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一阵癫笑，这是朱允炆沉默后的爆发，“我终于明白你说的那些话的意义了！”眼泪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不同于上次，朱允炆这次没有遮挡，任凭眼泪肆意地流下，双眼满是憋屈，“朕只能有这样的结局吗？”

“皇上……”想说些什么安慰此刻的朱允炆，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朱允炆此刻也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再多言，仰起头，似绝望般地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允炆。”从背后拥朱允炆入怀，这是我第一次直呼朱允炆的名讳，也是最后一次。

“不，谢谢你！”朱允炆给了我一个解脱了的表情，眼中再次透露出初为帝时的坚毅。我知道朱允炆意图抛开对朱棣的情感，想利用自己不长的在位时间，做出一番功绩来！可我也知道，朱允炆即使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抛不开自己对朱棣的爱恋！

不到一个月，燕王朱棣以“清君侧”之名举兵谋反，一路从燕京南下，但所到之处，都收到兵民地奋力顽抗！

“风流，你能不能不帮燕皇叔？”朱允炆第三次招我入宫，已是一年之后，有别于前两次的迂回，直接进入正题。

“不行！”无视了朱允炆哀求的眼神，我残忍地回答道。因为这是让仲秦和你朱允炆存活下来的条件！

“李景隆指挥失当，我大明将领折损无数，难道风流你忍心……”朱允炆没有放弃，继续对我加以规劝。

“那是皇上用人失当，草民无能为力！”瞥见站立于朱允炆身后十分面熟的太监，我只得用更加冷酷的话语回绝了朱允炆的要求。

“易风流你……”朱允炆一时气闷，口吐鲜血。

“快请御医来！”我直冲身后那个脸熟万分的太监吼道，太监见到朱允炆吐于手中的鲜血，也顾不得监视了，急忙跑向太医院。

“皇上，这是风流在全国各处米店粮仓、药房和银号的分布点。”趁朱棣的眼线离开的空当，我将早已准备好了的地图塞给朱允炆，“还有请皇上尽快派值得信任的人将皇城的布局图给风流送来。”

“风流你？”朱允炆眼中半是惊喜，半是怀疑。

“皇上，您忘了风流说过的话了吗？‘我会尽全力保护皇上全身而退！’”眼看那太监快来了，我快速地说完我想说的，扶朱允炆坐到椅子上，站立一旁做恭敬状。

“皇上，御医来了！”御医一见嘴边沾满血迹的朱允炆，立即上前为他诊疗。

“望皇上能早日康复，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草民告退了。”既然该帮的帮了，该嘱咐的也嘱咐了，我自然想早点回家，和我家小仲秦相亲相爱去咯！

“退下吧！”朱允炆此刻的脸色明显已有好转，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少爷，有位自称方孝孺的先生在门外求见。”数日后的早晨，下人很不识抬举地骚扰到了正与仲秦温存的我。

“哪个方孝孺？”该不是被朱棣灭了十族的那个方孝孺吧？我一个激灵，急忙起身穿衣，出门相迎。

“方大人您光临寒舍，风流我真是有失远迎啊！”一番客套话，讲得我都觉得烂俗。

“岂敢、岂敢！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方孝孺接得倒还很顺，只是随即而来的严肃表情，让我猜想到了他来的目的。

我立即做了个请的姿势。

“易公子，这是张上好的羊皮，你看能值多少银两？”一进偏厅，方孝孺便掏出张羊皮来给我看。

“不错，的确是张好羊皮。大人开价多少？”我接过羊皮，看着羊皮上皇宫的平面布局图，盘算着地道从哪里开始挖比较好。

“既然易公子喜欢，希直就当交个朋友，这羊皮送于你了！”方孝孺见我顺着他的话讲，当下舒了口气！

“风流哪有做大人您朋友的资格！”我可不想成为那九族多出来的一族，一同被朱棣给灭咯！但方孝孺这样的一代大学者没有个香火留下，也着实挺可怜的，于是，“不如这样，这里是一千两的银票，方大人如果觉得太多，可再卖与我您府中下人一名，留于我府中，听候我的差遣，如何？”边说，我边在方孝孺手上写下了“下人”二字，然后摇头，再写下“庶子”二字，再点头！

“易公子府上真缺一名下人？”方孝孺困惑地望着我，显然不想把他的儿子送给我照看。

“方大人，你放心，我会像待自家的下人一样待他的！绝不会亏待了他。”方老头子别再犹豫了，难道你想让你的儿子陪你去送死吗？

“那好吧！既然易公子想要，希直明日便命人过来便是！”方孝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活像被人抢劫了一样！

“易风流谢过方大人！”冲方孝孺作了个揖，我得意地笑道。送心痛不已的方孝孺出了大门！

“少爷！”刚送走方孝孺，刚想回屋找仲秦商量挖地道的事，下人又跑来搅合，“有位自称是燕王手下的客人求见！”

“知道了，带他到西厢房等候！”这朱棣又想干什么，他现在正和朱允炆打仗呢，没事老派人来我这儿做什么？想让全应天的人知道我通你朱棣卖朱允炆吗？

“我不是让你家头儿缺什么就到我在各地的商号取吗？还有什么……”听到身后的房门被打开，还没转过身去，我就开骂了起来！待我看清来人时，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朱棣？”

第十七章

“易风流，你刚称本王什么？”朱棣关上房门，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我两胳膊，眼神仿佛要吞了我一般。

“王、王、王爷！”朱棣的突然出现，让我不自觉地结巴起来，“小的、小的只是一时口误！请王爷恕罪！”我这次真的是引狼入世了，仲秦啊，你快过来啊，我打不过朱棣啊！

“怕什么！”朱棣显然很满意我表现出来的对他的恐惧，调笑道，“若你愿意与本王一享鱼水之欢，本王可以破例让你叫我的名字，不过仅限于床缔之间。”朱棣的说话声越来越轻，身体越靠越近，说完嘴已到了耳鬓。

突然耳朵一片湿热，朱棣的右手一个用力勾住了我的腰际，逼迫我的身体贴向他壮实的身躯。

“嘭”的一声，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一把把我从朱棣的手里拽向他的怀中。

“风流，你没事吧？”仲秦的问候永远是这么温柔又充满关爱！

“没事！你放开我吧！”尽管我是万分不愿离开仲秦舒适温暖的怀抱，但在朱棣面前，我只能忍痛坚决地推开了关切地望着我的仲秦！

“王爷，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怒目而视，我就差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了！”

“朱允炆的大军截断了我军的后给物资！”朱棣回答了我的问题，眼睛却盯在了仲秦身上，“是不是你……”

“不是！”坚决否认，会让敌人的怀疑松动；抵死否认，会让敌人不再怀疑，“王爷，这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啊！”

朱棣把目光从仲秦身上移回我身上，又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终于决定相信了我的谎话。

“如果让我知道你胆敢欺骗本王，易风流你就别妄想能和你的仆人快快乐乐地渡过你的下半辈子！”朱棣临走了，还不忘搁下一句话威胁我，“我会蹂躏你至生不如死！”

一阵寒意袭来，汗毛根根竖立！

“仲秦，你要不要去余杭一带游玩个两三年再回来？”确定朱棣真的离开了，我才试探性地问仲秦道。朱棣已看出了我和仲秦的关系不一般，我怕他夺取天下后会以仲秦作为要挟，留我在他身边以预知后世之事！

“风流，我明白你的意思！”仲秦从身后环住我，几滴水珠落入我颈间，一阵刺痛，“我听你的。只是你的安危……”

“放心，朱棣他现在还未得到天下，他不会轻易动我的！”我给了仲秦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无需担心。

回到卧房内，命下人打了盆水来，使劲地擦着刚被朱棣舔过的地方。

“风流，你的耳朵很脏吗？为何如此用力地擦拭？”仲秦走到我面前，拿下我手中的毛巾，看着我被擦红了的耳朵，疑惑地问道。

“耳朵刚被那只猪添过！”如果耳朵有再生功能，我会毫不犹豫地砍了现在脑袋上的这只。

正在气恼着，突然耳上又是一阵湿热。我振了片刻，知道仲秦这是在为我消毒，一把拉开仲秦，不容他犹豫地便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双唇，轻柔地啃咬，迅速地宽衣解带，为仲秦、也为自己。

“风流，现在还是白天！”仲秦一副欲拒还羞的样子，让我一下把他身上的衣服扯了个精光。

“明日就要与你作别了，今日我要做足两年的份！”仲秦走后，我就要开始两年多的禁欲生活了，今天不好好的压仲秦几次，怎么对得起下辈子永远被压的自己？

吻着仲秦性感无比的颈项，在他锁骨上重重地允了一口，种下一颗鲜明的草莓！一手逗弄着因兴奋变硬了的仲秦胸前左侧的粉红，一边不断轻柔地舔着他胸前右侧突起的花蕾，另一手向下移去缓慢地套弄着仲秦的炽热。

“嗯！”仲秦在我上下其手地抚弄下，禁不住叫出了声，自然又红了脸，但这次却未在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反而抬起自己的臀部，主动邀约，“风流，我要！”

仲秦第一次这么主动，我不禁呆滞了几秒，发现淫乱的仲秦竟然有几份妖治，不过这样的仲秦，我更喜欢，因为我知道仲秦如此妖艳的一面，只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手指涂上常备于枕边的润滑剂，一一插入仲秦的体内，揉捏，松动。

“这里舒服吗？”恶作剧般的轻按了下仲秦体内的敏感处，我再次吻向仲秦，两舌缠绕，一阵甜腻，勾出的银丝落在仲秦的嘴角，谁也没有去擦拭，因为早已被欲望掩盖了的我和仲秦早已不知何为羞耻。

“风流！”突然仲秦跃然而起，置于我上方，难道他想在上？

正当我以为自己又要被压时，仲秦分开双腿，坐于我身上，我的勃起被一团温热围裹。仲秦双手抵住我的胸腹，前端随着身体不断的上下而上下晃动着，见到这番可爱的景象，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炽热，快速地套弄起来。仲秦见我这般作弄他，也加快了下身的起伏，眉头紧皱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心情——是愉悦？还是伤痛？

脊背一酸、下身一紧，仲秦瘫倒在我胸前。算了，不想再去想了，今宵风流今宵乐，明日愁来再说吧！

一个翻身，重新将仲秦压于身下：“这次我会做完全套服务的！”

“风流，你多保重！”天微亮，易家别院后门口就站了两个年轻男子的身影。

“放心，你也知道我能吃能喝，体重一定不会轻的！”我故作轻松地宽慰仲秦道，“钱不够用了，就去易家账房取。”半夜趁着仲秦熟睡之际，我已书信几封至余杭各个易家账房和商号。

“我知道。”仲秦低着头，我知道他在流泪，声音越加哽咽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你到处拈花惹草！”

“我知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没有拥抱，不敢拥抱，很想拥抱，可是我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仲秦离开的背影！

也不知道自己在后门口站了多少时间，回到府内，天已全亮！

“少爷，方孝孺方大人将一名下人送到了我府上！”刚抹了把脸，下人就来通报。

“把他带进来吧！”洗完脸，重新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哼！”进门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到我躺在床上，未语先给了我个下马威！

第十八章

“你就是方老爷家的下人啊？”我故意把下人二字说得很重，示意他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我不是……”

“不是什么呀！方老爷会把你交给我，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少年还想与我争辩，我立即打断了他，“你以后就做我的书童吧！”

少年见我这么说，估计想起了他老爹方孝孺出门前叮嘱过他的话，虽然还是一脸的不愿，但还是顺从地不再作声了。

“叫什么名字？”为了表示友好，我装作亲切地问他。

“在下姓方，字子淇！”少年闷闷地回答。

“既然跟了我，你以后就叫易安。”故意无视方子淇怨恨的眼神，我将羊皮递给他。

方孝孺是明朝大学者，他的儿子应该不会笨到哪儿去吧？

“易风流你一介商贾，有何资格改换我的姓名！”果然，方子淇虽的叫嚣在他接过并打开那张羊皮后，停止了，瞪大了他不大的眼睛，用惊疑的眼神询问我。

“你个下人，叫我易少爷！”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冷静，“我最近想建个迷宫玩玩，你帮我画一条最佳线路，越绕越好，我喜欢挑战高难度。这张上好的羊皮我把它作为酬劳送给你，回去放好，没事不要随便拿出来显摆，特别是晚上，最近我这别院附近的小偷特别多。明白了吗？”只有白天，朱棣的眼线未免我发现，才不会靠近我这易家别院！至于我府内都是些原有的下人，易江山也都有恩于他们，他们对我如同对易风流他爹一样忠心不二！

“恕难从命！”方子淇将羊皮扔还给我，一副正气凛然的表情，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代表了。

“原来你小子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不知道方大人听到你连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好会有何感想。唉！”方子淇就你这小性子，我还控制不了你？

“谁说我做不了！我就画给你看！”方子淇伸手抢回我手中的羊皮。

“那就看你的了！”目的已达，打了个哈欠，挥挥手，示意方子淇出去。

方子淇乖乖地退了出去，在即将关上门的一刹那，暴怒起来：“易风流你……”

“我什么我，别忘了你刚已经应允了我，易安！”重重叫了声我给方子淇改的名字，再次示意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

“哼！”方子淇鼻孔里出气，十分文人气地甩了下他的衣袖表示气愤，拂袖而去。

动脑的事交给别人，我窝进被窝里蒙头睡起大觉。

“风流，近来可好？”朱允炆第四次招我入宫，仲秦离开我已经近半年了。这段日子除了打理易家的生意，不是忙着应付朱棣手下时不时的“骚扰”，就是暗地里监督“皇宫隧道工程”。

“当然不比皇上劳累。”半载不见，朱允炆整个身体消瘦了一圈，看了都让人心疼，不禁抬手扶上他凹陷的两颊。

“风流，朕不想做这皇帝了。”朱允炆带有厚重的黑眼圈的双眼中，布满了疲惫和创伤，“你何时能带我去云游四海？”

“皇上，上次我来为您叫太医的那位公公哪里去了？”扫了一遍朱允炆身后的一众太监、宫女，朱棣的眼线不见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已经是建文四年始了。

“回他原来的主子那里去了。”朱允炆转身，背着我，眺望远方，以掩饰内心复杂的心绪——怨恨他的燕皇叔朱棣，却又抑制不住地思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