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翼之星 上————青鸟rain
青鸟rain  发于:2010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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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点点头:「所以,没有茶时,我只喝水。我也喜欢喝中国茶,龙井,铁观音,特别是乌龙很不错。」

酒保露出一个很奇特的笑容说:「你的品味很奇特,通常爱喝龙井的人,不怎么爱喝铁观音,一个是浓,一个是淡。一个是新,一个是陈。」

芮双手隔在吧台说:「无所谓,其实茶各有味,品其不同才有乐趣。」

妮可儿愣愣看着两个人说:「你们认识?」

「不。」两人同时回答。

「那我怎么觉得你们谈的那么熟?好像一见如故?」

两人相视尔笑,芮伸出手:「我叫芮,你这家店子真不错。也许以后,我会常常来。」

酒保握手说:「我叫萨莱诺,你好。你要的伯爵得等一会。」

芮弯起眼睛笑说:「不介意,功夫出好茶。」

萨莱诺转尔问向妮可儿:「那么您呢?精灵公主?」

「呃……我不知道,萨莱诺觉得什么适合我呢?」

萨莱诺笑笑说:「那么请稍等。」

说完,熟练的操作,一杯清绿的饮品倒在一只高脚杯中送到妮可儿面前,介绍:「没有酒精,只是饮品,你可尝尝,它的名字很配你——清泉。」

「哦,是嘛。」妮可儿吸一口,「好清凉,你加了薄荷?好像还有什么,很特别的香味。」

妮可儿送到芮面前闻,芮摇头。

「是荷香。」:萨莱诺回答。这时抬头,看到一个人走近,转身去忙

芮转头,叫一声:「青田?」

「嘿嘿,芮你变帅啦,我还真不敢叫你。」一个小个子中年人走入。国字脸,剃着军人一样的平刷头。粗大的眉毛,细长的眼睛。

「小子,介绍一下?」青田说。

芮说:「妮可儿,这是我以前的搭挡,青田,这是妮可儿。」

「你好。」妮可儿笑笑。

青田裂开嘴说:「你好,多漂亮的姑娘。芮你这小子——」说完捶了芮左肩一拳。

芮笑笑说:「过得如何?」

「我……还是老样子。」说完一杯蓝色龙舌兰酒移过来,他抿了一口。忽然想到什么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你?」

「谁?」

「那个托马斯•凯?」青田说。

芮努力想想说:「有。」

「小心点,这家伙很烦。」青田拿出烟,点燃,「他好像卯上你了。」

芮笑说:「我又没做什么,他跟我说,那个尼克死了。试探我的反映。」

「哼,猜得出来,你不知道这家伙叫豺犬,咬住不放,想尽一切向上爬,这会好不容易能升职没想,煮熟的鸭子跑了,你说他会不会疯。」青田吐出烟圈,「芮,我清楚你是个好人,不过有时候你也得当心点,这种官场上的事儿。」

芮无所谓摇头:「反正,清者自清,再说,我又不是在官场。我只是个警员。」

「可那家伙似乎很注意你,他一直说,你一定有可疑,要是换别人揍犯人,早被踢出警局了,可是你只停职回炉。这不是不正常么?难道就因为你是银翼?」

芮耸耸肩说:「只能说,我运气好,再说这审查是副警司定的,谁有权利管?」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田喝口酒说,「我意思是,他心里不平衡,想找个人发泄,你想,他因为没有看管好犯人不升职反尔被训,你呢揍了犯人也没怎么样,你说他火大不大。小心点,他是小人。」

「明白。」芮笑笑,「对了,那个蛇鬼是怎么死的?」

「说来你不信,一颗花生要了那小子的命,他对花生过敏,真撞鬼了。」

「那你们有线索么?」

青田摇头:「还没呐,我走了。有空来我家玩,雅子常常吵着要见你。」

「好。」芮点点头。

这时,萨莱诺把一杯伯爵红茶送到芮面前:「慢用。」

「谢谢。」

而一旁的青田把钱压在杯垫下面,走出去。

这时老式留声机传来沙沙声,一首曲子飘出来,芮听出,那是一首中文老歌: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伊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愿来世还能再度拥抱……

「嗨——」

芮的后背被拍了一把,他转过头:「真巧,我今天怎么老遇见熟人?」

「你怎么不说,这方圆几百里就这一家酒吧。」温森特招手,「一杯白兰地。」

妮可儿显然对萨莱诺的高超调酒术吸引,在那里看。芮摇头。

「怎么样?」温森特出奇不意来一句。

「我是不是该到你那复诊?」芮问一句。

「也可以想朋友一样聊聊。」温森特说,「你们怎么样?」

芮看他一眼:「什么怎么样。我们……你几时见过,我们在一起?」

温森特呷一口白兰地说:「芮……,他没跟你说过什么?」

芮看着面前的红茶,却忽然冲萨莱诺说:「你们这儿,有没有白酒?」

萨莱诺点头:「有,中国的?」

「对,来一份。」

萨莱诺拿过一杯白瓷瓶子,芮看瓶子一笑,掏出信用卡说:「我买下整瓶可以吧?这地方这种酒少见。」

「可以。」

温森特喝一口白兰地奇怪的看芮:「不知道你原来喜欢喝酒,你不是烟酒不沾么?」

「烟我不碰。酒得挑,我喝中国酒。其他喝不惯。」芮笑笑。然后拉开瓶盖,将透明的液体倒入空杯中,摇晃着却没有去喝。

「怎么了?」温森特觉察到芮的情绪变化开口问。

「不知道。当他跟我说,松手时,我就有股想喝的冲动。」芮缓缓吸口气说,「你不明白,温森特,我……」

「什么?」

芮看着自己的手说:「我竟然害怕。一半对我说,不可以,受伤的肯定是你。另一半说,去吧,去吧,管他呢,爱了再说。原来……温森特,原来……」

「你……情不自禁?」

芮将头坠向吧台,微微一点:「你总是那么了解我。可……」

「芮……」温森特说,「其实你已经动情很深了。」

「那我该怎么办?」

温森特将酒喝尽说:「既然不能忘却,那就去接受,感情这种事,越是压抑就越是强烈。顺其自然吧,发展不是更好?」

「你对他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他……我只是希望他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要怎么样去付出。如果他只是玩玩,那就得收手。如果是认真的,那就得考虑清楚。」

「那我呢,需要什么?」

温森特好奇拿过芮手里的杯子,抿一口,呛出来:「哦,真够劲,那么辣——」

「呵呵呵……这种酒是香醇浓烈。」芮笑起来,「光闻香就知道是好酒。」

说完,就着那杯子抿上一口。

「芮,抛开一切,单你们两个,你会怎么样?不谈别的,工作,环境,身份,就单单感情。」

「你真想知道?」芮裂开嘴,忽凑到温森特耳边低缓的说,「想。」

「那……你知不知道拿得起,放得下,有句前语是什么?」

「什么?」

「敢爱,敢恨。这酒不错,下次我也来一瓶。」说完,温特森叫,「再来一杯白兰地。」

芮沉默不语。

这时,夜已经深了,酒吧有些寂静,芮轻轻抿一口白酒,品味这首老歌:

……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不知道为什么,深夜听这首歌有特别孤寂的味道,芮后仰,咽下喉中酒,叹息:

……萧恩,我该拿你怎么办?……

……为什么,你不在拉斯维加斯那夜抱我……

……这样,我们彼此就不会亏欠……

……也不会让我……

……为你心动……

抬手表发现很晚了,于是对妮可儿说:「走吧。」

他送妮可儿回饭店——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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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很喜欢那首,在写作时听来很有味道,所以就在这里用上了,如果大家兴趣,也可以去听听.

哦,别外,『萨莱诺』这个名字非常好玩,历史上此人是陪同达芬奇大半生的一位弟子,而且达芬奇对他的感情很『溺宠』为他取了这个名字——萨莱诺。

第二十章、心结(三)

大堂,送妮可儿时,芮看到了海伦娜和萧恩,他们从一辆车走出来,两人相拥步入,芮快步搂妮可儿走进电梯,快到他自己觉得怎么像在逃。

妮可儿站在门口,对站在走廊的芮一脸失望说:「芮,为什么不让我住你那儿?」

「不行。」

「那你住我这儿吧。」妮可儿忽闪一双天使眼冲芮眨,就像洋娃娃的大眼睛。

「不。」

「你怎么回绝的那么爽快。」妮可儿倚着门说,「你怎么可以拒绝像天使的我说出的话?」

「天使就要说天使的话,晚安。」芮眯笑眼说。

妮可儿凑过脸,露出天使笑容:「给我一个晚安吻吧?」

芮笑笑走过去,妮可儿指右脸颊,芮吻她一下,妮可儿指左脸颊,芮吻她一下。

「现在我吻你。」妮可儿眨眼睛说。

芮矮下身,侧脸,妮可儿却拉正他脸,对准他嘴唇吻下去。芮没动,一会,妮可儿松开他。

「满意了?去睡吧。」

「嗯。」妮可儿点点头。

芮看着妮可儿把门关上,他叹口气,退身,走到电梯前,他听到自动清扫器滑动地毯的声音,他低头看到那个银乌龟从他脚边滑过。电梯一开,他一个人走进去。靠着后镜,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芮忽然想到80%的言情书里,男女主角都是分手后会在电梯里面遇到,而电梯一定会坏,然后男主角就会搂住惊慌失措的女主角,于是就会合好。

通常小说都这么写,

芮暗笑摇头,自己想太多了,这部电梯不可能坏——安检还是他做的。

一切都没有发生,他静静看电子板上显示到1楼,他默默走出大堂,然后走到马路。索特蓝不像拉斯维加斯,即使是在东区,一入夜,行人就少,出租车也会极少,大多数人坐私家车,因为安全。芮拉起大衣领子,向天空望去,无法相信,隔着那层玻璃照,外面的温度是-20℃而且会有风雪。这是索特蓝大型核能转向所发挥的作用,它能让格陵兰岛的周围温度常年保持在-10℃到-20℃左右。芮曾做过一次野外演习,即使穿着军用抗寒服,他仍觉得冷入骨髓。不过,那里的海水很美,大片大片冰凌的浮冰在月光下闪出七彩的白色。而海面平静如镜面没有一点波澜,黑蓝黑蓝的一如天空纯美,真的像镜面一样平滑。在那里天地是静止冻结的。

不过,这镜面就是死神的浴池,零度的海水,常人掉进去几分钟就会没命。

芮单手插大衣袋另一只手揣着那瓶白酒牛皮纸包,站在马路边,看来是叫不到车的,反正宿舍不远,走回去也行。

萧恩站在窗前,浴室里传来水声,10楼,索特蓝的建筑有限高,月季已经是最高的民用建筑。低着头,他看到了马路上那个背影,现在很晚了,他犹豫了会,看看浴室里的灯光,最后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出门。

芮仍慢慢的走,行人稀少,这时他注意到后面有辆黑车跟过来,他警觉的向旁边闪,没想黑车在他身边刹车了,门开。

「上车。」萧恩坐在驾驶座说。

芮有些意外的看萧恩:「你……不是陪——」

「上车,我今天临时有点工作想回行政公寓。」萧恩随便找个借口。

芮想想,坐上去。萧恩开车,芮看窗外,车里的沉默令两人不安。

「这么晚,送人?」萧恩终于开口问。

「送妮可儿回月季。」芮仍对窗,萧恩看到车窗玻璃映出芮那双黑眼睛,在灯光下闪出琥珀的光。

「你喝酒了?」萧恩问。

芮转过脸,看一眼萧恩说:「妮可儿拉我去酒吧,我喝了一杯。」

「少喝点,你酒量不好。」萧恩皱眉说着。

芮嘴角一裂:「你说话像我老妈子。」马上觉得语气太随便,只能咳两声说:「抱歉。」

「没什么,」萧恩摇头,「即使……我们仍是朋友。朋友这样说有什么不对。」

芮沉默,肘撑车窗,支着下巴,看外面。

「最近小心点。」萧恩瞄着前方突然说。

芮转过头说:「你是今晚第二个跟我说这话的人。希望不是同一件事情。」

「哦,谁第一个跟你说。」

「那要看是不是同一件事,让我猜猜,是那个尼克•多德西?」芮说。

萧恩点点头注视前方:「那家伙死的蹊跷,你知道你那天的反映,所以小心为妙。」

「我觉得我的反映很正常。」芮的回答让萧恩转脸看他。

「正常?你不觉得,你的反映可能会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么。」常年在官场混的萧恩凭经验说。

芮耸耸肩:「他死的时候,我还在阿拉斯加海军基地,足有一打的人可以证明我不在场。我要怎么去杀人。我真买凶,你认为我会那么蠢,叫嚷着满世界知道我要杀他?」

萧恩笑起来:「对,你分析的不错,但有没有听说一句话,反其道尔为之。也许就是因为太明显的证据,反尔不正常。」

芮想想说:「我知道,反正这种事,我清楚怎么面对。」

「亚文,」萧恩趁红灯,忽然转头,认真的看向芮,「小心点。」

芮神情的凝迟让萧恩立刻明白自己叫错了名字,忙说:「……对不起。」

芮摇头:「没什么,只是让我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芮半开口,又犹豫不决,他现在觉得跟萧恩说话很累,出口的每个字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分辩哪些是做朋友该说的哪些又是不该说的。

萧恩则仍看着他,让他不能改口了。

「呃……就是,为什么你当时没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的什么身份?」萧恩一踩油门,绿灯亮了。

「索特蓝的独立行政官。天晓得,你一个行政官竟然去做那种事!」

萧恩笑起来:「我跟你说过,当时我在休假。而且那个时候也没决定是我当行政官。你好像也没告诉我,你是——银翼。」

「很少有人知道银翼是什么,我跟你说过,我是个警察,你不相信。」芮争辩,「我还以为,你是那个苛纳州长的儿子。」

「我是他的儿子。」

「什么?你……你父亲是州长,而你是——行政官!」芮脸上露出惊讶。

「怎么了?」萧恩盯着芮一脸惊异,「很奇怪?哪国法律规定,有一个州长的父亲,就不能出任行政官。」

「那不代表,你们家很有家底。」芮顺口说。

「家底……」萧恩歪歪头,又点点肯定的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吧。苛纳家族在政绩上有几笔。」

「跟那个肯尼迪家族一样?」芮说。

萧恩想想,说:「基本上,差很多。」

「噢。嗯?」芮转头。

「我们家人丁兴旺。而且我比肯尼迪运气好!」萧恩露出牙齿。

「哈哈哈……」芮笑起来,萧恩也笑了。

忽然,两个人又停了下来,沉默不语间错开视线。这时车到了关口,芮反映过来说:「到了,你不用开进去,退车很麻烦。我走进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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