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爸的天空(出书版)上 by 可乐狐狸
  发于:2010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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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霖这才惊讶,他没头没脑的让维元跟来,现在该怎样解释?该死的是志刚又不在这里,他没有救兵。
柏霖只好试着说谎:"她是我的......一个......朋友......"说的结结巴巴。
"你女朋友?"维元一针见血的问。
"不......不是!你不要乱猜啦!普通的那种朋友而已......"柏霖急得口干舌燥的猛舔嘴唇。他真的不是说谎的料。
维元也只是"哦"的一声,点点头不再追问,因为他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过不久志刚来了,马上走过去问柏霖:"情形怎样?"然后又看见维元,虽不知是怎样一回事,却拉着柏霖到角落。
"不知道啊!都过了两小时了......"柏霖着急的流汗。
"他怎么也来了?"志刚防备的问着。
"是他载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跟进来......"
医生终于出来,柏霖跟志刚两人马上凑上去询问。
只见医生很担忧的说:"婴儿是早产儿,情况并不乐观,已经送到加护病房;另外,母亲因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必要时母子都要动手术,我们要请她的家属或者孩子的父亲签字。"
"可是丁晓婷的母亲在国外,她在台湾没有亲人,能不能先救人要紧?"志刚马上说出难处。
婷婷的母亲也的确在国外,跟着外国男友消遥,一点都不理会婷婷,婷婷的父亲是个酒鬼,早已酒精中毒去世了。
"这是程序上的问题,我们没有办法违背医学法律的程序。"医生摇摇头坚决否定。
"其实我就是孩子的父亲!"柏霖终于耐不住,大声的承认。
"就算是好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她是O型血液,只能接受同样血型的输血,而正好现在各地都闹O型血荒,所以必须要直接输血,你们之中有人是O型的吗?"医生又出了个难题。
"我跟他都是B型的......"志刚丧气的说着。
"那你们最好在半小时之内找到O型的捐血者,否则错过了医疗时机,会很危险。"医生抱歉又沉重的说着,然后继续回到产房。
维元走近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刚刚听医生说......"
话没说完志刚就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架在墙上恶狠狠的道:"刚刚就算有说什么也不干你的事,你要是敢到处乱说话,我不会放过你的!听到了没有?"
"你给我放手!"维元极力的想挣脱,无奈力气差太多。
志刚又让维元的背撞上墙壁,"我问你听到了没有!?"志刚瞪着维元,恨不得把他给吞到肚子里一般。
"我没听见,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没人管的着!"维元也是个拗脾气,一点也不肯妥协,即使他不是那样想。
"你!"志刚抡起拳头。
维元瑟缩着身子紧闭着双眼。
"志刚,放开他吧!"柏霖实在无心管这档事,只担心去哪找O型血液。
志刚不甘愿的松手,还是瞪了维元一下。接着回到柏霖旁边一起沉思,志刚灵机一动拨了个电话给嘉琪,嘉琪果然是O型,说明之后嘉琪愿意马上赶来。
不过她人目前在桃园,赶来医院也要四十分钟,两人除了等待也只有祈祷时间过得快一些,希望老天爷高抬贵手。
两人坐在走廊边,都是低着头摩擦着双手,或以拳击掌的干著急。
此时维元走近柏霖。
"你怎么还没走啊!?"志刚十分不快的问着。
维元丝毫不理会志刚,在柏霖面前蹲下,他仰望柏霖那忧伤焦急的脸庞,接着拍拍柏霖的肩膀微笑道:"放心吧!你的朋友一定会没事的,她的孩子也是一样。"
维元的笑容让柏霖感到好温暖,没想到他高傲的外表下,竟也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语言,这是志刚跟柏霖始料未及的。
"谢......谢谢你......"柏霖带点苦涩的微笑,点头道着谢。
柏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虽然不是实质的帮助,但却很贴心,更是他感到需要的。
柏霖自从当了小爸爸之后,虽然受到志刚跟嘉琪的帮助,不过对于那些实质上的帮助虽然感激,的确也让柏霖心中矮了一截,有种人穷志短的感受;然而维元刚刚那一声轻轻的鼓励,不但有效,还没有任何压力。
医生又带来了坏消息,尽管嘉琪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过婷婷情况急速恶化,已经不能再拖了。
"我是O型的,让我来输血吧!"
维元在两人急破头的时候突然说出一句。
"你刚刚怎么不早说!"志刚虽然高兴,但对维元的拖延感到不满。
"志刚,人家已经答应要帮忙了,你就不要冲动了。"柏霖劝阻着,并跟维元道:"真的很谢谢你!"
柏霖深深点头。
维元微笑道:"你不也救过我一次?大家算扯平啦!"说完便眨了个眼,随医师去做准备了。
柏霖深深感到,维元其实心地是很善良的,他接受维元的关怀是那样的贴心自然,一点也不会感到背负恩情的沉重。
望着维元远去的背影,柏霖深深的感动着。


第三章
嘉琪来了之后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宝宝虽然还在加护病房,但情形已经稳定。柏霖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柏霖终于愿意进食,三人便来到餐厅,志刚跟柏霖无意间谈起维元的见义勇为,志刚也开始对维元的观感有些改善。
"等等......你们是说输血的是你们的同学,叫做左维元?"嘉琪皱着眉头,有些急忙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啊,本来我还觉得他是个机车的家伙,没想到他还挺够意思的......"志刚尚未发觉嘉琪的异样,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开什么玩笑啊!你们怎么能让他输血呢!?"嘉琪紧张又有些微怒的说着,并且同时双手拍着桌子。
"啪!"的一声桌响,嘉琪顺势起身直奔病房方向,留下满头雾水的两人。
两人随嘉琪之后来到病房,望见嘉琪担忧的神情,握住病床上维元的手。
维元的脸色极为苍白,神情虚弱嘴唇干燥。只不过输个血而已,怎会弄得这般虚弱?这让柏霖跟志刚在自责之前,先有了疑问。
"你还好吧?"
嘉琪脸上出现这温柔担忧的神情,还是第一次。
只见维元无力的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力气说话。丈二金刚的柏霖跟志刚看着这景象都迷糊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嘉琪姐不会搞姐弟恋吧!?"志刚目瞪口呆的对身边的柏霖说出他的猜测,视线还离不开病床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柏霖张大口只是摇摇头,一脸讶异;接着两人对望着,半晌说不出话的杵在原地。
"姐你个大头恋啦!徐志刚,我看你是活腻了!"嘉琪那豪气大姐头的样子又回来了。
虽然两人害怕挨骂的站在原处,却还是觉得这样的嘉琪比较让他们习惯,所以两人对望后很有默契的一笑。
"还笑?牙齿白啊!给我站好!"
嘉琪如军官下令,两人立刻立正站好。
维元见到这状况不禁觉得好笑,这一笑反而岔了气咳嗽了。
嘉琪立即拍着维元胸口道:"你没事吧?"
直到维元笑着摇头吞了口口水,嘉琪才放心。
嘉琪走向两人瞪大眼问道:"你们两个人,是谁要他输血的?"
"是......是我啦......"柏霖畏首畏尾的,却还是承认了。
志刚还打了柏霖的头一下,暗骂柏霖白痴。
"你干什么!"嘉琪狠狠看着志刚。
志刚立刻退下。
嘉琪又转向柏霖,语气责备的道:"你不知道维元他有轻微的血友病,血液凝固不易,不适合输血吗?"
柏霖压根不知道这么一回事,更不知道血友病是啥咪东东,总之他只能讶异的摇摇头并感到自责。
而志刚则是觉得怪哉,怎么嘉琪会对维元的身体状况如此熟悉?
"姐,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愿的,算是报答他们今天替我打走那些无赖的恩情,你也知道我不爱欠人家人情的。"接着维元又展现高傲的态度,冷冷的说:"你们也不用因此而自责,我说过就当是扯平了。"
其实维元看见柏霖被嘉琪指责,心中有点难过,所以特意让柏霖脱罪,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他的话却让两人讶异的目瞪口呆,柏霖跟志刚异口同声:"姐!?"
"他是我表弟啦!你们嘴巴张那么大干什么?捕蚊子喔?"嘉琪扁着嘴没好气的说。
这可绝了!难缠桀骜的左维元,竟然是大姐大任嘉琪的表弟?这实在是令人震惊的事情啊!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婷婷出院到高级的坐月子中心赡养,柏霖的宝宝"恒恒"也转到一般育婴室的保温箱之中。
柏霖在恒恒尚未脱离险境之前,便天天往医院跑,就算他下班之后已经不能探病了,他都还是会去询问情形。
那一段日子里柏霖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总是担心一夜的风雨过后那小小的身躯就忘记了呼吸......早产儿就是这样的脆弱。
而维元在学校作风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不过经过嘉琪到学校去"打点巡视"一番之后,已经没有人敢找维元麻烦了。
不过维元总是感到心里怪怪的,他不再注意周围的那些女生,反而常常在课堂上看着柏霖专心听课的背影。但自己却又不常与柏霖说话,跟之前没有两样,并不因为上次的种种而熟络。
一天下了课,维元在福利社回教室的路上,看见柏霖跟志刚在篮球场上打球,他站在廊下稍微观视一下。
这一看竟入神了,直到打钟他才回神地快速离开现场,心中像是做贼心虚一样的怕被谁发现,其实都是他自己吓自己。
他发现柏霖满身大汗,脸上被阳光晒得发红,嘴上有着畅快灿烂的笑容,他看得出柏霖总是在运动后会释放掉阴霾。
他也看出柏霖很节俭,连矿泉水都舍不得买一罐;于是他在柏霖还没回到教室之前,趁没人注意,便把手中那罐冰凉的饮料放在柏霖的桌上,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不久后柏霖跟志刚两个人结伴回来,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的。
柏霖回到座位上看见一罐饮料,他放下篮球拿起饮料对班上的人道:"这是谁的饮料?放错地方啰!"
许多人都摇摇头。
柏霖也只好耸耸肩将饮料放在讲桌上,然后对全班道:"失物招领喔!"接着便回座了。
柏霖就是这样的诚实耿直。
维元在后面搭着额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气得快要内伤;他走向讲台拿起饮料,放回柏霖桌上。
柏霖一脸疑惑的呆呆望着他,傻笑问着维元,"这是你的喔?要请我喔?"
"谁......谁要请你啊!白痴!"维元脸红的马上否认,当然柏霖是看不出蹊跷的。
"那你怎么拿给我?"柏霖更迷糊了。
"讲桌是公物ㄟ......你这样乱放私人的东西,值日生会被骂,而且,失物招领要是没有失主认领,就属发现者拥有,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啊!"维元牵拖一大堆,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
"可是认领时间太短了吧?"柏霖嘟嘴挤眉。
"叫你喝你就喝啦!"维元气得任性脱口而出这无道理的一句。
"喔......那谢谢你喔......"柏霖搔搔头,心想反正只是一罐饮料,而且不知为何维元那样强势,于是就干脆收下了。
"不用谢我,饮料又不是我买给你的。"维元冷冷的说着。
柏霖耸耸肩膀不以为意,转过身又跟坐在他旁边的志刚道:"嘿嘿......我有免费饮料可以喝ㄟ,真好!"
柏霖打开饮料喝了一口。
"那么好!赏我一口。"志刚马上要求。
"喔,好啊。"柏霖将饮料递了过去。
维元眼看这一幕简直要气炸了,他跟志刚向来不对盘,就像是天生八字不合见面就是吵架,现在又喝着他给柏霖的饮料,维元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说什么。
柏霖每天都很认真的工作,加上他为人老实诚恳,店里的人都非常喜欢他。店长郭有诚也因为念他刻苦耐劳,所以每个月都照发他全勤奖金,也时常给他加油打气,店里若有多余的餐点,也都让他打包回去当宵夜。
这样子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恒恒终于可以出院了,当柏霖抱上恒恒那一刻起,所有心酸、感动都交杂在一起,当下认为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他的努力成果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生命。
稀疏的头发、粉扑扑红通通的脸蛋、短短而微胖的手脚,经过医护人员的细心照料之下,恒恒跟一般孩子没有差别,虽说身体底子比较差,但只要细心一些就好了。
奇迹似的,婷婷居然答应柏霖,愿意在坐月子中心的时间内帮他照顾恒恒,柏霖心存感激,以为婷婷终于也被改变了。
哪知道......某天坐月子中心打了电话给柏霖,说婷婷带着孩子不告而别,这让柏霖大为震惊,马上赶过去坐月子中心了解状况。
当天柏霖发了狂似的,跷了一整天的课跟班,在街上找寻婷婷跟孩子的身影,终于在午夜时分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在闹区,柏霖马上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追上前去......
"婷婷!"柏霖抓住那背影的肩膀。
 
背影回过头来,竟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孔......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那陌生女子白了柏霖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柏霖真的累了、喘了,满身大汗的他弯下腰来稍做休息。
"你在干嘛啊?"
柏霖抬头一看,是维元。
"你不舒服啊?"维元故做无事的问。
柏霖摇摇头,继续喘息着,汗水从他额头滴落。
"你是作贼啰?"见柏霖一直不说,维元没好气的说着。
"我在找人。"柏霖喘吁的回答着。后来想起维元输血时也见过婷婷,马上道:"对了!那个丁晓婷啊!你输血给她的那个女的,我正在找她,你有看见吗?"
"丁晓婷......"维元沉思一会儿马上惊叫道:"啊!我刚刚在前面的红茶店看见她跟一群混混在一起。"
柏霖听见连道谢都来不及,就往维元手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喂!发生什么事啊?游柏霖!"维元在后追赶却追不上,"总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
嘀咕的说到这里维元就莫名着急,赶紧拨了个电话给嘉琪。
"婷婷!"柏霖来到红茶店门口,看见婷婷就大叫。
婷婷望见柏霖,又若无其事的回头抽烟,吵杂又满是二手烟的环境之中,她手上还抱着刚满月的恒恒,对于柏霖的紧张一点也不以为意。
 
柏霖走进他们的桌子,看见婷婷身边一群混混都不是很友善,但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只担心正在哭闹的恒恒。
"把孩子给我。"柏霖只是冷冷的说着,眼神也一反之前的和善。
婷婷吐了一口烟。
"为什么要交给你?孩子的母亲跟监护人可都是我呢!"婷婷高傲刁难的说着。
"该做的我都做到了,说好孩子生下来归我,你又不想养,带着他干什么?"柏霖拿出当初的口头约束施压。
婷婷冷笑一声:"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我十月怀胎,当然对孩子也有感情啦!怎么能说给你就给你?"
"好啊,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会娶你、养你。"柏霖当然知道婷婷不是真心话,但为了孩子,娶她也是没办法的事。
听完这句话,那一桌子人哄堂大笑,这让柏霖疑惑了,恒恒也吓得哭闹的更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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