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风夜昕
风夜昕  发于:2010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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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狠狠闭了一下眼,清楚地感觉到那里像被撕开一样,言智孝双手紧紧抓著沙发才撑住身体没倒下去。指甲在皮革上划出让人窒息的声响,冷汗几用个几秒锺就从下巴上滴了下来,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意识可以自己控制,可身体的反应却是没办法控制的。
  严墨啸感受著他身体里的湿热和被包围的感觉,那一瞬间有些干涩的摩擦感让人陶醉。他其实一向比较偏爱粗暴一些的性 爱,能肆无忌惮地掠夺另一个人。
  暂时保持不动,拍了一下言智孝的臀部,感觉到後者体内一紧。
  “这里,有多少男人操过了?”
  尽管还未适应,但言智孝仍然自己抬起头,“你哪来那麽多废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破口大骂的欲望了。
  觉得他脏,那他索性就脏到底!反正没有人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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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墨啸从言智孝体内抽出来时候,两人结合部位被红白相间的体液弄得一塌糊涂。原本靠在他肩膀上的言智孝好像突然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慢慢往旁边倒了下去。严墨啸下意识拉了他一把,帮他翻了个身,让他平躺在沙发上,双腿放在自己大 腿上。
  看著他一片狼藉的下 体,严墨啸难得地皱起眉,问:“你有多久没跟男人做了?”
  呼吸仍未平稳的言智孝睁开睛,一动不动地盯著严墨啸。
  言智孝其实是个很怕疼的人,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快忘了。疼痛也可以让他忘掉很多东西,甚至忘了他今天到这里是来干什麽的?但是,有一件事,他还记得非常清楚,一直到现在,他一定要做的一件事--
  就在严墨啸怀疑他意识是不是还清醒,正想过去检查一下的时候,言智孝突然抬起虚软的腿,用尽了最後的全部力气,照著严墨啸脸上就是一脚!
  “是你技术太他妈差了!”
  这一脚,还没发泄掉言智孝全部的怒气,就让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远远,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只记得当时,严墨啸搂著他,再次又粗暴地进入他,却意外地温柔地占有他。他在他身上抚摸著,刺激著他挑起他的欲望,他们甚至还接吻--几乎是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跟另一个男人这麽疯狂地做爱--
  直到最後一刻,严墨啸在他耳边说:“言智孝,留在我身边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他想要的--都可以给?
  然後,他不给他拒绝和反驳的机会,甚至不让他思考--

 


第七章

  那种痛,像从皮肤上一点点渗进身体里一样。
  可能会有一个伤口,虽然很小,感觉却是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无法相比,因为疼的是心。
  很痛苦。从里到外被撕裂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像文身一样,疼过了,也抹不去了。
  手臂像要被折断一样,身体被摆成屈辱的姿势,就算闭上眼,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麽的不堪,而这种不堪在那个人眼里成了一种消遣。
  无数次,他想叫出声,可是那就在嘴边的声音,最後一秒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发出来。已经输得一干二净,哪怕再留一点东西给自己也好。
  汗水像发了河一样,身上的肌肉在抽搐著,身体已经麻木了。
  最脆弱的部位被侵入,像野兽交 配一样的姿势,在无止尽的惩罚和掠夺中,挖空了他的一切。
  那个人在笑,像胜利者一样居高临下地欣赏著他卑微、淫 乱的姿态。
  卡在喉咙里的嘶哑的叫声,像是临死前最後的挣扎--
  ‘你,只是个游戏--’
  只那一瞬间,所有的伤感都集中到一起,胸口像好像要被压碎,疼得他喘不过气--
  眼角有一瞬间的湿润,他无意识的。
  睁开眼之前,他就知道这是个梦,一个曾经真实的梦,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
  尽管如此,双手还是无意识地抓著身上的单薄的被子,看著天花板,雨水渗透的痕迹从发黄的墙壁上漫延开--再次缓缓闭上眼之後,一声细微的叹息从唇缝中缓缓流出。
  两年多前的事,为什麽还是记得这麽清楚--
  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两年过去了,再过二年,他会习惯还是忘记--不过无所谓,现在的他,有的是时间。
  靠近墙上的镜子,半湿的手理了理稍长的头发,前额的头发已经快盖住眼睛,伸手把头发梳到耳後,他发现自己眼角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皱纹。
  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年近三十,有些东西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只是开始,有些东西,却已经结束了。
  现在,他的生活里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无论再过多少年,他仍然是言智孝。
  但是,他现在只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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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生活仍然继续。
  吧台边,言智孝百无聊赖地揉捏著手里的樱桃,圆润的形状和可爱的颜色,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一样。
  这是他喜欢的游戏,输赢都可以自己负责。
  PUB里音乐随著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响,那种有点紧绷的节奏和红得发紫的灯光,还有空气中那种淡淡得像脂粉一样气味,让人兴奋。
  “你坐这里好久了,一个人?”
  正闭著眼跟著音乐用手指敲打桌面的言智孝停了下来,一边睁开眼一边转过头,面前的男人用一种特殊的眼神“询问”著他。
  扬起嘴角一笑,对方喜出望外地正要伸手过来搂他,言智孝突然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抱歉。今天休息。”
  男人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或者被耍了,总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正要发作,突然想了什麽,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群正在喝酒猜拳的人,男男女女混成一片,被围在中间的,是个面相有些凶的光头男人。
  怒意被生生地压了下来,男人回过头瞪了一眼言智孝,呸了一声走了。
  “妈的!鸭子还休息!又不是大姨妈来了!”
  言智孝转过头,笑得有些无奈。
  “不生气?”
  “嗯?”抬起头,言智孝有些茫然地看著吧台里的酒保。
  酒保是个中年男人,年纪看上去肯定要比言智孝大,中长的头发很绫乱地扎在脑後,前额垂下的头发有时会挡住视线,再加上下巴上的胡渣,看上去就像个搞音乐的中年艺术家。与这种气质不符的,是他身上整齐的白衬黑裤和打得端正的领结,从领口到袖口,再到别人看不到的发亮的黑皮鞋,全都是一丝不苟。
  “生什麽气?他叫我鸭子还是我大姨妈来了?”
  酒保笑了笑,继续擦著手里已经擦到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男人笑的时候,嘴角有很深的笑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有多久没接客了?”他问。
  言智孝微微一皱眉,然後身後向後一靠,叹了口气说:“没办法!谁叫我是个老男人,年老色衰,所以那个叫孔雀的男人都不介绍客人给我了。现在‘拉皮条’的也很势利啊!是不是?”说完冲酒保眨了一下眼。
  後者轻轻挑了一下眉,像是提醒一般地说:“这话可别让他听到--”
  言智孝笑了起来,“我只告诉酒保先生,只要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啦!”
  音乐声渐渐小了下去,人群中传来阵了骚动,接下去应该是DJ出场打碟的时间,据说因为今天有位贵管在这里庆祝生日,PUB这边专门从美国请来了世界排名前十的DJ来助兴。如此煞费苦心,只因这位贵客在黑白两道都是不好惹的人物。
  伸直的手指中,食指和中指夹著樱桃,两根手上下晃动著,言智孝看著自己的指尖,仿佛自言自语般问了句:“时间,差不多了吧--”
  似乎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麽,酒保也没看他,继续低著头一圈圈地擦拭著杯子,像是回答又像是询问般地“嗯~”了一声。
  一声嘶哑的吉他声让四周响起一阵尖叫,早已聚集在舞池里的人爆发出阵阵欢呼,四周的灯光开始渐渐变暗。
  把樱桃向上一抛,然後反手一握,言智孝微微一笑,“是差不多了。”
  摊开手掌,掌心上红色的汁水缓缓淌下,言智孝举起手放到嘴边,伸出舌尖把樱桃圈进口中,舔了一下掌心。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像是正在进行中的演唱会突然被拔了电源,从喧嚣瞬间变成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
  “米那桑~The party time is over!”一声洪亮的男声突然从麦克里传出,错落有致的发音中还透著一股痞痞的味道。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结束”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时难以接受。大家四周张望著,想知道怎麽回事,还有人在寻找著声音的来源。
  言智孝叹息一声,抬起头向漆黑一片的二楼看了看。又被他抢先了。
  “那家夥,还是这麽爱出风头!”话音刚落,几声枪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疑惑,同时正式宣告今晚的Party到此结束。
  玩乐的时间到此为止,接下来,是属於他们的享乐时间。
  言智孝慢慢站起来,左手伸进腰间掏出装了消音器的枪,在四散逃离人群的叫嚷声和哭喊声中,一步步走向他目光锁定的地方。
  过往的人群仿佛不存在,也没有让人心惊的哭叫声,在他的世界里好像什麽都没发生,他需要做的,只是在几秒锺之後扣下扳机,在闻到了血的味道之後再确定了心脏的停止。
  孔雀说:杀人就是杀人,不要给自己任何理由来减轻罪恶感。第一次杀人,你可以用罪恶感来救赎自己,第二次,你已经罪无可赎了。
  那麽,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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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室的喧嚣,几分锺之内就安静下来。一场烟消云散的时间,仿佛换了一个世界。
  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各种残骸,墙面上裸 体女人的涂鸦被一抹鲜血喷溅,成了一副有些讽刺的画面。
  倒在桌子上背朝上的人一动不动,从胸口缓缓渗出的红色液体证明他永远也不会再醒了。
  突然身後一亮,言智孝微微侧过头。
  站在二楼把一束聚光灯打在他身上的人吹了声口哨,像是看到了街上穿迷你裙的高中女生一样。
  “感觉不错啊!场地灯光摄影和演员都不错,能拍个电影了吧!叫‘风流杀手’好不好?”
  没说话,言智孝手一抬,下一秒聚光灯应声而碎。
  “哇~有没有搞错?你说一声行不行!玻璃差点划到我!”上面传来一阵诅骂声。
  言智孝收回枪,说了一句:“划烂你的嘴正好。”
  “靠!”说著,一道身影从二楼直接翻了下来,双脚同时落地的姿势虽然有些不雅或者还有点可笑,但却异常的平稳。
  “你也太毒了!”穿著绿色紧身T恤和牛仔裤的男人朝言智孝竖起中指,虽然看上去是在生气骂人,不过弯起的嘴角和眼角的笑意倒让别人有先笑出来的冲动。
  “如果划烂你的嘴能让你不再说那些不土不洋的杂烩外语,我宁可毒一些。”言智孝耸耸肩,说的很认真。
  “你小子--”正要冲过去找言智孝算账,两人都察觉到有其他人靠近。
  脚踩在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从黑暗中走出的男人伸手扯开了黑色的领结,拉掉了束著头发的发圈,散开的头发垂到肩膀以下,竟然让人觉得意外的合适。
  看了一眼四周,淡淡说了一句:“回去吧。”
  转身离开之後,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对跟在後面的言智孝说:“等会儿我们去喝一杯,然後来谈谈‘拉皮条’的问题。”语气和表情虽然都很正经,但嘴角的笑纹还是泄露了男人的用意。
  “哎~~~?什麽‘拉皮条’?你们要谈什麽?为什麽不带上我?”
  扬起嘴角,言智孝苦笑一下。
  “不要记仇啊!孔雀--”

 


第八章

  孔雀是个介绍人,或者说是个“中间人”来得更恰当一些。如果你有什麽极为特殊的工作需要有人来帮你完成,那麽,他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人选。或者有什麽急於出手的物品,不论是古董、珠宝、名画,还是军火、毒品、人体器官等等,他会帮你联络到一个好买主。百分之三十的佣金,双方各占百分之十五,他拿得心安理得。
  身份的关系,孔雀有很多固定联络的客户,有工作时他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言智孝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这种“合作关系”,孔雀是现在唯一一个跟言智孝经来往的人。
  通常情况下,这些人是不会跟孔雀经常联系的,除非有工作上门,或者说是主动开口要接工作。通常,在电话里几句话就可以解决,能不见面,最好不过。
  这些人中,言智孝可以算是个例外,他是相比较之下跟孔雀联系最密切的人之一,但却又是最少从孔雀那里接工作的一个。
  所以,孔雀问他有多长时间没有“接客”了?
  虽然每一次工作的酬劳都非常可观,但也正因为如此,言智孝很知足。钱,他不是不喜欢,但是他对喜欢的东西也一向适可而止,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也不会太伤心了。
  今天晚上是言智孝距上次工作半年之後的第一次工作,而且如无意外的话,下一次要他接工作,也差不多要半年以後了。
  一间单从外面看上去很难知道是卖什麽的店,进去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是间书店,不算大的空间里除了几个老式大书架上整齐地摆了一些书之外,墙边也堆满了厚厚的书,有些甚至积了一层灰尘,大部分书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这是间旧书店,而且从开业至今基本上是只进不出。
  难得空出来的一块地方放了一张黑色的长桌,三个男人坐在桌旁,灯光是暗黄色,像是以前的煤油灯的光,照在人脸上,反而连五官都觉得模糊了。
  “孔雀你就不能换个亮点的灯麽?每次来我都觉得自己像进了鬼屋!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这三个鬼在喝酒呢!”
  孔雀微微一笑,拿起酒瓶往他杯子里加了点酒,“这样省电啊!”
  “靠!”某人抓狂,狠狠灌了口酒。
  “少喝点,等会儿没人送你回家。”一旁的言智孝放下酒杯,摇了摇头拒绝了要再给他倒酒的孔雀。
  “话说你小子这次怎麽想通了,这麽爽快就接了?不会黑社会出手就是大方,这次赚得不少啊!”说话的是这次跟言智孝一起接了工作的另一个人,他叫疯狗,真名叫什麽没人知道,别人问他他也这说他叫疯狗。干他们这一行的,用真名的人几乎没有,要麽是假名,再就是绰号。
  跟言智孝一样,疯狗是属於没事就会来孔雀这里坐坐的人,但言智孝属於偶尔出现,而他则称得上频繁。
  “没钱了啊!这两年存的钱我拿去买房子了。再不赚点的话房子是有了,可不能让里面空著吧!”言智孝耸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疯狗吹了声口哨,“买房子了?不错啊!”
  孔雀突然皱了一下眉,看著言智孝,问:“你准备在这里长住了?”
  没有马上回答,言智孝拿起酒杯喝光了剩下的最後一口酒,放下空杯之後考虑了一下。
  “还没决定。就算要走房子也可以再卖掉或者先留在这里,谁知道会不会哪一天又回来了呢!”说完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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