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的动作,却在触碰到小皇帝胸前的时候停住了,怔了片刻,然后一把将小皇帝的衣裙撕开。
当看到小皇帝光洁的胸膛时,桑图却只是微微一怔,然后朗声一笑:“果真如此!当真是天助我也!青落啊,你果然
是个妙人,妙人啊!”
看那边桑图笑得猖狂,小皇帝却给弄糊涂了。反正现在也不用装了,索性开了口:“笑够了么,笑够了还请殿下从我
身上下去,别真拿我当女人了。”
桑图却没有依言起身,反倒是懒懒地俯在小皇帝身上,拿起小皇帝一缕黑发在手中慢慢抚弄。可是,这番动作看在小
皇帝眼里,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情色的意思。
“还是说,大殿下已经饥渴到连男人都想上的地步了?”
小皇帝冷哼着看自己身上的那人,而那人却脸色不变,目光在自己的脸上,脖颈处,还有那裸露的胸膛上流连了几番
之后,叹声道:“青落,你未免也太不自信。这样美丽的身子,就算是男人的,又有何妨?”
看着桑图那已不再清明的眸子,小皇帝心惊,额头上,渐渐渗出了冷汗。
“大殿下不要忘了,半天的时间,应该就快到了。”
“青落这么肯定巴雅尔他会领兵前来?”桑图随即轻笑:“是啊,之前我也有些不太肯定,不过现在……倒是有十足
把握了的。不过,他不来,倒也更好。”
随即眯了一双眸子,看向小皇帝的眼:“现在,青落的身份,可是比巴雅尔手上的那点兵权,作用更大哦。”
小皇帝睁大双眼,桑图他,到底都知道什么?本能地伸手去推他,也许是药力过了的缘故,小皇帝的身体已经可以做
些轻微的动作了。可小皇帝不挣扎还好,他这么一挣扎,本在垂头思考的桑图,却被身下的人弄得呼吸粗重了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的小皇帝立马不动了,可是为时已晚。桑图已经俯下身来,“青落,你还真是会撩人。”话音刚落,灼
热的吻便又袭了上来。
小皇帝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这么笨!
“大殿下!出来一下,奴婢有事禀报!”
此时,门外却想起一声轻柔却焦急的女声,身上的桑图听了身形却是一震。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起了身,向门外走
去。
小皇帝连忙把衣服整理好,心里念叨着巴雅尔怎么还不来,难道要等到朕晚洁不保了你才来!
出了房门的桑图,在看到门前站着的人后,脸色一沉。而那人却拽着桑图,向旁厅走去。进了屋子,桑图便一把甩开
了那人的手。
“既然事情办好了,公子为何还来找本王,就不怕自己的身份,被那人发现了么。”
那人闻言冷哼,一把扯下了面上素白的纱巾。“大殿下说的和做的,倒当真是两回事。”声音,却全然不是刚刚尖细
轻柔的女声,反倒是中气十足的男子的声音。话语中,怒意十足。
桑图却也淡定:“本王答应了保他安全,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在房里么。”
闻言,那人的声音更是冷了几分:“还请大殿下不要考验本公子的耐心。我说的什么,殿下可是清清楚楚。”唇上水
润的胭脂,在灯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
桑图没有立即回话,看着面前这副和那人一样的面庞,不禁失神,低头轻舔了下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有那人的甜美
,不禁轻轻一笑:“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对于我们之间的协定,公子似乎没有翻脸的这个权利吧。”
“如果我说,这是我们主宫的意思呢。”
桑图听后身形一僵。
“其实,支持哪一方,对我们来说,效果都是一样的。话说回来,扶持巴雅尔似乎还要容易一些。”
那人话说到这,桑图一直淡定的神色也有了几丝慌乱。皱眉思虑了一下,终是开了口:“回去告诉你们主宫,本王既
然答应了的事,便一定会做到。”
“希望殿下记住现在说的话。还有,对于我的身份一事,还望殿下不要多嘴。”
说完,也未等回答便走出门外,身形一展,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锡兰城本该紧闭的城门此时却被开启,无数的火光的照耀下,大批的人马在夜色中稳步有序地急速行着。
队伍前方领头那人面色凝重,眉宇间,却是令人无法移开眼的帝王之气。
36.二龙夺珠
深夜,西厥皇宫,御书房的灯光此时却亮着。
灯下,着了一身明黄色绣龙锦袍的人,手中执了粒黑色的棋子,端坐于桌前,专注地同自己对弈。
看着棋盘上由黑白棋子筑成的方阵,那人手举棋落,攻陷城池。眉宇神色间,全然不似下棋之人,反倒像是位亲临城
下,运筹帷幄的英雄将领。
“皇上。”
一声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是自己的心腹太监。
“说。”那人未看来人,双目不离棋盘。
“回皇上,七殿下那边,已经开始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那人手中的黑色棋子,脆声落于棋盘之上。
顷刻间,白子那边的城池,已被夺取大半。
那人微微皱眉。
“知道了,你估量着时间,下诏过去吧。”
“遵旨。奴才退下了。”
与此同时,西厥宁亲王府上,原已入睡的西厥皇的皇弟宁亲王却被下属叫醒。
再看到递上的信函后,脸色一凝。喝声道:“巴雅尔这傻小子!快,为本王更衣!”
仅是半个时辰之后,桑图的府邸,已被重重的火光包围。府外,已被无数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火光冲天,却寂静无声。
上百人的队伍持刀站立府外,却无人发出一丝声响。到底是西厥国七皇子手下的亲兵,久征沙场,训练有素。
而府邸大门前,一人凝神站立。
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人神色威严有如神坻。仅是伫立在那里,所散发出的气势,便已硬生生地压过了身后上百人的军
队。
片刻后,那紧闭的大门无声打开。两道整齐的队伍鱼贯而出,分列府门两侧,与门前的大军无声地对峙着。
队伍的尽头,一华衣之人缓缓而出。看到队伍中的那人后,朗声一笑。
“本王不知皇弟会来,实在是有失远迎。不过,皇弟拿这么大份礼过来,为兄怕是承受不起啊。”
巴雅尔听后,面色不变,声音却兀自沉了几分:“我想皇兄是知道皇弟我此次前来之意,还请皇兄快些放人,也好省
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桑图冷哼:“皇弟的来意,为兄的确不知。不过,这麻烦,为兄向来是不怕的。”
一时间,局面僵滞了起来。
队伍中间的两个人,隔着众人遥遥对视。
细看之下,两人竟有着极其相似的眉宇。不同的是,一个浑身尽是沉稳内敛之气,另一个,却是傲然风发之意。此时
两个人对峙起来,气势难分上下。
而府外同样对峙着的两支队伍,此时,也均提了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兄若是不放人的话,看来我只有硬闯了。”
说罢,大手轻挥。身后的队伍立即将刀剑拔出了鞘。寂静的夜中,上百支刀剑一齐出鞘,上百道冰冷的刀锋划过夜空
,发出震人的声响。
面对着骇人的气势,对面持刀相待的桑图府亲兵,也不禁心战。与一直养尊处优的我方不同,对面的都是饱经战火的
战士,手中的刀剑,已是饱饮人血。如若果真交战起来,自己一方的胜算,不知会有多少。
而站在队伍中的的大皇子桑图,此时心中也恍惚有些忐忑。巴雅尔如今若是和自己交手,自是自己所希望的。但如若
计划稍有差池……
心中暗自估量着时辰,桑图不禁皱眉。
王府前的局势,一时间陷入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
然而却在这时,一阵焦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声尖细的喊声紧接着传来:“皇上有旨!急招大皇子桑图,七皇子巴雅尔即刻入宫,不得有误,钦此!”
巴雅尔听后心下一惊,却还是同桑图一道,躬身领了旨。那边桑图转身便要走,却被巴雅尔一把拦了下来。
桑图回头挑眉冷哼:“怎么,巴雅尔不把我这个皇兄放在眼里,如今,连父皇都一并不放在眼里了么。”
而巴雅尔却没有丝毫退却:“先将青落交出来,我自会同你一同进宫。”
“如若我不同意呢。”
巴雅尔面上一冷:“那就别怪皇弟不客气了。”
随即向身后下手吩咐了:“你们在这候着,不许妄动一步。”
话音一落,便展了身形,施了轻功掠进王府。看着巴雅尔离去的身影,桑图沉了眸子,却没下命令。一院的侍卫,因
着没有大殿下的指示,也均未妄动。就这样,看着巴雅尔冲进了殿室,将里面的人抱了出去。
十五这天夜里,注定是西厥满朝文武百官无眠的日子。
本该在自己府中睡大觉的一帮老头子,如今却齐聚皇宫朝堂之上。然而众人,却因着殿上之人沉着的一张脸,未敢露
出半分不满。
殿中央,大皇子,七皇子跪于殿上。而七皇子怀中,却有一女子靠于其中,浓黑秀长的发垂落下来,掩住了大半张脸
。
大殿之中,众人均屏住了呼吸,未敢妄动一分。
良久,殿上之人才冷哼道:“巴雅尔,深夜带兵围困皇兄府上,好!真是好极了!我的皇儿果然胆量过人!”
察觉到语气中清晰的怒火,殿中群臣的头伏得更低了。
而殿中央笔直跪着的七皇子却只是俯身行了一礼,朗声道:“还请父皇体谅儿臣救人心切之情,原谅儿臣此番鲁莽之
举。”
“父皇!”一旁的桑图此时也开了口:“还请父皇恕罪,儿臣实对青落一见钟情,还请父皇将其赐予儿臣,成全了儿
臣!”
说完,便俯下身去,连着磕了数个响头。
殿上之间见了此景,怒意更胜:“好,甚好!我的两个皇儿,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还弄到了朝堂上来。果
真好极!”
许是感觉到殿上那人冰凉的怒意,一直俯于巴雅尔怀中的人儿身子颤动了一下,掩在面上的上发倏然垂落。一张白净
光洁的面庞便霎时现了出来。
那是绝世惊人的美艳,尽管衣衫凌乱,云鬓微松,仍掩不了那人的绝代芳华。整个大殿连同那殿上之人的呼吸,都在
此刻为之一滞。
沉默,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有一声朗声的赞叹声想起,深陷于震惊中的众人才回过神来。
出声的,是西厥国的宁亲王巴拓。
“果然是风华绝代的佳人!依我看来,为了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就算当真为之倾了城,又有何妨?”
由于说出此话的,正是一直受先皇宠爱的风流王爷,众人倒也未太过吃惊,反倒均在心里暗暗地赞同。
而殿上之人,对于巴拓的突然插手,似是并未感意外,反倒示意了巴拓继续说下去。
“皇兄,我西厥族自古以来便提倡婚恋自由,平等。对于心爱之人,男子均可竞争。这一直以来也被我族奉为值得骄
傲的美德。如今我西厥两位皇子,二龙夺珠的故事,流传开来,倒也不失为一番风流佳话。”
看到殿上之人神色稍敛,殿中群人也都出声负附和了。一直僵滞着的气氛,竟已大为缓解。一颗心一直悬着的小皇帝
此时也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所以还请皇兄,饶了我两个侄儿吧。”
这句明显带有撒娇之意的话一出,殿上之人也不禁失笑:“老九,你这两个侄儿都是被你宠坏了的!”
跪一旁的桑图低着的脸上,此时却尽是冰冷嘲讽之意。当然对此,无人察觉。
巴拓听后,连声称是:“那就还请皇兄再让臣弟宠他们一次吧。”
殿上之人似是倦极,疲惫地挥了手:“罢了,巴雅尔,领了杖罚六十后,便退了吧。朕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谢父皇开恩!”巴雅尔朗声道谢。朝堂众人面上,也均是露初了轻松之色。此番动乱,算是就此作罢了。
然而,六十杖的刑罚?
小皇帝这样想着,却见巴雅尔轻拥了自己。朝自己露出安抚一笑:“乖,闭上眼睛在一旁等我,一会儿我们就一起回
府。”
看着那人温柔的笑容,小皇帝恍然发觉,自己这一天,从被桑图下药劫持围困到现在,竟然一直都未害怕过。许是笃
定了这人一定会来救自己吧。
念及至此,也不禁朝那人轻笑,点头。然而对于六十杖是个什么概念,此时的小皇帝仍是全然不知。
所以当巴雅尔从容地站起,脊背挺直地走到殿中的刑凳旁,俯在上面的时候,小皇帝以为不过是西厥皇轻轻教训他儿
子一下打打屁股罢了,再说对自己儿子也不会下什么狠手。
37.杖刑
然而,当刑凳旁的那两人举起粗重的刑棍朝巴雅尔下身打去的时候,小皇帝的心却凉了一大半。这么六十棍下去,还
不把巴雅尔打碎了!
“彭”,一棍落下,粗重的刑棍落在人身上,发出一阵闷声。然而只是停顿片刻,第二棍又紧接着落了下来。
一下又一下,两个人交替着落棍子。而俯在刑凳上的巴雅尔,眉头却未皱一下。然而额头上,却早已渗出了细密的冷
汗。随着落下的棍子数目越来越多,那光洁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大,终是凝结在了一起,顺着那轮廓分明的脸颊,
一滴一滴,滑落在地上。
六十杖是个什么概念?小皇帝已经不敢再想,他只知道当第二十杖落下时,巴雅尔的身上已经渗出了血迹。一点一点
,浸透了衣衫。三十杖的时候,下身的衣衫已经被棍杖打得支离破碎,血红的血肉翻了出来,随着棍杖的起落,血滴
四溅。已有周围的大臣不忍地低下了头。
而俯在刑凳上的那人,眉目间却全无狼狈之意。仍是骄傲的王者之范。
然而那样骄傲的一双眼,当看到小皇帝注视着的眼时,目光,竟然带了几分乞求之意。
小皇帝知道,他让自己闭上眼睛。他不要自己看,不要自己看到这番狼狈的他。
看到小皇帝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巴雅尔也是神色一松,然而一直绷着的神经此时放松下来,令人窒息的疼痛便即可入
潮水般袭了上来。巴雅尔咬紧了牙关,才压抑住了那几乎要冲喉而出的闷哼。
小皇帝不敢再看,只好闭着眼,一下下地数着那棍落的闷想。一声一声,都仿似敲在了自己心头一样。
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被杖罚会是这样的情形。没有人告诉过自己,一位帝王,竟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狠心。
当第六十声闷响停下的时候,小皇帝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
犹豫着睁开眼,当看到刑凳那边刺目的红时,身形还是不禁一颤。连忙向那人走去。
侯在一旁的宫中侍者,早已拿了袍子搭在了巴雅尔身上。扶着巴雅尔起身。看到小皇帝向自己跑来,巴雅尔挣扎地站
起,朝来人微笑。只是嘴唇,异常的苍白。
“走吧青落,我们回府了。”说罢,便揽了小皇帝,一步步地,向门外走去。
看着巴雅尔异常苍白的脸颊,小皇帝慌了神,却生怕碰了他的伤口,只好由着他搂着自己,缓慢,却稳步地向门口走
着。
巴雅尔此时,依旧挺直了身子。可是低头看去,巴雅尔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道殷红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