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小凯不满地叫了声，明显感到不忿。

我没想到他正跟人说话，居然也看着我，注意我的反应，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人家笑笑而已，别抓狂。”阿尼很温和地说，边朝我笑笑表示礼貌——我才发现，阿尼的五官显示他又是个帅气的人：很高很直的鼻梁，眼睛是长方状的深陷，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配上那头差点齐肩的长发——和金城武有几分相像。

我表示理解的笑着点点头，无奈地苦笑一下，心里不禁猜测：难道他是小凯的男朋友？

“你是lucas的朋友？”阿尼怕冷落了我，搭讪道。

“是他老公啦！”小凯抢过话题，说得一口的不爽。

阿尼似乎有点吃惊，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小凯忍不住又插话：“不用看了，他除了那两块胸肌，啥都排不上号——”说着他又耐人寻味地看看我的下体，露出点阴险的笑容来——我知道他想到什么。

“或许他的JJ——”阿尼已经温和地打断了小凯：“你适可而止吧。”

阿尼回头看看我：“我还纳闷lucas怎么没恋爱呢，原来他连老公都有了。”

我笑笑，“要追他可一点都不容易。”

“但是物有所值。”阿尼的五官协调地舒展开来，笑得很是好看。

“他千挑万选，最后也是挑了个烂——”小凯又忍不住了插嘴。

阿尼摆了摆手示意停下，还是用温和的语气说着：“你又不是lucas，别对人家乱说些不靠谱的。”

我笑笑，转移了话题：“你是北方人？”

阿尼点点头，“我是北京人。”

“难怪你的发音特别准。”

阿尼把挡在眼前的长发扫到耳际：“听口音你应该也不是这里人。”

“我哈尔滨的。”

阿尼表示赞许地点点头：“那里的人都特别热情——”

小凯见插不上嘴，连忙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我和阿尼停下看了看他——他怏怏地笑笑：“那个家伙怎么还不上台呢？”边说边向舞台看去。

“你是怎么追到lucas的？”

我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阿尼以为我不好意思或是刻意故作神秘，于是又建议道：“下次一起出来喝酒吧，你可以慢慢说。”

我只好点点头，心里却觉得异样——了解别人的恋爱经历应该算不上好话题吧。

“出来了！”小凯提高嗓门喊道。

阿尼和我静静地听着，小凯在一旁则跟着哼唱起来——caca在唱《小情歌》。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

……

一曲完了，小凯禁不住尖叫起来。场里响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和掌声。

阿尼喝了口酒，摇晃着酒杯，侧过脸去看着舞台上的caca，脸上依旧挂着笑。但我却发现阿尼的眼神有点耐人寻味——一种不安的情绪骤然涌了上来。

“这里能点唱吗？”阿尼问小凯。小凯点点头，“怎么不行呢？”

阿尼想了想，招手把侍应生叫过来要了纸条，然后在上面写了歌名。

Caca站在酒柜旁边和老板说着什么，侍应生把枝条递了过去。Caca看了之后朝我们望过来，随即冲着阿尼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阿尼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带着一种类似欣赏小孩子嬉戏的可爱神情，随即朝caca挥了挥手示意。

也就在同时，我的心忽然像被人捏了捏一样的痛了起来，刚才喝进口的酒变得又苦又涩。

小凯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时候露出点得意地神情来：“有人吃醋咯”

我和阿尼同时愣了愣，不禁看看对方——彼此的脸上都挂着一丝尴尬。

我回过头来，看见caca走上舞台，灯光渐渐暗淡起来，音乐渐渐响起——是阿尼点播的歌曲：最爱的人伤我最深。

就在这时，侍应生拿着一支麦克风走了过来：“摩卡让你上台合唱。”说完把麦克风递给阿尼。

阿尼愣了一下恢复过来欣然接过，然后走上了舞台。

酒吧的人开始起哄。

小凯好不得意地说：“看看到底是小卡让阿尼出丑呢——”说着又盯着我，“还是你变成陪衬”

我听得出他的意外之音，故作轻松地朝他笑笑，尽量显得自如。

台上的两人唱得默契十足，出乎意料地，阿尼唱得并不难听。

“哎哟，我忘了他以前是吉他手呢。”小凯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说。

我扭过头去看着台上的caca和阿尼，不理会小凯的故意挑衅。

Caca站在台上悠然地唱着，只在高音位置的时候稍稍皱眉。微微屈腰，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游刃有余。阿尼站在caca旁边，频频地看着caca，脸上还是带着微笑——这种表情总是让我对他有种隔膜感。

要不是我的第六感一向不准，我会相信阿尼是意有所图。

我忍不住扭过头去问小凯：“阿尼是你的……”

“同行！”小凯知道我的意思，大声嚷道：“不过他运气好，客人多的是。”

“你不是说他是吉他手吗？”

“那是大学时代。”

小凯斜眼看着我的脸部表情，慢慢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受到威胁啊？”

我摇摇头，笑了笑：“我开始还以为你们是——partner.”

小凯“哼”一声，扭过头去看着舞台——然后又猛地回过头来：“等等！你是不是以为我没男人要？”他凸起的双眼瞪着我，显得近乎膨胀。

“我没那意思，对不起。”

“告诉你！”小凯激动地站起来：“是老子不要男人！不然你以为我还有时间帮你和那小妖精弄戒指？”

我摆摆手想停止这场误会，“对不起。”

小凯还想发飚，但音乐停了下来，同时掌声和喝彩声响了起来。

Caca和阿尼并肩走了过来。

“你这歌手不是白当的嘛。”阿尼笑着说，“要我组团那会儿遇到你就好了。”

Caca坐到我旁边，拿出刚才的纸条放到桌上：“下次你点［脸］，你就会说相反的话。”

“原来你嫌歌曲没难度。”

小凯生怕自己又遭冷落，忍不住插口：“他是练王菲出身的，张回妹还嫩着呢。”

阿尼作了个无奈地神情，欲言又止。

“她可是超实力歌手。”小凯说。

“你说……阿妹？”阿尼笑着问。

“看来你们需要一场辩论赛。”caca笑了笑，拿起我的酒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露出点厌弃的神情来。我笑着把酒杯接了过去，“帮你要了杯鲜果汁。”

Caca笑了：“谢谢”

阿尼在对面看着我们，放下了酒杯。

我忽然灵机一动，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示意要caca亲我。Caca愣了愣，朝小凯和阿尼看了看，忽然咯咯地笑了两声：“你们该开始辩论了吧。”

乘小凯和阿尼愣了一下，而我又未来得及反应，caca凑了过来轻轻地吻了我。

我心花怒放，伸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对面的阿尼显得有点不自然，笑了笑掩饰过去。小凯则作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又捧起酒杯来。

“那你觉得谁更会唱歌呢？”阿尼问caca.

“我觉得唱王菲的歌专注度更高些。”

“因为更难唱？”

“是细节体现美感的缘故吧。”

“噢，我还一直以为阿妹的歌更有挑战性呢。”

Caca笑笑说：“高音不过是气和声带韧度的考验，只是有人习惯用气息运用假音，有人更舍得花费声带。”

小凯大声附和：“没错！”

Caca没再说什么，刚好侍应生走了过来送上果汁。

“我觉得王菲声音太柔，爆发力比不上阿妹。”

Caca喝了口果汁，温和地说：“喜好不同而已。再说歌曲本身难易只是技巧问题。”

“你说的是情感投入？”

小凯忍不住又插口：“她是天籁！”

阿尼笑笑，一脸的不以为然。

Caca眨眨眼，忽然呆呆地看着阿尼——阿尼被看得莫明其妙，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你是想故意诋毁某个歌手的吧。”

我愣了一下，见阿尼的脸部表情僵硬着，露出一丝的尴尬来。

“对不起，我说多了。”

Caca却笑了：“不同的歌迷一起讨论偶像，从来都不是好事。我只是找个烂方式来结束这个争论而已。”

阿尼忍不住笑起来，是被逗乐的那种。

“王菲和张惠妹，就像啤酒和果汁——”caca看看桌子上的啤酒，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果汁，“——各有所爱。”

阿尼恢复那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我看着阿尼，觉得他和caca有着那么大的差别，甚至和小凯也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绝不会是为了讨论两位歌手而坐在这里讨论。

我承认，自己对他有戒心。

第五节 恋爱时分 10

从酒吧出来回去的路上，caca哈欠连连。

“很累吗？”

“唱歌也是件力气活啊。而且今晚的人都点些吊嗓子的歌。”

“比如你和阿尼合唱的那首？”

Caca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叫他上台？”

我不置可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Caca把脸凑到我脸庞，轻柔且带着挑逗的意味：“你在吃醋吗，老公？”

“别骚扰我，到时候要撞车我们就——”

“我们就一起殉情咯”caca故作深情地说道，把我逗得笑出声来。

“我还问你呢，那个家伙是谁，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他？”

“他是小凯的朋友，我才见过他几次……基本上只能算认识。”caca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盯着我看：“你干嘛对他那么有兴趣？”

“哪有？”

“有！之前我带你去见小凯，可你对他的事不闻不问，现在阿尼呢——”

我有心要逗逗他，于是故作深情地说：“谁让他是帅哥呢？”

Caca瞪大那对棕色的眼瞳，试探道：“所以你对他有兴趣？”

“是！怎么样，你吃醋了？”我嬉皮笑脸地反问道。

Caca毫无所谓地撇撇嘴，乘我没防备，忽然猛地在我大腿间捏了一下。

“啊”我痛叫一声。Caca笑嘻嘻地看着我：“我担心你们两个走在一起会煞风景。”

“什么意思？”我装起一副生气的模样瞪着他。

“因为你没他帅——只有两个帅哥走在一起，才能变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我听见有点不忿：“他就那么帅？”

“哎，那我就不知道了，现在看上他的可是你。”caca重新坐正来，装出一副矜持的模样来。想不到我想气他，反倒被他气回头。这真是让我又气又好笑：“我才没看上他！我是怕他看上你！”

Caca这才咯咯地笑了，然后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的得意。一丝的满足。

好像每次争辩，我都不知不觉败下阵来。我真是对caca无可奈何。

“那你还明知故问。”我恨不得咬他一口，有点气愤说道。

“你不知道，明知故问夜市一种打情骂俏吗？”caca故作惊讶地看着我，嘴角却掩饰不住地上扬起来——他在笑！

“你这死小鬼！”我恨恨道，一把将caca拖到我怀里。

Caca笑倒在我怀里，一脸的天真浪漫——这张纯真的脸庞，却藏着一颗聪明的心。

我把车停在路边，这时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一片寂静。除了街灯，仿佛一切都是沉睡的。长长的马路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静谧，似乎预示着尽头会是快乐的路口。

我伸手轻轻地摩挲着caca的脸，觉得他实在太可爱，也太诱惑了。

“你在想非法行为？”caca眨着双眼，露出一点点的狡猾来。

“老公能对老婆做什么非法行为？”我的手开始不安分，坏坏地笑道。

“说起来，为什么我是老婆，其实我也是老公嘛。”caca又恢复一脸的天真，装出一脸的疑惑来。那样子看了让人忍不住就想推倒他……

我给caca逗乐了：“这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贪婪地看着caca，换了语气小声地说：“到时候我在上面你在下——”

“色鬼。”caca把脸凑到我面前，带点讥笑的味道。

“干嘛？要是我对你不色……那你不是该更担心？”我狠狠地朝caca的嘴吻下去——caca却躲过了我的嘴，“等等。”caca把嘴凑到我耳旁：“你的车不够地方吧？”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显得刺眼，我睁开眼，用手挡了挡强光：这才看到被风吹起的窗帘。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

我爬出被窝，走到窗台外：整座城市都因为阳光而显出了生气，街上的车已经穿梭不停。

看来我睡了个太好的觉。

“你不怕给人偷窥呀，裸男？”caca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笑嘻嘻地靠在枕头上看着我。我摊开双手作个毫不在乎的表情，干脆靠在窗边，坦然地给caca看着我。

“这里是19楼，别人可没你那么高的眼光。”我笑着说：“你要不要我这个模特摆点pose？”

Caca上上下下地看着我，露出一脸的满足：“你好像不怎么上健身房呀？”

我得意地侧了侧身子，让光影更好地衬托出肌肉的曲线：“我在家里锻炼的。”

Caca咯咯地笑起来，“那。那你怎么锻炼那里的？”他盯着我的重要部位，意有所指地问道。

我一个箭步冲到床边跳上了床，把caca整个抱住。

Caca把手穿过我的脖子，轻轻的说：“我饿了。”

“不会吧？我们昨晚才做了6次——”

Caca脸稍微红了，赶紧捂着我的嘴：“我是说肚子，讨厌！”

我醒悟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你想吃什么，老婆？”我在caca的额头吻了吻。

Caca想了想，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口：“那你呢？你想吃什么？”

“我无所谓。”我笑咪咪地看着他：他的下巴浅浅地印着胡须的清渣，微微嘟起的小嘴总显得那么调皮，而他的眼睛呀…长长的睫毛，恰好地衬托着那掩盖在下面的棕色眼珠——那骨碌碌转动的模样显得无辜，却又隐隐透出一丝狡猾。

我的心忍不住都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更用力地抱着他。

“那我们叫批萨吧。”

我轻轻地摸着caca的头，把他的头发理顺着，一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