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已经坐起身来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夏天本就穿的少,晨雪只脱了一件体恤,白皙的肌肤就一览无疑。阿凯在一身白皙中看到了开刀留下来的疤痕,那条暗红色的疤痕一直从胸下方延伸到肚脐眼以下。晨雪的手又有意无意的挑动着外裤与底裤,两条裤子的边缘恰到好处的停留在男人最性感的部位以上,那道疤痕也很有形的呈现出S线条。
阿凯感觉身体好热,喉咙口已经出现干燥难咽口水之状,时间就仿佛静止般,他看着晨雪的一举一动却不敢采取行动。
晨雪此刻正背对着阿凯,雪白的背面,从颈椎到脊椎至尾骨,线条优美的想让人上前轻舔。晨雪的股沟暴露在外,阿凯终于承受不住这灼热的欲火,伸手一把拽过晨雪。
阿凯的理智早就在晨雪脱衣服的那一刻消失了,他粗鲁的吻上晨雪的唇,犹如在沙漠遇到了绿洲,他在里面尽情的吸取甘泉。晨雪的回应是激烈的,这是阿凯想不到的,于是他更加大胆的在晨雪身上索取。从大睁的眼睛到敏感的小耳垂,阿凯一一吻过,这样的事对于现在的阿凯来说已经太过疯狂。就在他感觉自己已经到达天堂之际,嘴边尝到了咸咸的水珠。
晨雪睁着眼睛望着房间的一方,眼角的泪水像是决了提的水,阿凯怎么擦都干不了。阿凯被他的泪水换回了理性也恢复了神志,于是心虚的放开他。时间在小院中蟋蟀的伴奏下一分一秒的走过,阿凯等不到晨雪的表态,只能舔舔早已干涩的嘴唇说:“阿雪,我……不是故意的……”他把背对与他的晨雪抱起,仔细看才发现晨雪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阿凯轻轻抚上他潮红未退的双颊,美瞳已闭,动人依旧。
帮晨雪把薄毯盖好,阿凯走道厨房,觉得自己方才就好像在梦中,快乐来的太快,痛苦也来的太快。两腿间的兄弟早已坚硬竖起,而他只能无奈的对着自己的兄弟讲:我们DIY吧。
晨雪看到一个长相熟悉的少年离自己很近很近,他的身旁有好几个面露凶色的人。那个少年衣不避体,身上也有许多伤痕,奄奄一息的躺在满是泥泞的草地上。
晨雪感觉到水珠从眼中滑下,他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流泪了。恍惚间,场景又跳转到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晨雪看到的还是那个少年,只是这次的他衣衫笔挺,穿走在一群富贵之人之间。他一杯一杯酒往胃里灌,身边人的性致就越高,到最后,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都化身成了禽兽,而他就像是一只勾人魂魄的妖精……
“小子,你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个被男人压在身下发泄的鸭子!装什么清高!操!”这个声音低沉而粗野,其实早已深深地印在晨雪的脑中,只是他一直在逃避……
晨雪被梦中的场景惊吓醒,脑中不断地残留着一声一声的辱骂声,一波一波的虐待声,一次又一次的交合声……这些是晨雪最不想忆起的,如果老天曾经允许他忘了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么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让他再一次忆起这样痛?
床上的人儿已经清醒,赤着背脊蜷着上身,佝偻着缩在床上的一角。爹娘走后的那一年,地主就抓着把他卖入了当时城里最红火的MB馆。地主是拿到了钱,他们却把晨雪推入了痛苦的深渊。
晨雪嘲笑自己的傻,真的以为靠自己的劳力和省吃俭用把那些债都还清了。当时那五万元的余债压在他身上是多么沉重,他几乎每天都对着爹娘的遗像无声的哭泣。
当时地主带着很多打手多次闯入他家,屋子中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要不到钱就把只要能用的东西都搜刮走了。那个资本家形式的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凑钱,那七天对年仅15岁的晨雪来说,是漫长的。在最后一天的时候,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来逃避这一切,当时是谁救了他呢?想不起来,晨雪并不感谢那个人,他甚至是憎恨那个人的。
之后到了MB馆,里面的老板在让他接客前对他进行了专业的调教。晨雪在想尽一切办法抗拒无用后,只能像所有新进的MB一样,游走在那个荒淫腐烂的世界之中。
那段时间,晨雪是馆中的红牌。来馆中的都是些东南市颇有来头的老板们,而那家MB馆的老板背景无庸置疑的够硬,想要揭这个窝的媒体很多,但大多都是跃跃欲试从来没有哪家敢冒未知的风险在报纸、媒体上大肆批判。
晨雪记起自己在想通后,就开始拼命的接客,拼命的拿小费,只为能早日离开。这当中到底接了多少客,晨雪已经记不清了。
似乎在一夜之间,那个朴实单纯努力为生存奋斗的晨雪消失在乡间小道中。灯红酒绿的场景中多了一个表情只受脸面神经控制、唯利是途、自私自利的身影。现在想来,这才是东南市真正的本质,只讲究虚荣的外表,任内里腐坏变质!
找回那些记忆的晨雪就像是只被困在牢笼中受伤的小兽,他不知该如何从不堪记忆中找回将来的自己。很想当作那些都是一场噩梦,但是现在即使是走在马路上,都要提心吊胆的不要让人认出他曾经是MB馆中的当红鸭子。
第二十八章
凯斯翔把厨房里的一切收拾好后,再次进入晨雪的房间。原本只是想再仔细看看睡着了的晨雪,没想到方才酒醉的人已经醒过来坐在床上了。
阿凯心中很忐忑,他不知道对于刚刚那些荒谬的事晨雪是不是有印象。如果有,那么是否代表他和阿雪的感情会有进一步发展?如果没有,阿凯心里想着,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封存下去。
阿凯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懦弱的自己,敢爱不敢言,敢做不敢当。“阿雪,我给你泡杯醒酒茶吧。都是我不好,都忘了你从来不喝酒。”阿凯始终站在门边,紧张的不敢再往前跨出一步。
“阿凯,你有没有看到小三?”晨雪惊慌了,小三应该是睡在这间房里的,如果刚刚那些事给孩子看到了,他就真的无脸面对他们了。
“小三?没啊,我刚刚扶你进来的时侯就没看到这个房间有人。”
晨雪手捂额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对阿凯说道:“帮我去看看孩子们的房间里有没有小三……”晨雪没有比此刻更希望老天能听到他的希望过,他祈求今天小三看到了阿凯,因为高兴而忘了和阿一他们的别扭,回自己的床睡觉去了。
阿凯看出了晨雪的急切,没敢问为什么,转身奔向孩子们的房间。
晨雪从床的一角拿过体恤,穿衣的手颤抖地拿不住衣服,勉强的把体恤包紧身子再用薄毯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哐啷……”一声碰撞,把晨雪一直在颤抖地身子吓的恢复了正常。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憎恨过老天,就算是那一年他被人强迫接客。晨雪随着声音看向缩在衣柜旁一角的小三,他这样的态度,恐怕是看到了刚刚那一切了吧。
晨雪扯着牵强的嘴角,从薄毯中伸出还在颤抖地手对那边的小三招着手说:“小三,过来雪叔叔这边……”那孩子瑟缩着身子,晨雪想,如果那个不是墙,如果那个地方还有退路,那么小三不会再逗留。
阿凯端着醒酒茶,回到房间想要告诉晨雪小三并没有在房间中。只见晨雪收回停顿在空中的手,顺着他的视线,他看到小三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和阿雪。阿凯像是明白了什么,杯子掉地,碎了杯身洒了茶水,痛在阿凯和晨雪的心中……
小三突然奔出了房间,晨雪抛开薄毯不顾自己有没有穿上鞋子,也顾不上阿凯的阻拦立刻追了出去。奔跑间,脚掌被地上碎石摩擦出来的伤,痛的刺骨。
晨雪根本就顾不上痛,只知道一定要追上小三。在院子中的时侯晨雪根本就不敢大声叫唤,深怕吵醒了其它孩子,直到跟着他跑出了屋子他才大声叫道:“小三,小三……”
跑了很长一段路,久到晨雪实在跑不动了,他跪倒在地上满脸是泪的对着一片漆黑却没有任何声音的小道上大叫:“小三……小三……你在哪?出来好不好?”
“小三……你要雪叔叔怎么样你才肯出来?”晨雪痛苦的在地上挣扎,脚上的伤,心中的伤。“三儿啊……出来好不好?”他苦苦哀求着完全无影子的前方,现在就算是有一点点声音,晨雪也不清楚的分辨了。
小三从树后走出,寻着声音来到晨雪面前。他站着用很陌生很陌生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晨雪,仿佛那个倒在地上的晨雪不曾是他爱过的雪叔叔,更像是个陌生人。
晨雪见一双脚出现在他面前,从而往上看,是小三!他喜极而泣,连忙拽着小三的手说:“三儿,我的三儿!”他跪起身来想要抱住小三,可后者却使出最大的劲狠狠地推开了他。
晨雪倒在冰冷的地上,不敢置信地望向小三站着的那个方向。朦胧的月光中,晨雪看见小三正用冷冷的、鄙视的表情注视着他许久。晨雪的心在滴血,那个曾经最粘他最贴他心的三儿正用如此陌生的目光看他,那样的眼神仿佛他是个不干净的东西。
“三儿……扶雪叔叔回去好不好?”
“……你看,雪叔叔刚刚为了追你鞋子都忘了穿,我们回去好不好?”
“……雪叔叔又痛又冷,三儿,我们回家好不好?”
“……三儿……”这次晨雪的话还没说就被小三打断了,“要我回去可以,我回去,你不许再踏进那个小院半步!还有,快把明清爸爸还给我们!”
“……我”晨雪的话哽在了喉咙口,身子好痛。
“我自己回去。”小三的话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小院的那条小道上。
云朵遮住了明亮的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整条小道上晨雪晕倒在地上,他左手死死地按住曾经开过刀的地方,全身都痛的他已经分不清痛从何处来。
这就是现实啊,一个做过牛郎的人,连孩子都唾弃。
阿凯赶到晨雪身边的时侯,他已经昏迷过去了。那晚,阿凯听从第六感把晨雪送往医院救回了晨雪一命。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后怕过,如果当时做了理性的决定,那么他就再也见不到晨雪了。而这件事的发生,改变了很多事情,几乎是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搅到了一起。
由于晨雪是旧病复发,又是急诊来到医院的,所以碰上的又是李医生。而李医生一看到原本已经出院的晨雪,如今面如死灰、浑身擦伤的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只能无语的叹气摇头。
在对晨雪进行全身检查后,李医生皱着眉对阿凯说:“他的情况很不好。上次的旧病现在有点复发,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精神世界现在很排斥外界,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醒来,恐怕不会那么快醒。”李医生觉得这些人够能折腾的,老是把自己搞到体无完肤为止。
“那他是不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暂时是没了,现在把他放在加护病房里,等他再稳定点就转普通病房。”听医生这么说着,阿凯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了。
城东医院加护病房内,晨雪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凯斯翔在病房外已经首了整整三天了。这些天里,他除了照顾晨雪外,还把自己的心情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细想了个遍。等一切都理顺后,他决定回乡下找父母帮忙,好好闯事业,好好和晨雪过日子。不敢奢望情侣间的,只要能在他身边待着,阿凯就满足了。
第二十九章
晨雪在昏迷的第十天晚上醒了过来,一时尽觉得浑身沉重、酸痛,右手被紧紧的握着。晨雪不看都知道这双粗糙宽厚的手是谁的,想要把手从中抽出,却惊醒了在打瞌睡的阿凯,四目交接,晨雪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反倒是阿凯,带着一脸笑容伸出手抚摸晨雪的额,“烧也退了,醒了就好。”阿凯显然在这些天的深思熟虑后,有很多事都能坦然的去面对,没了窘迫与胆小,现在的他轻松了许多。“阿雪,要不要先漱个口吃点东西?有你最爱吃的香菇鸡肉粥哦。”
阿凯边说已经边起身帮他准备洗漱用品了,这间三人睡的病房内,在晨雪转进来的时侯有一个人住着,不过那人在前天已经康复出院了,所以现在这间住着的只有晨雪。阿凯从床头柜中拿出脸盆和牙刷等东西,到好水放在一边,帮晨雪的床慢慢摇起再把洗漱工具放到他面前。
“怎么样,我服务周到吧。”晨雪都已经十天没有进食了,不管他饿不饿,阿凯是一定要他吃点东西的。
“我睡了多久了?”晨雪在方才已经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些个事,曾经做过鸭的事实、被小三排斥的事实。这次老天终于开眼了一次,他才不是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是因为追小三的过程中旧病复发,开过刀的地方突然好痛,痛的他实在没办法挨过去了,所以才一命呜呼的昏过去的。
“到现在正好十天,孩子们那你不要担心,我已经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须明清了,他已经回去照顾他们了。”阿凯多少是了解晨雪的,即使是被小三伤透了心,但最终还是牵挂他们的。想想这一切,阿凯就开始不断地自责,自己为什么就没在进屋前仔细看看是否有人呢。
“……谢谢你,阿凯。”晨雪接过粥,摸着碗外的温度,还是温的,就好像阿凯现在为他做的一切,渐渐暖和了他的心。
“傻瓜,谢什么,我们是好哥们儿啊!兄弟之间讲谢多俗啊,得了,快吃吧!”阿凯最怕的就是晨雪对他形势起来,那多生疏啊。
“阿凯,你是我最重要的好兄弟,兄弟有难,定两肋插刀,到时不要跟我客气啊。”晨雪看到阿凯的态度,也跟着嘻哈胡诌着。有些事,如果能混着总比说穿了的好,不然就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小子,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到关键时刻你可别耍赖哦!”阿凯心中也因为晨雪的态度而轻松不少,这样就够了,真的。“阿雪,出院后要不要和我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
晨雪被阿凯的这句问话呛到了粥,“咳咳……咳……咳咳咳……阿凯,你说什么?”
“是这样的啦,你琳姐的小姐妹来东南市找她。你也知道,我们那套房子是一室一厅的,实在挤不下,我只能先到外面租房子住啦。”阿凯在心中不断咒骂自己,这么蹩脚的原因也就他这头大笨牛想得出,晨雪是那么好骗的吗!?
“这样啊……好啊,要不我去问问前房东那套屋子有没有租出去,要是没我们就继续租我以前那套吧。”晨雪这次倒真的没怎么多想,他现在正好也要租房,如果能有个人分租,对他这个自考生来说那就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嗯,也行!”只要晨雪同意,阿凯对住哪里根本就不敢有什么意见。“吃完了就再休息一会儿吧,到早上李医生就会来查房了。”阿凯帮他把床摇了下来。
李医生来巡房的时侯有交代过他,晨雪醒了,要注意他的精神状况,如果不好就要连忙暗紧急铃叫值班医生。现在他这样的状况应该算是好的吧,没有出现消极或不说话的情况。
“那我再睡一会儿哦。”晨雪真的在几分钟后睡着了,阿凯已经不敢再握住他的手了。也许以后更多的时间都是他这样傻傻地看着睡着了的晨雪。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阿凯白天出去为筹备开公司而奔波着。晨雪一人无聊在床上随意翻弄着阿凯买的建筑杂志,突然想起应该亲自打个电话给明清说声对不起的,毕竟这样一来,等于破坏了他和林暮之间的恩爱时间。
电话响了两下就通了,话筒中想起了须明清熟悉的声音,“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