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替身情男————叶子
叶子  发于:2010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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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那间房有什么古怪?
其实仔细回想,在堡中生活了近十年,古堡中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被他摸索遍了,除了凯凯克的卧房。
他并非没打过潜进去探险的念头,只不过,每当他想尝试爬上树再由窗户攀爬进去时,都会吃上闭门羹。因为那间戒备森严的房间,只要凯凯克人不在,就连窗户也是锁死的,所以他才至今未能窥见里头的样貌。
“亨利老爹,海尔太大,我要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们。”伊凡忽然突兀地起身道别,而且等不及回应,便急切地步出门走了。
亨利仅是静静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马蹄声随即“达达!”的扬起,迅疾地远去。
老妇人依旧专心地念著她的祷文,亨利目光深沉地望向她。“你不该那样跟伊凡那孩子说的。”他对自己的妻子说道,话中有著谴责的语气。
“天谴,他本来就是遭到天谴才会变成那样的,那是他邪恶之行太多而得来的惩罚,是惩罚!”海尔太太嚷道。
“你胡说什么?爵爷是我们家族世代的主人,只要休尔家族的后代仍存在这世上的一天,我们就该一辈子服侍他,敬仰他,因为我们这一族是因为爵爷才得以存活至今的。”亨利语气严厉地说道。“恶魔的门徒!我绝不会去服侍那个恶魔的。”海尔太太拾起十字架抗争。
“爵爷不是恶魔!”
“不老不死,既不食不饮却又能永生,这不是魔鬼吗?他是恶魔,是遭受上帝惩罚的杀人刽子手……”海尔太太仍旧固执地喊道。
说服撼动不了海尔太大的信念,不再搭理她,亨利迳行在昏暗的屋中燃起灯火。
就著火光,老人又细细地凿刻起受难耶稣圣洁的脸容来……窗外,如豆般大的冰冷雨滴密集地应和著雷响声坠落。
伊凡在众人众在旅店用晚餐的时分,才一身潮湿地回到旅店。
一时间,所有正在吃喝的食客们,全都瞪著惊异的大眼望向走进门的他。
“哎呀呀!伊凡小子,怎么你的嗜好是在大雨天出门遛马?还遛回一身泥,衣服也破了。怎么著,从马上摔下来了?”
顶著个大大啤酒肚,一脸和善的旅店老板胖老爹立刻迎向前去。他虽大嗓门的调侃,却还是体贴地给伊凡递上乾毛巾。
没否认,伊凡只是不好意思的摸头傻笑,而他的反应反倒逗笑了一干用餐的人,也让伊凡更加不好意思了。
接过胖老爹手上的乾毛巾擦去自己头脸上的水渍及泥污,伊凡只觉自己糗得很。
凭藉著凯凯克教导他的驯马、养马的知识,他现在的工作是替镇上富有的人家管理马匹。而今天自己却坠马了,这要传出去,他的名声可是会毁了的。
好险,尼克没在这里,不然他日后可有的被嘲笑了。他心中暗自庆聿。
“不好意思,胖老爹,弄得你一地湿。”伊凡讷讷地致歉过后,移动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今天一天可真是倒楣透顶了。早上临出门前,他才在门口滑了一跤,傍晚又在回来时被莎兰堵上,而他今晚,原本是想马上驾著黑子奔回古堡一探究竟的……没想到他竟会在那条十年来,来回不下数百赵的森林小径上出意外。
太久没骑那条小径了,再加上天色又暗,他们一人一马都没注意到那截落在小径上的枯木,只管全力奔驰,等到踩上时已经太迟。
想不到黑子那匹瞻小马,竟会吓得蹄立而起,连带的也把猝不及防的他,给甩到等他终于自泥浆中爬起来,不仅一身狼狈,就连屁股也痛得好似裂成了好几办。
所以他只好半途折返回镇上,反正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时半刻,他还是先回来检查下自己有没有哪里受伤。
倒是回程的路上,他自是不敢再纵马快驰了,因为全身一动就痛,哪还有余力策马狂奔。不过,一路上他的嘴巴可是停也未停地直叨念黑子的瞻小没用。
大概是真的在反省了,那匹笨马这回乖乖地任他臭骂,没有不爽的嘶鸣喷气或不服的挣跳。
应该是知道它的主人再落一次马的话,小命就会呜呼哀哉了吧。
伊凡有些无奈地想著。
睡不著、睡不著、睡不著……伊凡搔著一头乱蓬蓬的金发,脑中想起的尽是亨利老爹的那番话。
究竟,凯凯克卧房中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呢?他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更恨不得能立即插翅飞回古堡看看。
猛然坐起身,背部立即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疼,让他不禁龇牙咧嘴。
伊凡小心翼翼地爬下床铺,拉过放在床边的木椅,以极慢缓的速度坐到椅子上。
看著窗外那连绵不绝的雨丝。今年的第一场雨——春雨过后,那些冬天残留下来的薄雪就会完全融去,春天,就真的来了。
届时森林又会再度萌出一片青嫩的绿意,古堡的墙垣上也会重新攀满一大片牵牛藤,还有……伊凡发现自己竟然无端地思念起古堡中的生活来,更是想念……凯凯克那双冶冶的绿眸。
“喀啦!”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伊凡蓝眸一眯。
有耗子!
靠!那“群”耗子可真嚣张呵。
伊凡忍不住站起身偎向噪音来源,却意外地瞥见隔壁有光源。
咦?原来也有人跟他一样大半夜不睡觉的呀!伊凡下意识的将眼睛贴上可以瞧见隔房的壁孔。
就在凑近后他才听见,随著那阵杂音,其中更传出一阵阵细微的女人呻吟声及男人的喘气声。
今天隔壁房好像是住了对夫妻吧!他们在做什么呢?
眯起眼瞳,伊凡专注的由那小洞窥探隔壁的动静。哇塞!没想到他一眼瞧见的竟是个光溜溜的屁股,那应该是男人的。
从这个小洞看去,正好瞧见一对男女鱼水交欢的画面。他清楚的窥见男人挺动腰身的动作,以及男人与女人间那最原始的交媾姿态。
伊凡呆掉了,但他并没有将眼光自那小孔调开,反而眨也不眨眼地窥视著那对男女的欢爱行为……从他的角度看不见那男人的神情,但女人的表情看来却挺矛盾,像是既痛苦又享受似的。疑惑地皱皱眉,伊凡撇开眼,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怪怪的,好像……他低下头来,竟然瞧见自己的裤裆处搭起了一个“小帐篷”……他竟然起反应了!在偷瞧见别人敦伦后!
伊凡脑中首先想到的是尼克曾经对他的调侃……“可怜的家伙,竟然连这么爽快的事都没经历过,哪!别说我不够朋友,我秀秀我的珍藏让你开开眼界吧!”尼克兜头扔给他一本春宫册,还大刺刺地展开,硬凑到伊凡面前。
“笨蛋伊凡,你真的连什么叫喜欢一个女人都不懂吗?听著,当你瞧见一个脸蛋长得够正点,身材生得够火辣,而且马上就想把她拖上床的女孩时,那就表示你喜欢、你爱上那女孩了。”
当时的伊凡只能涨红一张脸,死瞪著春宫图上的男女。
到现在伊凡还是很怀疑好友尼克的话,图片上那种行为就叫喜欢吗?看来倒像是发情的公狗见到母狗时会做的动作。思及此,伊凡那张俊秀的脸孔突然开始抽搐起来,表情更有如青天霹雳。
不……不会吧!
意外被撩起尚未启发的情欲,让他也想尝试尼克所说的那种爽快事。然而,他想尝试的对象却不是莎兰或镇上的任何一个女孩。他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人竟然是……凯凯克!
转瞬间,伊凡的脸已黑了一半,因为他发现,虽然想来是既恐怖又荒谬,但他竟然真的想和凯凯克……来一次看看。
他发疯了吗?
等不及让酸痛不已的身体充分休息。,第二日伊凡便顾不及面子承认坠马,央请尼克替他请了一天假,趁著下午众人全在午睡当口,带著黑子悄悄地上路往黑森林里去了。
马蹄踏过春雨后萌冒出嫩绿青芽的草地,一人一马行经十年前他与父母遇劫的森林小径,这些年来,那群穷凶恶极的夜盗,早让他与凯凯克用来练剑、试剑术时剿得差不多了。
黑森林在这两年已平静许多,但镇上的人却仍不敢轻易踏人,至于古堡更是无人敢接近。与镇上人生活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听到许多有关休尔堡的传说流传在镇民之间。的传说流传在镇民之间。
传说城堡中住了个冶血恶魔,他是休尔家族的最后一任继承人,传说他因失去心爱的女人而疯癫。在他残酷地屠杀掉自己的父母后,就变成了恶魔,而那幢城堡也受到了诅咒,任何人都不得擅人。
百年多前,曾有过路商旅误闯古堡,之后所有的旅人都被发现陈尸在堡后的湖?白中,面孔布满惊恐。自此古堡中有恶魔的传言就更力口烟嚣尘上,也就更无人胆敢接近那幢古堡了。
然而他却在那幢“鬼堡”里居住了十年,收留他的人大概就是镇民口中的气恶魔伯爵”本人了。凯凯克的存在,除了他及海尔夫妇之外,再无第四人知晓,就连他最要好的挚友尼克,伊凡也不曾让他知道。
因为伊凡心中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是个说不得的禁忌。
快马加鞭,伊凡刻意忽略掉自己全身都在抗议著的酸痛肌肉,纵马狂奔。这次回去,他除了要查出凯凯克房中的秘密之外,更要乘机厘清自己对凯凯克的感情。
逐渐驰人可以望见休尔堡的范围,伊凡停步跃下马,放任黑子到附近吃草走动,然后才独自一人走至唯一能进入古堡的密门前。他伸手往密门的暗钮一按,顷刻间,石壁赫然移动,裂出一个可容纳一人通过的人口。
他沿人口石阶走下,待身影完全没入后,人口倏地又合上,恢复成原状。
熟悉的在黑暗的地道中行走,伊凡很快便走至秘道尽头。他按下另一个掣钮,尽头的石板倏忽又现出一道缺口,踏出出口,瞬间已身处于古堡的地下室。
在堡中住了十年,伊凡早对堡里每一处了若指掌,堡中的每个角落他也早都“参观”过,除了凯凯克的卧房。毫无迟疑的,他举步往凯凯克的寝房前进。
伊凡以著近无声息的身手悄然潜近目标。然而,近无声息也不过是“近乎”,那微弱的声音,仍旧是惊动了房内的男人。
主卧房中,原本半卧在床上,双眼紧闭著的凯凯克,懒懒地半睁开森绿的眼眸,半晌后又安适地合上。门外那阵蹑手蹑脚的足音属谁所有,已倾听了近十年,他又岂会错认?
伊凡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地贴著石墙站立。瞪著那扇宽大的门,他感到很紧张,非常紧张,很好奇,极度好奇。因为主卧室的门这回并没有深锁,虽非全然敞开,但那道缝隙已足够让他悄然潜人房了。
踮起脚尖,伊凡小心翼翼地进到房里。一进房,迎面所见的便是凯凯克一脸安适地躺在巨大四柱床的正中央,双眼紧闭,状似睡熟。
伊凡微拧起双眉,怀疑他是否病了?因为他从不曾见过凯凯克在大白天入睡的。
他是个只将极少时间分给睡眠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睡眠。可是,这十年来也未曾听闻他生病过呀1
他根本就不是人,他也会染上疾病吗?
脚下不由自主地走向他,突然一股浓重的气味令他停下步伐。
酒味!伊凡倏然清楚那个冶血恶魔会在白昼就寝的原因了。他嫌恶地皱鼻看向被天啊!闻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及看看那些扔在地上的酒瓶数量,足足可以醉昏半镇的居民了。
与尼克厮混的这段日子,他首次喝到那种又苦又辣的饮品,但在尝到第一次喝醉酒,第一次清醒时宿醉的头痛后,伊凡就坚决再也不碰任何一滴酒了。
若非知道这家伙的身体异于常人,根本死不了,伊凡还真怀疑凯凯克是否想让自己酒精中毒而死。唉!算了,管他现在究竟是醉到哪一个天堂去了,先找出他卧室里隐藏的秘密要紧。
他想要了解事实的真相,更想要了解他的过往。而且现在机会难得,若错过这次,就不知何时才能这么接近这里了。
趁凯凯克醉死时,伊凡的目光倏地一扫房间内部,随即便让壁炉上方那幅巨大的肖像画给摄去心神。但是吸引他注意,引起他震惊的,并非是那画者精湛的绘技,也不是那幅画的美丽色调。
虽然此画的画者,确实是将画中人灵秀娇柔的神态真实地描绘下来,但最令伊凡大吃一惊的是,画中人的……那张睑。
画上的人竟有张相他一模一样的脸孔!只是很明显的,画中人是个女孩,而他伊凡·卓尔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但诡谲的是……他们的脸孔竟生得一模一样!
身体似被定住般动不了,伊凡浑然未觉地让一双健壮的铁臂自身后袭上他的身,扑鼻而来的是浓厚的酒味。
“好奇心是会杀死一只猫的。小伊凡,你可满足了你那过盛的好奇心了?”凯凯克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赫!这个冰块脸是何时摸到他身后的?他竟然毫无所觉,而且……这家伙还搂著他的腰。伊凡顿觉鸡皮疙瘩长满一身。
“师父,那个女孩是谁?”伊凡没头没脑的便问出第一个浮上脑中的疑问。
反正喝醉酒的凯凯克第二天铁定不会记得这件事的。因为他上回和尼克在酒馆喝醉时,就不记得自己曾爬上酒馆桌子跳脱衣舞的丢脸事,是尼克告诉他,他才知道的。
虽然他到现在还是很怀疑那件事的真实性!
“她……她怎么和我长得这么像?”伊凡倏地闭上嘴,因为他看见凯凯克那双在一瞬间变得深浓无比,而且还散发出诡异绿芒的眼眸。
好恐怖,那道诡异的绿光看得伊凡是头皮一阵麻。他清楚地知道,凯凯克一向只有在情绪激动或是动了杀意时,眼睛才会发出绿光的。
而现在无论是哪种状况,全都只表示——他惨了!摘不好他会被醉酒发疯的凯凯克给杀死。
人家说酒后会乱性,这事倒真一点也不假!虽然凯凯克看他的眼神活像是想把他一口吞掉的样子,但却还有什么……更恐怖!
没错,现在的凯凯克确实是很想一口吃掉伊凡,但是深沉的眼眸中闪动著的异光却是因著欲念。
他现在的心情复杂得教自己也难解。三分酒意,两分情意,一分犹豫,其他的则是如火般躁动的情欲,他极想一口吃了伊凡。
他心爱的徒儿呵,早分不清自己是何时被这个活泼过头的小于给吸引住的。更厘不清自己恋上的究竟是他那张神似“她”的脸孔,或是他本身?
然而此刻的他也没有深究的兴致,他只知道,他要他,而且……现在就要!有多久没这般放纵狂饮了?在知道酒精再也麻醉不了清明的神志后。
孤绝太久,以为自己早该麻痹,早该感觉不到何谓寂寞孤独了。没想到在放手让他走后,自己竟会再度尝到那股嘱人心神的极端孤独感呵!
烦闷令他这阵子频频流连在明知醉不死的酒乡。即使无法烂醉如泥。但只要能令他睡得深沉一丁点也行。多可悲复可笑的自己呵!
早打定主意,即使后悔了,他也决计不会将他寻回的,除非……“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凯凯克低语喃喃,唇边带过一抹笑痕。
他的表情震慑住了伊凡。凯凯克在笑?他铁定是醉昏头了。伊凡心中倏下定论。
没多给时间让他的宝贝徒弟乱想,凯凯克已一手搭在伊凡后背,一手则捞住他的膝窝,以王子搂抱公主的标准姿势将他打横抱起。
“凯凯克,你你想干嘛?”突然被男人拥入怀中,而且还是以这种丢脸的姿势。伊凡不禁怪叫连连。
俯下头,凯凯克开口道:“吃掉你。”带著酒味的气息喷向伊凡,几将他醺醉。
下一秒,凯凯克的薄唇便密实地覆上了伊凡那因微愕而张大的绋唇。
水蓝蓝的眸子惊异地盯著凯凯克那双直横在自己眼前的绿眸。两人间的距离已贴近到……他甚至能数出凯凯克那长长眼睫的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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