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狐传说之二 青璃番外 凤凰玉————飞天
飞天  发于:2010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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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度倒不在意,反正就算元珑知道青璃没死也拿不住证据。
元珑却只当他怕了,微笑道:“你放心,本王也不是那么不仗义的人,只不过事因本王而起,只不过是想知道刘元夕到底有没有什么事而已。”
“王爷还是请回吧,元夕担不起王爷如此厚爱,命可只有一条,经不得王爷一再玩笑。”刘元度急于找到青璃,哪有时间和元珑废话多多,也懒得再说什么,拱手道:“王爷,盘龙璧改日定当奉上,后会无期。”
“你……你……”元珑一顿足,呼道:“段羽。”
“属下在。”段羽幽灵般出现在园子里。
元珑眉梢一挑道:“你去暗中协助刘元度,找寻刘元夕的下落。”
“是,属下遵命。”段羽抬眼看着元珑,目光中有莫名的神思一闪而过。
眼看着段羽没入黑暗中,元珑微微的笑了。
元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道:“你又想干什么?刘元夕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你何苦还去找他?”
“既然,我们利用了他,那么,就应该补偿他一下。”元珑道:“我做人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是吗?你打算用什么补偿他?”
“用我王府里最有价值的东西来补偿他。”元珑笑了起来。
鲜卑族的葛荣率领起义军,进攻瀛州。
胡太后下令征兵,并急召护国将军刘元度回朝商议。
“属下愿意领兵前往,为国尽力。”刘元度虽然急于找回弟弟,但国家有难,也不能袖手不顾,权衡之下,当然还是要以国家为主。
章武王元融却踏上一步道:“刘将军既是护国将军,当然应该镇守京城,保护皇上与太后的安危,这等小小贼人,有我前去即可一扫而平,又何需劳动护国将军的大驾?倒教贼人当我朝中无人可用了。”
刘元度道:“葛荣是军伍出身,深知用兵之道,绝非寻常贼人可比,不得轻视,还是由属下亲自带兵前去比较好。”
“刘将军是瞧不起本王吗?”元融面有怒容,大声呵斥道:“本王为国立功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章武王休要动怒,“胡太后赶紧道:“如此,便烦劳章武王了。”
“太后放心,本王定当扫平贼人,回朝向太后复命。”章武王看一眼刘元度,低声道:“你还是快去找元夕吧。”
“你……”刘元度看着他,平日里深觉厌恶的脸,今天倒教他有几分不舍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算他再坏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于是,北魏朝廷派章武王元融为大司马,广阳王元深为大都督,发动大军镇压。
“葛荣起义军到了博野镇(今河北省中部)。”元珑看着新到的战表,轻叹道:“元融哪里会打仗?这一去,凶多吉少了。”
元净冷冷的道:“他死有余辜,让他死在战场上,已经是太便宜他了,他根本不值得有如此光荣的死法。”
“难得他还有父子之情。”元珑道:“若他就这么死了,想来刘元度还是会为他伤心的吧?”
“但我不会,你也不会,天下的百姓更不会。”元净道:“珑儿,你几时有这等妇人之仁起来了?以前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朱虚王呢?”
元珑道:“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不是皇族中人,没有这些烦人的事情。”
“但你权倾朝野,有多少人为了爬到你这个位置费尽心机,犹不可得。”元净道:“你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成为皇族,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可以改变,如果从此世上再没有朱虚王元珑这个人呢?”
元净道:“国家有难,你又怎可就此不顾?”
“是啊!”叹息着,元珑道:“以我一人之力,已经无法支撑这个国家了。”
“但你的血统让你必须做到。”
“谁让我姓元呢?”
“王爷,朝廷传来急报。”
“出什么事了?”
“章武王元融战死沙场。”
“果然……”元珑苦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活着回来了。”
“葛荣派出一支轻骑兵偷袭元融的大营。元融没有防备,被起义军杀了。元深听到元融被杀,退到定州,也被葛荣的骑兵俘虏了。”战报一送到,一众朝臣便纷纷应召入朝。
“太后,葛荣把各路起义兵士都合在一起,号称百万,准备向洛阳进军,声势浩大。只靠朝廷的军力,恐怕已经无法阻挡他们了。”刘元度听说父亲死了,心下也有几分明白,以他王爷之尊,就算没有防备,有众军士一力卫护,怎么也不可能没有生路可逃的,想是因为无颜回朝见他和元夕的缘故吧?
胡太后愁眉不展,“众卿家,现在该怎么办?”
百官面面相觑,竟是无一人说得出个主张来。
朱虚王元珑上前道:“太后,据闻秀容(在今山西省)有个部落酋长尔朱荣,手下有八千强悍的骑兵,我们何不利用尔朱荣的兵力来对付葛荣?”
“朱虚王果然高见,此计甚好。”胡太后欣然道:“如此,就烦劳朱虚王前往秀容一行了。”
“小王遵命。”元珑看一眼刘元度,又道:“太后,小王想请护国将军刘元度随小王一同前往,以为臂助。”
胡太后对有人肯挺身而出大是高兴,当然便由得他去了。
刘元度看向元珑,知他是故意的,但为国为民,在所难辞,也只好领命。
秀容一行甚是顺利,那尔朱荣向来便与起义军为敌,现在有朝廷相助,自然首肯。
“你认为尔朱容真的只是为国尽忠这么简单吗?”刘元度心下仍然忐忑。
元珑笑道:“那尔朱容是个贪得无厌之徒,哪里便肯做这等吃亏事?我看他图谋的是朝廷之事,不过现在朝廷正是用兵之际,且先敷衍他好了。”
“就怕是引狼入室。”刘元度对他的随意大是不以为然。
“那也没办法,目前最重要的是先退葛荣。”元珑转移了话题道:“你还没找到刘元夕吗?”
“承蒙王爷看得起属下,派此重任,还没有时间去找寻舍弟。”刘元度有点不满的说,明明元珑自己就可以解决,却非得拖他同行,这一来,他还哪有时间去找弟弟?
元珑道:“那是因为我看你也找不到他,所以才拖你出来散心,一片好心倒教人生恨,真是遗憾。”
“是吗?”刘元度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好啦,前面就快到京城了,你也别气了,回去后慢慢再找刘元夕的下落吧。”元珑鞭梢一挥,突然咦了一声,转头向刘元度道:“我刚刚好象看见那边树林里有人。”
“这种荒野地方怎么会有人?”刘元度虽如此说,还是照他指的地方看去。
那片树林正是当年他送青璃离开时经过的树林,青璃在此施幻术,骗过一众随行士兵,以为他遇害,就此离去。
“难道……”刘元度大喜,催马奔了进去。
“喂,你不要一个人乱闯。”元珑猜他是知道了刘元夕的下落,只好令随从在林外等候,自己跟了进去。
刘元度冲进林中大喊:“廷玉……青璃……是你们回来了吗?”
“廷玉……”
“元夕……你有没有在?”
元珑追上他,四下看了看道:“不像有人的样子,也许是我看花了眼吧,再说,就算有人,你又怎么知道一定会是他们?”
刘元度道:“当年我就是在此和青璃分别的,想来,他定是知道我回城时必经此路,所以在此等我。”
“青璃?”元珑脸色顿时有点不对了,“那是谁?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听这名字,是个姑娘家吧?”
刘元度一怔,突然想起元珑并不知道青璃假冒花木兰的事,跟他解释起来又太麻烦,干脆不理他,继续四下呼叫。
“喂,你到底说不说?谁是青璃?你当年为什么在这里送她离开?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啊?”调侃的笑着,元珑却并不怎么高兴。
突然听得一声清笑,一人道:“元度,你怎么带了那么多的醋来啊?弄得满林子的酸味儿。”
“青璃,青璃,我就知道是你。”刘元度高兴的大叫道:“是不是你带走了元夕?你快出来,还有,廷玉有没有和你一起来?”
“你一来就那么多问题,我怕我一出来,你越发要问个不停啦。”笑声中,一人自树顶跃下。
青衣如水,一双猫儿眼,俊秀的脸上笑意盈盈,虽然分别已有经年,却是丝毫也不见他有甚变化。
“花木兰?”元珑倒是惊得呆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好啦,我不叫花木兰,你管我叫青璃好了。”青璃笑着看一眼元珑道:“这些事说来话长,你有空慢慢问元度吧,反正我看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在一起的,不必急于一时。”
刘元度一把拉住青璃:“那我弟弟元夕呢?”
“我有在,当然包在我身上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弟弟。”青璃笑道:“我无意中算出你身边有变故,廷玉不放心,非逼着我来看你有没有出事,还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积功德了。”
“廷玉呢?他不会没有来吧?我还想和他聊聊呢。”
“他?他在照顾你的宝贝弟弟啊。”青璃笑道:“跟我来,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故友相见,自然少不得叙旧一番。
刘元夕犹记恨元珑,根本不肯理会他,任他赔礼道歉,一概只当不见。
元珑苦笑道:“也罢,你便恨我也没甚,只消你不再要死要活的就好,免得有人又把帐记在我头上。”
李廷玉是个粗人,皱眉道:“元度,你这弟弟也忒小气,既然什么事都没有,何必老记得旧事,自己不开心,也让别人陪着不开心,真是损人不利己。”
“那是,若换了我,让别人不开心,也不能让自己不开心了。”青璃笑着倒了满满一碗酒递给元珑,道:“喝啊喝啊!就当是赔礼好了,你总不想他一辈子恨着你吧?”
“难道本王便怕了他?”元珑嘴里不肯服输,却还是伸手接过碗来,一口将烈酒饮尽。
“好汉子。”李廷玉赞道:“喝酒如此爽快,不是坏人。”
“什么鬼道理?”青璃瞪他一眼道:“不喝酒的便是坏人了吗?”
刘元度道:“廷玉,这么久没见,你对这杯中物倒是越发贪恋了。”
“酒这个东西嘛,不喝白不喝啊,反正常常有人自动送上门来。”李廷玉笑道:“青璃那个老朋友,最好的便是这杯中物,常常来邀我喝酒,他那酒香冽醇厚,非凡酒可比。”
“看样子你现在过得很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刘元度道:“你走后我也去找了洛净,他却不肯回京,现在下落不明了。”
李廷玉拍拍他肩头道:“我见过他,过得很好,你也不必挂心了,他答应我有时间一定回京看他老父。”
“如此最好,就只怕洛伯父不肯原谅他。”刘元度自有其担心处,“除非,他已经离开了耶律奇……”
“他怎么舍得离开?两个人不知道有多好呢。”青璃笑道:“他倒一直在担心你要借他来找盘龙翔凤玉的事。”
“那个,其实……”刘元度看一眼元珑,那根本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自己被人设计而已。
元珑道:“已经找到了,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他并不奢望刘元度会就此把旧帐了结。
就这样被他恨一辈子吗?
也好,起码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自己。
手中突然多了个东西,他举手一看,却是那块盘龙璧。
无奈一笑,和刘元度之间最后的关联也没有了。
想是,终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如此收场吧?
青璃眼尖,一下就认出是盘龙璧,却不声张,只留神看两人。
刘元夕闲在一边,双眼也只在刘元度与元珑身上来回,和青璃互相交换着眼色。
李廷玉倒没注意那么多,只顾拉着刘元度喝酒畅谈,好不快意。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好歹是我们的亲生父亲,何况,当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刘元度好说歹说才把刘元夕拉到了章武王元融的坟前。
刘元夕道:“哥,你倒说得容易,那我的名声怎么办?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说我的笑话,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刘元度道;“那你还要怎样?挖他的尸体起来鞭尸?”
“我才没那么恶心。”刘元夕皱眉道:“这样的父亲要与不要也没什么分别了,只当我从来不曾见过他,你就别再跟我提起了,好不好?”
“但并不是说你没有见过他,他就不是你的父亲了啊。”刘元度道:“那些人无聊闲嚼舌根,你又向来不喜热闹不上街,理他们说甚?”
手指直直的指向装饰华美、雕着流风卷云的墓碑,刘元夕冷冷的道:“大哥,就算别人不说,我自己还是会觉得很难受,你根本不会明白我的想法,又何必硬逼我来拜祭这个我从来不知道、也没听说过的父亲?”
“母亲死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们父亲是谁,太后姨妈也不说,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我们来认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刘元夕转眸看他,“大哥,我不管你是不是承认了他,反正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认他这个父亲,我宁可自己是没有父亲的,反正也不是现在才没有了。”
想到弟弟当日所受的屈辱,刘元度自问自己没资格要求弟弟做什么,轻叹一声道:“那么,我想你也不会原谅朱虚王所做的事了。”
“我当然不会原谅他。”刘元夕狡黠的一笑道:“不过,如果大哥你也对他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那么,也许可以抵消。”
“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因被元珑强行灌春药而侵犯他一事,虽然说元珑是咎由自取,但自己确实也算是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只是,这件事又噶如何向元夕开口?
“大哥,你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吧?”刘元夕本来只是随口试探一下,不想真个把刘元度给问住了。
见他半晌不语,刘元夕越发好奇了,追着问道:“大哥,你说啊,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青璃说你和那个元珑之间另有隐情,到底是什么事?你向来都不瞒我的,为什么现在你却不肯告诉我了?”
刘元度皱眉道:“元夕,什么事都没有,你就别再问了,反正我们从此以后都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真的?”刘元夕狐疑的看他:“哥,你的表情不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哥哥怎么会瞒你什么事?”
“有,一定有,而且,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刘元夕契而不舍的追问着,“大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事不可以明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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