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岩盐
岩盐  发于:201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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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难道不该抓狂吗?

可为什么现在抓狂,吃醋的反倒是自己呢?

一想到每天早晨的时候他们之间相处的情形,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充满了嫉妒。

嫉妒那湛蓝的眸子里某人的影像。

嫉妒那修长,充满韧性的身躯温顺地蜷曲在某人的怀抱。

嫉妒那甜美的唇里发出如猫呜一般的声音,冲着某人像抗议,更像撒娇。

 

莱恩?梅克斯非常有杀人的欲望。

或许那家伙也想杀掉自己?

霍恩,实在是一个不能忽略的对手。

刚才那瞬间的眼神接所触碰出的火花,杀机四现。

哼,原本就是对头,荣升成为敌人也没什么不得了。

别人或许顾忌些什么,相对于霍恩家族,梅克斯家族同样毫不逊色。

他不服气,原本是主角的他居然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犹如小丑一般。

把脱离掌握的局面重新拉进自己预定之内,而且他也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一幕所谓温馨恩爱的场面。

站在这看着,渐渐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在心中弥漫开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喜欢!喜欢看着他,也希望这双美丽的眼睛看着自己,而且是永远看着自己。


虽然说不后悔,可他还是太粗暴了。

恐怕是因为被洋娃娃的漫骂和反抗给激怒的缘故,让他忘却了那个可爱的人儿,是吃软不吃硬的。

不过现在也还不迟,虽然让霍恩占了先机,幸好他还留有一招杀着。

只要能留给他足够的时间,从霍恩身边抢走他的洋娃娃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霍恩冷冷一笑,对于这个莱恩?梅克斯的心思,他有什么不了解的。

居然敢动亚力,他胡安?霍恩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别以为有黑帮背景就为所欲为,如果不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霍恩家族哪有现在的风光。

不想开战其实是担心两败俱伤,而且霍恩家族也是西班牙最有名气的望族,拿瓷器碰缸瓦确实不值得。

当看到奥德塔慢慢地穿戴整齐后,霍恩又在他额头上浅浅一吻,而奥德塔也很有默契地借助外力下床,半倚半靠地走了几步。

这里的一切令人讨厌,真的一秒种都不想呆着。

要不是亚力的身材非常标准,他早就抱起他,冲出门外啦。

足球运动员啊,能轻到哪里去?

亚力骂得没错,这真的是欠操的变态。

 

莱恩挡在了门口,并没有让开。

「一些东西还没澄清,你们怎能走?」

「靠,你给我滚开!」

「……不,亲爱的,你必须要澄清的,我可不想无辜呆监狱呀……你得向霍恩表明,你是主动接受邀请,即或我违背你的意愿以非法的手段绑架你来的?具体来说,是你在酒吧接受我表妹的邀请,一起来阿姆斯特丹度假,后来因为小事吵架,同样度假的我在隔壁听到了,然后前来调停,跟着嘛……呵呵,我们进行了有效的沟通,也消除了在酒店的误会,然后啊,我们在这卧室里品酒,畅谈,最后……上床……」莱恩笑吟吟地道,「亲爱的亚力,我想你有必要好好向霍恩解释解释。」


「你……就该在监狱呆一辈子……」

愣了愣,奥德塔才咬牙切齿地道。

只是隐约记起似乎是接受了美女的邀请,中间有一大段空白,然后醒来就在这里……至于其他的,他真的忘了。

不过光凭这家伙如此烂的床技,就该蹲监狱。

「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有什么好解释。」

霍恩淡淡道,内心却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又是美人计。

天知道他还要上多少次当,才能学聪明一点。

这半年来,亚力的身体确实是除了自己别人就不行,可他还是那个一见到热情,风骚的美女,双脚就不能动的亚力。

可即使那样,亚力也绝对不会接受对手的邀请。

 

「操,难道你还没请私家侦探查清楚?」

什么叫没什么好解释?

霍恩这白痴,能找人查清楚自己的一切,却不能把昨天弄个明白?

理所当然地生气,该死的,怎么自己被美女邀请来这里,与美女吵架,还把人家给赶走,刚好这欠扁的家伙调停,喝酒,然后……很自然地和他上床?

放屁,一派胡言,他有那么没节操的吗?

……恩,或许是的,可总不会美女不要,要男人吧?

不过,假若是霍恩还可以考虑,反正就绝对不会找这么一个技术粗糙的烂货。

该死的,他的腰,还有那个地方现在真的疼得不得了啊。

 

「虽然我忘了,但你不能相信这些鬼话!」

气得发抖的奥德塔把头转向莱恩,「你这个混蛋,等着吧,我会在球场狠狠地教训你的破烂球队的!

 

 

 

 

20

回伦敦的班机因为天气的缘故延误,没什么耐性的亚历山大?奥德塔只好转回别墅,一脸的抑郁。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脑袋里装了不下上万只的绵羊,睡美神却还没找上门来。

翻过来,又滚过去,最后赌气地坐了起来。

看了看床头的时钟,凌晨一点。

奥德塔烦躁地抓了抓原本已经够乱的金色头发,愤愤地道,「可恶,竟还没回来。」

自从昨天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没一个,不知搞什么鬼。

或许他是在生他的气。

只因为他说要和安琪结婚?

小心眼的家伙。

不结婚,老美人会非常失望。

为什么霍恩不是女人?

霍恩若是女人,他会立即娶了他。

可他偏偏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霍恩向他表白,说爱他的时候,嘴上虽没表露,内心却非常开心,非常感动。

而他对他的回应,也是真心实意的,绝非随口敷衍。

他让他想起了她——那黑头发,黑眼睛,娇小玲珑,却有着惊人美丽的中国女孩。

那天晚上的他和她,都是第一次。

还记得她躺在他的怀中,温柔地笑着。

第二天早上,当他醒来时,只看到了一封信躺在了昨晚她睡的地方。

信的内容,是说她在英国的学业已经结束,那晚是她最后逗留在英国的时刻,所以才会放纵自己的情感,信末还附上了首情诗,经过别人的翻译,大意说她不奢望能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相处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是她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将来无论如何都没有遗憾之类。


她是第一个向他表白的女孩子,那时候的他可不怎的有名气,更不怎的受女孩子青睐。

那一刻的他受宠若惊,马上疯一般地离开酒店,飞奔机场——去留住她。

当然,这热情得近乎幼稚的举动是以失败而告终。

从那以后,他没能再见她一面,而名气的光环让他吸引了不少花枝招展的女人,包括安琪,他也离不开她们,因为寂寞。

至此之后,他就不再相信爱情。

总而言之,男男女女的爱和情,更像是舞台上的一出戏。

男女之间的爱情靠不住,男人跟男人之间呢?

霍恩,也说过爱他。

 

「该死的——」

发狠地扔了一个枕头到床尾,郁闷的心情却得不到丝毫舒缓。

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惦记着他,思念着他。

看不到他,心里像缺了一部分,仿佛拿什么都填不满。

胡安?霍恩,远比那女孩带给他的冲击强烈。

——奇怪,他为什么会爱他?

名气?霍恩大得多。

钱?霍恩的钱大概可以养他十辈子。

外表?霍恩比他逊色一些,可还算不错。

这样看来,他是和那些女人不一样的,他爱他,不是因为名气,金钱,还有外表。

心莫名地雀跃起来。

他爱他,仅因为爱他的人。

 

他习惯了在他的怀中安睡,习惯了在他温暖的怀中醒来。

他想他,想念他高超的吻技,想念他火热的身躯——甚至,想念他雄伟的性器。

奥德塔的脸突然热起来,一股暖流从下腹缓缓地扩散至身体其他部位。

分明感觉得到,他饥渴的身躯渴求着被眷顾与爱怜。

情不自禁地,他伸手握住了已硬起来的欲望。

闭上眼睛,那只手也变成了霍恩的。

温柔地逗弄着,不放过任何的敏感点,一如霍恩曾经做过的。

——霍恩,霍恩……

茫然地叫着这个名字,奥德塔无法思考,只感到无法置信的唤起与快感,他拱起臀部,双脚张开,迎合着仿佛在他体内,似真还假的男人——

「啊!」

仰着白皙的颈项,让那阵兴奋刺激穿透他的神经末梢。

当热流倾注在他手心霎那,同时也把他带回了现实。

百般感觉涌上心头,气愤和苦恼,欢喜与满足夹杂其中。

 

白浊的体液随着水流,消失在漩涡之中。

奥德塔将头抵着浴室镜,欲哭无泪

他的身体离不开他了。

哪怕是想着他自慰,都能达到高潮。

这是从不曾发生过的。

他的性幻想的对象由身材火爆,漂亮绝伦的美眉,变成了——他。

还是被上的那一方。

难道他已经把他变成了彻底的同性恋?

奥德塔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脸色瞬间变得青白。

怎么可能?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都怪霍恩那家伙,都怪他。

愤愤不平地捶着浴室的墙壁,隐隐生疼的感觉令奥德塔更为生气。

更可恨的是,必须为一切负责的他居然还来个撒手不管。

如此这般一想,整颗郁闷的心就被愤怒所取代。

明天就乘飞机去洛杉矶。

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安琪才是他理想的新娘。

 

********************

世事往往并不如意,临上飞机的电话让亚历山大?奥德塔的计划被彻底打乱。

「我并不介意你满天飞的绯闻,不介意突然冒一个女人出来,大放厥词说她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不介意你对我冷淡,可我介意我对你的爱,似乎一点点消失了……亚历,我们分手吧。」


电话里的安琪无比坚决,无比冷静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奥德塔的脸色黑了黑,令他去洛杉矶的热情顷刻消退了。

奥德塔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被人抛弃,心情却不见得糟糕,反而是如释重负。

安琪说她与某导演彼此相爱,还言之凿凿地指控他从没爱上过她。

「——虽然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我凭直觉可以感觉得到,你有爱上的人,要不,在电视上的你,怎会有明亮闪闪的目光,怎会流露出自信幸福的微笑……」

……

「请祝福我和蒙维托吧,我也会把最美好的祝福献给你,亲爱的亚历……再见。」

电话被挂断,奥德塔依旧发着愣,为安琪刚才所说的话。

 

或许因为安琪的那通电话,或许是机场上恰好看到了一对牵手恩爱的恋人难舍难分的一幕,反正他刚费劲地将残留在脑中的巴拉哈斯国际机场的景物清除掉时,便惊觉双脚已踏上了这幢名叫「霍恩」大厦的地板。


一路上无精打采或许可归咎于睡眠不足兼肚子太饿的缘故,绝对不是和安琪的分手。

随意地红玫瑰放在一旁,奥德塔耸着金光灿灿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发着愣。

打从那家伙莫名其妙地摆着臭脸离开,害他一夜失眠之余,同时也失去了吃东西的欲望。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习惯了那人的存在,也习惯了那人的照顾,没了他,他会非常地郁闷和不爽。

他不是同性恋。

他不喜欢男人,可胡安?霍恩是例外的。

一向非常忠于自己感觉的奥德塔得出这看起来有一定难度的结论后,反而显得心安理得起来。

和霍恩在一起,总比和那些爱鼓噪,爱虚荣的女人一道来得舒服。

等会见到某人的时候,定要他大破财来弥补自己肉体和精神上的损失。

「奥德塔先生,总裁在十八楼的办公室等你。」

服务台其中的一位美人微笑着站起来,温声软语地传达着胡安?霍恩的旨意——无论亚历山大?奥德塔任何时候来,都可直接让他上去十八楼的办公室。

亚历山大?奥德塔,如此的赏心悦目,如此的风度翩翩,如此的俊俏优雅,她可一点也不介意为他效劳。

众所周知,这个有着迷人外表,司职后卫的足球明星,别说在公司,哪怕整个马德里,也大名鼎鼎,况且坊间谣传他和总裁的关系亲密。

温柔的声音令他精神一振,奥德塔本能地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埃米莉小姐,你好可爱。」

向美女献殷勤可是男士的职责。

有着一头亮丽夺目的黑色秀发,一对光彩明亮的乌黑眸子,当然身材更是顶呱呱的美人儿一下子就抓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啊?」

他知道她的名字?

抬头对上的是对方斜下的视线,猛然醒悟,两朵红云不自觉地飘起,这头漂亮得不象话的色狼,居然一直紧盯着自己挂胸卡的部位,说白一点就是——胸部。

她不算什么清纯女生,可当高耸的女性象征被人用火辣辣,赤裸裸的目光灼烧着,脸红大概是本能的反应。

「这枝玫瑰,送给你吧。」

美人就是美人,羞答答的样子看上去更诱人。

「哇。」

呼叫声此起彼落,几张浓妆艳抹的面孔是又羡又妒,当然也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敢收老板的情人的玫瑰花,离炒鱿鱼不远矣。

当事人是吓得脸色发白,双手乱摆,「不……」

只是一朵花,有必要表现得如此激动?

看着失了方寸的黑发美人,奥德塔满脸困惑和不解,更令他对她的好感直线下降,跌至冰点。

「奥德塔先生,请您别害人了。」

高了八度的声音突兀地加入,总算帮了那可怜的黑发美女解了围。

碰巧办事经过的褐发美人,胡安?霍恩的机要秘书,凯?艾文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几位女性雇员,「不想丢饭碗的,最好少看热闹。」

上次他的举动令她这全公司公认最优秀的员工被发了一封警告信,可怜的埃米莉下场如何,她可不敢想象。

「褐发美人,再见到你真高兴。」

奥德塔眉开眼笑,立即转移目标。

黑发的美人红牌出场,只好拿褐发的美人作替补。「想我吗?」

「不想。」凯?艾文斯扳着脸。

现在西班牙的失业率高得吓人,她可不想把它推高哪怕一点点。

「切……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干啥全都摆着臭脸让人大倒胃口。」碰了一头灰的奥德塔皱眉撇嘴,全然不顾一众美人顿时花容失色。

奇怪,一向被外间认为是美人窝的这幢大厦的美人怎会变得如此糟糕。

他喜欢热情,火辣的美人,可不是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动不动就来张臭脸什么的,娇揉做作的女人。

幸亏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她们,没必要管她们讨不讨厌。

「这是总裁的专用电梯,直接可到他的办公室。」凯?艾文斯依旧是晚娘脸,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咦?」

电梯门甫一打开,奥德塔讶得几乎连下巴都掉下来。

霍恩赫然站在外面,冷着脸,道,「我们去机场。」

「机场?」

他不是刚从机场来这里么?

这家伙神色不善,莫非还生他的气?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奥德塔毫不反抗的任由人摆布,被连拽带拉地从十八楼来到了一楼,然后强行塞进一辆银色的莱斯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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