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做你的孔雀 ————云端浅笑
云端浅笑  发于:2010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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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珠玑点在要害。孔阙看着眼前比自己大几分钟的女人。伶牙俐齿的自己却无言以对。环境到底造就怎样的人?孔阙并不打算深想。只是现在的这种状态让他觉得很辛苦。“我们没有谈清楚,我很在意,真的很在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如今我看到的辰诺与之前判若两人,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的欺骗,隐瞒,我……我想说没关系,我也这么说了……可是,姐这里好痛,真的好痛。”

颤抖的手指着胸口的位置。方才敷衍的笑如今看起来有些滑稽。孔阙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知道此刻到底该用怎样的表情。

【你只要笑就好了,扬扬你只要笑别人就不会讨厌你了,也不会觉得你是累赘了。】母亲的话响在耳边,那是三岁的时候,孔阙自打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父母的样子。只是短短的一瞬,那个女人便出去享受与父亲的二人世界了。我是累赘么?是你和爸爸的累赘么?睡在身旁小女孩总是牵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暖暖的。

【扬扬,姐姐会爱你,姐姐会爱你的。】稚嫩的声音说着连他们自己都不懂得词语。这就是孔阙三岁时唯一的记忆,关于爱,关于无奈。

眼前的女人已经出落得漂亮,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女孩了。不要再让他担心了,自己已经长大了,甚至比她都高了,还要再让她来保护自己么?

“呵……”孔阙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扯出一个在他看来最难看的微笑。“呐,姐,我刚才的话当做没听到就好了。”手里的照片被捏的有些皱。孔阙将它平放在桌子上,小心的履平。这个样子应该不能用来签名了吧?还好留底了,再印一张吧。

“姐,我出去再印一张照片。”

“不用了,今天你留在家里,哪也不准去,我有点事出去一下,门我会反锁。”孔莺将站在门边的人一把拉了回来。

“姐!!!”

“听话,还有别让我看见你这样笑,看了二十多年了姐姐看够了。”柔软的手抚摸孔阙的脸颊,女人轻拍了几下。

“叮……”的落锁声,还有女人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孔阙颓败的滑落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孔莺离开的表情总是闪现在眼前那么的无奈,伤心。我做了什么?又给她添麻烦了么?【看了二十年,姐姐看够了。】对啊,我总是这样对她笑,这么虚假的笑,怎么能看不够。

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吧。孔阙打开落锁的抽屉。里面是珍藏了许多年的“珍宝”。泛黄的笔记本里夹着女人送他的生日礼物。每年一朵的太阳花,粉色,黄色,颜色都退的差不多了,原本白净的纸张染上不同的颜色。孔莺曾经说过,人的一生就是一张白纸,想要染上什么样的颜色完全看自己的喜好。只是当时的自己的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要送自己太阳花。

“你要像太阳花一样,绽放最美的笑容。”这是十七岁那年,女人留在笔记本上的话。孔阙现在仍然记得她当时写下这句话后流下的泪水,这是这么多年来孔莺唯一一次落泪,还是为了自己。十七岁那年的荒唐事,孔阙不想再想,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那一年同样是女人心里最深的痛。

孔阙提起笔,在下面落下。【我该如何好好爱你……】这是辰诺问自己的,同一句话,孔阙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敬。

承诺做你的孔雀 二 22 坦然相对【三】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女人走到辰诺身边的空位坐下,挥手招过酒保要了杯啤酒。“抽烟么?”孔莺递过手里的烟盒,冲男人淡淡一笑。

“谢了。”辰诺从很早以前就是知道这个女人不一般,虽然同孔阙年龄相仿,可是两个人做人处事的方式简直是天壤之别。孔阙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眼前的女人却不同。应该是从小照顾弟弟长大的缘故吧。相依为命的两人必定有人要但人家长得角色。

“总是盯着我,不礼貌吧?”孔莺给自己点上烟,随手将手上的打火机扔过去。“呐,是不是觉得我太成熟了,不像二十二岁的样?”

“呵。”辰诺笑笑,他就知道在女人眼前似乎一切都会变得透明。“确实不一样,你和孔阙差太多了,他像是被人宠坏的孩子,长不大的任性着。”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像是沉迷在一段美好的往事中。孔莺看着这样的男人终于明白孔阙被吸引的原因了。这样的人无论是在人海之中还是怎样,都会被人挖掘出来吧。那么的与众不同,似乎天生带着吸引人的磁场。

“你就是尘弱对吧?”孔莺没有等待男人的答复继续说道。“很早以前看你的第一部作品的时候,就被那种淡淡的忧伤吸引了,我曾经幻想过拍出这么好作品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只是在我沉沦在你的故事中的时候,你却悄然离去了。说实话那段时间真的很难受。”女人吞吐着烟圈一副享受的模样。其实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随便接纳别人的人,尽管如此,她也无法将心底的渴望隐藏起来。她真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代替自己的位置去好好珍惜那个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孩子。

女人的话丝丝忧伤,辰诺有些欣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会有人记得自己,谈论自己曾经的作品。今天给孔阙打电话的时候,是她接的,当时的语气辰诺到现在都还很在意。他不知道这种在意是因为自己对孔阙的伤害,还是害怕女人阻止两人的来往。他也很清楚,眼前的人的话对孔阙是多么的重要。

“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单单是为了曾经崇拜的偶像吧?”辰诺也不清楚自己这么说的目的,他只想快些知道女人的用意。只是眼前女人凌厉的目光让他无法招架。这是辰诺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自己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赤裸裸的暴漏在真理面前。

“呵……”轻笑一声,气氛似乎别刚才更要沉重。即使是在嘈杂的酒吧,女人的笑声依旧听的如此清晰。那轻蔑直击胸口,无法消逝。

“孔阙不是个任性的孩子,我曾经以为你会与众不同,看来我是错了,真不知道曾经的那些作品是你怎样拍出来的?”女人将烟蒂丢到酒杯里,起身走进辰诺。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俯视男人微眯的双眼。

辰诺想要挣脱,只是女人志在必得的眼神盯得他毫无力气。像是黑夜中紧追不放的夜鹰,逮准一切时机将猎物狠狠的撕裂。辰诺从没想过一个女人也会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

“不用怕,我一个女流之辈还能将你怎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孔莺放开捏着男人下巴的手,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知道女人为什么会放弃温柔变得如此凶狠么?那是因为你触碰到她的软肋了,也就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孔阙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一点点的长大,见证着他的喜怒哀乐,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而你……就是他认为很重要的人竟然伤害了他,你说我会怎么对你?”

女人说这话是远比之前更冷静,毫无表情的脸,冰冷的语言像是要将自己吞噬一样。伤害?女人用的词在他看来有些不知所错。“我以为扬扬他……”

“你以为他不在乎是么?对,他是不在乎,为了你他可以将那些都埋在心里无人碰触的地方,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会去碰触。只是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存积的东西太多了,早晚有一天会炸开的。辰诺,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给不了他幸福,请你离开。”辰诺啊,辰诺,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受过伤,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难以启齿的过去。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留在他身边的人是你。

辰诺看着手里的酒杯发呆,就连女人何时离开的都不曾注意。孔莺的话字字珠玑,针针见血,正中要害。

我不是想要对你隐瞒,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表述。孔阙,我真的伤害了你了么?真的给不了你幸福么?

【嗯,我知道,没事……】那宛若春风的微笑,甜美的语言,这一切都是孔阙对自己的爱啊,自己怎么到现在都不明白呢?

辰诺你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总是封存在自己的世界里,忘不了过去,无法开始新的生活。那个孩子不止一次的给了自己机会,而自己竟然对他说什么对不起,总有一天会告诉他。曾经甚至海誓山盟的信誓旦旦。

给他希望的是自己,给他绝望的同样是自己么?男人的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仿佛稍一使劲便会幻化成粉末。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幽蓝色的光与酒吧的彩灯很好的融为一体。

“喂?我是辰诺。”男人拿起手机淡淡的说道。

“我刚才说的话,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之前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女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可是……”

“听话,不要拿那个?算姐姐求求你了好不好,放下,我打完电话就过去。”女人急促的声音打断辰诺将要说的话。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

“与你无关,我家里有点事,总之你想好了给我回复,还有不要来我家!”

还不等辰诺回话,女人便挂断了。辰诺看着嘟嘟响的手机毫无头绪。不要去他家么?是有什么重要的是吧,听孔莺刚才的口气好像很急的样子。客人?不然就他俩住的地方能出什么事?

承诺做你的孔雀 二 23 坦然相对【四】

轰轰的雷声撼动破旧的房屋,闪电撕破厚重的云,瞬间的光亮点燃漆黑的夜。忽然落下的雨连接了天地。他已经记不情在这间屋子第几次这样站在窗前了。夏日的闷热让人透不过气来,即使时常降下的雨也未能带来半点改变。

烦躁的心情随着天气瞬息万变。潲进来的雨打湿了白色的衬衫,留长的碎发碎风飞扬。佚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却也无法躲藏。两年前的今天他有了这个名字,那是一个拾荒的老头给取得。似乎是同样的天气,只是当时的心情要比现在更加糟糕。淋着雨站在阴暗的胡同口,像只被人丢弃的猫,瑟瑟发抖的身体渴求一个温暖的怀抱。

关于过去,佚没有什么记忆,也未曾想过探个究竟。老头常说过去就该像历史掀过去就别再追寻了。有的人想忘记都忘不掉,既然老天注定了你的今生,随遇而安吧。手边的报纸被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遍,招工专栏叉叉圈圈的画的看不清原来的字迹。电话那头的人不是说着对不起,就是没兴趣。

噼噼啪啪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佚拿起手边破旧的雨伞打算出去碰碰运气,即使是搬运之类的劳力他也愿意尝试。至从老头死了之后自己就一直过着这种打零散工混日的生活。破旧的公寓也是前段时间新租的。虽然位于治安极差的闹事区,可是房租却也便宜不到哪去。

胡同的尽头连接大路的地方有家酒吧。天蒙蒙亮的时候佚会看见一个男人靠在卷帘门上抽烟,脚边是一地的烟蒂,看样子像是呆了很久。晚上回来的时候男人会同形色各异的男男女女女在胡同口相拥亲吻。嗯嗯啊啊的呻吟声总是毫不避讳的从他们口中传出来。

佚从没看清过男人的长相,只是感觉上应该不差。今天回来的晚了些,处处碰壁的情况发生的多了,自己反而觉得不那么在乎了。穿过胡同,身后急促的脚步多少让他有些在意。摸摸口袋,身上没有半毛钱,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佚回头看了看,一片漆黑寻不到半点人得踪影。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下来,悠悠叹气,依旧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不远处的灯火看得很清楚,只是太过昏暗的光线无法波及到眼下的路。筒子楼里的吵闹声倒是听得真切。佚抬头看看被乌云遮住的天,无奈的摇摇头。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何时是个头,像是自己的人生被乌云压得没了半点光亮。

“我可以跟你回家么?”身后传来低哑的男声。佚匆忙的转过身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长相。只是这声音让他无法释怀。似乎回到了两年以前,自己曾对那个老头说过同样的话。同病相怜的酸楚让他一时慌了手脚。男人轻轻环住佚的腰,热气喷洒在耳边。“我可以跟你回家么?”再次的重复,只是这次似乎多了几分其他的味道。

佚点点头,回拥住男人的背。淡淡的烟草香似乎很熟悉。紧靠的身体,佚甚至感觉的到男人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深长的胡同里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两人缓缓的前进。

佚打开屋内昏暗的灯,身后的男人老实的站在门口。佚突然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懊恼万分。不尴不尬的场景加上闷热的天气,更叫人无所适从。男人,脱了外套斜靠在门边点了支烟。佚慌乱的收拾这屋子。追逐的灼热目光让他有些手忙脚乱。

“那个,我家很乱,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随便坐吧。”佚拾起男人扔在地上的衣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一会帮我洗了吧,今天淋雨了。”男人走到佚的身后,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呃,嗯。”不知是天热的缘故,还是男人靠的太近。佚只是觉得两人紧贴的地方烫得厉害。心脏怦怦的像是快要跳出来了。

“你每天都有偷看我,为什么今天站在你面前了反而不敢看了?”男人扳过佚的脸,直视消瘦的脸庞。佚很少照镜子,对自己的五官,长相,概念模糊。也是,像他这种打散工的人要什么长相。只是曾经有人提议说他不应该在工地工作,更享受一点的工作倒是很适合他。那人的话佚多少能听的明白,大抵就是叫自己去做小白脸吧。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直盯着我看?佚稍加力气推开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个……你……不热么?”

“嗯?”男人哼笑一声,开始脱衣服。

“不是……那个……”佚第一次为自己笨拙的表达方式感到羞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可以和我分开点距离么。”慌忙的转过身,尽量避开与男人对视的尴尬。只是刚才扫过一眼,男人紧实的肌肉像是印在脑子里挥散不去。

身体微微发烫,佚感觉得到男人打量自己的目光,由上至下仿佛要将自己刨开一样。

“要这样呆一晚上么?”男人拉起佚的手,稍加使力揽到自己怀里。“你好瘦啊。”男人紧紧箍着他的腰。隔着衣服自己仍旧可以触摸到男人的体温。

砰砰砰的心跳声,混杂着男人的调侃抨击着佚的耳膜。男人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触摸到皮肤的刹那,佚不自觉的颤抖,像是电击一样躲不掉。“别……别这样……”佚试图推开男人的身体,只是紧紧锁在身上的手臂毫不为之动摇。

“为什么……”略带着哭腔的佚开始语无伦次。窗外的雨毫无预兆的洒落下拉,哗哗的声音掩盖他低哑的求饶声。为什么?为什么?已在心底小声的呼喊,男人似乎听到了一样,抬起头,昏暗之中微眯的双眼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像是晴夜天边最夺目的星。那一瞬间,佚甚至为这美丽深深地着迷。

男人掀起附着在佚身上的薄衫,调侃道:“为什么?你每天都在偷窥我不是么?看到我与不同的人亲热不是心里很不舒服么?每次都装作视而不见匆匆逃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想要就告诉我啊,凭你的模样,至少我会临幸你一次的呀。”

男人吻过佚的脖子,顺着领口一路向下,滑腻,湿儒的感觉竟然不觉得恶心。你和他们做的时候也是这样么?说着如此魅惑人心的话,举止动作如此温柔?还是说,只对我一个?佚收回推搡的手臂,环住男人颈子,剧烈起伏的胸口如同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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