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爸的天空(出书版)上 by 可乐狐狸
  发于:2010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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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老师......就是老爸的新欢......
 
放学后,游柏霖来接游俊恒跟左维元,一上车,柏霖便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的不对劲。
"怎么啦?"
柏霖问着维元。维元别开头,柏霖又看了恒恒一眼。

恒恒却只是耸耸肩膀,然后直接翻出书包里的作文簿递给柏霖道:"霖哥你看,老师给我的作文打丙耶!"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居然有点骄傲......
"啊?为什么?"
柏霖接过之后翻开看了看,居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维元没好气的瞪着他。
"你不觉得小孩子真的都很老实吗?哈哈......"
"所以今天这顿饭,应该是你们跟被称为妈妈的女性一起去吃,麻烦在前面转角放我下车就可以了。"维元呕气的说着。
"不是啦!我是说‘那人是霖哥死皮赖脸狂缠才得来的人。'的那句话。"他转过身去笑着拉住维元的手,但眼神中是满满的感激跟深情。
"恶心......"
虽是嘴上这样说,但维元心里甜着脸上漾笑道:"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拜托喔!我有个当国文老师的另一半呀!当然也会耳濡目染啰!"他笑着。
"那霖哥跟老爹还有漂亮妈咪到底是怎样认识,又怎样在一起的啊?"
恒恒睁着大眼睛问着,还不忘记用手从后座环抱着维元的脖子撒撒娇;其实他心里挺喜欢维元的。
"喂!我快不能呼吸了啦!"维元心里高兴,嘴上却还是不认帐。
"其实这都要感谢你干妈喔!我跟你老爹啊......"
柏霖开始诉说起这长长的一段故事......


第一章
"柏霖,下班啦!?"
一个中年男子向一个大男孩招呼着,看来他们正准备接班。
"是啊!明天还要考试呢!"大男孩笑着点头,将身上的白色厨师衣服换下来。
"那么加油啰!"中年男子拍拍柏霖的肩膀打气。
换回的衣服竟然是高中制服,上面写着"高三忠班 游柏霖"。柏霖有着俊俏的脸蛋,道地道地的一个小帅哥;但是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又有着一股特殊的气息......那是一种成熟坚强的气息。
换好衣服之后,柏霖越过长长的走道来到厨房后面,望着正在洗碗的一群欧巴桑,其中一个欧巴桑背后还背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娃儿。
"阿桑,挖来啊。"
柏霖用着很两光的台语,在背后恭敬地跟背孩子的欧巴桑招呼着。
背孩子的欧巴桑开怀的笑着:"厚!阿你的台以搜的粉烂捏。"
欧巴桑操着台湾国语口音,亲切和蔼的站起身子,其它的欧巴桑也跟着过来。
柏霖眨着眼,发音困难的道:"阿哩卖嘎挖糗啦〈你不要笑我啦〉!"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着。
"搜狗以啦!阿桑听得懂啦!呵呵......"欧巴桑说完开怀的笑着。她背后的娃儿因为身体的抖动有点醒了,咿哇一声。
欧巴桑立刻摇着哄起孩子道:"喔─囝仔乖喔─"然后慢慢将婴儿交给柏霖道:"他今天粉好睡柳,你回企以后,给他齁个奶逗行了啦!"
柏霖温和的笑着,"谢谢你喔,阿桑。"
柏霖接过婴儿微笑凝视着,"恒恒好乖喔!"轻声细语的,那满足的微笑好似把一天的疲劳都忘掉了。
"哎哟!夭寿喔!不口以跟小孩这样搜啦!小孩的脸上有长毛柳,不可以一竹夸奖,安捏瞴家A好药饲。〈地道的台湾人习俗中,孩子不能夸奖才会好养。〉"另一个欧巴桑轻轻打了柏霖的手臂。
"喔,哇灾啊!"柏霖笑着一副很受教的样子,然后又将婴儿抱着跟欧巴桑道:"恒恒,跟各位阿妈说再见,爸爸带你回家啰!"
柏霖带着满足幸福的笑容跟各个欧巴桑道别。
望着柏霖远去的背影,欧巴桑们纷纷论道,大多数是在称赞柏霖很有礼貌、很懂事乖巧。
"每次看着柏霖抱着恒恒喔......就感到他粉口怜,阿自己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还要照顾一个孩子......"刚刚背孩子的阿桑摇头叹气,用疼惜的语气说着。
"就速啊!柏霖真的速个粉乖的孩子,阿孩子的老母也真的狠心捏!都不照顾注己生的孩子啦!"另一个欧巴桑摇头叹气着。
柏霖在机车前面将小孩用育婴带挂在胸前,推出他那台五十CC的老爷机车,发动机车离去。
车子停顿的时间柏霖都是注意着孩子,每每孩子要是皱个眉头他就很担心的安抚着,若孩子睡得香甜,他就用一种十分满意慈爱的眼神,抚摸孩子的脸;每天的这个时刻,应该是他们父子最快乐的时候。
一个十八岁的男孩怎么会有一个儿子?孩子的母亲又在哪里呢?一个高中三年级的学生,不正应该是贪玩奔放,恣意挥洒年轻的年纪吗?
再不然也该为了升学做最后的准备,为什么托子又半工半读,过着劳心劳力的生活?他的父母都不管吗?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去年那个高中最后的暑假......
 
那年暑假大家都玩疯了,畅饮着啤酒快乐的唱歌,直到大家都醉醺醺时,才转回其中一个父母出国的人家中。
宿醉起来的柏霖头疼欲裂,等剧痛过后稍微清醒,才看见自己竟然一丝不挂,更惊人的景象是,他身边还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
"婷婷!你快醒醒啊!我们昨天做错事了......"
柏霖紧张的推着身边的女孩。
女孩困顿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无聊......不要吵啦!我要睡觉......"
女孩子又拉着被子蒙着头睡去。
两个月后......深夜十二点已过,正好是柏霖的十八岁生日,公园里头,柏霖跟上次的女子好像争执着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
柏霖为难的表情,问着打扮时髦举止轻浮的婷婷。
"我不管你,我可不想那么早就生孩子。"婷婷甩甩那染成金黄的长发,不屑的回应着。
"我不是不愿意负责啊!我可以娶你。"
柏霖挺直胸膛表示愿意负责。
"谁要嫁给你这个南部的乡下人啊!你家又不是大地主。"婷婷弹着五颜六色的指甲,不耐烦的说着。
"那你到底想怎样嘛......虽然我现在没有钱,但是以后......"柏霖尽力的辩解着。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啊!万一你要是以后没办法,或者等等就出车祸挂掉了,那我拖个孩子喝西北风啊?"
柏霖的话就这样被婷婷硬生生的打断,柏霖无语。婷婷又道:"呐!眼前呢,有个很好的方法......"说话段落间她燃起了一根烟吸着。
"ㄟ!吸烟对孩子不好ㄟ!"
柏霖赶紧阻止,徒手就想将烟抢过来。
婷婷避开,并投以嫌恶的眼光后冷冷的笑道:"谁跟你讲我要这个孩子了?乖乖听我说!我们现在呢......"
期间她又吸了一口烟,柏霖紧张的望着。
婷婷不以为意的继续道:"一人出一半的钱,一个人两千五。"
"好啊!"柏霖高兴得跳了起来,但随即又沉吟道:"可是生孩子的产费好像不只五千ㄟ......"
婷婷眼神锐利凶狠的怒道:"你秀逗啦!?谁跟你说我要生孩子了?"
"不是吗?那不然呢?"柏霖一头雾水,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虽然当时大家都喝醉了,不过我也有爽到,算我倒霉......我在外面混也是很讲道义的,我出一半你出一半;我有个很熟的医生,可以帮我把孩子拿掉,这样一来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婷婷双手一摊,肩膀一耸。
眼前这不过十几岁的女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说得如此轻松;看来现今社会真的病得严重。
"丁晓婷!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一条生命ㄟ!我可不想做个杀人凶手,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柏霖踌躇的说着。
"游柏霖,人家说你是个白痴,还一点都不假,我生孩子的时候要怎样赚钱?你不要只想到你自己好不好,自私鬼!"婷婷愤而起身。
"好,如果我在你怀孕的时候负责你的所有生活费,直到你生完孩子我一个人养,这样总行了吧!?"柏霖脱口而出这听来简单做来困难的话。
"你还真不是普通白痴!生完我不用坐月子的喔?"婷婷不屑的冷笑。
柏霖一个单纯的大男孩,哪知道这些细节?柏霖赌着一口气道:"那你开条件啊!只要你愿意生下孩子。"
婷婷沉思良久后才道:"好,每个月两万五,坐月子要到高级赡养中心,能办得到吗?"
"好!我保证能办到,你安心的生孩子,但是你必须要戒烟戒酒,不可以做一切伤害孩子的事情,还有,我要求你搬来跟我住。"柏霖严正的交代着。
协议总算达成。柏霖一肩担起重任他能完成吗?该说他负责任还是自讨苦吃呢?人生的路才刚刚开始,他就选择一条最辛苦的路来走。
不清楚的情形下犯的错,却有最清醒的责罚,现实就是如此;责任,这两个字,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是多么沉重......
负责也好,不知天高地厚也罢,他勇敢的选择了他要走的路,坚定相信着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地,年轻勇敢是他最大的本钱。
十八岁的礼物竟是一个孩子,天外飞来的意外,犹如上帝开的玩笑,柏霖毅然决然的当起了小爸爸,他要继续走下去,走出那小爸爸的天空......
 
"什么?你猪头啊!一个月两万五,你去哪里生钱啊?"激动的声线划破深夜的寂静;说话的人是柏霖前两届毕业的高中学姐,任嘉琪。
这任嘉琪是个漂亮的女子,家中环境非常富裕,她以前在学校时,就极为欣赏柏霖的敦厚善良,所以总是特别照顾这个傻学弟。她在学校时,就常因为柏霖把事情都往身上揽而责骂柏霖,其实是心疼他。
"所以才来找你帮忙啊......"柏霖低着头丧气的说。
"你怎么还是这么死脑筋?以前在学校就跟你说过几百遍了......"嘉琪不断的叨念着。
柏霖也只有静静的听着。
"难道就因为这样,要扼杀一个人的生命吗?"柏霖不解的问着嘉琪。
柏霖那无辜慈悲的眼神,让嘉琪也答不出话来。
良久嘉琪才支吾道:"你干嘛用那种很受伤的眼神望着我,孩子又不是我要帮你生......"
柏霖低下头不再看着嘉琪,这才让嘉琪好过些。
"那你现在心里怎么样打算?我拿钱借你不是问题,但是孩子生出来了你养得起吗?"沉默许久后嘉琪才又开口。
"我可以去工作,你先借我头期,等以后我手头松了再连本带利还给你。"柏霖诚恳的企求着。
"连本带利勒!我看让你分期付款不加利息,你都很难还得出来。"嘉琪没好气的说着。
她当然不是计较钱,只是心疼这个笨蛋学弟,否则她也不会一面说着又一面拿出支票本。
嘉琪开了一张三万元的支票交给柏霖。
"......"柏霖无语拿着支票,呆呆望着嘉琪。
"看什么?明天一早就能领到啦!我不帮你谁帮你啊?"嘉琪豪气的说着,认为是三万元的数目让柏霖吃惊了。
"她说她只要现金......"柏霖神色为难的说着。
"我任嘉琪开的票子还会跳票吗!?"嘉琪双手交叉,不平的说着。
"......"柏霖望嘉琪,无辜的眼神再度无语。
嘉琪撇头白眼,瘪着嘴摇头叹气之后就站起身子,柏霖望着她甚是紧张......
"还不走?现在就去提款机领给你啦!"嘉琪回身,无奈又不耐的说着。
"谢谢嘉琪姐!"
柏霖手中握着三万元现金,终于笑逐颜开眼中有神。
"谢谢嘉琪姐......"嘉琪故意装作柏霖的样子,但看见柏霖那不好意思又宽心的微笑,她也笑了。
"我上辈子欠你的啦!本小姐还没有三更半夜的,跟个男人上街领钱的呢!"嘉琪说完用力的揉揉柏霖的头。
柏霖还是傻傻的笑着,然后一股热潮涌上他的鼻腔,眼眶中有热泪打转,柏霖吸了吸鼻水。
嘉琪给了柏霖一个深深又强而有力的拥抱;拥抱的时候嘉琪也掉下眼泪,一想到这善良到好欺侮的猪头学弟往后的磨难,她真是心疼。
这个拥抱在入秋微凉的九月更显得温馨......或许天公疼憨人,还好有嘉琪这样的贵人愿意雪中送炭。
这个难关是暂时度过了,但下个月呢?
对身在南部的父母要怎么交代呢?父亲已经年迈又有高血压,还是老来得子,要知道儿子做这样荒唐的事情岂不气死?
家里面供他北上读书,生活费已经是很吃力了,哪有可能再有额外的支出!想到这些难题,柏霖也忍不住抽动身子啜泣起来了。
隔天到了学校,柏霖一直心神不宁。
"有心事啊?"午餐时间柏霖最要好的朋友徐志刚问着。
志刚跟柏霖是从小玩到大的,从国小就一起念到高中,志刚跟柏霖比亲兄弟还要好。志刚看来比较活泼外向,跟台北文化已经相融,打扮跟时下台北年轻人一样。
"就是......"
柏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志刚听。
"哇勒!事情大条了......对不起喔......都是我硬拉你一起去的......"志刚紧张的神色表露无疑后,又是深深自责。
"我哪会怪你啊!"柏霖苦笑着捶着志刚的肩窝,不想志刚自责。
"那要怎么办?嘉琪姐可以帮一次、两次,不可能次次都靠她帮忙吧?"
"我还想问你打工的那家餐厅,有没有缺人勒......"柏霖望着志刚。
"喔!有啊!你后天来应征,直接找店长郭有诚,跟他说你要应征,不过......我的薪水也不过一万五左右,你到哪里再去生一万块?"
"不知道,再兼一份工作吧,顶多先休学啰!"柏霖叹着气,顺手将那食不知味的便当盖起来了。
"你不怕你爸爸生气喔?"志刚讶异的说着。
"只好暂时先瞒着啰......"
就这样,两个人茫然的望着天空发呆兴叹......秋天那爽朗的晴空是云淡风轻,但柏霖跟志刚的心中却是乌云密布,灰沉沉的。
两天后柏霖到志刚打工的餐厅去,在门外望不见志刚的身影,于是径自进入。
"你好,我找徐志刚。"
"志刚啊?他还没来ㄟ!"
"喔,那请问郭有诚先生在吗?"
"你找我们店长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应征的。"柏霖露出诚恳的笑容。
服务生疑惑的道:"奇怪......没听说有缺人啊!"
"可是......能不能请你再问问?"柏霖恳求着。
"什么事啊?"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办公室内走出来。
"店长,他说他是来应征的,我们不是还嫌员工太多吗?"
"喔,你是游柏霖对吧?志刚有跟我提过,请跟我进来。"店长很亲切的带着柏霖进入办公室。
"坐啊!"店长请柏霖就坐后问:"之前有做过相关的行业吗?"
柏霖摇摇头,马上补上一句:"但我肯努力学习!"
店长笑了笑又道:"有打工的经验吗?"
柏霖又是摇摇头,还是马上补了一句:"可是我可以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
"看来你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好吧!明天下午五点准时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工作内容很繁重喔!尖峰时间在厨房当助手,离峰时间要在外场服务,打烊时留下处理杂务,不过一个月支薪两万八,全勤奖两千,包晚餐,这样的待遇你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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