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挣扎————青河
青河  发于:2010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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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斯脸无表情地跟着走,对於即将要发生的事,他已经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因此,他和往常一样,平淡。

只是,他稍稍瞥向希特勒,对於他由早上到现在不变的不悦表情感到莫名奇妙。

事实上,希特勒与他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主人与宠物而已。贝利斯已不止一次受到他喜怒无常的惊吓,他深知道希特勒并不是爱护他的。然而,在墨牵里尼提出想要自己的要求时,他竟然犹豫了。


德国最着名的军备,他可以毫不在意地提出作为交易的条件,然而提到贝利斯时,他却迟迟下不了决定。

是男人的佔有欲作綷?还是说宠物养久了,多少都会有点情分?

而且,会后希特勒还说出如此痛苦为难的说话,更附上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吻,这令贝利斯原本早已逆来顺常的冰冷外表崩裂,头一次露出吃惊的神情。

他不明白这男人的思考模式,更不明白自己於这男人来说,到底是甚么。

「贝利斯。」站在墨索里尼寝室大门前,希特勒沈厚的声音响起。

「是,元首。」故意把声音保持平淡,贝利斯回道。

「如果可以,我真的会轰了意大利。」希特勒以複杂的棕眸凝视着贝利斯,里头竟然有着………不安与矛盾。

「不,这样一来,元首结盟的用意都白废了。」贝利斯撇开脸,希特勒的眼神太柔和了,令他有种错觉,彷彿自己是他最珍惜的人似的。

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觉。

「嗯,说得对。」希特勒抿起唇,「你呀……真是令我束手无策。」

甚么意思………贝利斯微皱起眉,却没有发问,因为寝室的门在此刻打开了。

墨索里尼中年肥胖的身躯正横躺在贵妃椅之上,只穿着一件睡袍的他露出胸口的大撮胸毛。

贝利斯的胃感到一阵不适。

由於希特勒是他自小就崇拜的人,因此被侵犯时除了吃惊、被背叛、愤怒及忧伤等等的感觉外,他并不会觉得作呕。

然而,墨索里尼虽然是意大利法西斯的领导人,对贝利斯来说却只是个陌生又噁心的男人而已。

不想做,可是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这好歹也是悠关德国的将来的。

本着这样的心,贝利斯认命地垂下眼帘,说服自己是『为国捐躯』。

「阿道夫,你想要一起来吗?还是只在旁边欣赏?」墨索里尼朝希特勒笑问,同时,婢女们送来数枝红酒及水晶酒杯,小心地送在金属餐车之上。

「当然是一起来。」像是有意把之前的不悦扫除,希特勒夸张地狞笑,「我最讨厌就是当旁观者。」

「很好。」挥手遣退所有侍女,在门被啪声合上后,墨索里尼朝贝利斯伸出双手,「来吧!小弟。」

贝利斯顺从地走到墨索里尼身边,对方一使力就把他拉进怀里。

「好漂亮的灰色眼睛……近看更加美呢!」抬起贝利斯的下巴,墨索里尼仔细端详那双混合东西血统的灰瞳,露出讚美的表情,接着低下头,啜吻起来。

贝利斯紧闭上眼睛,没事的,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在一边拿起酒杯的希特勒虽然还是脸无表情,但棕眸里的怒火却是几乎忍藏不了的。难以压抑,可还是以忍下去。

直到看着贝利斯的军服被那双肥胖的手解开时,希特勒终於禁不住上前打扰。

「呐!你的。」像要中断快要持续下去的情事,希特勒把斟好的红酒递给墨索里尼。

「谢啦!」墨索里尼咧嘴大笑,一手还揉着贝利斯白嫩的胸膛,「这小弟真的好可爱……皮肤也是说不出的好呢!真羨慕你捡到好东西了!」

「彼此彼此……」希特勒挑起眉,如果他的视线是一把刀,那么墨索里尼的手早就被刺开了几个洞,「贝利斯是我最棒的宠物,这次让你享受,算是你走大运了。」接着,他也低下头去舔吻贝利斯的唇。


感受到较为熟悉的气息,贝利斯微睁开眼,躺在墨索里尼怀里的自己,正被希特勒双手棒着脸,深深地啜吻着。

像是要宣示所有权似的,希特勒的舌头滑过贝利斯口腔的每一处,吻得让唾液都流到下颚,还是不愿意离开。

把红酒全干掉,墨索里尼把贝利斯身上的军服完全解去,提议道,「去床上吧!」

希特勒点点头,也抱着贝利斯一同躺到这庞大得几乎可以躺上五个男人的豪华大床上。

「小弟……过来。」墨索里尼也脱下了自己的浴袍,他拿着自己半苏醒的肉棒,另一手把贝利斯的头按在自己的下身,「你应该有做过吧?别咬他哦!那可是我的宝贝儿子。」


贝利斯望着紫红色的硕大,脸一下子刷白。

好噁心……

像是知道贝利斯的为难,希特勒适时开口道,「我没有叫贝利斯这么做过,他不懂的。」

「你还真宠他。」墨索里尼耸耸肩,接着握着贝利斯的手,「那手呢?你懂吧?」

贝利斯勉强点点头,忍着那浮上喉咙的呕吐感,碰触这半软的东西。

身后,希特勒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脱去贝利斯的内裤,甘之如饴地舔弄他的秘蕾。

整个房间只余下贝利斯难受的喘息,以及舔弄的湿润水声。

「贝利斯…望过来。」倏地,希特勒扳过贝利斯的头,给予一记深吻。

而墨索里尼则低头吸吮他胸前的两点。

「唔…………」贝利斯难受地扭着身子,男人的生理反应因为受到敏感的拨弄而抬头。

就在希特勒吻得忘情的时候,贝利斯微张开双眸,却看到纱白的床帐外出现一道人影。

黑色的人影,像是高举着甚么似的,正要往床帐--------

「危险!」暗杀训练而来的敏捷身手使贝利斯反应性的推开了希特勒,同时自己也向后躲避。

几乎是同时,床帐被嚓声撕开,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的插进床褥之中,可见对方出手之狠。

「谁?」墨索里尼也马上退离床外,神色一敛喝问。

刀子的主人拨开床帐,是一个女人,穿着女侍服的金发女人。由於刀深插在床褥之中,女人正花力气将之拔起。

三人马上随意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往门边靠去。

「叫警卫来。」希特勒皱起眉,朝墨索里尼吩咐道。

「元首…请尽量远离。」贝利斯拿起壁柜处的小座灯,拔走灯罩作为武器,同时,女人已经拔出刀子,朝贝利斯挥舞过来。

墨索里尼连忙按下门边的通电铃,而希特勒也尽量往后退,但同时却一脸担忧地主着被女人攻击的贝利斯。

幸好来到S.S后还接受了杀手训练,而且贝利斯平常也有足够的体能运动,他灵巧地躲过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挥击,接着冷不防用灯桿直击向她的肚子。

「呜!」女人痛叫一声,抬起头怒视着贝利斯。这时,希特勒和贝利斯都认出了她的身份。

「葛莉.劳巴尔!」二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声。

「哼,你这个贱人!」葛莉原本姣好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头发散乱得像鬼一般,「都是你的错!我要杀了你!你以为你可以佔得了我的元首吗?……」

贝利斯手一扬,把葛莉手上的刀子打落,接着上前把她反手扣压在床上。葛莉起初还不停地挣扎,贝利斯略加使力,她便吃痛地停下动作。

同时,墨索里尼叫唤的警卫们也都到来了。

贝利斯站起身,让护卫们压制住葛莉。希特勒却在同一时间奔上前,把他紧紧抱住。

「你这个笨蛋!干嘛那么逞英勇?」希特勒气愤地骂着贝利斯。

「元首,我本来就是你的贴身护卫。」贝利斯脸无表情地回道。他上那么多训练课,也只是为了在危急时候救助希特勒而已。

「没人叫你这样做!」希特勒想也没想便打了对方一巴掌,「你自己知道得很清楚,护卫不过是个头衔而已!」回想起刚才贝利斯和葛莉奋战的情况,希特勒只觉得心快要被揪出来。假若贝利斯有个甚么损伤,那他真的……


「抱歉,是我多事了。」贝利斯那即使被打还是丝毫不动摇的冰冷表情,因为泛红的脸颊而显得讽刺。

不过是头衔而已……

终於明说出来了呀!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墨索里尼深蹙起眉,「那女人你们认识的?」

「她是我的女侍。」希特勒回道。

「哦哦…那我倒明白是甚么事了。」墨索里尼瞭解地点点头,「老朋友,你还是一样受人爱戴呀!」

不理会对方的调侃,希特勒搂住贝利斯的肩,道,「发生这样的事,我想早点回德国去,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当然没关系。」墨索里尼重歎一口气,「可惜就是没尝过小弟的滋味……」

希特勒装作听不到对方最后的话,道,「替我安排部下的车来,我们马上回饭店了。」

墨索里尼马上点头,直至希特勒带着贝利斯离开的一刻,仍然是怜怜不舍地望着对方。

28

 

葛莉.劳巴尔,刺杀元首身边的护卫贝利斯.伊斯坦不遂,并被下狱酷刑处死的事,就如传染病一般,发速散佈到S.S的每一个分部。

新进入S.S,还在适应基本工作的沃尔、拉裴尔及维克,自然也都接收到同样的消息。

「听说,当时是靠贝利斯的身手把葛莉制住的吧?」抱着成堆的文件,和拉裴尔走在巷道之间的沃尔富饶兴味地谈道,「没想到他还有一点实力呢!」他还以为贝利斯不过是元首的宠物而已。


拉裴尔睨了好友一眼,接着加快脚步行走。

「用不着走这么急嘛!」沃尔连忙吃吃地陪笑,「听到贝利斯这么能干,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么?」总是一脸冷冰的,一点也不好玩。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拉裴尔的蓝眼就像晶石一般无温度。

对,他是应该高兴的,因为贝利斯终於能朝他的梦想前进,为了希特勒,为了那个他打从小时候就崇拜的男人卖力。

听到贝利斯被刺杀的那一刻,拉裴尔承认自己的心是被紧紧揪了一下。无容置疑地,他是爱着贝利斯的,若是贝利斯死了,只怕他也会崩溃。

只是,当他听到贝利斯遇刺时的处境,以及贝利斯以自己敏捷的身手保护元首的事迹时,如火般燃烧的嫉妒便掩盖过那惶惶的忧心。

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面,贝利斯竟然毫不犹豫地扑入那老傢伙的怀抱,拉裴尔就气得想要翻桌。

全天底下,难道人人都要依从希特勒的指示去工作的吗?难道谁都要以那个男人为中心去生活的吗?

拉裴尔承认,他的能力不及那个男人。然而,他不认为那就是贝利斯背弃自己的原因。

在二人还是好友的时候,拉裴尔已经感受到贝利斯对自己过分的倚赖。他深信,在贝利斯心底深处,对自己应是有情的,只是本人尚未发觉而已。

他一直在等待贝利斯自己去发现,小心地呵护着、爱宠着,却没想到贝利斯会先自己一步被召进S.S。而当自己也追上他的脚步的时候,贝利斯已经关上了沟通的大门,沦为俨如玩偶的希特勒的傀儡。


不容许,绝不容许。心中的恼火几乎可以毁灭一切,只是,鉴於权力、地位不及那个男人,拉裴尔目前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看不惯贝利斯待在那男人的怀里,但是他却不能做甚么。曾经有很多次,他想拿着自己的手枪直冲进元首办公室扫射,但理性却喝止了他。

还未是时候……还未是时候……

本能告诉他,这是冒险的行为。拉裴尔不打没胜算的仗,因此他蛰伏在S.S里,等待时机。

看着贝利斯一天比一天的冷漠,拉裴尔既想要撕扯下他拒人於千里的面具,却同时又想让他保留着冷冰,使其他人不敢接近他。

希望独佔他,只准许他在自己面前绽放最纯粹最原本的性子。问题是,现在贝利斯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很想去拯救贝利斯,把他从希特勒这恶魔般的男人,然而却同时痛恨自己的无力。

那是理性和冲动交织而成的挣扎及矛盾,如蜘蛛网般的思绪紊乱而无法釐清。想放胆去做,却受到制肘;想放胆去爱,却害怕拒绝。最后拉裴尔只能保持沈默,等待时机,或是放弃。


「拉裴尔,你又发呆了?」把所有文件呼地放在架上,沃尔在拉裴尔眼前挥着手。

「干嘛?」拉裴尔冷瞪了沃尔一眼。

「不……只是觉得你越来越有趣。」沃尔勾唇微笑,「明明酷得要命,可事实上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想贝利斯。真是专情呀……」

「你不也是?」拉裴尔挑起眉,可别以为他不知道附近的人发生甚么事,「维克怎么样?已经到手了吗?」

这几天沃尔都没有回宿舍睡,后来在拉裴尔偶然撞见下,才发现沃尔已经和那位娃娃般的小学弟搭上了。

「还未啦!」想到意中人,沃尔又气馁地撇撇嘴,「吃是吃完了,不过又是冷冷的,不好接近。」

维克打从头一次见面已经是一副要理不理的样子,大概所有优等生都是这副模样的吧!可是沃尔却好像犯贱般偏要接近,说越是冷的人他就越起劲。

「真搞不懂你,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好吗?」顺道转移话题,拉裴尔深歎一口气,聊起了维克的话题。

他们今天的工作是把一号资料室的老旧文件搬到三、四号的资料室,既没有督工,负责的也只有他们二人,因此现在在房间里摸鱼,也没人发现。

「呵呵,我是非常乐意去贴他的屁股的。」沃尔笑得一脸暧昧,明显地是想起维克情事的姿态。

拉裴尔不屑地冷哼,越是和沃尔认识,他就越有种交错朋友的感觉。

损友呀……

「你这是甚么表情?你不也和我一样,追着贝利斯的屁股跑么?」沃尔朝拉裴尔顶顶手肘,后者马上在他的头上重敲一记。

「呜………」

「白癡。」冷哼一声,拉裴尔快步离开了资料室。

X X X X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拉裴尔意外地在宿舍玄门看到维克小小的身影。

早在工作快要完结时,沃尔便藉口上厕所跷掉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劳动的工作,拉裴尔也不怪他。

只是,本来他以为沃尔定是去找维克的,却没想到现在只见到维克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拉裴尔。」维克点了个头,似乎已经等了拉裴尔好久。

「沃尔不在。」拉裴尔一边说,一边掏出锁匙开门。

他和维克从来没甚么好谈,因为分配的工作不同,他们除了开会之外都没有见面的机会。加上拉裴尔一向只惦着贝利斯的事,自然对这位小学弟没有任何兴趣。

「我是来找你的。」知道对方误会了,维克本来冷漠的脸颊也冒起了淡淡红晕,似乎在这么一阵子,沃尔的确对这位小学弟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甚么事?」拉裴尔抬头。脸红了呀……沃尔这名字有那么令他不好意思吗?

「先进去再说。」像是要掩饰尴尬般,维克先一步走进房内去。拉裴尔无所谓地耸耸肩,也都一起跟进去。

29

 

维克沈静地坐在沙发,闭眼浅尝刚泡好的咖啡,而拉裴尔则坐在他的身旁,以微微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维克和他不熟,虽然出於同一个青年团,但事实上交谈的机会却不多。他们的感情,应该没好到可以这样坐在同一个房间,单独对话的地步。

到底维克想说甚么?沃尔的事么?以他这样冷淡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找自己来商量?

就在拉裴尔暗自思量的时候,维克已经喝完了整杯咖啡。他L微坐正身子,接着终於开口----

「你听过斯陶芬伯格这个人吗?」维克清亮的声音非常地稳定沈着,成熟的口吻几乎实在不像个十多岁的孩子。

「呃?……」拉裴尔呆了呆,接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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