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人————花归葬
花归葬  发于:2010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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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特哭得眼睛都红了,此时正望著他眨巴眨巴,又不说话,很是有点梨花带雨的味道,赫比看了一会儿就受不了地扭开头:“好了祖宗,你到底想怎麽样?”
  “你、你……为什麽偏偏找上我,我……我又没惹你。”哭哑的嗓子说几个字就要咳。
  ──
  可怜的小路特……娘给你买纸巾擦眼泪
  “你、你……为什麽偏偏找上我,我……我又没惹你。”哭哑的嗓子说几个字就要咳。
  赫比哼地一声,傲气凛然地说:“一代猫王能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居然用没惹我来推脱,你这是什麽态度!”看他嘴一瘪好像又要哭,只好头痛地屈尊纡贵,“行了行了你别哭,告诉你就是了。去年秋天我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在草丛里睡觉,被你一脚踩在尾巴上,疼得差点翘辫子。你敢说不记得了麽?”
  路特吸了吸鼻子,翁声道:“可我当时把热狗都给你了,你怎麽还……”
  “哼,岂止是热狗啊,某个人接连一个多礼拜天天给我送吃的,也不想想猫啊狗啊怎麽可能吃什麽面包蛋糕之类的,也幸亏是我,你才没有犯下浪费的可耻罪孽啊!”赫比滔滔不绝地说著,好像自己什麽错都没有一样。
  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路特纳闷,这人都吃了自己的东西,怎麽半天嘴软的迹象都没有。
  “所以我多看你几眼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赫比伏在他胸口上咧嘴笑,“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多了我就觉得你越看越顺眼,一天不看就憋得慌,昨晚上憋不住了,就直接跑来认门了。”
  “可、可你不是人类。”路特软弱无力地抗争。
  赫比眉毛挑得老高:“那又怎样?”
  “还、还是个男的,你、我……”
  “什麽你你你我我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吞吞吐吐像什麽样,”赫比两手贴著他的脸颊用力一挤,路特的嘴就像小鸡一样噘了起来,“做就一个字,用得著这麽罗罗嗦嗦的吗?”
  路特极度郁闷──到底谁更罗嗦啊!
  他现在已经完全被搅晕了脑袋,立场混沌状况不明,眼巴巴地看著胸口上扑著的人,和他一抖一抖的毛茸茸小耳朵。
  猫耳男啊……原来同宿舍的一个男生成天对著电脑,桌面换来换去都是些头上长著猫耳的小姑娘,问起来那人就会一脸陶醉地摆手:“猫耳萝莉的萌点你们这些俗人怎麽会懂呢?”不知道他看到赫比会不会也激动万分地扑上来。
  赫比看他发呆,就挥了挥手:“喂,你想什麽呢?”
  路特哪敢告诉他真相,那位舍友的体型将近是三个他捆绑在一起的效果,就算是同性恋者也不会喜欢的吧。“呃……没什麽、没……”
  “算了,你这吞吞吐吐慢慢腾腾的个性是不指望能改掉了,下次做的时候别给我哭得跟个女人似的就行。”赫比一副很大度的样子,翻身躺下。虽然是春夏之交,狭小的公寓房间里还是很热,单人床上刚进行完体力运动,现在又睡著两个人,实在是人汗不分。路特挪了又挪都躲不开他,只好唉声叹气下床去洗澡。
  花洒一开,耳边就只剩下沙沙的水声了,路特用力向後顺著自己的头发,瞪大眼睛看著墙壁。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软弱胆小,也不是没想过改,只是二十几年的习惯了,哪里是一朝一夕改得掉的。过去以为最多被女孩子瞧不起,觉得他没有男人味不和他拍拖,现在看来,似乎已经到了女气的地步,居然会被一个猫人当成女人来做──虽然对方不承认把他当女人。还是该下狠心改一改了。
  洗了一个漫长的澡出来以後,房间里已经没人了,房门依旧反锁,证明赫比走窗子离开的。路特探头看了看窗外,虽然说下面的楼层都有安装金属安全窗方便了攀爬,但是他毕竟住在五楼,那家夥是怎麽上来的?
  “果然是猫人吧。”路特喃喃自语。
  物种大爆发,各种似人非人,千奇百怪的生物都像在一夜之间就出现在大街上,走进一间咖啡厅,坐你邻桌的就可能比你多一根尾巴,公交车上站著的同路人也可能恰好就长著鳞片。研究在各州如火如荼地进行著,但仍然赶不上爆发的进度,就好像路特怎麽也无法相信,自己踩到的那根尾巴明明只有麽指粗,是吃了什麽才长成那麽大一个人的。
  需不需要报告给州政府或者研究中心呢?把他捉去研究的话,自己也能逃脱被反复奸的命运吧!路特拿起手机,又拨了000,犹豫再三,还是打了过去。电话嘟嘟响的过程中他心如擂鼓,真要报警吗,这麽丢人的事,但是不报警的话自己还会继续受罪啊,结果对方替他做了决定。大概是看到同一个号码,警局直接切线。
  路特对著忙音的手机直发愣,连警察都不打算救他,那看样子是死定了。
  不能怪他太容易悲观,换做谁接连被强奸两次而且对方还摆出理所应当的样子来,都会情不自禁觉得世界观被颠覆。路特又太过软弱,警察帮不上忙,也就再也想不到去找别人求救。
  把床单被套全都换下来塞进了洗衣机,路特背上电脑包一瘸一拐地下楼,打算去自习。按理说受了这样的折磨他应该卧床休息,但是这时候有谁敢对他说“到床上去吧”,绝对会遭受一番花拳绣腿──没办法,就他那常年蹲图书馆自习室的单薄小身子骨,打出去的拳头可能还不如女同学。
  到了图书馆,空位虽然多,但是挨近电源的位置无一例外地有情侣占了,路特忍著痛爬上二楼三楼,绕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只好降低要求,到自习室去。自习室也有空调和网络,但是因为没有肃静的规定,通常那前後门就跟古城门一样进进出出的人那是没完没了,吵也就不计较了,偶尔过来一个人绊到电源线,整台笔记本铿然落地的事情……路特已经受够了。
  好容易找到个角落的位置把电脑接上,路特习惯性地一屁股坐下去,结果疼得弹簧一样跳起来,光当一声整个自习室里的人全都看著他。後面一排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兄弟,有痔疮就该小心点。”路特欲哭无泪。
  这麽百折千磨换来的安宁自习没维持太久,一对情侣搂搂抱抱走进来,直接到了路特跟前,男生一手拍桌面:“哎哎,这儿我们已经占了,到别的地方去。”
  “你们占了?”照平时,路特肯定会默默收拾电脑离开,但今天,他刚刚才经历过“被当作女人”的羞辱,一股豪气突然从心里爆发出来,他四平八稳地坐著,眼睛也不抬,“你们什麽时候占的,占座的东西呢?”
  那男生虽然也不算人高马大,但是和路特的细胳膊细腿比起来,也算是相当结实了,见他不让,拍桌子的手立刻变成了拳头,“嗙”的一声又引得自习的同学们齐皱眉。
  “先到先得,来晚了就一边儿去。”说这话的时候路特还是有点心虚的,他见别人说过奏效了,不过他不确定自己的小嗓门有没有足够的威慑力。
  显然是没有的,要说那男生之前还有点心虚,被他这麽一激,在女朋友面前要是不表现一下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於是他一把揪住路特的衣领,将人整个儿提了起来:“臭小子你得意什麽,信不信我把你连人带电脑扔下楼去?”
  “你就扔扔看咯。”
  路特还来不及害怕,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
  更新来……
  不知道为什麽啊拟声词总是会变成感叹号……
  赫比头戴棒球帽,身穿运动装,嚼著口香糖走进来,挑衅地一手拄在路特的桌上,看著那男生。
  “少管闲事。”那男生上下打量他,威胁道。
  “放下我的东西我就不管闲事。”赫比嚣张地笑著,指甲老长的手握住了男生的手腕,逐渐用力。那男生难以置信地望著他,终於忍不住撒了手,又被赫比屈膝一顶狠狠击中腹部,当场就跪了下去。
  女生吓得花容失色:“你们、你们怎麽能打人呢!”
  赫比继续嚼口香糖:“打了,怎样?”那女生睁大眼睛看著他,好像从没见过这麽横的人。
  自习室里不知谁吹了声口哨,接著稀里啪啦响起掌声,女生们是觉得强抢自习座位的人该教训,男生们则纯属看热闹,打架本来就是他们的本能,打完还这麽嚣张更是他们的理想,就算做不到,看到也是爽的。
  那男生被女朋友搀扶著,狼狈地离开了自习室,估计未来很长时间内他都不会再敢来自习室了。
  “往里面坐一点。”赶走了人,赫比推搡了路特的肩一把。
  “干什麽?”问的时候已经自觉地往里挪了一个座位。
  赫比不客气地坐下来,凑到他电脑前眯起眼看:“写论文?”
  “……啊。”你关心这个干什麽?
  “那你继续写,我睡一觉,走前叫醒我。”赫比满不在乎地往桌上一趴,准备补眠。
  路特僵硬地把视线转回电脑屏幕上,还没敲完一个单词,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坐的人好像穿的是……“你偷我衣服!”因为不想再扰民,路特压低了嗓门,但是用力去摇他胳膊。
  赫比睁开一只眼,细细的瞳孔让人无法判断他看著什麽:“偷了,怎样?”
  “你!”怎样?他能怎样,又敢怎样。
  “借来穿穿而已,小气个什麽劲儿,回头还你就是了,”赫比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难不成你要我裸著走进教室来英雄救美?”
  “谁要你救了。你把衣服换我!”说著,路特去摘他头上的帽子,这一摘不要紧,腾地一对毛茸茸的耳朵竖了起来,吓得路特又赶紧把帽子扣回去。赫比对此只是稍微睁开眼看了看,又继续睡他的去了。
  一整个上午路特写著论文那是坐立难安,勉强完成了一个小节後草草保存,就开始关电脑。赫比也在这时候醒过来,因为大家陆陆续续开始收书包去吃饭,教室里吵闹起来。
  “吃饭吧?”赫比问。
  “嗯。”路特背起电脑。
  “我想吃你……”话还没说完就被路特一把捂住嘴,“……做的便当。”
  赫比闷声把话说完,挺奇怪地看著他,好像不明白他为什麽要捂自己的嘴。在电脑键盘上烘得干燥温暖的手捂在嘴上不放,於是他干脆伸舌头舔手心。
  路特果然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还在裤腿上使劲擦,好像他的口水多麽恶心似的。
  “走吧,去买菜给我做饭。”赫比晃了晃手里的钱夹。
  “那是我的……”路特虚弱地伸手欲抓。
  “会还你的,喂饱了我就还给你。”
  这年头的强奸犯啊,都好像抱自己妻子一样淡定,这年头的盗窃犯啊,都好像刷自己信用卡一样淡定……“那是我的!我的!”路特真要抓狂了。
  赫比看他原地捶胸顿足,一阵好笑:“别浪费力气了,有那点力气,不如晚上夹紧一点。”
  路特惊恐地看了一眼後排那位一直稳如泰山的兄弟,看他如慢镜头般抬头的姿势,两眼一黑,倒下。
  ──假的,如果真能晕过去他绝对会感谢老天,而事实却是他四肢僵硬地被赫比拖出了自习室,拖进了自由超市,食材买了一大堆,再次回到噩梦连连的小公寓。
  回到公寓以後,赫比很款爷地倒在没有床单的床上休息,颐指气使地要路特去给他做红烧鱼。
  “我不会做。”路特强道。
  “不会就学,菜谱网上就有。”
  “油盐酱醋一样都没有,会做也没用。”
  “那就再去买。”
  听听,多麽理所当然的话,路特觉得自己还没生气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说生气这东西是每日限量供应,气得太多就消耗殆尽了?
  “总之你把它弄熟就行了。”看他可怜兮兮地站在厨房门口,赫比宽宏大量地降低需求。
  学校食堂的饭菜永远是比自制便当要贵的,所以路特一直自己做饭,技术谈不上好,能熟,没毒,最多不过吃了拉肚子,大毛病是没有的。於是那黑黔黔的鱼端上桌来,赫比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能吃吗?”
  路特抓起筷子:“干锅鱼,没见识的乡巴佬。”
  赫比也学他拿起筷子,不过只是为了敲碗边缘:“干锅鸡,干锅虾,干锅兔肉,就是没听过干锅鱼。”
  “……吃饭!”路特忍无可忍,大吼一声,终於把对面还要继续吐槽的人给镇住了。
  留强奸犯吃午饭的自己是傻瓜吧,留强奸犯睡觉的自己……那不就是疯子吗!
  “你给我滚出去!”夜幕降临时,路特挥舞著小小的水果刀,继续为自己的贞操而战。赫比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脑袋上的耳朵扑扇扑扇,样子是很可爱,就是在路特眼里充满了危险。
  “把刀放下吧,你挥著不累我看著都累。”赫比劝道。
  “你累不累关我什麽事,马上给我出去!”路特好像眼镜蛇跟前的小白兔一样,一秒锺也不敢大意,“你害得我上了警察的黑名单,以後我被抢劫被绑架都没人救我了,你还不走!”
  赫比差点笑破了肚皮:“你真以为联邦警察会保护你啊,与其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我呢,”说著拍了拍自己的裤裆,“来问候一下我兄弟,我以後罩著你。”
  路特刷的整张脸都红了:“你个流氓!变态!”
  “不来?那让我问候一下你兄弟吧。”说著赫比站起来,迎面走向他。
  “不要过来!”嘴里叫得挺有气势,路特却悲催地发现自己根本不敢捅眼前这个败类,就眼睁睁看著他再次把自己的武器给缴了,然後挣扎著被他扛上床。
  性器被握在燥热的手心里,身後的洞穴处抵靠近一个坚硬灼热的东西,一下一下试著往里挺进,比起昨晚和今早都要温和,但是路特还是觉得痛,这种痛与其说是生理上的,不如说是他心理上觉得痛。
  赫比推了几次都被他的顽固给卡住,烦躁地松开他微微抬头的性器,两手一起去掰开他的臀瓣:“你别夹那麽紧,我进不去。”
  “对不起……”
  “啊?”赫比愣了一下。
  “对不起,”路特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哭的,赫比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哭得眼神都迷蒙了,“我不该走路不看地面踩你一脚,我不该以为一根热狗就能打发你,我不该拿些你根本不吃的东西去喂你,对不起。”
  听著他的道歉,赫比反而皱起了眉,向後退了退拔出了自己的部分,然後两手抱著他:“我没说你错了啊,干吗要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路特继续哭。
  “没有没有,你没错,乖,别哭了。”赫比把他抱在怀里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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