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墨 下————者也
者也  发于:2010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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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们听了非尘的吩咐,全都退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了起来。

身体酸痛,股间尤其的难受,非尘缓慢的挪下了床榻,将围住身体的帘子拿了下来。不敢看自己的身体,非尘闭着眼睛走入了浴桶之中。热气弥漫到了全身,身体稍微舒适了一些,但是心中的罪恶感更加的浓重。

即使他从没有见过,但是心中明白,昨夜他破了色戒。色戒已破,他还算是一个和尚么?如果不是和尚了,他还能做什么?

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有了轻生的念头。

想轻生,却又想让修生改邪归正,但是他真的有那个能力将修生感化么?哎--血池中的血,那些被捆缚的孩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如果感化不了的话,那么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修生的手上。

佛祖啊,告诉他,应该怎么办?非尘坐在浴桶之中双手合十默默的祷告着。

佛祖。弟子已经破了色戒,但是弟子诚心向佛,望佛祖能原谅弟子的罪过。哎--即使佛祖能够原谅,他自己却无法释怀。

静静的坐在浴桶之中,非尘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念经文,希望能够驱走所有的杂念。越念心越乱,眉头越皱越紧。

太子轻声开了门,进来之后就看到非尘这个样子,心中莫名的抽痛了一下。他走到非尘的面前,伸出温润的手指轻轻的摸到非尘的双眉之间,想将非尘眉心的皱褶抚平。

感受到太子的靠近,非尘闭着眼睛低声唤道:“非尘见过太子。”

打量着非尘浸在水中瘦弱的身体,肌肤比他宫里的妃子都要细嫩白皙,身形稚嫩却勾人心神。太子正了正神色,拿起浴桶边上的毛巾蘸水拧干,擦拭着非尘的身体。

长到这么大,太子第一次伺候人,他却伺候的心甘情愿而且有些暗暗的欢喜感。看着非尘光秃秃的头,想着以后非尘长发的样子,太子的嘴角扯出笑容。

说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跟随着心里的想法去做,很想将非尘留在身边。

太子拿着毛巾在非尘的脖子后面轻轻擦拭着,非尘有些尴尬,开口说道:“太子,非尘自己可以,还请-太子出去。”

看着非尘逐渐变红的耳根和脸颊,太子忍不住笑着在非尘的头顶上轻弹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帮你洗。”

“不用了,非尘自己可以。”非尘的脸颊越发的红润了起来,连带着白皙的脖子也染上了粉红的颜色。

修长的手指在非尘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带出暧昧的色彩。太子没有回答非尘的话,反而将毛巾放到一边,伸手在非尘的身上擦拭了起来。

“太子。”非尘极为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身子,本想站起来,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是□的,只好侧过头对太子说:“非尘写过太子,还是非尘自己来吧。”

看着非尘一脸的羞涩与不自在,太子的心里反而畅快了起来。本来因为早上看到修生与非尘的事情,心中一直堵着,可是现在看到非尘这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何,心中刹那间就畅快了起来。

过去的就过去吧,将来,非尘会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太子温柔的擦拭着非尘的身体,脸上带着笑意。

无法让太子出去,非尘只好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又想靠默念经文来逃避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伸出手包裹住非尘的双手,慢慢地掰开然后放在了水下,太子凑到非尘的耳边说:“非尘,你已经不是和尚了。”

非尘的身体震了震,眉心纠结起来,却仍不愿睁开眼睛。太子从非尘的身后环住他的身体,将下巴抵在非尘的肩膀上,缓缓的开口说道:“刚刚我已经请求父皇将你赐给了我,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

“非尘要回金光寺去。”非尘轻声说道,眉心慢慢的舒展开。他犯了色戒,但是他不想离开佛门,他宁愿回金光寺受罚也不愿意留在尘世之中。

“你不想救出那些被修生抓住的孩子么?你不是想感化修生么?脱离佛门,我与你一起除掉修生。”太子轻声在非尘的耳边说。

非尘的眉心纠结了起来,如果修生一直这样下去,势必会还更多的孩子。但是他不想脱离佛门,他生来就在寺庙之中,从没有想过脱离佛门。如果他脱离佛门,能够救那么多的孩子,那么,他甘之如饴。

可是,心中仍然矛盾,真的值得么?他还达不到佛门中人舍身救人的境界,他还在犹豫,他救人之前想的是自己。哎--或许,他真的不适合做佛门中人。不喜欢念经,不能安稳的静坐,除了喜欢敲木鱼。佛门中人怎么会像他一样,心中纷纷扰扰无法安静,佛门中人怎会像他一样犯了色戒-却--身体却能感觉到欢愉。

或许,他真的不适合做佛门中人。

太子看着非尘沉思的样子,嘴唇在非尘的侧脸上轻触了一下,非尘轻轻躲了一下,却被太子扶住了脑袋,无法躲开。

“怎么样?”太子轻声说,温湿的水汽熏上了他的眼睛,竟然带了几分媚色。

犹豫了一下,非尘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口开口说道:“非尘只希望能够让修生不再作恶,不希望伤他性命。”

眼睛眯了一下,转瞬间太子恢复了笑脸,轻声说道:“我们不伤他性命,只要他不再作恶就好。”

“谢太子。”非尘低声道谢。

“呵呵--”太子轻笑了起来,这个非尘真的是有些傻气,明明是他逼着他脱离佛门,非尘却要感谢他,真是傻,傻的可爱。

“既然已经决定脱离佛门,那么你的法号就不可用了,你还有别的名字么?”太子站了起来,拿起毛巾在非尘的身上擦拭着。

“非尘自小就生活在寺庙之中,除了非尘没有别的名字。”非尘低声答道,心中不免伤感。就这么轻易的脱离佛门,有些不像是真的。

经书上说过,心怀如来,天下处处是如来。心无如来,面对如来依然不知如来。

哎--他已经感受不到佛祖的慈悲了,是他心中的佛祖消失了吧。

“那么我替你起个名字,我姓赵名辛,你既然跟着我,就随我的姓。”太子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名乾吧,以后你就叫赵乾。”

“谢太子。”非尘轻声道谢。

“乾儿。”太子戏谑的叫了一声,非尘的脸刹那间就红了,引得太子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真的是和尚么?非尘,你这样的反应实在不像是和尚应该有的。”太子戏谑的继续说道,非尘听了太子的话,脸上染上了难堪的色彩。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赵乾,跟随在我的左右。”太子吩咐着非尘,声音中出现了威仪,让人不得不听从。

“是,非尘知道了。”非尘想要双手合十,伸到一半尴尬的将手放了下去。

“嗯?”太子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非尘的光头,非尘虽背对着太子,却能感受到太子锐利的目光。

“赵乾知道了。”非尘难堪的改口说道。

太子满意的在非尘的头顶上摸了一下,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脸上带着几许轻浮的神色。

从桌子上拿来棉布平放在床上,太子走到浴桶前将非尘抱了出来,放到了棉布上,仔细的擦干非尘的身体。

非尘的面色艳红,身体也染上了晕红的色彩,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死死的闭着眼睛。太子却像是故意要折磨非尘,一点一点慢慢擦拭着。非尘伸出手想阻挡太子的手,被太子倾身而上一只手握制住非尘的两个胳膊。

“乾儿,你想做什么?”太子靠在非尘的耳边,轻声说着:“你忘了么?已经答应了做我的人。”

“非尘只是答应陪在太子的身边。”非尘睁开双眼,想挣脱开太子的钳制。

“陪在我的身边,就是做我的人,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么?乾儿-记住-以后你的名字叫做赵乾。你已经脱离了佛门,就不可以用非尘这个名字了。”太子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非尘的眼睛,嘴角微挑,带着邪气。

“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乾儿。我答应帮助你除掉修生,你自然是要报答我。懂么?”太子邪佞的笑着,手指在非尘脸上轻轻的抚摸,让非尘的脸越发的红艳了起来。

“非尘不懂,请太子放开非尘。”非尘挣扎了起来,却根本挣脱不开太子的钳制。

“乾儿,你已经不是非尘了,知道么?”太子的眼中带了几分警告,左手紧握着非尘的两只手腕,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在非尘的身上狠狠的捏了一下。

“嗯-”非尘疼哼了一声,太子伸出手在非尘身上刚才捏的地方轻轻按摩着,居高临下的看着非尘。

看着非尘隐忍的痛苦样子,在自己的掌控下无奈的挣扎着,太子吻上了非尘的嘴唇。

“唔--唔-”非尘摇晃着脑袋,逃离着太子的吻。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非尘的脸上,也将非尘给打的愣住了,没有想到太子会这么做。太子阴森森的抬起了头,看向非尘的眼睛,不复以往阳光灿烂的样子。

“乾儿,不要让我伤害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听我的话,我就会疼爱你。如果,你不听话的话--”太子将脸靠近非尘几分,继续说道:“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非尘听了太子的话,心头一阵发凉,似乎自己掉进了更深的一个坑里。

转瞬间,太子又恢复了和煦的笑脸,仿佛刚才那个阴狠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看着这个比修生还难以捉摸的人,非尘的头变得一片混沌。

红尘之中的人,为何会有不同的好多种样子?究竟,哪个才是他们真正的样子?。

太子起身拿起旁边放着的衣服,放在了非尘的身体旁边,开口说道:“把衣服穿上吧。”非尘赶紧坐了起来,三两下的传好了衣服,却不甚整齐。太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非尘的面前,仔细的将非尘的衣服整理好。

衣服的样式很简单,淡蓝色的长衫,领口袖边刺绣着深蓝色的花纹,十分的雅致。太子看了眼非尘的光头,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头发,但是看着非尘换上这身衣服的样子,不免还是有些惊艳。伸出胳膊挽住非尘的腰肢,带着非尘就要朝外走。非尘尴尬的将太子的手臂挪开,太子笑了笑将手臂收了回来。

“走吧。”太子声音中带着笑意。

非尘跟在太子的身后,看着太子昂扬的走在前面,心绪复杂,忍不住的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步是对还是错,哎--已经走了,也无法回头了。

即使回头,佛祖也不会收留他了。犯了色戒,与佛已是无缘了。

怀着思绪,什么时候前面的太子停下来了他都不知道,直直的撞在了太子的后背上,撞痛了自己的鼻子。

太子回过头来看到非尘红通融的小鼻子,忍不住的好笑,轻掐了一下非尘的鼻子,拉住非尘的手走到亭中的长椅上。

看着坐在身边的非尘,太子的脸上带着笑容。不过才认识短短几日,却不知道为何,只要非尘在他的身边,他的心中就会觉得宁静。看着非尘的侧脸,感受着非尘的气息,像是很久之前也曾这样在一起过。

“乾儿,乾儿,我们前生是否也曾这样在一起过?”太子看着清澈的湖水,轻声说道。

“生死循环,既然我们今生得以见面,前生必有其因果。前生,我与太子必定相识。”非尘轻声回答道。

“那么,前世的我们应该是恋人了。”太子笑着回头,继续说道:“或者,我们是亲人,仇人?”

“非尘也不知道。”非尘恭敬的回答。

“我们-是恋人。”太子凑到非尘的面前,看到远处出现的血色红衫,嘴角微挑在非尘的嘴上亲了一下。

“乾儿,别忘了你的名字。”太子亲完,低声的警告着,眼中滑过一丝锐光。

“非-乾儿知道了。”非尘脸色潮红,面上带着尴尬。

修生一身血色的红衣快步走到了亭中,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丝毫的不快。他对着太子行完礼之后,站起来禀报说道:“修生奉皇上之命带非尘到炼丹房去。”

“早上时我已经请求皇上将非尘赐给了我,莫非国师还没有得到消息?”太子的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容。

“修生已经知道了,皇上这次是让修生帮非尘快速的生出头发来,修生那里正好有可以生发的丹药。”修生脸上的笑容带着丝丝的媚意,竟仿佛是在诱惑着太子。

“好吧,天黑之前将人给送给来。最好不要对非尘做任何的事情,否则--”太子脸上浮现出阴狠的笑容,话语中带着警告。

“修生明白。”修生笑着回答。

“非尘已经改名叫赵乾,以后世上再无非尘。”太子看着修生说道。

“乾儿,给他去吧。”

非尘听到太子的话,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给在修生的身后走除了亭子。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太子的眼中现出了阴狠的神色。

出了太子的寝宫,到了修生住的地方,一路走来,非尘只是默默的跟在修生的身后,修生也没有言语。

直到进了炼丹房,炼丹房的门一关上,修生一脸阴郁的将脸转了过来。他逼近非尘的面前,低沉着声音说道:“非尘,我真是小看你了。”

“非尘不懂国师的话。”非尘不敢看修生的眼睛。

“不懂?呵呵-我真的是小看了你。说,你是怎么把太子勾引到手的,那几日你在太子的房间里是如何伺候他的?竟然让他可以为了你去求皇上。昨晚上是你的第一次,那么,之前你都是用嘴服侍太子么?你真的是和尚么?真是可笑。你在寺庙的时候,是不是每天都用你的嘴伺候寺里其他的和尚呢?是不是?”修生阴声说着,双手搭在了非尘的肩膀上,直直的盯视着非尘。

“非尘不懂国师说的话。”非尘低声回答着,尽量无视修生对他的侮辱。

“不懂么?那么我今天就好好的教教你,好不好?”修生妖冶的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让我也尝尝你嘴里的味道儿。”

 

陪你入地狱

 

非尘奋力一挣,将修生推开了一步远。

“学会反抗了?”修生眯眼笑了起来,嘴角带着嘲讽,他看着非尘轻笑着说道:“还是,你以为有了太子的庇佑,我就不能拿你怎样了?”

非尘皱着眉头看向修生,感觉修生十分的可怜,为何总是以这卑劣的心思揣测他人的想法,这样,只会让自己活在永远的猜忌之中。

非尘的眉间舒展开来,身体周围仿佛环绕着淡黄色的光芒,刺痛了修生的眼睛。他的眼中带着慈悲,透过修生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修生的内心。

这样的眼神,让他厌恶让他想要毁掉眼前这个人,修生眯起了眼睛,眼神变得邪恶冷厉,他冷笑着开口说道:“把你眼中的慈悲收起来,我不信奉神明,不要期望感化我。”

“也-不要一副可怜我的样子,你这种样子,我会想要杀了你。你-还不想死吧-”修生走到非尘的面前,伸出右手大力的捏起了非尘的下巴。

非尘看着修生,可怜着修生纠结的内心,可怜修生只有靠作恶才能让自己快乐。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修生气急,右手一甩,将非尘摔倒在地上。

“来人,将非尘给我带到台子上面来。”修生转身走上了台子,吩咐着大殿内站着的道童。

两个道童上前将非尘架了起来,带到台子之上,随后用一根红色的绳子捆缚住非尘,让他无法动弹。

非尘被捆绑着跪在太子中间坑洞的外面,里面的墙上今天绑了四个孩子,三个男孩,一个女孩,血池的血水比往日少了很多。因为无法救出他们,所以不忍再去看他们,非尘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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