧潇劈手夺过聿隐手中的缰绳,连带着自己的一起递给掌柜,还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嘻嘻笑道:“掌柜的,这马车让给我们好不好?马我不要你的,就我们这两匹就成,喏,这钱给你,够你再买十辆二十辆马车的了!”
老掌柜定在原地,看着萧潇又跑去旁边对着他雇来的车夫,道:“银票你拿好,送我们到贵阳后,这些钱够你在那边安家落户了!”
然后又跑到聿隐旁边,道:“坐马车吧,慢是慢了点,但是最累的就不是我们了!”说完他看着那个车夫。
车夫红着脸牵着套好的马车出了后院。
两人坐在马车里,萧潇从腰间拿下一个蓝底白边的小瓷瓶,从里边倒出一颗药丸递给聿隐道:“生津止渴……哦,不是这个!”又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个红色瓷瓶,道:“头晕体痛……这个是我的。”说着自己吃了一颗。最后又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聿隐,眯着眼笑得开心。
聿隐看他笑中满是期待,闻着鼻下那颗药丸,似乎溢出些香甜味道,便接了过来,问道:“这里边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你别瞧不起人,我是趁人之危的人吗。你吃吧吃吧!”
聿隐哼笑一声,心道我吃才怪,说罢将手覆在嘴边,做了个吃东西的动作。
萧潇问道:“好吃吗好吃吗,这个是我新研制的媚药,味道不错吧!”
聿隐伸手拽过他,一把将那东西填进萧潇嘴里,掐喉拍胸硬是让他咽了进去。
“唔!”萧潇拼命的朝外呕,最终他那‘入口即化’的东西还是被他尽数咽了进去,他哭丧着脸,道:“这是保胎丸啊……”有大补的功效呢……
马车颠簸着朝北部行去,越是向北,天气越冷,萧潇将所有衣物都裹在身上也架不住接近北方的冬季,在他死缠烂打下两人便在临近贵阳的小山庄里借住了一晚。庄中上下都对他们非常礼遇,甚至招待的有些过分的好。
夜深人静时,萧潇却躺在床上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原因只有一个,他又想起了那个‘春梦。’
“真的好想试试跟他亲亲哪,不过会不会被他打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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