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水上烟花
水上烟花  发于:2010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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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在意我对你双亲的态度?」
  「你只是太爱我,不是?」
  慕容昱为他赤裸裸地话羞红了脸,「可我说这一生,除非我能再怀孕,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他们,也不会承认他们。难道你要这样容忍我一辈子?」
  白天涯看著大有要把所有旧事翻出来重讲一遍的慕容昱,淡淡一哂,「於我而言,你是你,爹娘是爹娘,并没有任何冲突。」
  「可你为了我,五年来不曾跟你双亲吃过团圆饭。」
  白天涯揉了揉他的发,「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蛊王一诺千金,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忘记、忽视诺言,更何况是失信於你?」
  「可是,你真的不介意我和你双亲交恶的状况?」
  「看来你今日若不得出个你满意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白天涯抬起他的脸,「昱,我原来已经是无命之人,若非是你,我今日无法站在这里,更别说和爹娘相认。一个这麽爱我的人,没有任何事能让我怪他。我欠你的,这一生都还不完。如果因为你太爱我,所以要怪你,这我做不到,这是原因之一。」
  「原来你对我只是感谢。」慕容昱忍不住小小抱怨,这男人兜了一大圈,就是不肯坦白说爱他。三个字就能解决的话,拉哩拉杂说了三百字,真是!
  白天涯捏了捏他鼻子,「再来,我相信只要给你时间,终有一日你会原谅他们。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连娘都看出来了。」
  「是吗?」慕容昱想著那总是待他和和气气的白娟,心底有说不出的感慨。如果不是先有那麽沉痛的伤,他也相信他是个极好相处的长辈。
  「好了,换你告诉我,你今日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还想瞒我?」
  慕容昱想著心底那个喜悦的秘密,看著眼前挚爱的爱人,不愿那个秘密多在心中一秒,开口的同时红云飘向两颊,「哪,我是想,明年可以随你回唐家去。」
  白天涯温柔地睇他,「你毋须勉强。」
  慕容昱咬咬牙,这个平时聪明的让人头疼的男人,难道听不出他话中之意?「我说,我原谅你双亲了。」
  白天涯挑眉,需要原谅得如此咬牙切齿麽?
  他才又要开口,一个可能闪过脑海,瞬间愣了。
  慕容昱看他迟迟不说话,憋不住的给了一记白眼。
  「我有孕了。」
  「你有孕了?」
  两人同时开口,默契十足,白天涯听他一说,连忙拉过他手腕把脉。
  「大哥诊过了。」
  白天涯拧眉,「可当时我……」
  「大哥也说我真幸运。」
  「不!」白天涯摇头,「也许你体内受伤,这孩子……」
  慕容昱一愣,「什麽意思?」
  「昱,照当时状况,你不可能有孕,你怀这孩子,我怕你身子受不住。昱,你……」白天涯攒紧了眉,就是无法把话说出口。
  慕容昱脸色渐渐往下沉,身体逐渐冰冷,他推掉他的拥抱,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昱……」
  「白天涯,你给我听清楚,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昱,你别这样。」
  慕容昱摇头,「天涯,你若爱我,不该是如此的,你应该要好快乐,应该要支持我。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侄子,心里就要疼一遍,要是当时没出事,他也就差不多那麽大,他会叫我爹,会唤你爹,天涯,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白天涯向前抱住他颤抖的身子,「昱,我很快乐,昱,你别这样,你的心痛我都知道,我知道。」
  「那你会要他,对吗?」慕容昱期盼地看他。
  白天涯却不让,「昱,你和他,我只会选你。」
  慕容昱心冷了,他推开他,「如果你不要他,那我也不要你。」
  「昱。」白天涯抱住慕容昱昏厥的身子,急急往前院去。
  *** *** ***
  「的确是有危险,但孩子若流掉,对小昱不见得好。上回他能支持过来已经是不简单,我想那是因为有你,所以他才能撑过来。这回也是,我相信只要你陪著他,他会撑过去的。」慕容天拍拍白天涯的肩。
  「你也说这太危险。」
  「我是说有危险,但比起你当年那一掌,和当时小昱所承受的压力,现在的状况是你陪在他身边,又有这许多人照顾他。我很高兴你为了昱作此选择,这代表你真得爱他入骨,身为他兄长,我很欣慰。可是,现在的状况是,小昱若是没了这孩子,能不能撑过才是最大的问题。一个人连连失去自己的孩子两次,你要他如何承受?」
  白天涯抚著慕容昱的脸,「我不能失去他。」
  「天涯,我问你,如果今天小昱怎麽了,你会怎麽样?」
  「生死相随。」
  「那不又得了?」
  白天涯顿悟,「我知道了,大哥,谢谢你!」
  慕容天笑著将时间留给他俩。
  白天涯看著爱人苍白不安的睡脸,好不容易他从夜夜恶梦中走过来,而自己却又要陷他於另一场恶梦中吗?
  慕容昱在热烈地注视中,缓缓睁开眼。
  「昱,既然你决意当爹,那你接下来就要有安静十个月的打算,你可有心理准备?不准练功,不准带著侄儿就晃到了天边去,不准不吃补药,不准挑食,更重要的是,不准不听我的话,你可明白?」
  慕容昱瞪大了眼,「你……」
  「如果你执意当爹,他执意来跟我们续前缘,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那我也就没意见。」
  慕容昱起身抱住他,眼泪落了下来,「我愿意,你说的那些我都愿意,我会乖乖听话,我保证!」
  白天涯拍抚著他的背,「昱,其实是我该感谢你,你为我付出太多了。」
  「我爱你呀。」慕容昱抬头吻了下他的唇,「我不要感谢,我只要你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生生世世,死生不渝。」
  白天涯将他轻轻放倒在床上,「这样怎麽够说服我?」
  语罢,他吻上那张香甜的唇,厮磨缠绵,像是要给予自己的所有,又像是要索尽他的所有,将彼此彻底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天涯……」慕容昱痴迷地看著深恋多年,心中爱意却还是一日比一日更浓的爱人,只要想到今後能跟他一直走下去,他就相信那一点点苦和伤害,自己会逐渐地释怀。
  「嗯?」白天涯抚著他的面颊。
  「下辈子,你也要等我,知道麽?」
  白天涯笑著又啄了他一口,「从现在到来世,我永远不会松开你的手。」
  不能同生,却要共死,是吗?慕容昱带著灿烂笑颜,主动拉下白天涯献吻。
  得爱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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