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问情 下部————卫风
卫风  发于:2010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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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象做梦一样。我从一个被扔在山里的孤儿,一点点的发现自己的身世。原来我有父有母,那个把我扔在山里

的人,现在成了我的爱人。

这世界真的很奇妙。

我左手边坐著大师兄,右手边坐著我妈。

其实只差最后一层纸,大家都没有捅破。

我好像坐在法庭上等宣判的人,筷子里粥碗里搅来搅去,好好一碗粥让我给搅的清浊两分明,就算不凉也没法儿喝了

"还真。"

"啊,是。"我条件反射似的抬起头来。

大师兄的目光似乎有点......有点闪闪躲躲?

我看错了吧?

大师兄他......也有心虚的时候。

他心里也不安吗?

我妈敲敲桌面:"行了,看起来大家都不饿,那就别坐这儿磨蹭了。把桌子撤了吧,上茶。"

我妈在圣姑家也和主人差不多了,使唤人真是把好手儿。

这圈子也兜的差不多了,几时才进入正题啊。

我看一眼姜明,他向我轻轻点头,脸上露出淡然的笑意。

好吧......我其实才没什么好怕的呢。

那个谁谁谁,不是有人说过吗,不论大人做过什么,小孩子是无辜的......呃,这话好像是前世我老妈爱看的酒狗血

伦理剧里常说。

所以,我是无辜的,我谁也不用怕。

看我妈和我,我大师兄都起身离开了,我也抬起头挺起胸......顺便再瞄一眼姜明。

他手里端著一个细瓷的茶杯,莞尔一笑:"快去吧。"

唉,虽然说是不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没底。

看前面那两个人,反而都比我镇定的多。

切,人家做了亏心事的都不怕,我怕什么啊。

我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圣姑家后面有条细细的小溪,大师兄迈步越过去,然后回过头来,我的手刚要抬起来去扶我妈,大师兄的手已经伸了

过来。

我妈看著那只手的表情真是......真是......

两个字,呆滞。

我的手本来也只抬起一点点,很识相的缩回去,权当自己没长手。

我妈的手慢慢伸出去,然后......然后......

然后我转过头望天,啊,这天真蓝啊......

"还真,过来吧。"

我回过头来的时候,两个人的手又松开了,站在小溪那边。

我不知道他们刚才到底拉手了没有,或者,或者......我妈跳过小溪的时候有没有站不稳,被谁扶一把或是抱......

抱一下之类的。

声明声明,我很CJ,我绝对没有想什么不健康的事情。

"姜明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了?"

我无辜的摇头:"说什么?"

我妈抿了一下唇,她平时都很挥洒自如的,居然会露出有点无措似的,少女似的表情。

不是吧......难道这是被称为最最难以理解的化学反应──恋爱?

大师兄眼光扫过来,我马上不自觉的挺直了后背。

"你上次问我的问题......"

我一句话又不由自主的溜出来:"什么问题?"

我妈眼里光芒一闪,真是寒气森森啊。

我打个哆嗦:"对对,我问过。"

"其实,我一直想著要不要告诉你......"

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枝头又叫又闹的,我的眼神左飘右移的,就是不能固定在面前的人身上。

"我当年......"

"其实,我知道了。"我的头快底到胸口了,感觉站在这里的三个人中,我最别扭不自在。真是,真是......这凭什么

啊,难道三个人里,我才是干了亏心事的那个吗?

"昨晚我问过姜明,他也和我说了。"

大师兄的声音里明显是很不悦:"你和姜明天天晚上......住,住一个屋里?"

嗳?

我抬起头来。

"这个,这个问题我,我妈她也准许了啊。"

我妈柳倒竖:"我什么时候许你了?啊?"

我嗫嗫的说:"明明是......默许了啊。"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默许了?"我妈凤目含威,气势绝对压人。

"都说了是默许了......怎么会听到啊......"我小声嘟囔:"你又没说反对。"

"我可也没说同意。"

这女人真是老狐狸┬﹏┬......

千年道行的狐狸啊,我怎么可能在诡辩上和她较劲?肯定是要输的。

"好了,这个以后再说吧。"大师兄走过来,和我妈并肩而立,表情有些僵硬,说的话也是硬梆梆的:"还真,我是你的

亲生父亲。"

我叹口气,觉得头痛。

这个,正常点的认亲,不是要抱头痛哭,表白不得已的苦衷,解释过往的误会,还有,还有......应该儿啊心肝儿啊

的痛哭一场吗?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不一样?

难道活得比较长,所以才这么特别?

"哦,"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的眉头打结:"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么样?

他停了一下说:"你不应该喊我一声吗?"

呃?

"我不是你师兄了。"他望著我:"你不应该改一下称呼吗?"

啊?

"这个......"

我妈瞪我一眼:"怎么?很难为你吗?"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快就一个鼻孔出气了?这是不是就叫狼狈为......呃,那个啥。

"不,不难......一点儿不难。"

我妈瞪我一眼:"那你喊啊!"

我,我咬著唇看著他们俩人,真是豺狼虎豹......啊,不是,真,真是郎才女貌啊。

"你喊啊。"我妈又催了一次。

大,大师兄则是带著一点期待的看著我。

"呃,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

"我......"

"你喊啊。"

"我,我,我......"我一鼓作气的说:"我喊不出来!别再逼我啦!"

呼──

我把话吼了出来,眼一闭身一转,撒腿就跑。

正文 一百五十四

我跑过小溪,跑的好像有恶狼猛虎在后头撵我似的。

唉,其实虽然不是虎狼,胜似虎狼啊。

要是虎狼我还可以一下一个收拾掉,可是......

我只顾跑,冷不防前头忽然冒出一个人,幸好我刹车及时,不然还不把人撞翻了。

"那个......"我定睛一看:"逍遥?"

"还真,"他向我点点头:"还好吗?"

"挺好的,你......回来啦?"

"嗯。"他又问:"灵儿怎么样?"

我摊摊手:"还是那样,虽然不怎么好,但幸好也没怎么坏。"我知道他是从十年前回来了,我还想和他探讨一下关于

回到过去穿越心得呢。但是人家现在可没有那功夫理我,点个头就直接进屋去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感慨。

小李子回到过去救了他老婆,我回到过去却救了我老妈,这帐真是算不清楚,到底先有蛋还有先有鸡?鸡生蛋蛋生鸡

,鸡鸡蛋蛋无穷尽矣......

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响,我回头一望,看到走过来的面带不怀好意微笑的俩人,吓的魂飞魄散,猛然想起我在撞到

小李子之前,正干著脚底抹油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呢!

拉开架式,我跑......

跑......

我跑不动啊!

领子被我妈纤纤玉指伸出来牢牢的一捏,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一步跑不动!

"跑什么跑?我是老虎吃了你啊?"我妈喝叱我。

"你不是老虎,你是狐狸。"我想了想,下面那句狐假虎威就不说了。为著我可怜的屁股著想,还有,我妈不是一般狐

狸,用不著去假大师兄的虎威。

其实,其实我已经知道大师兄不是大师兄了。

可是,让我改口,我,我真是改不过来啊。

我妈笑的柔媚:"来来来,咱们好好说说。"

这笑......好阴险!

我吓的魂不附体,一边手足乱舞,一边叫嚷:"放手,放开啊,!姜明快来啊!"

我妈的声音在我耳边很是柔和的说:"好小子,这么快胳臂肘就往外拐了,还想喊谁啊?"

我呜呜两声,她另一只手捂住了我嘴巴,轻轻松松就把我拖到了树丛后面。

我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出的全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那样血淋淋的画面,两眼一翻白,几乎昏死过去。

晕晕乎乎......

头晕脑涨......

一直到最后我也没明白我到底把那个称谓改过来没有,反正我妈是挺乐意的,象拎沙包似的把我又拎出来,一直抱回

屋去。

我脸涨的通红,两眼也是红红的,神情是一派摸不著头脚的感动和迷惘。

大师兄的手轻轻盖在我的手上,什么也没有说。

我觉得鼻头发酸,刚止住的眼泪又想夺眶奔流。

这会儿圣姑家里已经闹哄哄的折腾开了。

灵儿要生了!

一时间侍女们忙里忙外,递东西的,烧水端水的,乱跑著不知道所为何事的,喊人的,答应的,愣愣的捧著东西站著

的,圣姑不见人影,估计是在屋里忙接生。小李子在房间外面乱蹭,估计地砖都要被他给磨薄一层去。

姜明站在中庭负手望著那边忙碌,看起来真是众人皆忙我独闲。

我挣扎下地,站著还不大稳。姜明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

他肯定听到我刚才鬼哭狼嚎来著,想起来真是......

脸上温度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烫的厉害,倒点油打个蛋,就可以做煎蛋卷儿了。

我慢慢往前挪步,回头看看我家两座大山没有什么反对的迹象,于是步子迈的大了些,一点点蹭到姜明跟前。

"嗯,你看什么呢?"

他低声说:"说开了?"

"嗯。"我有点不大好意思,岔开话:"情形怎么样了?"

他似笑非笑:"你不是知道么?还知道生的是个女儿呢。"

我摸摸脸,温度还是降不下来:"我去看看月如和晋元。"今天一早爬起来,我还没过去看过呢。

他点点头:"去吧。"

我回头看一眼我妈他们......唔,好吧,是我爸妈他们。好像对我和姜明的亲近他们都没有什么排斥反应。我妈甚至

还对我笑颜如花,看得我胸口发热后背发凉。

反正在我妈笑的时候,我的皮绷紧一点准没错。

绕过回廊,这边果然很静。人都在那边忙著,我轻轻推开门。月如睡在外间的床上,脸色红润多了。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遥远的地方会卷起一场大风暴。我做的事可比蝴蝶扇翅膀要更大更多了,月如会遇到这一场飞来

横祸,和我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我没有介入,那么大概一切都会如游戏中一样发展,小李子会和月如在苏州城外

相遇,他会去打抱不平,月如会失手伤他。后来......擂台比武,蛇窟救人,鬼墓历险,扬州共患难,京城两心

许......

他们会相识,相知,相爱,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最后......

锁妖塔倒,心碎神伤。

我仰起头,院子上方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天空,蓝的透澈清朗,水洗过一般干净。

我在月如床前停了一停,往内室走。

晋元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靠南墙的窗子没有关上,微风吹进来,帐子来来回回的摆动。

我把窗子关了一扇,手指不知道什么擦了一道口子,可能是刚在树丛后面被我妈呵痒用力挣扎的时候划的,当时都没

觉得疼。

我舔了一下伤口,拿起壶倒了杯水来,半扶著晋元给他喂水。

伤口又往外渗血。

我看著指头上一滴特别明显的血珠,有些恍惚。

那象一瞬间有个什么想法从脑海中掠过去,太快太模糊,我抓不住。

只是模糊的觉得,这个想法似乎很重要。

是什么呢?

前面喧喧扰扰的,我托著腮从窗户向那边看,其实看不到什么。

灵儿是难产?顺产?

不过灵珠灵药都有了,又有圣姑这医毒双绝的高手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指头上又渗血,我再舔了一下。

都说口水杀菌止血的,这可是个没有创可贴OK绷的年头啊,自己舔舔好得快。

血......

我忽然睁大眼站直了身。

我终于想起来了,刚才我那个一闪而过的模糊想法是:血清!

正文 一百五十五

在前世那个时代,人们的手臂上常常都会以有一块好像花的形状的疤,那是种痘留下的痕迹,也叫种花。

在小孩子小的时候就用这种方式,替他种花做防疫,这个人将来就不会再感染天花病毒,从而危及生命。各种预防针

和疫苗也都是这样来的。还有,狂犬疫苗,治蛇毒的血清,也差不多都是这个原理。

还有,一个人倘若得了一种病,后来治愈之事,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身体里都存有对这种病原的抗体,下次再患的

机率就大大的缩小了。

我飞快的混杂的在脑子里搜罗这些信息。隔的太久,从前有许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我曾经被范蛛下过毒,和晋元一样的毒!这毒害得我武功尽失,后来又筋脉断损......

但是,但是我的毒却已经好了!虽然付了那样大的代价,可是,范蛛她替我将毒解了!

我急促的呼吸,为著自己迟了很久才捕捉到的念头。

我,我的血液里,或许有可以克制蛛毒的,可以救治晋元的抗体成份!

我站起来就向外跑!

圣姑是用毒的行家,问她,她肯定有办法!我越想越得意,一定是的,一定会好的!

我跑的太快,差点撞在拐弯处的柱子上。

一出了院门,前院闹哄哄的景象满满的就挤进眼睛里来。

走来走去的人,吵吵扰扰的声音,大家都在忙乱并期待著一条新的生命。

我靠著墙走,以免碍著那些走动的人的路。

可是到了房门口我就被拦下来了。

那个侍女和我很熟了:"还真公子,你可不能进去。"

我分辩:"我有要紧事找干妈!"

"再要紧也不行,"那个侍女一脸好气又好笑的把我往外推:"不能进就是不能进。女人生孩子,男人怎么能进屋?啊?

你快歇著去吧,等回来这边事儿一了,我就马上禀告圣姑说你有要紧事儿找她。"

"哎,可是我真的很要紧......"

那个侍女停下来松开手,我以为有门儿,谁想她一招手,又过来两个侍女,三个人一边笑一边把我牢牢的抓住拉开,

死活也不让我接近那间房。

对了,我妈可能也知道。

找我妈问去。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你不想见的时候她就总在你面前晃悠,你想找她有正经事儿的时候反而翻破天也找

不著她的影儿。

我妈上哪儿去了?那个,我爸......哎哟,这话真别扭,我还不及喊大师兄顺溜呢──他也人影不见。

你说这两个人失踪就失踪吧。

为什么姜明也找不到呢!

人都哪儿去了?

我背著手把整个院子转了个遍。

怎么会这样呢!

我没办法,又转回内院里。

晋元还是平静的躺在榻上,可我却越来越觉得,他的呼吸中满是不详的频率和气息。

拖了很久了,恐怕他的身体都已经要拖垮掉了。

我坐在床边,心里翻腾起伏。

我的血一定会有用处的吧?不过圣姑也一时没有想过这一点,古人其实已经发现了这一条规律的啊,得过一次天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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