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美人————芸鸟
芸鸟  发于:2010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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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寒气森森,即使韩世允不说,绒月也打算离开了。

  韩世允说的没错,韩少卿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与其烦恼悲伤,还不如统统忘却,做个悠闲的妃子。

  明明是希望这样的,胃里,却为什么翻江倒海的难受呢?

  眼前昏沈一片,绒月匆忙与永庆王告辞,跑出花园,回到后宫。

  他想回温暖的寝宫里去,可眼见着近处的火光,却怎么也到不了

  脚下仿佛是塞了棉花,软软的使不上力气,他跌跌撞撞的跑着,最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后宫花园的湖边,一下子呕吐起来。

  晚上的食物被吐了干净,胃却还是一阵阵的抽搐,翻腾,嘴里酸涩一片,最后不断的吐着清水。

  脸上被泪水模糊的狼狈不堪,微冷的夜风吹来,火辣辣的疼。

  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来,绒月抱着肩膀,跪在湖边,发出小声的啜泣。

  “公子……公子……”他对着空旷的湖,不停叫,却不知在呼唤谁。

  那个温柔的公子早已不会回来了,他不是早就知道的么?

  明明知道,为什么总也不能接受不会改变的事实?

  为什么每次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时候,都会有新的事情发生,让他更加崩溃,落入更深的黑暗?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黎明,东方渐渐现了一抹鱼肚白,绒月颤巍巍的站起来,摇晃着回寝宫去。

  脚下呆滞的迈着歪扭的步子,脑中却是空白一片。

  路过高墙的时候,另一边突然传来侍女的笑声。

  绒月猛然惊醒,抬起头茫然环顾四周,揉了揉眼,抬起头来,望着那片高高的白墙。

  他轻声叹息,黑漆漆的眸子里,幽深的什么都看不见。

  停留了一会儿,他突然飞身跃起,一脚踏到半空,又是一个扭身,跃上了墙头。

  脚伤还未痊愈,踏上屋檐的时候有一点刺痛,可是他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稳住身子,站在墙头,远远望着地面尽头,与天相接的地方。  

  那里,正泛出一抹金红的亮色,染满了天边的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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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绒月站在屋檐,呆呆看着天际尽头那微红的美丽颜色,渐渐失神,任由朝阳缓缓升起,温暖的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温暖又柔软。

  远处传来万物清醒的声音,四周开始变的喧闹,绒月弯腰坐了下来,坐在屋檐上,继续眺望着远方。  

  “绒月,你在那里做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低下传来声音,绒月低头望去,是花无幽正站在墙角下,抬头看着。

  “王爷说你的脚伤好了不少,已经能四处走动,所以我们想来看看,看你是不是会过来玩。”沈素站在花无幽身边,跟着一起抬头。  

  绒月微微一笑:“我已好的多了,能下地走走,这些天都在屋子里,闷的发慌。”  

  看见他们两人,身体里被什么东西堵着的感觉,恶心呕吐的感觉,仿佛好了一些。  

  “看你多调皮,刚能走就上墙,小心再跌一下,连手都跌坏。”花无幽笑道。

  “你这乌鸦嘴!!”沈素笑骂,花园里顿时热闹起来。  

  “绒月,你不下来玩么?”见绒月一直呆坐着,花无幽眨眼问道。

  “哦……是……是呢……我会下来的……”听他这么一说,绒月这才发现自己依然坐在原地,慌忙站起来。

  “快下来,我们接着你。”花无幽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装做要接住他的样子。  

  “我来了!”绒月一边说,一边做出要往下跳的样子。  

  “无幽!!!”这时沈素突然大叫,声音中满是惊恐,

  “你叫个什么呢?”花无幽皱眉转过头去,却一下子愣住了。  

  花园的一边,韩少卿默默站着,脸色阴沈。

  身后一群侍从紧紧跟着,露出同情怜悯,却没有人敢吭一声。  

  绒月也看见了韩少卿,发愣的站在原地。

  他看见韩少卿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让他的身体好像从里面开始,变的冰冷僵硬,  

  大家各自站着不动,谁也不敢说话,即使是那么机灵的花无幽,也被吓的魂飞魄散,呆滞木讷。  

  “原来,绒妃每天就这样打发时间呢。”沉默半晌,韩少卿露出浅浅微笑。  

  温暖春日仿佛突然坠入冰窖,绒月冷的牙齿格格作响。  

  “你们也真是贪玩,早晨天气寒冷,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进屋去的好。”韩少卿说罢,又转向花无幽和绒月。  

  两人远远站着,神色惊恐,过了好一会儿花无幽才猛然醒转,拉着沈素连连弯腰叩首。  

  “多些皇上关心,我们这就走了!!”  

  花无幽慌忙说完,和沈素转身就逃,走时偷偷抬头,向绒月看了一眼。

  尽管知道,趁乱逃跑,落井下石,实在卑劣,两人却不敢违背韩少卿的意思,他早不允许绒月再和除自己以外的人来往,现在看见绒月这样,虽然看来平静,心里必定是勃然大怒。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勉强着不离去,或许只能让他更加发怒,最后受苦的,依然是绒月。  

  绒月心里也是明白的,看着他们离开,微微松了口气。原本就是自己找他们玩耍,被韩少卿发现,也应该是自己受罚才对。

  受罚……

  这么可怕的字,只要想起来,就是一阵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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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花无幽和沈素走了,韩少卿沉默不语,慢慢走到墙角,抬头看着绒月。  

  “你也该下来了,伤还没有好,就到处去玩,”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我……自己来就好……”绒月探头出去,怯声道。

  “下来。”韩少卿平静重复,语气却更加冰冷。  

  绒月不敢再有怠慢,跪在屋檐上,慢慢的爬到边缘,顺着瓦片的斜坡,一点点的滑下去。

  身体腾空落下,稳稳落在韩少卿的臂弯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仿佛根本不会用那样冷酷的语气说话。  

  “这才乖。”韩少卿冷冷一笑,抱着绒月往花园外走去。  

  “朕今日不上朝了,若是有事禀告,将文书放在书房里便是。”看到站着的一群侍从,他淡淡吩咐下去,下人连忙应了,纷纷离去,很快散了。  

  绒月将头埋在韩少卿的胸口,双眼紧闭,他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感觉身体轻轻摇晃。

  韩少卿抱着他,去了后宫,进到绒月的住处去,照看绒月的下人看见皇上神色冰冷,不敢多问,关上了门,也连忙离开,惟恐惹火上身。

  韩少卿并不言语,也不叫人做什么事,只抱着绒月进屋,将他平放到床榻上。  

  “皇上……”绒月挣扎起身,脸色惊惶。

  “你又叫错称呼,”韩少卿微微皱眉,“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乖,不听我的话?”

  “我……”绒月欲言又止,害怕的侧过脸去。  

  韩少卿也不责骂,沉默着伸出手去,解开了他的衣衫。  

  “不……不要……”绒月慌张捂住胸口,转身想逃,却被牢牢按住。  

  韩少卿抓了他的后领,将外衣扯了下来,又去扯内衣,绒月畏惧,困难的转过头去。  

  “公子……绒月以后不敢了……”  

  无论韩少卿不在的时候,是怎么的怨他,怎么的恨他,在他面前还是会自然的恐惧害怕,不停求饶。  

  听见他求饶,韩少卿并不言语,拉起床边鲜红的绸帘,抓住绒月双手,捆在一起,绑在床头。 

  “公子……公子……饶了我吧……”绒月用力挣扎,小声哭喊,韩少卿置若罔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按进被子里,另一手脱了他的衣服,扔在地上。  

  白嫩光洁的身体裸露在丝绸的被面上,绒月惊恐万分,趴在床上不住扭动挣扎,冰冷空气中只觉韩少卿握住他的腰,欺身上前。

  毫无预兆的,坚硬滚烫的性器猛然顶入身体。  

  “啊────啊啊……──!!!”寝宫内顿时传出凄厉惨叫,绒月尖声哭喊,瘦弱苍白的手指紧扣住床单,瑟瑟发抖。 

  韩少卿抱住他的腰,弓起身来,更深的侵犯进去,一次一次,毫不留情,甚至用手指分开干燥紧窒的菊穴,强迫绒月敞开身体。

  暗红粘稠的液体从二人结合的部位流淌下来,顺着大腿落到床上,蔓延出触目惊心的颜色,绒月不停的哭叫求饶,却只换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脑中的意识很快模糊,渐渐的他失了力气,连呼喊的声音都变的嘶哑,如一件残破的玩具,茫然的来回摇晃。

  过了许久,韩少卿才终于放开,起身下床,绒月趴在床上,腿间污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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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已说过,你要听话,不听话,就是这样的下场,”韩少卿披上外衣,冷冷道,“若是还有下次,做了我不高兴的事,就没有今天这样轻易的饶过你。” 

  绒月满脸泪水,一声不吭,他还能听见韩少卿说话,却没有力气回应。

  也不想回应。  

  偷偷跑出去玩,是他最後得以放松的事了,连玩的权利都被韩少卿夺走,他已一无所有。  

  韩少卿说完便叫了人来给绒月清理,自己离开,过不多久就回来,把书房里的奏折都取来,坐在桌边慢慢的看。

  两个人,一个躺著,一个坐著,整日无语,晌午韩少卿看完了奏折,起身离开。  

  於是屋子里只剩了绒月一个人,呆呆趴在床上,看著日上三竿,又慢慢落下,最後变成黑夜。

  这样死一般的过了几日,每天早上醒来,便是发呆,晌午吃了午饭,又昏昏睡去,直到晚上,再吃晚饭。

  吃过晚饭,又是发呆,直到深夜,过完这样一天。  

  伤势痊愈之後,韩少卿又来过几次,每次来都是一言不发,把绒月按在床上,椅上,墙上,强硬的侵犯,无论绒月是哭叫求饶,还是破口大骂,都不加理睬,直把他弄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才冷冷放开。

  绒月起先还希望著韩少卿能渐渐消了气,过了许久却毫无改变,对他的到来,从原先的期盼著,渐渐转为了恐惧,只要看见他推门而入,便忍不住的瑟瑟发抖,蜷成一团。  

  “公子饶命……绒月……再不会犯错了……再不会犯错了……一定乖乖听话……” 

  这样的话不知说了多少次,却没有一次得到韩少卿的回应,只换来更加残忍的侵犯。

  绒月感到绝望,韩少卿虽不言语,但那天看见自己站在墙头,和无幽沈素说话,心里必定受到极大的刺激。  

  就如当初元清姬看见爱子死在面前,那样的惊惶惊恐,如一片阴影压在心头,无法磨灭。  

  绒月不知如何是好,每日过著行尸走肉的生活,宫中侍女怜悯於他,空闲的时候,会来和他说说话。  

  “皇上治国有方,今年北方又有重灾,多亏皇上开仓放粮,百姓感激不尽。”

  “皇上派了重兵把守关外,以後那里的人不用再担心蛮族入侵,都说皇上圣恩。”

  “皇上明年还打算出兵,平定南方内乱。”

  “虽是不说,皇上必定是喜欢你的,他未曾有另立後宫的打算,对你一心一意,或许只是太生气了,国事又繁忙,心情烦躁,才一直不原谅你,时间久了,他的气自然会消的。”  

  绒月木然听著下人崇敬的或者安慰的话,脑海中一会儿是韩少卿身穿龙袍,气势万千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他压在自己身上,那冷酷狰狞的表情,心里乱成一片。

  他相信韩少卿是一位圣明睿智的君主,但却不知道他还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爱人。  

  与他相恋,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对於这样的事,他已再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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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烦乱不堪,绒月几乎整日以泪洗面。

  忽然有一天又听说,花无幽和沈素离开了皇宫,回到花岛上去住,再也不回来了。  

  开始他还以为是他们和韩少卿说了,主动要求离开,却从下人那里,听到了另一番话。  

  “花小公子和沈小公子是被皇上赶走的,那天你和他们玩乐,被皇上发现以后,他便强迫他们立刻离宫,永庆王爷劝了好久,也没有用,最后还是被赶了。”  

  头上仿佛落下滚雷,绒月不敢相信,韩少卿居然无情到了如此地步。

  无幽和沈素是他一手养大,一直陪伴着他的小侍,他过去是那么的疼爱他们,过去也曾说过,也会让他们过上快乐的日子。

  却因为这么小的事,而将他们……逐出宫去…… 

  心中痛恨,却又后悔,他后悔万不该去找他们玩耍,落了这样的下场。

  虽然知道,离宫……本就是他们的意愿……  

  入夜,韩少卿又来了后宫,绒月已经习惯,由他亲着抱着,抱到床上宽衣解带,然后是重重的侵犯。

  他也习惯了疼痛的时候咬住嘴唇,不吭一声,如木头人一般,等待着凌虐快些过去,好让韩少卿早点离开。

  那次他大怒之后,就再没和绒月一同过夜,每次侵犯之后,便立刻离去。 

  可是今天却有些奇怪,不如以往那样的粗暴和疼痛,而是尽力抚慰,绒月按耐不住,发出娇媚呻吟,最后还忍不住泄了出来。

  欢爱过后,韩少卿也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将他搂在怀中,温柔爱抚汗湿的身体,极尽温柔。  

  绒月似乎是明白,他的怒气终于过去了,可即使如此,也早已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他已不再爱慕身旁之人,即使他是当朝天子。  

  “朝内之事,如今已经渐渐平息,暂时是没有人质疑我的身份,也算一桩好事。”半晌,韩少卿突然说。  

  绒月默默垂脸,毫无动静,只听着他说。  

  “今年虽不至风调雨顺,各处百姓也总算是过得太平安稳,也不枉我这样辛苦,总算能松一口气。”  

  原来是因为一切都顺利了,才情绪好转的么?  

  “不过,轻松也不能太久,再过一阵,我打算远征塞外,一举攻破塞外蛮族,让那里的百姓,再不用受苦,整日胆战心惊。”

  “皇上圣明。”绒月低声道。  

  韩少卿是一个好皇帝,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好皇帝,他从未曾怀疑过。  

  听他说话,韩少卿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无奈叹了口气。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你要好好听允叔的话,他会照顾你。”

  “恩……”绒月低低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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