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向海?”元凯顾不得去追打劫的,摇摇向海染红了的肩膀,又拍拍他鲜血淋漓的脸,嗓音带上了哭
腔,“向海,你没事吧?向海?”
黄久久的烧退了,还是有点儿疲软,洗完澡后两颊带着红晕,又赖进了麦涛的怀里,有点羞愧地觉得
自己就像只小绵羊。
麦涛似乎比他累多了,连澡都懒得洗,冲他冷笑:“宝贝,老子这辈子就伺候过你一个人,你是不是
很得意?”
黄久久往大灰狼怀里又贴了贴,死鸭子嘴硬:“我求你了?”
“你没求我?”麦涛得理不让人,“谁睡了两天两夜扒着老子不肯松手?嗯?哪个兔崽子睡了老子一
身口水?嗯?老子抱了你两天全身肌肉麻痹都是自找的?”
黄久久不吭声了。
麦涛也不吭声了。
一阵尴尬的寂静,两人突然都觉得有点窘迫。
麦涛率先打破沉默,淡淡地说:“小久,嗯,我对你好可没别的,就是内疚而已。”
黄久久僵住了。
麦涛又添上句:“你别犯规。”
黄久久从麦涛的怀里挣脱开来,望着对方的眼睛移不开目光。
麦涛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微皱眉头,问:“干嘛?”
黄久久翻过去俩樟脑丸,“犯你的狗屁!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
么垃圾!你自己别犯规!死猪头!”给麦涛一个中指,背对着他倒头就睡。
麦涛摸摸鼻子,既气又酸,咧开嘴露出个难看的笑容,一会儿又愤怒地浓眉倒竖,脸上表情变化好几
个都不爽,最后麦涛把黄久久按过来,嚣张地骑了上去,低吼:“睡睡睡!睡了两天两夜了,也不知
道谁是猪!”
黄久久破口大骂:“你个禽兽!你要强奸病人吗?”
麦涛:“反正你也退烧了,别给老子假仙!”
黄久久:“你妈妈的个XXXX!你这死色狼!老子还难受着哪!放开放开!哇操你这禽兽……”
麦涛:“我是!”
“你这淫棍!”
“我是!”
“你这死败类死人渣死王八蛋……”
“我是我是我是……”
黄久久嘶吼:“咒你输精管结石!!”
“哎哈!”麦涛点点头,怒极反笑:“骂得好!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老子的输精管运作有多正常!”可
怜的黄医生从来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挣扎不过是在增强对方的感官刺激,大灰狼的征服欲+强奸欲+破坏
欲一齐引爆,后果可想而知。
暴风骤雨后,被摧残一通的病号把脸埋进枕头里,虚弱地咒骂:“你个疯狗真他妈不是人……”
吃饱了的烂男人点燃一根饭后烟,优哉游哉地吐出云雾,哼了哼:“谢谢夸奖。”
黄久久无语,心说:难不成我是被虐狂?一定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56
诚实:“霆霆,我背上痒痒的……”
梁霆川看了看,笑:“恭喜你,痔疮。”
诚实:“伐?”
上课时间,诚实:“向海,你帮我挠挠背,痒,这里这里,不对不对……过去一点……”
万哲:“诚实你怎么了?”
诚实:“没什么,背上长痔疮。”
万哲,唐语:“……”
过了几天,向海,挠着脖子,“唔,我脖子上也长了痔疮……”
元凯,一脚把他踹翻,乱踩一顿,盖上痱子粉,“痔你的头!蠢材!”
此时的梁霆川,正在诚实背上撒痱子粉,恨恨地:“叫你乱挠!痔疮恶化成梅毒了!”
第二天,诚实:“向海,你可千万别挠,不然就和我一样恶化成梅毒。”
万哲,唐语:“……”
诚实从病房里出来,迎面就看到元凯跑了过来。
梁霆川问:“钱付了?”
元凯点点头,对诚实说:“我过几天就把钱还你。”
诚实的眼圈红红的,张口就骂:“还你妈的头!我给我兄弟付钱关你屁事?你个害人精!”
元凯脸色惨淡地问:“他头上的伤严重吗?”
诚实冷哼一声,“你怎么不问问他右手的伤?他残了,以后不能画画了。”
梁霆川一脸深沉。
元凯愣了愣,眼眶顿时湿了,他推开病房的门,诚实一把拽住他,压低嗓音颤颤地说:“先不要告诉
他,我怕他难过……”
元凯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向海,眼泪瞬间决了堤,他走过去用手背轻抚向海还染满血迹的脸,哭
的说不出话。
梁霆川点燃一根烟,悠然抽完半截,然后发动了车,缓缓道:“演的太假了啊……”
妖孽笑得缩成虾米状,断断续续地说:“看到他的脸色没……憋,憋得我内伤……嘎嘎嘎……”
梁霆川开车出了医院,嘀咕:“这小两口每次都吵人睡觉,烦死了。”
崔和泪奔,他的爱徒受伤了,这还了得?第二天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来探望,崔颦跟在她爸后面一起
来了医院,借机叫她爸买了很多零食来慰问病人,自己一路上吃个不停。
向海清醒后十分惶恐,因为元凯对他温柔得好像女人一样,给他擦脸给他换衣服给他刮胡子给他做饭
,还时不时亲他一下。
桌前摆着红菇排骨汤,红烧猪肘子,清蒸大闸蟹,荷包黄瓜鱼……向海愕然:“都是你做的?”
元凯漂亮的眼睛暖暖地望着他,“你不喜欢吃?”
“喜欢……”向海头皮发麻,忙低头吃饭。右手臂捆着石膏,左手又不好使,一块鱼肉都夹碎了还夹
不起来!抬头一看,元凯的眼泪哗哗直掉,向海吓坏了,放下筷子摸摸元凯的泪眼,慌张地问:“你
怎么了?”
元凯摇摇头,吻吻他的唇,把筷子拿起来柔声说:“我喂你。”
不是吧?向海惊呆了:被打成轻度脑震荡的是我,怎么KAY反倒行为诡异起来?
幸好梁霆川给他定了个单间病房,不然叫别的病人看到他们俩大男人恶心吧唧的非吐了不可。无辜的
崔和打开病房的门时刚好看到元凯勺了一口汤送到向海嘴里,觉得这场面怎么这么不是味儿啊?
向海红着脸唤了声老师,崔和干笑,“呵呵,没有打搅你们吧?”
元凯一脸坦然,指指旁边的沙发,“老师你坐吧。”
“向海哥哥,我来看你啦!”崔颦把零食放桌上,乘机靠近元凯近距离地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
元凯微笑,“小妹妹,你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看你帅呗~哇靠近看更帅!裴向海真有艳福!崔颦笑得那叫一个猥亵,笑的崔和都毛了
,唤道:“小颦,干嘛呢?老实坐着!”
崔颦屁股还没挨上沙发,唐语和万哲就大呼小叫着跑进来了,看到崔和,两人狡辩:“我们是上完课
才来的。”
崔和冷笑:“你们今天下课真早。”
向海插上:“对的对的,今天补考英语。”
崔和:唔……我哭!这仨连补考都不去,真的能毕业吗?这么说诚实去考了?话还没有问出口,诚实
就冲进来了,扑倒在他脚下痛哭:“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替我做主啊!梁霆川今早把我押
进考场,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他追杀到这里了……哎呀……”吐血,抽搐,中箭身亡。
梁霆川拎起妖孽,恨恨地:“我今早没去上班专门陪考你居然敢逃。”往万哲和唐语那一丢,“拉出
去埋了。”
万哲和唐语齐声应:“喳!”
妖孽起死回生,一个野猪翻身滚到床下,扒拉着床单,眼中泛泪光,虚弱地吐气:“向海!我能见你
一面,死也瞑目了!你……不要替我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向海:= =| | | | | 到底脑震荡的都是谁啊?
元凯咔嚓一声把筷子拗断了,杀气腾腾地:“闹够没有?病房里都给我安静点!”
地上的某妖一骨碌爬起来,蓬头垢面地蜷到梁霆川身后去。万哲和唐语哆嗦着一边一头蹲在崔和脚下
,“老师,人家好怕。”
元凯站起来,脸色阴沉地说:“崔老师,你出来一下。”
崔和战战兢兢地立起,谦卑地应道:“是,是……”
梁霆川:嗯,江山备有人才出,这小子的气魄很有我当年之风!
元凯和崔和一出病房,唐语和万哲就窜到向海床上抱着他手臂上的石膏又画又写,诚实抱着红烧猪肘
子饿死鬼投胎一样狂啃。
梁霆川:陈诚实,你有胆!唔,不过吃了这么久药,应该也可以开戒了吧?算了,眼不见为净,出去
抽支烟好了。
崔颦:我绝对不要嫁给学纯艺术的男人,脑筋都不正常。
元凯站在走廊尽头,一脸颓然,抽完一根烟,缓缓说:“崔老师,向海右手不能再画画了。”
崔和张大嘴,“不可能!”
“真的。”元凯的眼圈儿通红,“医生说的。”(拜托,人家医生可不是这么和诚实说的,妖孽的话
你也能信?)
“不可能……”崔和重复着这句话,眼圈也湿了,“向海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孩子……这……就这么
毁了……太可惜了……”
元凯深深地埋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崔和重重地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劝道:“好孩子,
别哭了,以后向海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此时的妖孽已经把那半个猪肘子消灭干净,舔着手指头对向海说:“兄弟,你老婆手艺不错啊,嗝~
”
万哲奸笑:“你受伤一下,那小子心疼死了,嘿嘿……脑震荡而已嘛,那么大惊小怪干嘛……”
唐语:“就是就是,你还要感谢那俩打劫的,把你的严重脑震荡打成了轻度脑震荡!嘎嘎嘎……”
向海:唔……你们是来干嘛的?
诚实:“趁你老婆还没来,我帮你把大闸蟹消灭了!”
唐语:“咔咔咔咔……我在这里写上‘我强暴未遂被打成重伤’,怎么样?”
万哲:“字写那么大干嘛?给我留点位置!”
崔颦:“你们真傻,写手臂上真没趣,向海哥头上的绷带还是白花花的呢……”
唐语扑上,抱着向海的头,“来!我画个人体!”
万哲把他拖住,怒斥:“那可是门面!别乱来!”
向海感激的话还没有出口,万哲又说:“画整个人体怎么能把重点突出出来?画个下半身就可以了!
”
向海泪奔:KAY……你快回来救我……
57
这章的基调比较郁闷,开胃菜就省了吧……
众:无良的东西,你想不出来就直说了,居然还找借口!!
某恩:“嗯,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坦白吧,这章我确实想不出来……”
众,烂菜叶臭鸡蛋西红柿一齐砸过来,怒骂:“你还有脸说!”
某恩抱头遁走,“呜呜呜……下章一定补……”
麦涛近日情绪很不稳定,难不成是更年期提前来了?前一段时间和黄久久约定一起戒烟,打赌如果自
己先抽就让黄久久上,结果自然是没忍一个礼拜就重新抽了,刚开始几天不敢太嚣张,只好小心翼翼
地躲在卫生间里抽。
一天黄白痴发现了麦涛躲在卫生间抽烟,乐得什么似的,抱着他连亲几下,喊着:“快快快!让我上
你!”
麦涛眼一瞪:“你敢?”
黄久久呜呜:“愿赌服输!”
麦涛恨恨地强调一遍:“你敢?”
从此毫不避讳地抽的更厉害了。
麦涛想起黄久久那天的表情,自顾自地乐了:那白痴真是欠欺负!
又点燃一根烟,麦涛望着满地的烟头,转喜为怒,正要再挂电话骂人,就见黄久久从医院出来了。
“哇操操操!”麦涛隔着条马路就骂开了:“八点了!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啊?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
吗?我快饿死了!”
黄久久惊了一跳,没好气地应他:“我又不是高中女生,叫你接了吗?你饿了不会自己找东西吃啊?
我把你栓起来了?”
麦涛瞪眼:“还嘴?还嘴?”
黄久久翻白眼,不吭气了。
麦涛怒火中烧,觉得黄久久连走路怎么都这么慢条斯理的?他极不耐烦地拎住黄久久丢进车里,“老
子把你宠坏呢吧?居然让我等了两个小时!挂你电话还关机?嗯?”
黄久久反唇相讥:“我求你接我了吗?你自己今早犯变态说要接我的!”
“唉哈?我犯变态?”麦涛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见你病歪歪了几天?!!老子心疼心疼你还犯变态
了?操!谁说老子心疼你了!妈X的!
黄久久在麦涛火山爆发的前一瞬连忙低声下气地劝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嘛,院长开会,我总不能
在他面前就这么走人……”
麦涛烦得脑门疼,烦自己居然被他这么一说就突然没有脾气了。
黄久久递上一个纸盒:“我刚才托同事买了几个蛋塔,你先垫垫肚?”
麦涛拍开,丢出一句:“自己吃吧。”
黄久久缩回手,有点窘。麦涛过意不去了,黄久久这几天明显在讨好他,这就让他更烦了,说白了,
他想和黄久久说拜拜,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所以很烦很烦。为什么开不了口?这就是他烦的原因!
他本来就没心没肺的怎么可能会有愧疚感?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说不上来。
凭心而论,你麦涛是真心爱黄久久的吗?怎么可能?还不是以前的生活太寂寞太无聊,换个花样消遣
消遣罢了。然而他这次消遣似乎不知不觉地透支了许多感情,多得让他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放手。
黄久久咬了一口蛋挞,唇上沾了点儿,麦涛心里一阵骚动,他捏住黄久久的下巴,靠上去舔了舔。黄
久久往后缩,小声嘀咕:“别在外头这样……”
麦涛不屑地“嗤”了一声,鄙夷地反问:“你还怕被人看到?”
废话!黄久久没吱声。
麦涛松开,发动了车,心说:真扫兴!老子正烦着呢!
黄久久观察着他的脸色,找出个话题打破沉默:“对了,我一直都没有问你家是干嘛的呢。”
麦涛看他一眼,“以前都没问,现在怎么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