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孽緣 (穿越)————纪千秋
纪千秋  发于:2010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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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
温流袖忽然盯着春儿,目光聚成一线:“你怎么能说他死了呢?他本来就是走丢了而已,难

不成你见到了尸体?”温流袖试探春儿,心中忐忑不安:难不成我施毒弃人一事被她勘破?
春儿面色略有所动,继而从容应对道:“方才大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担心大人过

虑,便出言安慰。”
温流袖微微一笑,感慨道:“你比那个如意贴心多了。”
说完主仆二人便再无话可说,春儿觉得尴尬,便说道:“大人的汤药凉了,我再去换一碗。


“不必了,我这就喝完了它。”温流袖忽而想起香玉一事,随口问道:“香玉的尸体送回她

老家没有?”
春儿点了点头,眼中又溢出泪水。
“她双亲的赡养费都给了吗?”
春儿伤心得说不出话,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以后二老吃穿用度的费用全去账房领,这些钱一个子儿也少不得。”
春儿点了点头暗自感慨:跟随尚书大人这么多年一点也摸不透大人的心思。有时候铁石心肠

,有时候却温柔多情。
他的心究竟是怎样的?
夜深人静之时,温流袖独自一人在书房温书,却总是心猿意马。昨日种种清晰可见:温诗仙

坐在他膝头,两只手不老实地在他胸口乱摸,自己不理他的时候,他便调皮捣蛋地将他的书

合上,或是在书页上一舔,口水把字迹弄得模糊一片,让他再也看不下去。待他双眼一瞪,

表示自己愤怒的时候,温诗仙脖子一缩,激灵灵露出无辜的眼神,在他的脖子上舔了又舔。

身子一蜷,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哥哥,你来惩罚我吧。”弄得他耳朵痒痒,整个身子也被

他挑逗得麻痒难耐。而最可恶的是那个始作俑者根本不知道自己扰得别人心烦意乱。当自己

扔下书本真的要“惩罚”他的时候,他便露出最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什么也没有做,

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真真可恶!
想到这里,温流袖心头一热,缓缓抬头望去,恍惚之间看到窗外人影攒动。温流袖立即扔下

笔墨跑出去,窗外空落落一片,只见树影婆娑,草木攒动,哪里有半个鬼影?
分明是自己心中有鬼罢了。
香玉难产而死的事情不久便传入太子耳中,太子已经很多天没找到机会找他的茬,这回可算

是落下话柄,太子可以名正言顺地教训他了。
这一天温流袖正在晨读,不料太子风风火火地闯入府上,身后跟随着大祭司王庙宗、太常寺

卿李靖远和一些手拿降魔除妖器具的随从。
那李靖远本是掌管宗庙祭祀的官员,级别远在温流袖之下。只因父亲是个大将军,很小时候

便赐他侯爵,人们见了面以示讨好,头衔当然是往高了叫,侯爷长侯爷短,再加上太常寺卿

事物清闲,只在每年几个大型祭奠前后才有事可做,长此以往自己的本职却被众人忽略了去


李靖远在朝中是温流袖的间接下属,当初温流袖曾因李靖远的父亲掌握兵权,有意拉拢他,

哪知道李靖远刚刚入职他的父亲便辞职还乡,温流袖落得空欢喜一场。加上李靖远生性高洁

,品行端正,看不惯温流袖的作风,往往避之如蛇蝎。长此以往,两人便落得相看两相厌的

尴尬处境。
太子等人风风火火倏忽而至,尚书府上上下下连连跪拜。温流袖放下书卷,抬头一望与太子

目光对个正着。“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太子挥了挥蟒袍袖子,道:“够了够了,免去废话啰嗦。”
温流袖望着匍匐跪地的众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太子瞪了温流袖一眼,脑袋一扬鼻孔朝天哼道:“我还没让他们起来呢,轮到你发话了?”
温流袖淡然一笑,轻言道:“那你们继续跪着,跪到太子殿下满意为止。”
太子甩了甩袖子道:“哼,起来起来都起来吧。真无趣。”
转而笑得一脸灿烂对温流袖说:“听闻大人近日得子,却是个妖魔怪胎,被鬼怪缠身之后不

久便断气了。恐怕是府上沾染了妖气,才生了这样的孽种。我今日请太常寺请做法,为你驱

邪除魔。怎样,我对你好不好?”
太子看着温流袖,露出一脸怪异的笑容。
温流袖立即叩谢:“太子殿下对卑职体恤关怀呵护备至,每每想起,让我日夜难安呐。”
一语双关之微妙,旁人听得一头雾水。
太子用眼神示意李靖远可以开始做法,李靖远三两下设好灵坛,黄色雕龙旌旗伫立灵坛两侧

,口中含了一口烈酒,“噗”的一声吐到灵坛中央的蜡烛之上,灼眼的烈火熊熊燃烧,整个

院落顿时笼罩在火光之中。李靖远手中拿着一道灵符,只见其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而

后便见灵符飘离手中,缓缓朝马厩方向飘去。
太子兴奋地喊道:“啊,找到了,找到了,那不干净的东西就在那边!”
春儿忽然从人群中跳出来挡在前方,慌慌张张道:“小侯爷,马厩里有一匹马近日要生马崽

,这么多人上前恐怕要惊动了它,重则一尸两命。”
太子喝斥道:“大胆奴才,什么一尸两命!人都死了两个,还怜惜畜牲么!”
这句话似乎戳到温流袖痛处,只见他面色铁青地喝道:“春儿,还不快退下?莫要阻拦太子

的大事!”
众人兴奋之余又有些紧张,缓缓跟随李靖远的脚步朝马厩走去。快要步近之时李靖远大声喝

道:“前方危险,众人退至我身后,莫要随我!”
李靖远近一步探测,忽而看到马草下方毛茸雪白一团狐狸尾巴,定睛一看,竟是温诗仙蜷缩

成一团的身子瑟瑟发抖,双手抱住脑袋,硕大蓬松的尾巴将身子包得滚圆一团。
李靖远心中一震,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温诗仙果然是只狐仙!若是自己再继续下去,

温诗仙必定因定力不够而现了原形。到时候是生是死就是太子一句话的事。李靖远再怎样尽

忠职守,也不忍陷温诗仙于不义,况且几百年修来的一副皮囊实属不易,化成人形之后又未

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叫他如何忍心迫害。
想到这里李靖远立即咬破手指将鲜血喷到了符咒之上, 符咒之法力方才消散。
李靖远转过身对众说道:“方才是我心有旁骛自乱阵脚,才将马腹中的生灵错认作妖孽,请

众人安心,此处并无妖怪魔障。”
温流袖脸色一沉,甩开衣袖闷声道:“装神弄鬼!”随即迈开大步朝自己卧房走去。
太子怒瞪了李靖远一眼,对他的失职愤愤不满。即刻便跟随温流袖进入房内,面容持笑道: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别怒嘛。”
第 11 章
两人先后进了房,太子忽然将大门关闭,一个人自行躺在床上。
温流袖立即作揖:“想必今日太子殿下降妖除魔太过操劳,请稍作休息,卑职这就回避。”

温流袖刚欲转身,太子喝道:“站住!”温流袖愣了愣,太子轻轻拍了拍床沿,语气和缓道

:“过来,躺下。”
温流袖作揖:“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又不是没睡过。”
温流袖错愕道:“呃……现在太子已经长大成人,断不可像以前那般……”
“长大又怎样?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怕个什么!少罗嗦,我叫你过来便过来。”
见温流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太子继续道:“怎么,这几年官职连升几品,架子也变大了,

只有父皇能睡你,我便碰也碰不得?”
温流袖脸色一沉,怒道:“太子自重!”
太子又软语道:“好了好了,别怒了,过来,那么大的床,不就是给两个人准备的,难道只

有你弟弟才能和你同眠共寝,我不行?”
太子忽然滚下床,死乞白赖地将温流袖拉上床。
温流袖像个挺尸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太子笑道:“温尚书,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拉你上

来就是想和你一起睡觉的吧?”
“那太子如此究竟是何意?”温流袖只能佯装糊涂。毕竟此人是太子,在他面前事事都该拿

捏有度。
“睡吧睡吧!”太子生气道。心中暗想:我就不信你能睡得着!
太子即便闭上眼,也能想起房间种种。门楣窗棂、物品摆设、花草盆栽与他小时候别无二致

。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那一年他被八王爷追杀,乳娘带他逃到温流袖这里,温流袖正在房中沐浴,太子为了保命想

也不想便钻进木桶,头顶被热水淹没,脸上被温流袖胯间巨物顶住,有说不出的羞辱之感。

刚想抬头换口气,却被温流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原是八王爷侍卫破门而入,温流袖为了护

他,将他紧紧包裹。那伙人搜寻一阵之后便离开了。太子从水中钻出二话没说给了温流袖两

巴掌,温流袖愣了片刻什么也没说,继续若无其事地沐浴。
太子想到这里便笑了,此时自己也明白当时年幼任性,平白无故打了温流袖两巴掌。可是道

歉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那时候温流袖不过是个翰林院侍读,解救太子有功之后便升迁至内阁侍读学士,之后升至内

阁学士,为皇帝排忧解难,最后一路扶摇直上,竟爬到了皇上的床上。而现在官拜礼部尚书

,府宅倒是一直不曾扩建,多年来都是那两套复院。
想到那时候太子半步不敢离开温流袖的府宅,整日与他同寝同食,年幼的他很快便对温流袖

产生依赖,晚上睡觉要温流袖抱着才能睡着。有时候半夜三更做了恶梦惊醒,温流袖便要像

哄孩子一般拍着他的后背才能安然入睡。
有一日太子梦见自己被八王的侍卫追杀,自己浑身是血地倒在荒郊野外,忽然大叫一声便惊

醒,睁眼后旁边空无一人,太子吓得浑身冷汗,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去寻找温流袖,后院偏房

亮着灯,太子便跑过去看,不料温流袖和一男子在床上缠绵悱恻,两个赤裸丑陋的躯体交缠

一团,猥亵不堪。从那以后,太子对温流袖便心生厌恶。
想到这里太子不免怒火中烧,从回忆中醒来,太子猛然发现躺在身边的温流袖竟然纹丝不动

,呼吸均匀,面色祥和,倒真的睡着一般。
太子狠狠朝温流袖腰间捶了一把道:“温流袖,你这个混蛋,你毁了我这辈子,你知不知道

!”说罢便欺身上前,伏到温流袖身上,在他脖颈处狠狠啃咬,力道几乎是要咬破血脉。
“啊,太子住口!”温流袖脖颈吃痛,身子一个激灵,整个人坐起来。
“太子殿下,闹够了罢,快回你的太子府吧。”
太子眼睛激灵一转,邪恶一笑:“尚书大人,我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啊。”见温流袖不说话,太子急不可耐地透露他的“消息”:“父皇病重,怕是要去仙山啦

。”
温流袖沉声叹道:“万岁病重,这可真是家国之不幸。”
太子不屑道:“哼,别假了别假了,你现在就别假惺惺地忧国忧民了,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老家伙一去,你的靠山就没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见温流袖不动声色,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太子说得更起劲儿:“你以为朝堂上的人还会

畏你如虎?你以前的仇家在你没有后台之后便会落井下石地整死你。温尚书,亏心事做多了

,也及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那还真是……够不幸的。”温流袖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指……别的什么。
太子猖狂大笑:“哈哈……这还不是最不幸的,最不幸的是,父皇一去,我就是皇帝啦,你

也心知肚明,平日里处处与我作对,我自然是恨你入骨,所以,从此以后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
温流袖沉声叹道:“那还真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赶快找出路吧,别死守着一棵树吊死。想一想,父皇驾崩之后……”
温流袖打断道:“听太子的语气好像很希望陛下去仙山?”
“呃……咳咳……”太子收敛了眉飞色舞的表情:“我哪里有?我不过是太想看到你被朝中

众人整得惨兮兮的样子罢了。”
“还请太子殿下指一条明路啊。”温流袖故作害怕状。
“卖身求荣呗,只要你肯……哈哈哈……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卑职以为,太子一向很憎恶我。”
“废话,难不成你以为我爱上了。就是因为憎恶你才想压你!”
温流袖轻声笑道:“太子啊,还是等你长大一些,再考虑这些吧。”
“我已经长大了,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你还不够大哦。”温流袖轻笑一下,看了眼太子的下身。太子立即会意,脸色一下子窜红

一片,一时间怒不可遏:“温流袖!你、去、死!”双臂一挥,用尽浑身力道将温流袖推到

床下。温流袖滚了几滚抬起头问:“太子,你的手疼不疼?”
太子眉头一皱,甩着自己的胳膊咒骂道:“该死的……唉呦……我的胳膊断了,断了……”
温流袖立即推开大门喊道:“太子有疾,快传御医!”
太子坐在辇子上,一边揉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右臂,一边一脸菜色地看着李靖远。自己心气不

顺便拿李靖远出气。他恶言恶语道:“你这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叫你抓妖,你倒是抓到没有

!”
“没有”。李靖远低下头不敢看太子。
“没有?”太子飞扬跋扈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妖孽就是温流袖的弟弟温诗仙!传

闻他长得狐媚非常不似人间之物,你说他不是妖精是什么?怪不得温流袖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原是一只狐妖!”
李靖远心中一震,立即叩首道:“温诗仙虽为狐仙,却从未作恶,望太子饶恕他。”
“果然是他!”
太子哪里知道哪个是人哪个是妖,本来也是诈他一诈,没想到李靖远不善说谎,这么快便不

打自招了。
太子怒不可遏:“哼!这个温流袖,恃宠而骄也太过分了,玩男人不够,竟然连畜牲也不放

过。总有一天我把那小妖打成原型!”
李靖远听罢心中焦躁起来。太子喜怒无常,时而暴躁时而任性,他说出此话恐怕不是一时之

气。李靖远随机应变道:“尚书大人对太子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太子切莫得罪。”
“别给我耍花腔!一个文官,官职再大又如何?他又没有兵权,对我有什么威胁!你定是和

温流袖串通一气欺瞒我,对不对?”
“太子,我为你好。尚书大人如此在意温诗仙,定是对他有情,你杀了他在意的人,就是刨

去他的心头肉,如今陛下身体不适,随时有可能……八王蠢蠢欲动,若是尚书大人在陛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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