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还是没脱离贞操危机！殷皓紧张倒退，可他忘了优光与他〞相连〝，所以危机随即又黏上。
「我们男人好象在耗尽体力的时候就没能力思考了......」他黏啊黏啊黏到他的胸膛，全身软得似棉花。
「原来这就是你的企图？！」等他累到没意识然后再──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在墓园做可是绝无仅有的新鲜体验，况且这都没人，你也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他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了，说着致命甜笑攻击又袭来。
「我在意〞鬼〝的眼光！！」他真的被附身了！居然连这种话都讲得出来！殷皓急着想推开他，无奈棉花越碰是越软，简直整个融了进去。
「放心，现在天色还早，那些东西不会出来啦！而且我会尽量〞速战速决〝！」
「才不是什么速不速的问题，而是我们为什么要做？！」总要给他一个〞失身〝的理由吧！
「我喜欢你啊！」
「光你喜欢我就够了？」
「你很呆耶！」他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不够的，必须你也喜欢我才行。」
终于导入正题：「没错，我喜欢你吗？」
「这问题你怎么问我，应该问你自己啊！」优光将他的问号当作真正的疑问句。
当场当头棒喝！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之前他只是想优光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从未以自己的心态为出发点去思考整件事。
他喜欢优光吗？是受到诱惑还是真喜欢？那这种喜欢又和喜欢彩莹有什么不同呢？他和优光相拥过无数次，甚至差点接吻，可是与彩莹就从没亲近过，他每次想到彩莹都抱持着崇高的尊敬及美丽的遐想，但想到优光他竟只会不由自主，低级的流鼻血。难不成他对眼前的男孩只存有欲望？
不，优光在他眼中不是这样简单的。他还记得他和优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优光在窗边的样子，他看到一个很单纯又天真的粉红兔子。这个第一印象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以至于后来优光再调皮再过分，他都没法真正生气，因为他知道他其实只是个像兔子般脆弱敏感的孩子。
瞧殷皓陷入沉思，优光只得将注意力转移，他望向他的背后，转眼他猛地眼睛一亮大叫：「兔子！有兔子！殷皓！」
又是幻影。殷皓懒得再理他，此刻他只想赶快将心中疑云厘清。
然而优光这会儿却更来劲：「我们去抓牠！快点！别让牠跑了！」他的力气惊人，一把就将殷皓一个大男人整个拉起来，逼不得已他们又开始追逐战。
哪里来的兔子呢？眼前只有让他头晕目眩的旋转森林。日近黄昏，太阳散发最后的光与热，橘红色彩斜射使天际泛着圆润金光，一切恍惚起来。飘摇的粉红发丝，跳动的娇小身躯，某种他不愿承认而一直压抑的东西不断叫嚣，就像灌满气的汽球，即将爆炸。
大概太累又硬逼自己思考，他有些错乱。耳边优光高声喊叫，无数疑问随着风贯过脑袋，答案，答案？他什么都看不见。
哪里来的幻影，兔子呢？
忽而优光向前一扑，两人顿时在草地上翻滚，为避免受伤他抱紧他，直到撞到树干才停下来。
「这样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殷皓对优光的鲁莽感到生气，但随即怒气便消散殆尽。
「抓到了...」嘴角漾起美丽弧线，他手中果真捧着一只雪白兔子。
那不是...幻影吗？殷皓当场傻住。
「你总是想得太多，所以才会什么都看不见......」想墓里为何有动物，想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其实根本不必想，一切就是这么单纯没有理由的。
「你喜欢我，对不对？」胸口因喘气而上下起伏，燥热经由话语袭上面颊，他听到心跳声。
「对......」疑问奇迹似的全数消失，汽球爆炸了。
他吻住轻启的小口，排山倒海而来无法挡住的热浪诋毁了理智，吉米说他恋童癖，彩盈说他们俩不正常，路人注视的眼光，他都不管了，因为真实就是真实。
他迷恋他的肉体，迷恋他的笑容，甚至连他的欺负都迷恋。男人的自尊只是他用来逃避的可笑借口，与日俱增的感情因不合常理而被他刻意排斥。老师怎么可以爱学生呢？男人怎么可以爱男人呢？越想挣脱却越陷越深，他没法拒绝他，他无能为力。
呼吸愈见急促，林间响着奇异的乐声，拥吻的两人便如此深陷下去。
优光抓到了幻境中的兔子，而殷皓则抓到了真实世界里的粉红兔子......
17
从没想过他会在这种情况做这种事，在墓园冰冷荒凉的草地旁激情地忘却所有，恨不得立即奉献己身的每吋体肉只为换取瞬间的情感交流。热血澎湃唤醒了底层深埋的欲望，不可思议地驱使他勇往直前，像头疯马般狂奔。
管它地点在哪，抱的是不是女人，在他两之间除了无可抑制的爱情外什么都容不下。殷皓开始怀疑起之前多疑又顾虑的自己是否真的存在？现在融化于优光温暖臂膀的自己才是真正的他吧，没有老师身分、长子责任，完完全全受原始情感奴役的单纯人类。
因为太瘦，所以全身上下屏除肌肉后只剩骨头，若是女孩至少会有圆润的胸和臀，可优光有的便是硬朗的细骨，抱起来比看上去还纤细的多。当殷皓触及他同样细致的颈子时，一股全然未有的电流猛地狂窜，天！怎么回事？
男孩该是生硬结实的，尤其像优光那样终日干架的少年，但为什么他的颈子会这般柔弱无力呢？彷佛一掐就断，忍不住轻咬，耳边传来呼呼喘声，柔软绵密地，嘴唇陷入皮肤的包围，舌尖一转，热浪便随滚滚而来。
攸游下去，解开了外衣包裹，优光并未抵抗，他沉溺在初次体验的曼妙欲海里，忘了掌握主控权。发现这点的殷皓不怀好意的笑着，终于让他等到翻身的机会。
而后又令他惊喜的是要让优光兴奋实在轻而易举，他只不过在他胸前呼口气就换得他全身明显的轻颤，直接碰触用手指抚摸唇瓣摩擦时，呻吟即脱缰出口了。
那是属于男孩特有的吟声，不似女孩尖锐却比之急促，传入耳朵的节奏就像在跳一支越来越快的踢踏舞，轻盈有力。
温热跟着红潮肆意泛滥，染醉了相缠的彼此，汗水由黑发滴落粉嫩肌肤，更显晶莹。欲念与心脏的鼓动促使双手向下滑动，然而被铐住的那一只移动受限，使〞深入〝动作变得困难。
「优光，能不能解开手铐啊？」殷皓以一手缓慢执行任务。
「可是...嗯...可是...」因为殷皓在〞下方〝移动，他边说边喘：「钥匙...嗯...被马桶吃掉了...」额前给汗水黏了些粉红发丝，他仰着红扑脸蛋，眼神迷离。
「那怎么办才好？不解开就不能继续啰...」殷皓坏心地笑笑，手，更慢了。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好难过，减缓的速度燃起更猛烈的欲火，好想要。
「这样...很难耶...」手居然过分地于此刻停止。
停顿的空虚瞬间席卷全身，渴望把他整人淹没，大胆地不假思索，优光坐起身双腿勾住殷皓腰间：「手不行，就用脚。」
不亏是光大！能毫不害羞的展现自己，那需要多么大的自信！本已半解的裤子因他的开展，让里头的春光显现无遗，腿间微垄的部分发散出魅人的光线，情欲色彩彻底掳获观看人的眼，男孩，原来是这么美。
「可惜，你的腿稍短了些。」殷皓带着讪笑口吻边再次接近优光。
「才不会，以我身材比例──啊...！」依习惯本想反驳的他忽然惊奇的喊出声，讶异的眼光对上殷皓扬起的嘴角。
「一只手也可以，只要搭配别的...」不安分的手趁缝钻入禁地，湿热气息恰是快马加鞭的时机，殷皓露出生平第一次邪恶的微笑。
不用想也知道〞别的〝是什么！殷皓头越摆越低，下腹部都能感觉他的呼吸，优光扭动躯体，想躲开又无法抗拒。
不给他时间逃避，殷皓迅速掌握灼热，逐渐坚挺的粉嫩在抽动间转为殷红。透明蜜液顺着顶端流向挑动的手指，不禁张口舔舐，膨胀与颤抖的连绵喘息显露身体极限，鼓舞他带领他往前冲刺。
敏感的娇小躯体无法承受急促翻升的快感，优光以手抓住殷皓纷乱的黑发，天！他快要不行了！神经紧绷迅速收缩，在一声低吼后，他终于在他手中解放所有。
一方攀过高潮可另一个却仍蓄势待发，殷皓褪下身上衣物，沾满白液的手指往〞目标〝迈进，但就在他碰触的同时，优光突然猛地向后一退。
「啊！好痛！」退后动作导致他的鼻梁撞上他的顶端，殷皓对优光的举动大感狐疑，一切正顺利的时候为什么要──
「为什么我是〞受〝？」
啥？！他没听错吧？他抬头望着发言的优光，粉嫩的脸颊正因高潮未退而鼓着红潮，口中也吐着温热湿气，就像一只等人怜爱的小兔子，他越看就越不能抑制下身的冲动，可偏偏优光却杀风景地继续道：「我不要当〞受〝！」
「你有没有搞错？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说这些？」天啊！他的小兔子怎会如此〞天才〝？居然在这节骨眼上跟他争论起攻受问题！
「我怎么能当受呢？我可是光大耶！」原来是〞光大的尊严〝实时唤醒了他的理智。
「你不当难道我当吗？你年纪比我小身材又比我瘦弱，更何况你又没经验，我攻你受是理所当然的分配，别争了，我快撑不住了！」再ㄍ一ㄥ下去他肯定会虚脱而死！殷皓伸手想碰优光的腰，但又被他灵活躲开。
「什么理所当然！这里头牵涉了你我相处的权利模式，当受就注定是承受的一方，这代表以后我就得被你牵着鼻子走，不行！我可是堂堂的帮派老大！绝对不可以当受！」优光以不可思议的理性说。
去他妈的＃＆※＊！！殷皓脑海顿时浮现毕生知道的所有脏话，什么时候不龟毛偏挑这时候！身体发出严重警告，如果再不立即〞纾解〝，他就等着当场暴毙！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他粗鲁地拉过优光：「你已经〞缴械〝了，可我还没啊！要谈等我pass后再说！」〞求生意志〝激发出超人的蛮力，他将优光整个人提高，美丽的终点即在眼前。
「段殷皓！你要是敢〞进来〝我会恨你一辈子！」殷皓骇人的决心惊得他出声警告。
「要恨就恨吧！」此时不冲待何时！
就在他举着高昂下身准备快乐地奔向终点时，树丛忽然传来脚步声。
该不会有人靠近了吧？！
他发誓他从来没看过动作如此迅速的人！从听到声音到看见来人不过数十秒时间，殷皓已经把两人的衣物穿戴整齐。(在这里要强调的是全只有殷皓一人动作，优光已经被他吓傻在一旁。)
「你们怎么啦？」来人是位中年伯伯。
两人虽然衣服已经穿好了但姿势仍然粉尴尬，尤其为了隐藏铐着的手而更显怪异。
伯伯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而逐步接近关心：「没事吧？刚才好象听到你们在叫...」
糟糕！他再靠近就会发现他们铐在一起了！为阻止他前进，殷皓赶紧出声：「没没、没事啦！嗯、喔，对了！他感冒发高烧，我在看他严不严重。」他胡口乱扯。
「啊─！发高烧喔！那得赶快送下山！」没想到导致伯伯更加热心向前。
完了！没办法！只好站起来了！殷皓拉起优光，优光因耗尽力气需靠着他才能站立，由于热情未退，为遮蔽突出的下部他让优光背对伯伯站在前面，铐着的手则藏在两人中间。
殷皓机灵地继续演戏：「你可以送我们下山吗？」
「当然可以，我刚好要回去。情况很不好喔，你看他的脸烧得好红。啊！你也是！该不会被传染了吧？」
「嗯，我也有点晕晕的......」天！今年的金马奖应该颁给他，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演！
优光此时竟也十分配合，脸蛋是越烧越红，连眼睛也红了起来。原来是殷皓顶到他的腹部，引起一波难抑的欲潮，此刻他开始恨起自己的敏感。
「他看上去好象不行了，你们等我，我去开车！」热心的中年人快步离去，不久一台休旅车便停在两人前方，中年人摇下车窗向他们招手：「上车吧！」
优光以无奈的眼神与殷皓对望。
真的要上车吗...？
18
「好险你们遇到了我，要不然你们到明天都下不了山。」自以为拯救两个迷途小羔羊的伯伯得意地转着方向盘。他是墓园的管理员，每天傍晚都会巡园一次。
他尽心地将两人送到优光的公寓，然后才驱车离开。
两个幸运被救的小羔羊回到屋子里，一个嘴角正洋溢幸福甜蜜地笑，肌肤仍似他的头发一样粉嫩泛着红光。另一个则像参加丧礼归来，面如死灰，看不到任何生气。
为什么我会这么衰呢？望着窗外西沉的夕阳，段殷皓拥着心中无限哀凄，落寞地坐在角落叹息。
「殷皓，你别伤心，下次还有机会嘛！」优光看他这么失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看着全身发散幸福光线的优光，他更感讽刺。是他辛辛苦苦帮他〞服务〝，所以现在他才能如此愉快的笑。反观自己，非但未得到报酬，还为了可笑的攻受理论而被迫暂停，本该出的硬是被堵回去，凄惨地死了千万个细胞。
「我会那么惨还不是因为你。」
优光明白他在怪他没让他发泄，不过聪明的他立即找到借口为自己脱罪：「可是如果我那时没阻止你，那我们就会在〞进行式〝的时候被撞见，那不是更糗吗？」
殷皓白他一眼，如今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继续地为死去的细胞哀悼。
见他消沉不振，优光终于产生一丝丝的罪恶感：「不然我补偿你，看你要怎样都行，好不好？」
这话在平常听起来十分悦耳，但现在他真的无法提起劲，基本问题不解决，以后仍会碰到相同情况：「你决定当受了？」这得先确定。
优光眼神游移到别的地方：「嗯...这个嘛...能不能偶尔当？」
「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当受啊？」
「那我堂堂光大也不能当啊！」
结果还是一样。
「那好，看来我们是不能结合了。」大概是太辛苦还吃不到让殷皓心灰意冷而说出这句话。
意识到他的绝望，优光焦急地望着他，他该不会因此就放弃了吧？
「殷皓─」优光拉着他的手，正要展开游说时，手机声霎时大响。
可怜的穷鬼殷皓当然没有手机，响的是优光早就丢在一边的，许久不用这时却突然响起来，格外让人觉得诡异。
由于响个不停，他们只得终止争论，心不甘情不愿爬到疑似垃圾堆的一团杂物中找寻手机。
谁这么不识相在这种〞非常时期〝打来？优光一接起口气就十分恶劣：「找死啊！有屁快点放！」他这人的好恶实在明显到不行。
「啊？......你怎么知道他在这？」但过没多久他已换上微惊的表情，往殷皓望了几眼。
难不成电话是找他的？殷皓好奇地凑近，会是谁打来这找他呢？
「不要，那种事不用跟他说了。」讲没多久优光便打算结束通话，殷皓赶紧在他挂掉前拦截。
「你干嘛！人家明明有话要跟我说！喂，我是段殷皓─」
「你不用听啦！把电话给我！」不行！绝不能让殷皓接！优光伸手抢电话。
殷皓站起身以身高差距的优势阻挡他进攻，不过小兔子也不是浪得虚名，跳跃力极佳，几度就要抢到手。
「池优光，你别闹！让我听！喂，有什么事啊？」勉强他听到对方传来的话，对方似乎亦非常了解他的处境，长话短说。
「小马！你敢告诉他我就让你死无全尸！」优光朝电话里的人大喊，然而从殷皓逐渐惊疑的表情，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听完电话，殷皓的脸庞除了震惊还升起一股难解的怒火，整人笼罩在刻意压抑情绪的不寻常镇静中：「你等下最好跟我解释清楚。」不待优光接口，他迅速往门的方向冲去。
「你要去哪里？」优光被他拉得手腕发疼。(两人的手还铐着呢)
「去医院。」
果然！他果然马上选择到那人身边！所以他才不想让他知道！优光转身挡在门口：「不许你去！」
「彩盈受伤了，我能不去吗？！你快点给我让开！」焦急使他急欲推开他。
好痛！殷皓的大手推得他好痛！「不要！我说什么都不让你去！管那女人是伤了还是死了，我都不要跟你去见她！」跟着去看他对她嘘寒问暖吗？他又不是神经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