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好————rough
rough  发于:2010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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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再说话我就永远不认识你。”小浩的表情呆了一下,也许他认为我怕承认我们的关系,终于不再说话。葛青却把头转向小浩,“呦,他知道,那咱们就……”
“葛青,甭扯其他人了。他什么也不知道,我和你单练。” “有种!今儿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本事,解开他。”
我心里也害怕,可我刚才不接口儿,小浩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如果这帮家伙对付小浩,那有
什么下流的手段我想都不愿想。如果我打赢葛青那还有一线生机。我绝不能做孬种,大不了陪条胳膊陪条腿,至少让小浩全身而退,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就得全扛下来。
葛青活动着手腕,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全是茧子,而且他的上臂肌肉特别发达,大概是长期打拳造成的吧、。在这种情况下,我孤注一掷,打算全力攻击他的下盘。自己在胡同打架也算
把好手,小时候练过武术,可毕竟没经过特别正规的训练,只在实战中积累经验,最主要我打架从没下过黑手,在意识上已经处于下风。
我也活动了几下,旁边人散开。两人身子刚一挨近,我就先发制人的攻击他的下盘,拿手臂护住重要的地方,尽力格挡。葛青的下盘却特别扎实,我几次猛攻都没得手,他出拳速度惊人而
且力量极强,我努力躲闪,不敢硬碰。希望能抓着他下盘的破绽,打个反击还有点希望。可十几个照面下来,他的架势越来越稳,我却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就在一瞬间,他噌的窜到我身后,作势要劈我后颈,我不敢怠慢,但也知道他还有缓招儿,果不其然,
他一脚照我迎面骨踢来,我尽量后退还是躲闪不及,想不到他另一只拳头又打倒我肚子。我应声倒地。
葛青的脚踩在我胸口上,在这个位置我能看见小浩的脸,上面充满焦急痛苦的神色,可他不敢再说什么,我知道他拼命忍着,怕因为他的话迁怒我。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却知道下面要来什么。
“陈向!”小浩声嘶力竭的大喊,如掏心泣血般的凄厉,此时我右腿的迎面骨一阵可怕的剧痛,
疼得我声音都是闷的,浑身都在抽搐,我知道我的小腿骨断了。小浩此刻面目狰狞,眼珠子往外突着,犹如将死,他的心肯定比我的身体更疼。

14/补
“看你是条汉子,胳膊就算了。你小子功夫不错,要正规练几年,谁把谁打趴下还不好说。以后长教训。这笔帐清了。把那小子解开,咱们撤。”
小浩被放开后,就扑到我跟前,他不敢动我。低头说,“操你祖宗!葛青,你等着我,陈向没事还好,他有有个毛病,你们全他妈给我赔命”
“嘿,今儿带种的孩子都让我碰见了,口气不小。听说你还名牌大学的学生呢,哈哈,我就喜欢和你这种文化人儿切磋,哪天来找我吧。你要能近我身,我葛字儿都倒着写。”
他们撤了之后,小浩打电话叫救护车,可不知道这是哪儿。他又给我哥们打电话,让他们找过来,
他不敢离开我身边,但得去找人,使劲攥住的拳头看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镇定。打完电话,他用手轻轻擦拭我汗湿的额头,我感到他在剧烈的颤抖。
“哥,你特疼吧,再忍忍。我太没用了,根本不能保护你,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出去找人、
找车,我们去医院。你不会出事的。他们要再回来你就打我手机。” “你放心吧,我还能撑会儿,他们不会折回来的。”
约摸二十分钟后,小浩带人抬了担架来,救护车没这么快,估计他和我的几个哥们是现买的。
有人学过急救知识,手脚熟练的把我迅速搬上去。外面停了一拉货的金杯,我们上了车,直接拉到骨科非常出名的解放军总院。
小浩的二姨是这家医院的内科主任医师,通过她的关系,我的就诊过程比较顺利,到了就给我打了止疼针,给我看诊也是这出名的骨科大夫,问到受伤原因我说是铁棍掉下来砸的。那时候
腿已经根本使不上劲儿,诊断结果是闭合型骨折,有内出血,需要清理淤血骨残渣。我被推着去找了片子。小浩紧张的问:“需要手术吗,会不会那什么?”他想说残废吧。
大夫说,这得看手术是否成果,愈合情况和复健情况,有些人术后,负重行走都和以前一样,有些人负重有些问题,极少数会跛脚。
“大夫,我求求您了。手术一定得做好,多少钱都成,您给最好的药,您给多费心,只有能像以前一样,我以后肝脑涂地、做牛做马报答您。”
“吴浩吧,你也说太玄了。不至于,这种手术一般没什么危险,他路上保护的不错,没移位,照的片子我看了,
手术的话,只需要开一个不大的创口,清理淤血和骨残渣,有需要我们给上骨钉,手术我一定尽心做。不关关键看恢复,他是不是你哥啊?这感情好的。”
“不是,可他比我亲哥还亲。大夫我这急得胡言乱语了,您别见怪。那我现谢谢您了,改日请您吃饭。”“还一套套的。他们家里人来了吗,签一下手术担保,交一下费用。我马上安排手术。”
“大夫,钱已经交了。可他们家里没电话,而且特远,这大半夜的车也不方便,咱不能耽误不是,能不能让我签字,先把手术做了,有什么事儿,我负责。”
“这是规定,不是家属……”
“我求您了,我给您下跪,我……”小浩作势就要跪。 “唉呦我的妈呀,这孩子,成,我做主了,不是什么严重的手术,你先代签,他们家人来了,再说。真服了你小子。”
进手术室的时候,小浩也要跟进去,大夫一把拦住。“小祖宗你歇会成吗,外面等吧。”
做了局部麻醉之后,就听见叮叮噹噹的器械相碰,大夫和护士交待什么。我神经实在崩得太累了,昏睡在手术台上。
手术的过程怎么样,多长时间,我全不清楚。

15

醒的时候,爸妈和小浩都在身边,小浩第一个发现我醒了。“哥”他马上扑到我眼前。麻药药效过了,我一动就觉着疼。
“怎么了,是不是疼?我去叫大夫。”我拉住他,“没事,手术完肯定得疼。”我朝他努力做出个笑容。“爸妈,让你们操心了。”
我妈摸摸我的脸,“你没事就好,安心养着吧。爸妈身体都挺好的,还能照顾你,等我们老了,你自己个儿可得留心,身体可是大事儿,唉,听说你受伤住院,我们两眼一摸黑,幸亏有小浩。”
“阿姨,您把心搁肚子里,手术挺成功的。恢复一段日子,跟以前没两样。”
“这些日子老往外跑了,累一贼死,受点儿伤就躺床上情等着当大爷了,多滋啊,全当给自己放假了。”我仰起头和我妈说。“你这孩子。唉……”
爸妈开头是全天陪我,两人轮班,我看不下去,这么大岁数受这个折腾。我让他们白天来,晚上我一个人没事儿。小浩这几天在家整理剩下的货,他还得上课,也特累,没见着他心里挺别扭的,
伤口又疼,爸妈在还好,他们一走,我就拉个脸。哥们也来看过,在他们面前还得装着没事儿。
今天白天的时候,老邓来看我了。谈了谈生意上的事儿,挺对不住他,一切才刚上轨道,而且势头正好,
我劝他在当地再找个大盘,他也同意,不过以后一律四六,只要我回来还是五五,这是他的保证,挺感激他这么看中我。
老邓说:陈向,早点好,还有好多事儿,我指着你来替我办呢。本来想这是我事业起步,还想赚个第一桶金,
都成泡影了。不禁唏嘘感叹。我问他,你说这是不是什么因种什么果,上得山多终遇狼,我这会赶着了。
陈向,谁都有走背字儿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去的云南吗,我以前在北京当导游,那时候导游吃香,算是事业成功,还有个特漂亮的女朋友,真是春风得意,她是一模特,我那时候比你
现在也次不到哪儿去,多少女孩追,可我认定了她,真打算和她结婚,年轻时候太爱玩,喜欢登山、滑雪、极限运动那时候刚兴起来,我也凑热闹,就一直拖着,有一次是和几个要好的哥
们去滑雪,因为路不熟,遇到事故,我比你惨,粉碎性骨折,脚掌向后扭转九十度,当时医生说,我这条腿算完了,我女朋友和我说,我们结婚吧,拖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我,我残了,
她也不嫌弃。我当时真感动,觉得自己以前真的辜负了她,想把我自己最好的全献给她。我们登记之后,四十一天,日子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向我提出离婚,说受不了再和我生活在一起,
受不了我残废的样子,受不了再照顾我。是啊,她也是个爱玩的人,为了我们的爱情,她牺牲了不少。
我平静的和她离婚,从残腿和失去爱情的伤痛中站起来,我花了整整三年。可现在不也活得挺好,陈向,还是那句话,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点小困难不算什么,咱们是男人就没什么不能克服的。
老邓拿出一万块钱,说是一点意思。他说不收就是不认他这大哥,我了解他的心意。他走后,我心里觉得很空,那瞬间特别想看小浩的脸,我克制着没打电话。
做完手术有十天了,可小浩没来,虽然知道他忙得不可开交,可心中被某种莫名的情绪袭扰,让我患得患失起来。一天之中,能放松表情的时候就是傍晚了。
吃完爸妈送来的饭,我躺在床上小睡。朦胧中听见两个护士在聊天。一个说:“这么多天没看见个儿高的孩子了,就差点给李大夫下跪那个。我瞅八床的陈向心情可不好。”
另一个说:“搁谁不是啊,天天不动地方躺着,这还是开头,将来做复健那才受罪呢,嘿呦,还记着名字,看上小孩儿啦,你可比人大啊,不过要我说,再年轻十岁八岁我也追他,实在太招人。”
“你个贼心不死,你们家那口子听见还不炸喽。” “哈哈,唉,他那腿要能完全恢复就好了,要落一跛脚,真太可惜了,长那么漂亮,还那么年轻。”
“就是说呢,不过现在也不好说,还得看恢复情况,连大夫都保不齐呢,他一没人就蔫了,估计心里也装着事儿,看的我还挺心疼。”“得了得了,瞧你这感情丰富的,别太投入啊。”
“去你的。”
“别闹了,小点声。”
那个嘻嘻笑:“都睡了,没事。”两人又嘀咕起来。
其实也隐约琢磨着我腿的事儿,可不敢往深了想,又不能不想。如果真的瘸了,再也打不了篮球,不能在球场上奔跑,不能骑摩托车,不能让小浩抱着我的腰……,想到拄着拐杖的窝囊样,
我忍不住掐紧自己的手。为什么啊?我还没到二十呢,难道就成个瘸子?我压抑着,想发火想骂人。
我他妈到底犯了什么,好好的受这个活罪。真想剁了葛青那王八蛋。我知道于事无补,事情已经这样了。
我很烦躁,可是腿被固定着翻不了身,我盯着天花板,对现在的一切都觉得愤怒。我们这间房,
住了三个人,空五个床位,因为小浩有关系,我被安排在里面最好的位置。可是这屋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只能听到旁边不远床上病人的鼾声。
听到们“吱钮”一声,有个人轻手轻脚的进来了,我知道是小浩,心里跟煮开水似的,可表面上还闭眼装睡。他蹲到我床头,我听得见他的呼吸,也知道他正在看我。感到他的手在枕边徘
徊,我一把耗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嘴唇压过来,在受惊的一怔之后,他轻轻抚慰着我。当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他阻止我,“你的伤,求你了,陈向别闹。”
“操!”我无力的躺平身体,“你丫总算来了,还大半夜偷偷摸摸的,白天你干嘛去了?”其实我明知道他是没一点时间,我就是想激他,想跟他吵架,不然自己这火发不出来非憋死。
“哥,我知道你烦,可这伤得慢慢的养。大夫说只要配合治疗,你不会落下一点毛病……” “你就敢保证了?
人大夫都不敢说,我残废了就他妈不活了,以后做个瘸子?还不如死了干净。真他妈受够了,你知道我多疼吗?”
“好啊,死吧,我陪你,先把葛青做了。我不知道你多疼?你知道我吗?你丫满嘴死了活了,这话叔叔阿姨在你怎么不说啊,就知道吓唬我,看你受伤,看你疼,知道你可能落下残疾,我比
死还难受。当时如果是我被打就好了,谁叫你没事充英雄,我他妈到底怎么了啊,你看看我这德性,
跟孙子似的跑来跑去,提心吊胆想着你,大晚上跑来,就是想偷偷看你两眼,还招你说这个。你他妈把我当人吗?”
“你他妈比我还横是吧。我天天躺床上,自己连厕所都去不了,有什么好看?一个动不了的残废有什么好看?滚,你丫给我滚蛋!”
“我滚也成,你倒放开我衣服袖子啊。”我惊了一下,甩开他,脸有点烧。 “赶紧走,用不着陪个废物。”
“废物?你说自己是废物,那我是什么,废物的小跟班?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也想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可你的生意我能不看着吗,我得替你收尾,一大堆帐啊,货啊,期末考试你不让我
缺考,学校、家里、货点儿,天天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心里想的都是你,我多想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你睡着的样子。”
他把头枕在我胸口,继续说:“其实我不在乎你残废,你要残了,我就能照顾你,干什么都得我扶着你,离了我你就不成,那样你就只属于我,不会飞到离我太远的地方。我居然怀着这种阴
暗的心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盼着你一点事儿没有,和以前一样。因为你是陈向,你有那么多想法,
你喜欢无拘无束,你能去到更远的地方,我呢,想看你奔跑跳跃,四处飘荡,那是你的天性。所以,就算是忍,哥你再忍忍,你就当全是为了我,全是为了我。”
“对不起,冲你发火,这几天我特别想你。”我把脸埋在他头发里,有点哽咽的沉声低诉。反复说着,特别想你。他就这么趴在我胸口睡到天光放亮。
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拆完石膏,刚开始练习下床走,非常艰难。到了复健阶段,小浩放了寒假,天天在医院陪我,我们成天待在一起,好像回到小时候。
我恢复得很成功,在第四个月已经能不扶任何东西,快步走了。姿势没有以前舒服,医生说多练习就好了。看来真没落下任何毛病,只是在刮风下雨的阴天,腿骨偶尔会疼。
16
在医院时我的几次生理需要都是靠小浩的手和嘴解决的,夜里的病床上和洗手间,我攥紧小浩头发和抚摸他耳后那柔软真实的触感,他在黑暗中吐露的泛着水光的舌尖,那带着压抑和魅惑的表情,
紧咬枕巾避免发出声音时身体所产生的痉挛般的麻苏感,我在无意识中发出的闷哼及叹息,有时候偶尔有人经过的脚步声和其他病人的翻身和呓语……这一切都让我们在些微的紧张和罪恶
感中体会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刺激,对这些我彷如吸毒般上瘾。如果说我和小浩以前的做爱还大多基于情感的需要,那么自这几次,它让我体验到了真正生理意义上的极致快感。
从出院之后,就挨家待着,很少出去。腿虽然好了,可一出去大伙儿都对我嘘寒问暖的架势,
让人受不了。还有哥们要给我报仇的,都让我劝住了,真的没必要,我曾在住院期间见过一次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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