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男的条件 上————奸奸
奸奸  发于:2010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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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讲话怎么可以如此狠毒呢?」殷皓再也按耐不住愤怒:「尤其是你更不能说这种话!她会受伤还不是因为你!她是受你跟其它混混争地盘的波及才住院的,你知不知道?」所以才会是小马通知他。
「那又怎样!她会受伤是她自己笨!」好难过,强烈的酸楚袭上心头,他明白自己在任性地耍脾气,但没办法!如果不说那女人的坏话,不歇斯底里大吼,他会被忌妒撕裂的。
「池优光!!」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了又怎样?!只要你没事,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为什么会不安呢?不安不安不安到令人想发狂。
即使他这么说,即使他这么坚定地向他说爱,他还是...
「我必须得去。不是为了爱情或是什么,彩盈是我上台北以来最照顾我的人,她有事我怎能不去呢?如果你不想跟那我们把锁铐弄开,你有备份钥匙吧?」
对,就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不安。殷皓从来不曾说爱他,至少不像他说得那么坚决。他曾为那女人着迷,曾为她和他吵架,但是他从未为他做过什么,也从不为他紧张着急。即使他们几乎上床了但他仍无法去除心中不安,殷皓从没向他保证过什么,从没有......
「假如受伤的人...是我呢?」笨到不能再笨的问题。
「现在不是比较的时候,你和彩盈怎么比呢?」现在他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
「不能比吗?你虽然喜欢我但这份喜欢跟她还是不同的,对不对?」谁来阻止他自掘坟墓!眼眶好热,也许要滴血了。
他一心一意想脱身,对他而言优光就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当然不一样,唉,优光,我们以后再谈好不好?你先把钥匙拿...」
「是吗...不一样是吗...?」涌出来了,不安到极度崩溃的心,化做滴滴透明的血由他的眼里滑下脸庞。
殷皓当场楞在原地,优光哭了?!
见他没反应,他的眼泪更是如瀑布般决堤,吓得殷皓赶紧捧起他的脸帮他擦泪:「你怎么啦?优光?我说错什么了吗?」
殷皓手指仍是这么温柔,就像他为他整理头发,抚摸他私处的时候,然而迟钝的他永远不会明白他是多么喜欢他,多么需要他。泪水使眼中的殷皓整个人模糊起来,但就算这样他眼里还是只有他。
「为什么...你的世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呢?」不要有什么不一样的标准,只有他一个人......
「优光...」他心疼地想把他糅进胸口。他轻柔地吻上他的唇,想要抹去那令人难受的咸味:「对不起,我...」
不要这样。这样只会使他的心更痛。
「钥匙...在厨房的抽屉里。」突然优光转变主意,带殷皓到厨房解开手铐。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但殷皓的去意却不似方才强烈,他担心地望着优光,最后还是优光将他推出门的。
「优光,我─」
「我没事,你走吧。」门边他对他报以微笑。
事后他很后悔自己就这么走了,没有早点看出那笑容的背后涵意。
19
池优光回到多日未亲临的宝座上,众人围绕在他身旁,气氛异常凝重。照惯例由小马向他报告事情的经过。
「这次的误伤事件仍是黑牙主导的,可能是想逼我们主动开战,因此直接攻击皓哥,但没想到误击夏彩盈。夏彩盈的伤势─」
「我不想听那女人的任何事情。」他斜眼冷冷地道:「战力部署的情形如何?」
他的冷让身旁的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小马识相地立即转口:「黑牙手下的几个组织在我们施展的压力下已各个击破,其它势力也倾向我们这边,但由于上次的损伤还未完全恢复所以要再等个两天才能整个动员。」
自从黑牙有动殷皓的念头后,他就决定不惜动摇组织底盘展开围剿行动。先动用关系将黑牙的势力垄断,让他孤立无援,然后再把他的总部一网打尽,不过这样下来组织以后势必要面对一场有关权力分配的大混乱。
这次的攻击事件想必是黑牙狗急跳墙想出的对策,他想逼他在准备还未充分前出动。
「还要两天......」优光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过了一会他的眼神定下来:「黑牙那里目前还剩多少人?」
「如果两天后动员起来,不下一百人吧。」
「不动员只算总部呢?」
「几十个人,不过都是精英,贸然前去恐怕会像上次一样。」小马担心他又会像上回一样冲动派人前往,小心地语带提醒。
「喔。」想不到他只是冷静点头。
光大此次回来有点奇怪。本以为他会因他们防守失职而大骂特骂,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询问情况,而且语气还透漏着从未出现过的冷漠。光大镇静到毫无生气,习惯他火爆脾性的属下很难适应,纷纷有种经历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
跟那时候一样!聪颖最亲近他的小马立即联想起上次殷皓遇袭时他的反常表现。
本低着头的他此时抬起眼,以一种难解的目光望着前方,大伙顺着他往同一个地方瞧,什么都没有啊。
优光站起身,什么都没交代便推门想走,小马忧心喊住他:「光大─」
「什么?」他转头。
「没...没事。」不会的,光大不会那么做。
了解小马的担心,他难得对满室的手下露出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众人为那美丽的笑傻眼,意外的是那笑竟然与他和殷皓道别时的笑十分神似。
「没那么严重。」彩盈坐在病床上笑着:「我只是皮肉之伤,住院是因为医生要我留下来做更仔细的观察,以防万一。」她挥挥手上的绷带,体贴地要他别担心。
「可还是缝了几针啊,优光总是说不听,要他收敛点不要再惹事生非他就是不理。」他之前还诅咒彩盈死呢,真不知道那小孩到底在想什么。
「好在这次妳没事,下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了。要是他伤了自己...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劝他别再搞帮派了,那么危险...」殷皓越说越有怒意,到最后反倒像在自言自语。
「殷皓。」她出口喊他。
「他实在太乱来了...」他太投入没听见。
「殷皓!」她只得加大音量。
「啊?什么事?」
「把病人丢在一旁是来探病的人应有的态度吗?」她故意扳起脸。
「对不起!」
见他赶忙道歉,她忍不住笑出来:「跟你开玩笑的啦!只是你刚刚在生什么气呢?」
「生气?有吗?」他根本没有自觉。
「有,只是你没发现而已。你知道吗?你没发现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方才你为何会生气?是气池优光打架波及到我还是气他这样总有一天会伤到自己?」她突然一改轻松的态度,严肃地说。
彩盈为何这么问他?有什么关系吗?他一下疑惑起来。
彷佛知晓他心中的疑惑,她接口继续道:「你必须快点弄清楚,不然他会很可怜......」
有时人会做出违反常理的判断,就像他现在。
眼前的人对他的到来露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里头还参杂一股兴奋:「没想到你居然亲自来了!」好意外的收获!
「对啊,很给你面子吧!」他笑着回话,有点假,不过和那人比起来他还算好。
「给!太给了!来吧,让我好好招待你,光大。」黑牙惊喜地从座位站起来,老天真是太眷顾他,执行失败的计划也能引蛇出洞,他实在幸运极了!
「别客气,我来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他独身站在敌人的巢穴中,四周重重的包围形成莫大的压力,但挺直腰的他浑身散发逼人的气势,没人敢轻举妄动。
「来送死是吧?」假笑中充满阴险狡诈。
比起他的假笑,池优光笑得更是灿烂:「恭喜你,猜对了。」
小看他吗?!任他光大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杀出重围的!黑牙一声令下,众人瞬间朝他齐攻,瘦小的他一下子便不见人影。
「我早看出来了,池优光非常喜欢你。之前你为他受伤住院的时候他就曾每天偷偷到医院看你,后来阻止你跟我在一起的行动虽然你以为是他恶作剧,但其实都是因为他喜欢上你的关系。这点我很早就明白,甚至比他本人都早。」女人的直觉与敏感吧,她这个旁观者反而比当事人更知道来龙去脉。
没想到彩盈这么清楚,殷皓被她吓到。
「所以我才会主动提出要和你交往。你从小对我的爱慕之情我也了解,本来我想等你告白顺其自然,但看着你们的互动我有了危机意识,说不定你也对他动心了。不,是你已经为他动心,我再不反应你就会被他抢走。」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惊人魅力,无关性别年龄,池优光就是。
其实她原本并不在乎殷皓是否跟她告白,对她而言殷皓是小时的玩伴,既熟悉又亲切,在疏离感浓厚的城市中,他是她可以相依靠的伴,没有所谓的爱情成分。
或许现在也没有。今天殷皓冲忙赶来看她,让她很感动,其实她只是想要有人在身边,并不一定需要爱情的付出。她会有想和他交往的冲动大概是自尊心作祟,不甘心输给像池优光那样的异性吧,人,难免会有点小小的自以为是。
「你的个性我很了解,你总是想太多又不得要领,有时甚至可以说迟钝。」
一言命中!
「我想你需要有人推你一把,我们有必要把关系厘清,在你伤害他之前你必须有所抉择。」她不想陷入难解的三角习题,更不想做坏人。
伤害?当这字眼窜进他脑袋时,他忆起优光的泪水,胸口顿时隐隐作痛,不会吧?优光该不会误会他的意思了?
「优光曾要我拿你和他比较,我回答他说你们不一样所以不能比。当时我会那么说是因为在我心中你们已经有了差别,你是我的朋友而他是我所爱的人......」
他自己也很难解释为何他会决定独自前来。
他并不是刻意耍帅,只是突然觉得非这么做不可。
「打!给我狠狠的打!」黑牙在旁得意的叫嚣,此刻的池优光看起来就像他的中物,现场有十几个人同时围住他,待会儿他从别处调来的人马也会随即赶到,这回他稳赢的!
「不晓得那姓段的用了什么方法让我们光大如此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好吧,就这样解释好了。优光身手矫健地闪躲敌人的进攻,转眼间又有人在他的身边倒下。敌人源源不绝扑近,这场战斗如无止尽的黑洞将他的体力消耗殆尽,渐渐地他的身上除了别人的血外还参了自己的。
看优光越来越狼狈,黑牙不住地继续道:「你这么爱他啊?」
爱?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其实后来他想自己或许不是那么喜欢他,他只不过是某天早上醒来想看见他的背影,想被他的手碰触而已。
忽一人踢中优光的腹部,使他整个人往后倒去,好痛!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踢肚子!
「哼!你再爱他也没用,你今天的举动分明是自杀,你不可能活着回去见他!」他的手下已经阵亡一半,但他不在乎,只要能打倒池优光他什么都愿意牺牲。
优光吃力地再站起来,血迹染红他娇小的躯体,不断地扩散,彷若要把他整个人吞噬:「要死一起死!」
彷佛一切都静止了。
他一个人卧倒在墙边,红色的液体将墙染成一片红海,看上去还颇有艺术气息。
他微垂眼皮瞧着前方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那人的状况和他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他仍醒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闭上眼睛,明明已经很累了说。
他打了一场令他全身舒爽的大混仗,听说人如果为了某种自以为神圣的理由牺牲,会感到无比开心,他想他或许就是如此。只不过别人可能是为了宗教国家而他是为了爱情。
像这种和敌人同归于尽,烂到不行的殉情方法会不会太白痴了?想他光大一向自认聪明没想到这下却这么没创意,真是白痴到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好白烂!这样下地狱很丢脸耶...」空荡的空间更加突显他的笑声,此时他瞧见手腕上一圈乌青,那是与殷皓相铐所留下的痕迹,紫色的带点青。
「人一旦笨了,连手都会发霉......」手上的印记逐渐模糊,为什么要笑呢?其实他根本笑不出来,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的伤悲,他难过到连哭都没有声音了。
眼泪流过他的鼻梁,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别哭,别哭,闭起眼睛就不哭了,优光。
「我才离开一下子,你怎么就变成这样呢?」在优光失去意识不久后一名男子出现,他抱着优光往外走去,意外的是他竟长得和殷皓一模一样,褐发的殷皓。
20
光大不见了!
往日的宝座空荡荡地摆在角落,他的主人日前突然消失无踪,引起一场非同小可的大骚动。
「光大到底在哪里?为什么都没有他的消息?」陈景芳惊人的怒吼随着他推门而入。
小马一干人对他的疑问皆露出焦急无奈的表情,他们也想知道啊。就在他们忙于准备进攻行动时,忽然传出黑牙总部被击破的消息,同时池优光也失去踪迹,当下大伙都有不好的预感。
击破总部的人恐怕便是光大,而他可能也凶多吉少。
「都是那个老师害的!要不是他光大才不会干那种傻事!」陈景芳气极攻心:「我非揍他出气不可!我要让他为光大的牺牲付出代价!」说着他便要往外冲。
「不用去找他,他没资格知道光大的事!」小马忽而大喝,惊得众人将目光集聚到他身上。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光大那时的笑容很不对劲,为什么他不实时阻止他呢?
此时门口又有新动静,离门最近的陈景芳面容首先转变,进门的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小马,想不到你也学会怒喊了。」
「雷大!」小马惊呼。
他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极力抚平心中急躁。
优光不见了。莫约有十几分钟他的脑海一直回旋这几个字,自从上次离开优光家后他就没再见过他,没来学校也不在家里,像一阵烟一样平白无故地失去音讯。
坐没多久他便忍不住起身来回踱步,因自己无心的话语造成优光的误会,他急于找他解释时两人却不能相见,着急纷乱的心如火把在身后炙烈燃烧,让他似窒息般痛苦难受。
优光为何消失?是生他的气而避不见面还是出了事?他好害怕答案是后者,这表示他说不定不会回来了。优光道别时的笑容如今变成心中巨大的恐惧梦靥,好后悔当时拋下他走掉。
「段老师,你怎么了?」同事见他像着魔似的不停踱步,出声询问。
他没理会身旁的关心,反而转头冲出办公室,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主动去找寻他的下落!
「原来如此,优光那小子真是一刻也不得闲!」中途出现的意外访客在听完小马等人的说明后笑道:「我还在想他怎么会那么惨,原来是为了一个老师。」他一派轻松地坐在象征权力核心的宝座上,彷佛位子是属于他的。
「雷大你知道光大在哪吗?」听他的话好象看过光大似的。
「他人在我这,不过他说他暂时不想见任何人。」他那模样也不能见人吧。雷对另一个人比较感兴趣:「听说那个老师跟我长得很像是吧?」
像!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众人频频猛点头。
「我倒是想见见他呢......」
说人人到,段殷皓突然冲进来:「小马,你知道优光在哪里吗?」一进门他便愣住,眼前坐着的人是谁?和他好象!除了头发颜色发型及左眉上的疤痕外,他们都像到极点!
众人的惊吓不亚于他,雷大没回来前他们只是觉得有点像,现在亲眼瞧见两人面对面,才发现这两人根本是对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果然很像。」雷从座位上起来走近殷皓想看得更清楚,他觉得这件事非常有意思。
连身高也差不多!殷皓仍未从讶异中恢复:「你是谁?」
雷热中于扫视他全身上下,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他被他的视线弄得浑身不自在,这人好怪!算了,此刻最要紧的是先查出优光身在何方,他继续问小马:「你知不知道优光的下落?」
这混蛋还敢不知羞耻的跑来问!陈景芳按耐不了怒火,猛地就要扑到他身上:「光大他─」
「我不知道光大在哪。」小马一个剑步抢在陈景芳身前回答,同时和雷迅速交换了眼神。
殷皓自然没漏看那一眼,这让他怀疑事有玄机,可从小马看他的不善目光中他明白追问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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