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狐王————凯风自南
凯风自南  发于:2010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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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双拳难敌四手,连城依然面带微笑。

“把他待下去,三日后处斩。”东方允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东方允,我欠你一滴精血,今天算还了,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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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皇上下旨处斩连城,罪名是谋害荣妃,昨天夜里的事东方允下令所有人不得外传,众人只知十四皇子连城谋害荣妃被抓。

太医院里, 卫青抓着孟步桡的衣领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来孟步桡让自己给荣妃下药,手脚做的像是太子干的一样,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连城。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只下过三次药,可是荣妃却每天都能从碗里吃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觉得有多少人的心思和我们一样,皇上要是真想查,这后宫恐怕就没人了,连城只不过是个替罪羊,所有人的替罪羊。皇上在警告,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警告所有的人。无论我们做没做,连城都免不了。”

“现在该怎么办。”

“等。”

孟步桡伸了个懒腰,真的好累······天牢,这皇家的什么都要加个天字,牢房就牢房,还什么天牢,让人恶心。

连城安心的等着三天后的行刑。由于是重犯,不许人进来探监,而连城承认了罪行,也不用人来审问,所以这偌大的牢房了除了连城就是老鼠。

这期间巧春不知死活的来了,无论如何求那老头,老头就是不让他进来。连城喊话告诉她,让她回去吧。

进来有什么用,无非是徒增伤悲。东方允还算有良心没有伤害那些下人。这就放心了,罪让自己一个人来受就好了。

每一次听到脚步声连城都会抬头看是谁,其实他不用看也能听到熟悉的人的脚步,可是听了半天都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连师父的都没有。这天牢真的进不得吗?还是根本就没有人想来送他最后一程。

东方尧呆坐在宫中,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里不停的转着,连城到底再发什么疯,他怎么如此冲动,脑子里不停的埋怨着,可就是想不出救他的办法。

东方尧坐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往越龙宫走去。

“儿臣参见父皇”

“尧儿起来吧。”

“父皇,儿臣来是想·····”东方允抬手示意所有人出去。然后让他继续说。

“父皇····”

“求情的话,你说的出口吗?”东方允反问道“·····”东方尧说不出口,无论什么原因,昨晚的大闹后宫,是死罪,“可父皇为什么要让连城背下药的罪名”

“下药的事查了半天什么都查不出来,你不会不知道,这里牵扯的关系有多大,真的查起来后宫里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你。朕也没办法,只有找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杀一儆百。”

“可连城是无辜的。”

“无辜,他可不无辜,再者这后宫无辜死的人少吗。好了不要再说了。尧儿啊,你是朕亲封的太子,别让朕失望,感情对一个国君来说只是负担。”此时的东方允语重心长的像一个慈父。

东方尧不知道这两天来他是怎么过的。脑子离乱的像团麻。为什么是他,为什么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偏偏是他。

有时候真搞不懂自己对他抱着怎样的感情,依赖,信任,所有不曾有过的感情在看见连城时都会被激发出来。十年了,十年来,这个叫连城的人一直默默的陪着自己。他若是真的不在了,自己会习惯吗。就像习惯母后不在了一样。

明天就要行刑了,东方尧居然都没去天牢看过他。他怕见到他会忍不住救他,不能见,绝对不能见。已经过了子时,往常天一黑,那个家伙就会从窗子跳进来,他好像从来没走过太子宫的正门。

满脑子都是那个家伙,长得一张普通的脸,却总能吸引这自己的眼睛围着他转。

和自己打架的他,每天装作一个正经老头的他,像个无赖的他,为什么自己十年来每一件记得的事都和他有关。

“才两天不见就想我想的夜不能寐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东方尧扭头,窗边坐着那个熟悉的人影,难道出现幻觉了,东方尧使劲揉揉眼,不是,他怎么出来了。

“你怎么····”连城无赖的表情又出现了,他跳下窗子,走到东方尧面前。

“那个什么狗屁天牢怎么能管得住我。”

“·····”东方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城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可第一句话就让东方尧措手不及“跟我走吧,我答应你的,带你去闯荡江湖。”连城好天真的说。

或许他真的是个天真的孩子,皇宫里的一切他都看不惯,皇宫里的人都在用利益纠缠着彼此,而连城不在这利益里。任何威胁都源于利益,因为没有利益,所以对以连城来说皇宫里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有恃无恐。

他不喜欢这里,所以他认为自己唯一的朋友也定不喜欢,在他眼里什么功名利禄都是狗屎,“要去哪。”

“天下这么大,去哪都比在这好。”连城一直把自己当作一个孩子,也把东方尧当作一个孩子,可是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东方尧已经蜕变了,儿时的天真记着的只有连城,他早该发现的可是他拒绝面对,一个不愿长大的孩子终究会被现实伤害。

一阵沉默过后。连城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

“·····”连城转身,自己看起来像个笑话,为什么变成这样,连城从十岁那年就开始计划了,他想离开这里,和尧离开,可是他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讨厌这里。

“不要走,我去求父皇,让他饶你不死。”东方尧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为什么他要走,不要他走,不要不要,唯有他不可以离开。

“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如果····”连城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算了····“这个给你,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把一块玉佩递给他。玉佩是娘亲留给自己的。连城需要留些东西在他身边,证明自己曾经来过。很想笑得坦然一点,可是他能感觉到他的笑容有多僵硬。

连城残忍的推开他,飞身跳出窗外。这里是自己的专用了连城自嘲的笑笑。。

尧,他叫我尧,为什么在你要离开的时候才可和我亲近呢。为什么这十年来你对我总是这么不温不火,为什么到你走的时候才叫我尧,为什么····东方尧冲出房门,眼前的画面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荣妃为什么会来。

“太子殿下,多谢你帮忙抓住这个逃犯。”

东方尧的血液停住了,为什么荣妃要出现。如果让他留下是要他死的话自己宁愿他走的远远的。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本宫抓起来。”

“荣妃娘娘,后宫不可干政,还是等父皇来了在做定夺。”东方尧搜索者可以拖延时间的词。

“哼,太子殿下,你还是趁早和他撇清关系吧,这个东狐妖孽已经害死他娘了,难道太子就不怕他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进东宫吗。”

“来人给本宫上,谁敢拦着,也抓起来。”来的禁军都是荣重清的手下,二话不说冲着练成和东方尧冲过去。

“皇上驾到!”荣妃愣住了,皇上怎么来了。禁军不敢在上前,毕竟是太子,这要是怪罪下来,恐怕荣妃在得宠也保不了兄弟们。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参见父皇。”所有人都跪下了,唯有连城直挺挺的站着,眼里看不到任何感情。

“免礼。”东方允像是没有看到连城一般。

众人站了起来。东方允环顾了四周。

“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朕抓到天牢里。”

禁军不知道皇上让抓的是哪个。

“皇上,太子·····”

“爱妃,太子是受朕的指使,引连城来的。朕早就知道这个孽障不会乖乖的在牢里待着。”东方允转头,眼神示意他,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东方尧看着连城逐渐冷漠的眼神。不是的,不是的,东方尧好像大声喊出来,可是,父皇已经在为自己开脱了。 这个时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父皇在保全自己。 咬着牙点点头。

“是,儿臣是奉父皇之命·····”东方尧不敢抬头。

“哈哈哈·····”连城大笑。东方尧想要走过去,可是看到连城的充满厌恶的眼神后,迈出一半的脚生生的收了回来。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东方允你欠我娘的我会讨回来的。”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连城的气势,好像有股强大的力量在围绕着他,那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力量。他慢慢抬起右手,眼神里充满了仇恨,他恨这皇宫里所有的人,是他们逼死娘亲的,他要讨回来。第一个要死的就是她——荣月清。

一阵劲风迎面扑来,像刀割一般划在脸上。所有人的血液凝固了,愣愣的睁大眼看着这一切。连城飞身冲向荣妃,手掌重重的打在她隆起的腹部。谁都看见了,可是谁都来不及反应。

一声女人凄惨的尖叫划破天空。

“太医,太医····”一阵死寂后,有人大喊道。可是似乎一切都晚了。连城像个鬼魅般看着荣妃抖动的身体。

“来人,给朕把这孽畜杀了,杀了他····”

“哼,你该感谢我才对,那个贱人怀的根本不是你的种,你难道都没有发现吗,你碰过都少女人为什么单单她怀孕了。哈哈哈,东方允你这顶绿帽子戴的可真的冤啊~~~~~”

“你什么意思。”东方允眯起他那双凤目,想要杀人。

“字面上的意思。”

连城像疯了一般大笑着,飞身而去,没人想到要拦着他。

不知为什么东方尧觉得他飞走的一瞬间好像看来自己一眼,那一眼没有留恋,没有往日的温柔,只有被骗后的厌恶。

这是一场闹剧,连城用他的方法表他了他对这里的厌恶·····他总算离开了····黑暗中,另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个小子可真敢干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老爹的短。这一走不知是福是祸·····长路漫漫····

这几章需要说明一下,在皇宫里连城不是主角,皇宫对于连城来说仅仅是和母亲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他游离在各个争斗之外,时而聪明,时而白痴,沉默寡言,有时会觉得无聊。他一直用戏虐的态度对待这里的人。他生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所以看起来有点无所适从。在连城眼里皇宫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傻,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可有可无,像他自己一样。对于东方尧的感情他一直是抱着志同道合的态度,他认为皇宫里尧和自己是一样的人,连城想要找到同伴,而东方尧就是这样的同伴。

(乾坤乃大,吾非池中物)

10.陌上揉桑初破芽(上)

总算逃出来了,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不知道东方允会不会把鼻子气歪了。哈哈哈,如果可以的话连城真想大笑几声。

可是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了,笑的话那是自欺欺人,他一点也不想笑。心中满是失落,他真的骗了自己吗。不会,可即使没有骗自己,也说了一些让人生气的话,宁愿他站出来站在自己这边,都不想听到他说那些话,即使那些话是违心的。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话说·····连城出了皇宫后便一直跑一直跑,他的轻功不是盖得,所以,当他筋疲力尽时便随便找了个房顶躺下了·····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应该里京城很远了吧,荣妃中了一掌,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她自己不死也差不多了。连城总算出了这么多年的恶气了。

娘亲,孩儿出来了,孩儿带你找到东狐,带你回家·····连城摸出一块玉佩,和送给东方尧那块一摸一样的。玉佩是成双的,可现在只剩一个了·····把玉佩套在脖子上,玉佩凉凉的,贴着自己的胸口。就像娘亲失去温度的手·····墨蓝的天渐渐变亮,连城瞪着眼望了一夜的天,身下的房子里传来的声音让连城知道这栋房子是做什么的。一夜的春宵,里面总算安静了···“爷,不玩了?树还能再来的。”一个娇嫩的声音在强撑着说着撩人的话。

“小妖精,把你玩死了,大爷我找谁去。”男人穿好衣服,把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临走前,还不忘在那满是伤痕的身上重重的咬一口。

玉树微笑着送走自己的常客,每次杜公子来都躲不了一顿鞭子。麻木了,身体和心都麻木了,隔壁的哥哥说,好死不如赖活。可是他宁愿痛痛快快的死。

实在懒得爬起来,迷迷糊糊的想要就这么一直躺下去。可是房顶上一双亮亮的东西把他惊醒。定神一看,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双眼睛。房顶上怎么会有眼睛呢?两个字脱口而出,“鬼啊!”

“嚎叫什么,还让不让爷我睡了。”一个生的油头粉面的人冲进来,挥着鞭子就抽,“让你叫,让你叫,一晚上还没叫够啊,天生下贱的杂种。”

玉树抽搐着,忍着,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男人好不容易发泄完了,才满意的收起鞭子,转身出去。玉树吃痛的倒吸着凉气,还不忘抬头看看那双眼还在不在。空洞洞的屋顶什么也没有了,幻觉吗?玉树躺在床上,呆呆的瞪着屋顶。

天大亮了,连城跳下屋顶,不知道这是哪里,可能是京城附近的一个小城吧,北龙是三国中势力最强的一个,不仅京城繁华,连京城周围也发展起来好多城。从这方面来说,东方允是个不错的皇帝。

连城无聊的在这城里晃了一整天,城名叫枫叶,距离京城一百多里,连城没想到自己跑了这么远。

一天的时间转眼就过了,连城依然回到昨晚待的那个屋顶,不知道里面的人还能撑多久。

房间里准时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声鞭子。连城轻轻掀开一块瓦片,一束烛光穿过屋顶,里面发生的什么,连城看的一清二楚。一个瘦弱的少年赤身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肤让他满身的鞭痕显得更加刺眼。

男孩似乎也看到了连城,一双本应该像星辰般璀璨的眼却流出想死亡一样暗淡的光,娘亲看自己的最后一眼也是这般绝望,绝望的让人心痛。

鞭子奇迹般的没有在落下,玉树缓缓的对准焦距,才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杜公子挥鞭的手被牢牢的抓住,抓他的人,长了一张貌似很普通的脸。可是眼中却充斥这令人窒息的危险。这么冷的天,他却穿了一件无袖的单衣,赤着胸膛,古铜色的肌肤,透着男人野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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