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干+外章 下————无为而字
无为而字  发于:2010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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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想认真去弄清楚。

因为那是他在意的人,是他重视的人。

「老师!」

总算在停车场找到人,雷公先是朝背对自己开了车门的徐纪仰大喊一声,接着终於跑上前抓住对方的手。

徐纪仰转过头,看着被握住的手臂,和抓住自己叫自己「老师」的人。

热度从手臂缓缓蔓延而上,占据了整个胸口。

「……启玮,怎麽了,跑成这样?」抚上对方的发丝,徐纪仰想着先前看到被揉乱的情景,於是更温柔地整理对方稍乱的细发。

雷公大口喘着气。「老、老师……我……」

……连头发都是微温的,这孩子在太阳下找了多久?徐纪仰低柔说着:「……先上车吧。」

在徐纪仰的车上,两人沉默了很久。

雷公休息够了,矿泉水也喝完一大罐,车内的冷气也够凉了……

『那就去确认啊。』

马的相吸就相吸吧!管他星星月亮太阳还是猩猩狒狒绵羊啊啊!

雷公深吸一口气。「猩、猩猩老师--」

「咦?」徐纪仰疑惑转头看了雷公一眼。

「不是……」干,头一句就破功。「老师,我是说……你……你那天说的话……」

徐纪仰沉默了一会儿,当然明白他说的是哪一天。「……是真的。」

是真的……雷公低头。「所以、所以老师觉得我是特别的……」马的自己讲感觉好恶心。「是特别的存在吗?」

「特别的存在……是指特别的学生,还是其他,启玮想知道的是哪个部份呢?」徐纪仰将方向盘右转,稍微转头微微笑着。「你可以问清楚,我会清楚地回答你,所以别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那不像你。」如果明确给了他答案能让他开心,自己再坦白一点不要紧的。

「啊,那是因为很突然……」雷公搔了搔头,转换蚊子分贝。「我是指那个吻。」假咳了一声。「而且我看老师好像也有心事的样子……」

徐纪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顿。

原来这孩子也在担心自己吗?原来……自己不愿他心事重重,却也是主因之一吗……

「……我喜欢你。」

雷启玮停下了动作,缓缓转头看向徐纪仰。

「对不起,让你这麽忐忑。」徐纪仰轻叹一声。

害怕说出承诺後再也无法抽离,如果深陷其中後没办法成为他的榜样,作为师长的他该如何自处?又如何守护他?

但这个孩子一路追赶上来了,因为自己的害怕,认真的追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询问--

自己究竟,还要逼他坦白到什麽程度才甘愿?

--他只是害怕失控而已,害怕因为这个孩子而失去理智。

对不起,他一直都不够坦白,说到底,他仍是个习惯迂回的大人。

「我喜欢你,但又不希望只是喜欢你而已。」

「我是你的老师,希望看着你继续成长,但老师却在害怕。」将车驶入住宅停车场内停妥,徐纪仰转头,无奈笑着。「害怕我一旦太过在意,就不像个老师了……启玮,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

他说了想守护这个人,而不只是亲吻和拥抱而已。

雷启玮没想这麽多,只是紧盯着徐纪仰俊雅的脸孔,缓慢地吸收刚才听到的话。

『……我喜欢你。』

轻轻的语调吐出的四个字,渗入骨髓,溶入心脏里,他一直都是心甘情愿被束缚的。「随、随便拌一拌……」

徐纪仰觉得自己听错了。「……什麽?」

雷启玮自顾自地吐出一口气,似乎安心了,又搔了搔头,想着怎麽回答。「那个……老师……老师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好。」否则他也很不适应啊,他喜欢的,不就是原来的老师吗?

徐纪仰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原来他担心的不是两人关系的变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己而已吗?

徐纪仰声音微微沙哑地询问:「启玮的意思是指,一切只要跟原来一样,你就满足了吗?」

雷启玮一楞,低下头,又抓抓头,有些难为情。「如、如果只是那麽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可以比其他人,多给我一点点洒必死吗?呃……我的意思是指,一点点偏坦也好,当然不是指让我交白卷就及格啦……或是多一点点的温柔也好……我--」头被轻抚着,雷启玮一抬头便望见徐纪仰眼底满是笑意。

唔,又是那种笑……带了点宠溺,一点点无奈的放任和更多……更多让人看了会只会脸红的东西……

徐纪仰温和地笑着,用手指轻轻梳顺被雷启玮自己抓乱的头发。

为什麽,给了他这麽多,要的,却这麽少呢……「为什麽……要说这种放任的话?」

「啊?放任?」还在疑惑,徐纪仰便凑了上来,雷启玮只来得及慌张一秒。「等--」便被吻上了。

与上次有些不同,温柔依旧的吻又多了点执着的味道,雷启玮有些跟不上,仰着头任由徐纪仰吻到微微失控。

心底是柔软的,徐纪仰放任自己再沉溺一点点,移开了唇微微喘气,望着无措地满脸通红的雷启玮,轻轻笑了。

傻孩子……回不去了……回不去的。

心头上的重量,似乎又加重了。

那天晚上,徐纪仰没有开车回老家,雷启玮打了电话回家,结结巴巴地说要在老师家住一晚。

徐纪仰只是和雷启玮天南地北地聊天,俩人坐在沙发前看着电影。

也许是今天跑得太累,雷启玮洗完澡後坐在沙发不久便睡着了。

徐纪仰关上电视和灯光,轻轻将人抱上床铺,跟着坐上床;凝视对方的睡脸,想了想,将人抱进怀里,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好温柔地笑了。

『我会认真喜欢你,努力追赶上你……』

「你不用追赶上来……我会等你。」在雷启玮的耳边,徐纪仰轻柔说道。

那个晚上雷启玮睡得很沉,却依稀闻到了徐纪仰身上……有淡淡的薄荷皂香。

隔天早晨。

『怎麽不回来也不打电话通知一声?』

徐纪仰坐在床边,看了还在睡的雷启玮一眼,温和笑着。「抱歉,大哥,我今天下午就回去。」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小仰,怎麽你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连道个歉大哥也觉得有点敷衍?』心情转好他是很高兴啦,只是让他等了一个晚上也有点说不过去吧?

徐纪仰轻笑。「抱歉,大哥,没通知你一声,是我不对。」才刚说完便听见後「呯」地一声,徐纪仰转头看去,讶异地看到雷启玮睡到跌下床。

「啊唷!」

「启玮!没事吧?!」徐纪仰担心的站起身,耳边传来徐纪磊的笑声。

『我还想说是谁有这个能耐,原来又是你的那个宝贝学生?』

「大哥……」徐纪仰哭笑不得。

另一头,雷启玮正在揉屁股,抬头看向徐纪仰,脸还有些红。「老、老师,早安……」难为情地又搔搔头。

「……早。」徐纪仰拿着手机,忍不住又笑了。

阿干外章79:起来

在阳初这所学校里,阿干算是很有名的。

除了因为和陈廷一夥人常在一起做些到老後回想会想跳楼的蠢事外,阿干本身就是个很奇妙的人。

功课成绩在数学极差和国文极好的拉锯下算是中等,一张偏俊秀的白皙脸蛋安静时没什麽杀伤力,但看人时眼神又免不了带点年少的嚣张外放,给人随性又粗鲁的感觉,虽然和死党间的交谈常是用干开头用干结尾,但在面对其他外人时,只要不触碰到阿干的点,通常阿干都是非常客气,不会乱发脾气的。

可能因为话中习惯加个干,有时你和他交谈时会出现「干啊可是」的类似发语词,搭配俊秀白皙的脸上一脸和气的表情,甚至会给人可爱的感觉。

当然,「可爱」、「秀气」这些,是不能让阿干知道的。

「暴力的可爱」这种中肯到不行的结论,只有深交已久的某人敢肉麻当情趣的公开说兼私下说而不至於被殴到烂。

这时的社团活动时间,因为阿干实在是热到不想动,索性一个人跑到有冷气的图书馆趴在桌上睡。

因为很少看到阿干来图书馆,安静地睡得这麽熟又这麽可爱,阿干并不晓得自己引来了周遭同学的侧目。

一旁的女生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

「要不要去帮他盖外套啊?图书馆的冷气这麽强,他进来时还流汗耶……」

「会不会感冒……可是去帮他盖外套他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啦,我朋友说阿干不会乱发脾气……」而且那个皮肤好白喔好想再靠近一点看……

这时。

『起来~你还没露~三点~』

『昨晚~不激烈~你怎麽还~要睡~~』

奇特的手机铃声响起,由乾净的男生嗓音自唱自录的改编歌曲清晰地响遍整个图书馆。

这下不只是坐一旁的女生,图书馆的人全都看过来了。

很不幸地是,阿干的铃声效果是「音效渐强」模式。

『起来~老伴就在你身边~』

『快吃我在活力消失之前~~』

『起来~』

『起来~~』

『起--』

「岂有此理!」阿干终於被吵醒了,抓了後口袋的手机按下通话键大吼。「干!你又乱改我的手机铃声?!」王八蛋录那什麽东西!就叫你不要一直看广告!

『起来啦?』手机那头传来带着笑意的询问。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冲虾啦?」林杯睡得正爽。

很容易就轰轰轰,很容易就原谅,享有种特权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个。

『篮球社找我们打球,还缺一个,你睡饱了没?』

「……」也不晓得是谁害他睡眠不足的……「等我!让我干大爷去痛宰你们!」

『不要让我太痛啊。』对方呵呵呵地挂断。

「干!痛得你叫爹爹!」阿干收起手机,看了看全馆人投来的视线,轻咳一声,脸有些红。「歹势,你们忙,你们忙。」这麽说着的退场。

在那之後阿干似乎更有名了,校园里也默默地流传出一首脍炙人口的情趣歌谣。

阿干外章80:各自的浪漫(1)

这星期五下起了倾盆大雨。

由於啾啾台风外围环流影响,气象局持续发布豪大雨特报,特别是中南部居民要严防海水倒灌。

这星期正好适逢阿干学校期考最後一天,本来大夥预备考完後要冲到篮球场杀他个你死我活的,但现在一群人考完後却只能挤在窗前望着楼下潮湿的篮球场发呆。

陈廷望着仍旧下不停的大雨,一脸哀怨。「干,不能打球了,我的青春小鸟……」

「还在。」小空朝陈廷下方看。

「你在看哪……」陈廷惊恐转头。

「啾啾。」

「啾-」谁教你的谁教你的蛤?!

这时,一旁的阿干和雷公则上演着八点档最爱的大眼瞪小眼之哼哼哼游戏。

只见阿干眯眼看着雷公。

「哼哼哼,雷阿公玮,今天算你捡到了!林杯改天再痛宰你!」

雷公也不甘示弱,一样硬要眯眯眼。

「哼哼哼,林孙嘉干,你阿公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下次就没这麽干单了,一定会杀你个措手咕叽--」

「措手不及啦!什麽咕叽?!」阿干又受不了地大吼。「我咕叽到你叫阿公!」说完奋力想挣脱身後抓住自己的昆同学。「干,放手啦!你干嘛阻止我!」

「冷静点,大夥兄弟一场。」昆仔抓住阿干,宠溺地笑着劝阻,非常有理性。

阿干停住挣扎。「我知道了,其实你深爱着他丢呒?!」

「噢NO-」昆仔皱着脸小碎步丑哭离开,毫无理性可言。

「干!你给我回来!不要靠我打情骂俏!」雷公很不平衡地朝着假哭离场还一直俏皮回头的何昆彦大吼。

「不要玩了啦,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改去哪吧?」黑爸叹了口气,赶紧抓回大夥偏离的主题。

「干你说就说干嘛又靠在我身上……」阿雄无奈的看向最近很像得了软骨症的黑同学。

大夥讨论了好一会儿,下雨天不能打球只好从室内活动着手,最後便决定去钱贵KTV。

在前往KTV的路上……

黑爸:「雷仔,你的成语和脑细胞一样一点长进也没有,徐总到底替你补习补到哪去了?」

雷公闻言脸红得像肮姑。「老、老师说慢慢来不用勉强,我这样也可以算是天父的一块好饼!」

「干,这饼一定臭酸了……」阿干皱着眉吐嘈。「你真的是天赋异禀,哪天用唱的说成语我也不意外。」状声词当成语都被你用过了……

「欸干,揪拍共。」雷公还真的转过头跟阿干认真倾吐。「兄弟,我觉得我最近蟑螂才尽了。」

「放心吧,你这只蟑螂死不了的……」谁要跟蟑螂作兄弟……

大夥一到KTV包厢里,不免俗地点了许多新歌来唱,其中以雷公和阿雄最为投入,自以为是金曲歌王地用豪迈嗓音唱个没完;陈廷则最爱拉着小空一同起哄伴舞,黑爸则扮演溺爱放任的家属角色,仅只是好好坐着,隐忍笑意的抖动肩膀,选择包容地看兄弟扭腰摆臀。

「太空警察~嗑萝卜来的!把你吓得~肚子歪歪的~」

「嗑什麽萝卜啊你们很饿吗?!」阿干受不了地纠正。「外头有自助吧!」

昆仔看着眼前精彩的表演,转头笑着问阿干:「干嘛不一起唱?」

吼完的阿干躺回沙发,瞪了昆仔一眼。「干,你故意的吗?」这人明明就晓得唱歌是自己的罩门。「所以我才不想来这里……」要不是因为想说大家开心就好,他干嘛进来发呆……

「所以我说一起唱就对得到key了呀……」伸出手拍了拍阿干的头安抚,昆仔笑着问:「不然……我唱给你听?」

「唔……」阿干狐疑的瞄了笑容可掬的昆仔一眼。

其实昆仔唱歌很好听……有时候两人独处时,会用温柔的语调在阿干耳边小声哼个几句。

有些受诱惑的,阿干别开脸,耳朵不晓得为何有点红。「庆、庆菜!随、随便哼个二三四五六七句来听听!」

昆仔闻言,先是温柔地笑了,抚了下阿干细软的头发,转过头用另一只手在触碰式萤幕点了歌插播後,又转回头神情温柔地看着阿干。「那我就唱个二三四五六七句吧……」说罢,昆仔温柔地拿着麦克风站起身,看着阿干,温柔地笑着开口--

「我~我要~我要你~我要你滴~我要你滴爱~~噢!」

只见昆仔投入地扭动着身驱,朝不断屎脸後退的阿干前进外加骚包勾手指。

「你为什麽不~为什麽不~为什麽不走过来~~~~」

阿干走远了。

「啊达令你要去哪!」

「棒赛啦!」吓得他屎都出来了!干,就知道没啥好事!

昆仔唱完後,陈廷转头问小空:「空仔你要不要唱?」

拿着彩球的小空抬头望向陈廷,镜片下的长睫毛眨呀眨,陈廷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骂了声干。

「我不会唱新歌。」小空说。

「没关系啊,你看要点什麽,老歌也可以啊,我陪你唱。」陈廷自觉不是省油的灯,鼓吹小空去点歌。

只见小空起身去点了首歌,一点平静地拿起麦克风。

作阵也已经五年 今日也着爱分开

手摸着心爱的马呦~ 不觉珠泪滴

陈廷看着萤幕呆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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