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缘(生子) 上————neleta
neleta  发于:2010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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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什麽说漏嘴……”刘离举著油污的双手,不解地看向大哥,“大哥,我何时改姓了?”  

霖南婉儿收敛笑容,语带伤心的说:“原来离妹妹不喜欢我,竟连真名都不肯相告。”  

刘离急急咽下肉,大呼冤枉,“婉儿姐姐,离儿真的没骗您,您一定是听错了,我又不像婉儿姐姐那麽有名气,出门还要隐姓埋名的。小叔叔,我大哥是不是叫离殇?”  

“嗯。”困意上来的刘天赐揉揉眼睛,点头。注意到的尉天旁若无人的把他揽进怀里。  

刘离眼神一闪,又问:“那我阿爸是不是姓离?”  

“嗯,离哥哥……离儿……殇儿……”刘天赐顶不住了,拉过尉天的手含上他的小麽指。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邹寰和霖南尚皱起了眉。  

“婉儿姐姐……”刘离放低声音,“今後可不许冤枉离儿哦,离儿才没骗人呢。是婉儿姐姐听错了。”  

“婉儿,离妹妹的口音偏北边,刘……离……本就相似,估计是你听错了。我听离妹妹说的是离。”整晚没怎麽说话的秋昭开口道,霖南婉儿揉揉额角,自责的说:“看来是我听错了,离妹妹,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刘离不介意地摆摆手,开始剥虾子。  

“邹伯父,霖南伯父,尉天先行告辞,芋头不能晚睡。”把指头小心抽走,尉天当著大家的面把睡熟的刘天赐横抱起来,准备走。  

“啊,好,快带天赐回去吧。”邹寰不怎麽自然地说,霖南尚则不介意地颔首。  

对邹吴示意之後,尉天抱著刘天赐离开了,吃饱喝足的刘离不雅地打个饱嗝一蹦一跳地跟著走了,当然,还有她的大哥。  

席上,只剩下心思各异的几人。  

──────  

芋头要的是什麽,大家看出来没有啊  

劫缘:第十三章  

小芋头也总不能天天乐呵呵的吧。  

────────  

静谧的夜里,一间厢房内传出轻微的哭声。房内,霖南婉儿双眼通红地抽泣,霖南尚静默不语。  

“爹,女儿一直喜欢他。可今日,他不仅没跟女儿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看女儿一眼。女儿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傻子?那个傻子除了长相还可入眼之外,哪里值得他那般对待。爹,女儿知道尉天性冷,寡言,可今日您也瞧见了,他是如何对待那个傻子的。亲自喂饭喂茶,呵护备至……就算是他的亲子,这般也是过了。” 霖南婉儿越说越伤心,嘤嘤悲戚,梨花带泪。  

霖南尚听完,先是无可奈何地微摇了摇头,接著忍俊不禁地笑起来,霖南婉儿止住了哭,郁郁不乐地看著父亲。  

“婉儿啊,你何必跟个傻子计较?”霖南尚神色自若地说,“那个傻子虽可爱至极,但终究是个傻子,是个五六岁的娃。尉天再喜欢他也不可能娶她为妻,顶多是当成弟弟来疼。尉天性子再冷,碰上一个傻子,他也不能当平常人对待,依爹看,尉天不过是把他当孩子罢了。婉儿啊,你是霖南府府主的女儿,是知书达理的婉约女子,难道会输给个傻子不成?若你表现得宽宏大量,毫不介意,尉天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而且,”霖南尚的眼神陡然变得严厉,“不过是个尉天,若不是他有个半月楼,凭你的身份,爹根本不会同意你嫁给他。我霖南尚的女儿可不能总为个男人哭哭啼啼的。”  

霖南婉儿马上收起了泪,胸膛几下起伏之後,又成为了往日的那个温雅娴静的女子。霖南尚见状满意地动了动嘴角。  

“小昭,我今日也听得是‘刘’字。”邹吴半信半疑地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回想白天的情景。  

秋昭却是不紧不慢地点起熏香,淡淡的白烟带著栀子的香气缓缓溢出。邹吴也不催促,他耐心地等待秋昭的解释。  

“吴哥,我喜欢黎妹妹,她既然说她姓离,那她就姓离。婉儿姑娘喜欢尉天,可尉天并不喜欢她,你既是尉天的好友,那她和尉天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和的好,起码现在看来,尉天更喜欢离黎的小叔叔,别让自己落个里外不是人。”  

把香气扇向邹吴,秋昭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邹吴眼眯了起来,精光流动,接著他低笑起来:“还是小昭厉害,是为夫没想周全。看来,为夫平日小看了娘子啊。”说著说著手邹吴的手就不老实了。  

秋昭面红耳赤地坐在邹吴的怀里,道:“霖南府和半月楼,你这个武林盟主,可要想清楚,将来,站在谁那边。”  

邹吴上下其手地逗弄秋昭,嬉皮笑脸地说:“两边我都惹不起,娘子就和为夫躲到一旁避风头去吧。”邹吴把秋昭放到床上,挥灭了烛火,心中有著计较。和邹寰不同,他并不希望尉天娶霖南婉儿。  

半夜惊醒,刘天赐脸色发白地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看看床上,又掀开床帐瞅瞅外面,神色不安,“天天……”模糊地喊了声,刘天赐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著人,刘天赐六神无主地猛眨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天天……”叫了好几声,尉天都没出现,刘天赐蹲下身,抱紧自己,啜泣,“天天……”。  

“小主子?”听到动静的张嬷嬷披著外衣从外间跑进来,见刘天赐在哭,惊慌失色地把刘天赐扶起来,焦急地问,“小主子,怎麽了这是?”张嬷嬷快吓死了,小主子从来都是一觉到天亮,怎麽突然半夜醒过来,蹲在地上哭。发现刘天赐穿著薄薄的里衣,鞋也没穿,张嬷嬷赶忙把人带回床上。  

“嬷嬷……天天……走……”刘天赐只是掉泪,声音很低,忍著不出声的样子看得张嬷嬷胸口像被人拿刀戳一样。  

“小主子,别哭……”张嬷嬷的泪刷地涌了出来,“天天没走,嬷嬷去叫他,小主子,您可千万别再哭了,嬷嬷马上去叫他。”看了眼房梁,让影子看好刘天赐,张嬷嬷也不走正门了,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天天……”蜷在床上,刘天赐看著自己的手,身上开始发热。  

一人闪进了房间,刘天赐抬头,嘴一撇一撇的,却仍是没哭出声。只是在被人用力抱住後,抓著那人的袖子身子开始发颤。  

“芋头?”尉天的嗓音变了,似坚石崩裂一般,“芋头,告诉天天,怎麽了?”尉天的外衫随便地套在身上,更是穿著拖鞋,头发披散著,显是匆忙奔过来的。  

“天天……不走……”刘天赐带著哭腔地说,听得尉天的眉紧锁。“寒心诀”此时被冲破了,尉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把外袍给刘天赐披上,尉天抱起人大步离开。  

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尉天踢上门,抱著刘天赐上了床。刘天赐缩在尉天身上,不停地叫他。  

“芋头,”尉天把刘天赐抱到他身上,沙哑地问,“怎麽了?”这种惊魂不定地感觉让尉天失控,他搂著刘天赐的力道弄疼了对方,刘天赐却不挣扎,只是怯懦地举起自己的手,畏缩地看著尉天,“天天……”  

被刘天赐的小心不安刺到,尉天紧紧握住刘天赐的手,问:“芋头,做噩梦了?”尉天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多麽地慌张。  

“天天,不走,”刘天赐委屈地开口,把尉天的手拉过来揣到自己怀里,“天天,不走,手,手。”  

“天天不走,芋头,天天不走。”尉天又开始默念“寒心诀”,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知道刘天赐到底梦到了什麽。  

“天天……不走……”刘天赐流著泪,脸上透著不正常的红晕,声音轻若梦呓,“不走,天天……手……不放,不走。”泪眼阖上,刘天赐不支地倒在尉天的怀中,握著尉天的手,是那麽地紧,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  

“芋头,天天不走……天天会拉紧芋头。”曲起双腿,让刘天赐能更紧地贴著他,尉天暗哑地说。脸颊贴上刘天赐的额,那里的热度让尉天闭上眼一遍遍背诵“寒心诀”,身後的床帐被尉天身上的剑气绞得粉碎。  

哭泣加上受凉,刘天赐病了,睡了一觉的他高热仍没褪去。可刘天赐并不难过,睁开眼睛看到尉天,又急忙看看自己的手,手被尉天紧紧握著,刘天赐轻声笑起来,赶忙把尉天的手又揣到怀里,另一只手捂上,怕尉天的手跑掉。  

“小叔叔……”刘离红著眼睛,不停拿大哥的袖子擦眼泪。她最怕小皇叔病了。  

“离儿,不哭。”刘天赐反过来安慰刘离,喜悦的小脸上根本看不出生病的难过。  

“小叔叔,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离儿,离儿教训他。”刘离指著尉天,眼神阴狠,若刘天赐点头,下一刻尉天的身上就会多个血窟窿。  

刘天赐摇头,并向尉天的方向挪过去,一挨上尉天,刘天赐的笑就多了几分满足。“离儿,不气。”没忘了还有个在生气的侄女。  

刘离见刘天赐这麽包庇尉天,气得直跺脚,地板 “咚咚”地响。刘天赐不笑了,想坐起来,被人按了回去。刘天赐被尉天“搂”著坐不起来,开始吹气,“离儿,不气,疼……呼呼……”  

刘离不跺了,“哇”地哭起来。她跺地用力,刘天赐怕她疼,要给她吹吹,所以才会“呼呼”。这让刘离再也忍不住地哭起来,又心疼又担心又感动又著急,刘离後悔当初派人给刘天赐送信,告诉他她去闯荡江湖了。离殇也冷静不下来了,打著手势拼命安慰刘离,刘离扑进大哥怀里发泄。  

“出去。”尉天漠然地开口,语气虽没什麽变化,但看著刘离的双眼如冰潭雪域。离殇揽著刘离,同样冰冷地看著尉天。当他看到刘天赐担忧不已地眼神後,搂著刘离出去了。张嬷嬷什麽都没说,她把刘天赐的药放到尉天的手边,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天天……离儿……”刘天赐看著门,想著离儿怎麽哭了。  

“芋头,离儿没事,她只是担心芋头。”身上的冷漠不在,尉天把刘天赐扶进自己怀中,拿过药,“芋头,把药喝了。”  

“苦。”刘天赐躲开,把头埋进尉天怀里,脸皱在一起,拒绝喝药。尉天一手被刘天赐握著,一手端著药,分不出手把刘天赐的小脑袋转出来。刘天赐贴在尉天身上,摆明了坚决不喝药。  

尉天尝了一口,确实很苦,放下了碗。探上刘天赐的额,虽仍烧著,却下去了很多,尉天也不再劝刘天赐喝药了。只是给刘天赐盖好被子,问:“芋头,昨晚梦到什麽了?”看刘天赐的反应,他很肯定刘天赐是梦魇了,而且梦里,他伤了刘天赐的心。  

刘天赐身子动了一下,然後捂紧尉天的手,“天天,走……不要手……芋头……”声音里还包含著几分昨夜的惊慌。  

尉天仔细揣摩,眼神渐渐迷离。  

“芋头……梦见天天走了?”  

“嗯。”  

“梦见……天天不要芋头的手?”  

“嗯。”  

“梦见……天天……不见了?”  

“嗯。”  

尉天每问一句,刘天赐就向尉天的怀里缩一分,握著尉天的两只手冒出了冷汗,刘天赐把尉天的手臂当宝贝般地捂在胸前。昨夜的噩梦让他害怕。  

尉天撩开刘天赐的头发,白皙的脖子映入眼帘,因发热而微微透著粉红。尉天摸上去,像婴孩般嫩软,刘天赐缩缩脖子,却没阻止,只是埋在尉天怀里。尉天轻揉上刘天赐的睡穴,头低下,闻著刘天赐的孩子香:“芋头……以後你醒来,不会看不到天天。”  

再过三个月,刘天赐就要回去了。尉天不知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能否看著刘天赐走。每过一天,尉天就越舍不得放开刘天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对刘天赐的感情让尉天茫然,对尉天来说,刘天赐只是个孩子,是个非常非常信任他,依赖他的孩子。  

“天天……”睡梦中,刘天赐轻喊,一个粗糙的东西碰上他的小嘴,刘天赐张口含住,满足地吮吸。有一人,却被刘天赐的举动带出了其他的感觉。  

劫缘:第十四章  

武林大会在“万众瞩目”中终於如期举行。一大早从尉天怀里醒来後,刘天赐是既紧张又兴奋,早已从李江的口中得知武林大会是做什麽的,刘天赐比平日早醒了一个时辰,可见他有多期待。  

话说武林大会,简单了讲就是摆个擂台,你打我一顿,我揍你一拳,其实说来说去不外乎是个“名利”。学文的,熟读诗书,考个功名入朝为官然後吃喝不愁。那习武的呢,自然也得有个途径让他们扬名万里吃喝不愁。此次的武林大会实质上是给那些江湖浪子,门派弟子们一个施展拳脚,挣得“功名”的机会。  

江湖上每五年举行一次正规的武林大会,用来推举武林盟主,参加的人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或江湖上极有声望之人。然後每一年再举办一次非正式的武林大会,对武林人士进行江湖排名,排名越靠前,今後获得金钱美女的机会就越大,因此那些无望做盟主,又不是什麽掌门宫主之类的江湖人就争先恐後的来参加,尤其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哪怕争不上什麽名次,也是个显山露水的机会。  

而每一年的武林大会都会促成几对新人,因此武林大会也算是个变相的相亲宴。例如今年,霖南府府主的女儿霖南婉儿要在武林大会上择婿,则就引得一干单身男子打破头也要被霖南婉儿看上。而且头名将获得一万两白银的奖赏外加一把由江湖有名的铸剑大师“六山”提供的“追魂剑”,传说与尉天的那把“魄月”是一对。试想,尉天用的剑那得多好。一万两白银,这一辈子吃穿娶老婆养孩子是不用愁了,再加上追魂,甚至是霖南婉儿……连那些帮派掌门都看著流口水,心中叫不平,为何他们就没这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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