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好————rough
rough  发于:2010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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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实现咱们那个赌约,和你一起考高中,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努力再努力,可是你都不鼓励我,
我是不是错了,你告诉我吧,我现在真累,我哭不是在乎他们说什么,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总是原谅我、护着我。”他一边轻轻摸我的脸,一边嘟嘟囔囔的说。
“操!早说啊。“我现在我却明朗了,原来这小子是这想法啊,真是,这不是误会了吗。我笑了,
把他头拉过来胡碌,“吴浩,我都知道了。你可真够傻的,好,算你这苦肉计奏效,我答应和你考高中,成了吧。我怎么可能讨厌你,那不就等于讨厌我自己吗,你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啊,小样儿吧。”
不管那俩男生会不会告老师,有什么处分了,今儿这架打的就一字儿:值!那时候的兴奋就好像自己的一件宝贝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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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那不叫苦肉计叫釜底抽薪,知道不?”小浩边和我在路边摊儿吃羊肉串,一边稀溜溜喊烫,
一边还忘不了挤兑我,小耗子终于回复原状了,这样的他才让我觉得放松,心里虽然暖暖的,嘴上还是说“这才几天啊,你小子文化程度见长啊。”
“切,你平时不爱听评书吗,就爱瞎记词儿,我上回和松涛聊天的时候问他,他告诉我的。”
“哦,
原来还有老师教,嘿嘿,那以后谁教我啊,我也和你一块去松涛那儿学习得了,我不是你们班的他能管吗?”
“你不舍近求远吗,放着眼巴前的彭~啊小南不用,还能增进感情呢。是不?”“别,先别跟小南说,我怕她失望,万一真不行呢,我也就努力试试,咱别把弓拉忒满喽。”
“你不行,我才不信你不行呢,只有你稍微努力一下,高中小意思,我都能考第十二呢。” “你对我有信心?”“哼!你谁啊,你可是陈向。”
“得,冲你这句话,以后我学习辅导的任务就交你了啊”瞅着小浩一脸惊呆的表情,我接着说:“你也甭找松涛了,把那帮背地里说浑话的人那丑嘴给丫们堵喽,就咱俩学,成吧,我虽然文
的不行,数学、物理我拿手啊,你文科不强吗,看看咱互相怎么补充,再说你这第十二名也不是泡吹的,实在不会的,再一块问松涛去。”
小浩还挺激动,“行啊,只有你有决心,没你陈向办不到的。明开始咱俩一块努力。”“对了,我们班那两男生……你会不会有处分啊?咱找他们说说,让他们别往上报了。”
“起头那人我认识,明儿咱们去找找,其实处分我不怕,我还得谢谢他们呢,要不这样你还不理我呢。”“谁……谁不理你啦?”小浩有点脸红。
我们继续吃着聊着,两人喝了五瓶啤酒,回家路上挽着胳膊唱BEYOND的《光辉岁月》,路上的大爷大妈,在我们旁边指指点点“这俩疯孩子”哈哈哈哈~~我们互相做着鬼脸,笑得更开怀了。
第二天精神百倍的我们,找了挑头打架的吴浩他们班那男生和另外一个,四个人在认真细致的切磋之后,达成了和平谅解的协议。起初有点尴尬,不过话说开了也没什么,他们以后也不会
找小浩麻烦,临了那脾气特暴的男生还跟我说,我叫程志,你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我和他撞了下肩膀,呵,这小子,昨儿还说瞧不起我呢。切~挺逗。
我真是下了功夫学,把平时玩的时间都花学习上了,我跟自己说: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期中考见吧。小南也跟我说,我比平时踏实多了,还说我认真的时候特帅的,啊~那我原本就不帅啦,
我是说太帅了,小南红着脸笑。听意思,她知道了~这准是那耗子告的秘,我觉得现真在是我掉蜜罐里的日子,我最喜欢的人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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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苦哈哈的日子之后,眼熬得通红,脸憋得泛绿光的我,终于拿到了令自己满意的期中考试成绩,从我们班第二十八飙升到第九,刚好过了警戒线。这种飞跃是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
不过吴浩比我更辛苦,辅导我把他累得鲜血都吐了得有半盆多。等知道他成绩的时候,我有点懵,
他排第十一,就差一点……可他却没什么太大意外,还自嘲说没事儿,他们家里能想辄,明明当初提议努力考高中的是他,我觉得他如果没帮我,就可以安然过关了。
为这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他反到安慰我。寒假的时候他们家里为升高中的事儿找了好几趟校领导,听说不太好办,小浩在家没少挨脸子,可他还是成天笑嘻嘻的。他说,我能上高中比他自
己上还高兴呢。小南也特高兴,她开始憧憬着我们一起上高中、大学时的情景,看到她带着兴奋的迷朦的脸孔,我的心仿佛淌出温暖而幸福的河流。
快过春节的几天里,我去找小南她总说出不来,好像是她爸从国外回来了。她爸在美国做进出口生意的,家里有点政治关系吧,这我也没特别仔细了解。算了,反正她爸过完节就走了,咱
就忍几天不能耽误人父女团聚不是。这几天就和小浩天天找公园的湖面上练滑冰玩儿,吴浩不会滑,他说为将来约会着想必须得跟我学会了,我们尽找人少的地儿练,因为他怕丢人,可这
只耗子的平衡能力忒差了,手劲儿还特大,不会放松身体,为了扶着他、给他挡着我挨这摔都没数了,妈的我这屁股快成八掰儿了,他要再练不出来,我们甭学滑冰改练摔跤得了。
年三十晚上,我和小浩放了会儿炮,突然惦记起小南来。想去她家看看她,哪怕见不着面儿,
看一眼也安心。咱去她们家门口放给她看吧,小浩提议。成,我拉着小浩带着我们剩下的花炮就去了。
小南她们家住的是独门独院,比我们那儿的大杂院好多了。我从门口院子的树上攀到她们家后房顶,
想使个暗号叫她出来。我轻手轻脚的往她屋那边挪,估计她这会刚吃完年夜饭吧,我看到她和她爸坐在院子里聊天,就俯身趴下听,想等机会跟她打暗号。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到底听进去多少。告诉你这事儿也根本不能由着你性子来,“他爸低沉个脸,
挺严厉的和他说。这大过节的,干嘛呀,我心里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小南你平时的不都特听爸话吗,我纳闷。
“我可是为你的前途考虑,你以前不也和爸爸说,想咱们家三个人一起生活吗,再说这次你妈这次也和爸一起出去,你不能一人留着和奶奶生活,我们不放心。”
我心里隐约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听小南平静的说:“爸,你能尊重我自己的意愿吗,在这我有好多放不下的东西,
熟悉的环境和朋友,我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我还能照顾好奶奶,您和妈放心走好了,我肯定不辜负爸妈的希望考上最好的大学,您对我没信心吗?”
她妈端了水果出来,坐在她旁边,也插话进来:“小南,我们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可你是爸妈的宝贝,
妈从小就没离开过你,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你,我早和你爸去美国,拖到现在是为什么,你知道你爸多不容易才把一切给打点好,你在那里很快就能适应,你英文好,人又外向,一定会……”
“妈……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什么是主要的,那个外班的男生是吧。”他爸有点急了“你妈都跟我说了,你才多大啊,15岁的孩子会为自己考虑吗,你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你以前的不是老想开阔视野,增长更多的见识吗,
我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可眼前这么好的机会却放着不会把握,”她爸语气换了缓
“你将来还好遇到更多的人,你怎么知道他是最适合你的呢,再说我听你妈的描述他也不是什么优秀出色的样子,你看上他哪儿,长得漂亮,我女儿有这么肤浅?”
“爸,你的话太过分了,在我眼里他是非常优秀的,我这就是在为自己考虑,我看的很清楚他是我要找的人。”
“今天我不想再和你讨论下去了,我自认为是个民主的父亲,可你也不能不尊重我的决定。”
“那我呢,谁尊重我?”小南说,她妈好像站起来劝……可这些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好像找不着意识在哪儿。
我努力挪动身体想离开,可是浑身没力,我把脸转回大门儿口的方向,看到小浩可能一个人等我无聊,蹲在地上放滴滴金儿(一种小棍儿花)。
门口的灯坏了,很暗,也因此只是小小的一簇花就显得亮得特别耀眼,五颜六色的火焰缓缓的向外喷发着,发出轻微的“呲呲”声,可是转瞬间就黯淡了,他一根根点着,我也一直看着,直到他放完,我的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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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南家房顶下来的时候,我身子还在轻微的打颤,小浩搓着我冻红的耳朵,笑我犯相思犯傻了,我说小南可能睡了,他也没再多问,欢天喜地的拉我去别处放花,我只看着眼前满脸笑容
的小浩告诉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那天我们闹的挺厉害,连吴浩也骂我你丫没疯吧。
我把点着的二踢脚拿手举着,在它炸前的最后一秒将它远远的往外抛去,挂鞭也是,点着以后划着圈儿狂抡。那年的爆竹伤人事件特别多,我奇怪自己居然一点儿事没出。
过完初一,我和吴浩还有几个哥们去密云那边郊区的一农场疯玩了几天,天天台球、麻将、爬山、喝酒、大家凑着看毛片……虽然是寒冷的冬天却是在火热的汗水中度过的几天,几个哥们
都恭喜我,说我给大伙挣脸,居然能考那么好,将来要上高中大学,可是山鸡变凤凰了,小浩被说成前期打入敌人内部做掩护的我方地下工作者,给他狂美了一通,净冲我挤眉弄眼的做怪相儿。
我也一块笑着闹着,可是心里特别的冷静,因为有些东西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清晰,那你逃不掉也躲不开的。
我回来的时候从我妈嘴里知道小南来我家里找过我,听说是每天都来,来了也不顾我妈说,我得过几天才回来,就一人找一小板凳,呆呆的在我屋门口坐着等我。妈问我,你们没怎么着吧,
人彭南这姑娘可是个百年不遇的好孩子,你可得……我没等我妈说完,已经箭头子一样直窜出去,一个人跑在去小南家的路上。
到了她家门口的时候,我的力气又消失得没影儿了,我不想面对的东西还是来了,小南对我说什么呢,不得不分开,还是冲破一切坚决的留下,我知道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无力承担,因为
我能给她的太少,明明那么希望由自己带给她幸福,可是却清醒的看到自己才是阻碍她高飞的那块绊脚石,
一种被冷箭击中的疼痛和彻底的失落感击打着我,即使她留下也会遗憾吧。凌乱的心思使我放缓了脚步。
漫无目的的继续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彭南以前等我下学的那条路上,那一切熟悉的影像就跟过电影儿似的在眼前闪过,我靠着墙角站住了,等待自己平静下来,这会儿的整条路都很静,
大过节的没什么学生经过这里,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也没引起我的在意,可是在离我不远处它停了下来,“陈向……”
那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另一个空间,她苍白的小脸儿对我展开的那个笑容,我第一次牵她手那令我安心的温暖……都好像就是刚刚才发生过的。
“陈向……”这把几天梦里都疯狂想念的声音念着我的名字,“你知道了吧,我爸妈要我出国的事儿,一找不着你,我就明白你知道了。”“嗯。”我低声应着,小南也过来靠在我身边的墙上,今
天她穿着浅黄的羽绒服,那么干净鲜亮,却和我一起靠在破败脏污了的灰色砖墙上,这种强烈的不协调刺得我眼睛生疼。
一只冻得跟冰棍似的手轻轻拉着我,我反手将它握在掌心里,塞进自己的大衣兜儿。我所能给她的只是这点温暖罢了,
尽管我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我这几天多想她,死死的抓住她让她不许走,现实中只是这样平淡的站在她身边,等待着她告诉我她想说的。
“知道吗,我从上初一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你老趴我们班门口叫吴浩,我们班女生都议论那帅哥谁啊?那时候觉得你是绣花枕头,成天就知道玩儿。喜欢你是因为看你打架,。那天吴浩得
罪了一高年级的男生,你为了帮他摆平,完全不还手你就原地站着让那男生打,明明挨打你比打人的还凶,嘴里还嚷着:你丫到底打够了没有,没打够继续,打够了再找我们麻烦就他妈……”
小南学着我骂人的样子,渐渐的声音还是低下去,继续低声念叨“我跟得了急病似的喜欢一个人这是第一次,而你也能喜欢我,让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从来都没这么快乐过。”
“我……不能要求更多了,对吧?不能让你留住我,因为这样的压力你承受不了,我都知道你是为我好,
我都知道,真的。”听着小南说这样的话我特别心疼,也许真像她说的,有些事她看得比我透。可是我的心思也想让她知道尽管那也许只是自己逃避的借口。
“小南,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是要飞的鸟,翅膀明明那么漂亮、那么有力,我不想因为我让它没有打开的机会,我也想看到你飞在天空中的姿态,那一定特舒展特威风,也不是没想和
你肩并肩的飞在天上,为此我也努力过,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我不想让你为了等我在原地徘徊,我怕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让你失去飞行的机会,让你忘了怎么去飞。你能明白吗?这么说是想
逃还是什么的我说不清楚,一个承诺我给得起,可恰恰因为那是你的未来,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因为你是我第一次真心交往的女孩……是我喜欢的人”我把自己一直徘徊在心里的话告诉她。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想的。我本来打算找到你跟你说……无论如何我也不走,现在……我更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小南歪头看着我,温热的呼吸吹着我的耳朵,“嗯,你说吧。”
“你这人老是什么都为别人,请你也为自己努力一次,别因为我离开就放弃考高中,你真的很聪明,
上大学对你不是难事,可以和我做个约定吗?这样我才走的安心。”我把脑门在她脑门上轻轻一磕,“好,我一定会努力……你放心。”
没有拥抱和泪水,我们就这样平静的互相道别。分手的时候我把她送到家门口,这大概是离别前最后一次送她,
在迈入门槛的时候,她没回头也没说再见,我只看到她的肩膀在轻轻的颤抖着,她向前走的每一步都让我觉得那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再拉回的距离。
吴浩知道这事儿,是因为他爸跟他说,考高中的事儿不用愁了,一点儿劲没费,你们班一孩子要出国,他才知道小南要走。到了这份儿上,他也没再跟我说什么,仿佛知道我需要安静,没事儿的时候就悄悄窝在我身边。
开学之后,按期中成绩,每个班的前十名另组一个班,强化复习,准备考高中,其他的准备进入职高或中专,为什么咱中国的高考的升学率高,因为早在中考前就有一大批孩子跟残次品鉴
定似的给刷下来了。我在中考班里上课,每天数着小南要走的日子,现在她已经办了退学手续,
家里正准备着签证的事儿,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和她见面,其实不是不能见,可是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什么都是累赘,我想让她走得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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