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章赤裸着上身站在烛光之前,黯淡光线中就可见他是个苗条的身材,虽然高挑,可是肩膀胸膛都偏于单薄;皮肤仿佛是很光滑的,几道极长的红伤纵横于前胸后背,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受虐后的凄惨狰狞。
扭头吹灭了烛火,他走到床前,窸窸窣窣的脱了裤子。
掀开被子摸到了沈天生身边,他一把就将这傻小子给抱住了!
嗤嗤两声撕开了对方身上的短褂,他低头在那丰润身子上嗅了嗅,随即就一口叼住了乳 头开始用力吮吸。沈天生愣了一瞬,紧接着就惊喘着微微瑟缩了身体:“哥哥……你要干什么?”
顾云章没理会,伸手把他的裤子也给扯下去了。
沈天生的身体是软而肉感的,屁股嫩的像水豆腐。顾云章将他压在身下掰开大腿,硬邦邦的就要往里插入。第一下冲击显然是让沈天生感到了痛苦:“哥哥——”他奋力的回过头去:“疼!”
顾云章抬手将他的脑袋按在了枕头上,而后进行了第二次开辟。
怒涨的性 器抵在紧闭的入口处,坚决而有力的缓慢顶了进去。
沈天生疼的两腿乱蹬,简直以为自己的肠子要被活活撑裂。而顾云章在火热紧密的包围中试探着研磨进出了,却是很觉快活。双手扶住沈天生的腰向上拉去,他就着相连的姿势把人摆成了跪趴的姿势,然后一手从腹下穿过去抚弄了对方的下 体,一手狠狠的搓揉了撅在身前的白屁股;如此前后夹击的发泄了片刻,他就听沈天生先还哭哭啼啼的呼痛,后来不知何时,呼痛声转成了细细的呻吟,下面那东西也半软半硬的立将起来,倒仿佛是得了趣的光景。
顾云章没见过这样的,心中又奇又笑,暗想今天见到天生的兔子了。
一时到了极乐之处,他扳住沈天生的胯部大抽大干了一顿,又狠命的深入顶了两下,末了就在对方的体内一泄如注。沈天生带着哭腔哼了几声,自己那阳 物前端也跟着流了点黏水。
顾云章在床上从来不贪心,出了火就行。摸黑下了床去,他就听身后的沈天生哼哼唧唧道:“哥哥,你上哪儿去啊?”
他麻利的穿戴齐整了,然后开门向外走去:“撒尿!”
穿过一进院子,顾云章另觅了一处卧房。
静悄悄的和衣倒在床上,他蜷成一团阖上双眼。欲望宣泄过后的感觉实在美妙,可以让他无挂无碍的安睡上片刻。
5.第二天
顾云章半夜睡觉,凌晨起床。起床后就双目炯炯,像只枭鸟一样抖擞了羽毛。
他是苦出身,又极度的多疑,所以并没有贴身的勤务兵伺候。悄没声息的推门出了房,他穿过一进院子,在厨房门前找到了水井。
吱吱嘎嘎的摇上一桶冷水,他弯腰蹲下来,先用手捧水喝了两大口,而后就探头进桶,哗啦啦的将自己洗刷了一通。
水淋淋的直起身来,他狗似的左右一甩脑袋,短发上的水珠就密集的飞了出去。
又摇上一桶井水来,他拎着桶进厨房了。
此时晨光初现,他先将朝东的两扇窗子打开,而后就清点了厨房内的柴米油盐。
长条桌上还摆放着昨夜宴席撤下的残余,用纱笼罩着,天气凉,想必不会腐坏。顾云章站在桌前对着那爿残羹冷炙发了会儿呆,想吃,又不敢吃。
在屋角找到了米袋子,他动作利落的生火、刷锅、淘米、煮饭。当米汤在锅内咕嘟咕嘟时,他翻出一捆半米来高的老菠菜,放到案板上咣咣几刀切了根子,然后尽数扔进饭锅里,顺手又撒了一把盐。
热腾腾的饭香渐渐浓郁起来,他揭开锅盖,连饭带菜的给自己盛了一小盆,然后就在门槛子上坐下了,低下头开始默默的吃早饭。
菠菜实在是太老了,菜杆里的纤维简直可以抽出来纳鞋底子。顾云章叼着一根较为细嫩的咀嚼良久,后来就觉着自己像只山羊,这根老菜满够自己嚼上一天的。
他把盆里的菠菜尽数挑出去扔掉,决定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顾云章一般不吃旁人经手过的食物。
书上戏里总把胡匪头子描述成杀人如麻、豪气冲天的形象。其实杀人如麻是有的,豪气冲天则都是假象。匪帮里从上到下都是狼,别说头目们要对着大当家的位置虎视眈眈,就连小崽子被惹急了,也敢对着天王老子动刀动枪。想要弹压住这么一帮亡命之徒,非得心黑手狠、城府深沉才行。
所以顾云章养成了少言寡语的性子——一是让下边人莫测高深、不敢妄动;二是可以暗自揣摩留意周遭情形,以便不动声色的扼杀掉一切危险苗头。
顾云章拥有成千上万的人马,却没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对象。他在无数恶徒的簇拥下孤独的活着,杀戮就成了他与外界的唯一交流方式。
吃饱喝足后,他换了身干净衣裳,而后出门上马,带领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兵上了大街。
在本县最大的窑子门口勒住了马,他抬手向天放了一枪。
二楼登时开了一扇窗子,海营长光着膀子探出头:“哎!大哥,我这就下来!”
两分钟后,海营长一手按着军帽,一手拎着手枪皮套,咚咚咚的从一楼大门中冲出来了:“团座……”他急急忙忙的从小兵手里接过缰绳,踩镫子翻身上了马:“对不住,我那什么……起晚了!”
顾云章倒是平静得很:“大车都预备好了吗?”
海营长手忙脚乱的把手枪皮套往身上系:“昨晚儿赵兴武说他去找骡子车,天亮前就能进城。我看现在他可能都已经候在城门口了!”
顾云章抬手用骑枪枪管敲了身边小兵的脑袋:“去城门,让赵营长带着大车过来!”
小兵答应一声,策马飞奔着走了。海营长这时缓过一口气来,就笑着问道:“团座,咱今天先从哪家开始?”
顾云章眼望着海营长腮上一抹子胭脂痕迹,忽然想起了那个缺心眼儿的沈天生。
他头皮做痒,用枪管戳在痒处用力蹭了两下:“从沈家开始吧!”
沈家的司阍是个半老头子,听到大门被人拍的山响,就忙不迭的从门房里跑出来,还以为是少爷回来了。
红漆大门两扇分开,半老头子瞠目结舌的望着来人,登时就吓呆了。
是一群气势汹汹的大兵,拥着一个挺拔高挑的顾云章。
顾云章下身还是军裤马靴的打扮,上边却套了件黑绸褂子,纽子一路系到领口,是个很严紧的装束。以他那衣服架子似的身材,要饭的衣裳都能穿出款式来;只可惜他枉生了一副俊俏公子哥儿的好皮囊,却是投错了胎。
站在门口环视了院内情景,他用枪管一下一下磕打着一尺来高的大门槛,点头轻声道:“富贵人家,好。”
半老头子嗫嚅着做了一个阻拦的手势:“军爷……”
顾云章把枪口抵在他的胸前,毫不在意的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过后,老头子胸前被轰出一个血洞,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出去。
顾云章提着枪,兴致勃勃的迈步进院,登堂入室了!
沈家留守的下人们在士兵的鞭打驱赶之下,将宅内的好东西一样一样小心抬出,安放到了赵营长赶来的大骡车上去。
顾云章在各间房内巡视着,不时用枪管敲打了堆放整齐的精致箱笼。而在他敲打之后,护兵们就会上前挥起斧头柴刀,将上锁箱笼胡乱劈开,从中抱出成卷的锦缎或大皮筒子。一时见明面上的金银首饰装的差不多了,他让人从帐房里押出了老管家。
老管家已经被人打的满脸是血,可是死也不肯说出金库地点:“你打死我吧……”他气息奄奄的跪在地上对顾云章说:“守不住钱,我活着也没脸见老爷。”
顾云章思忖了一下,然后命部下将沈宅下人们集合了过来。
笔直的站在一旁,他面无表情的审视了众人态度,同时对身旁护兵做了个手势。护兵会意,拎着鞭子直奔老管家,一言不发的就开始狠抽起来。
果然,一个中年汉子立刻大喊一声冲出来护在了老管家身上,随即又拧着脖子愤然道:“有话就冲我说!你们也都是有爹娘的,七老八十的人能这么打吗!”
护兵迟疑着停了手。
顾云章没上前,淡淡说道:“带我去沈家金库,否则你们,全部打死!”
这回中年汉子沉默了。
顾云章踱到了这对父子身前,把枪口抵在了老管家的额头上。
老管家已经晕过去了,胸口只剩下了一丝两气。
那中年汉子一咬牙,起身走进旁边账房中,登高上远的从账簿架子顶上捧下一只盒子,然后又从墙角的大柜子最里面摸出一把小钥匙。
小钥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黄铜大钥匙。
中年汉子拿起黄铜钥匙向外走去,一路到了沈家后花园的假山下。费力搬开山脚一块大石头,后面的顾云章等人便见到了藏在石头后面的一扇小小铁门。
用钥匙打开了铁门,中年汉子指着那显露出的洞口道:“就是这里了。”
顾云章让身边两名小兵跟那汉子四脚着地的爬进洞去,不一会儿就各拖着一只小木箱钻了出来。
三人又下去了第二趟,这回将洞内存货全数运出了。
顾云章还是不动手,让部下去砸开箱锁。箱盖翻过来,里面红通通的皆是小红绸子卷儿。拈起一卷打开来,里面赫然包裹着一根黄灿灿的小金条。
顾云章心花怒放了。
在顾云章带人将金条抬出沈宅时,海营长也喜气洋洋的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兵,一人扛着一块整个儿的烟土板子,另一人挑了两大筐烟土罐子。
“清余这地方是富啊!”他向顾云章笑道:“沈家也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大财主,哪知道家里好玩意儿这么多!”
顾云章颔首微笑。
海营长又叹息道:“就是那满堂的红木家具啊,咱们没法子带上了!”
赵营长赶来了四十辆大骡车,沈宅一处的战利品就占了十五车。顾云章一边拿眼睛瞄着向车上运送金条箱子的士兵,一边吩咐道:“带不走的全烧掉,包括人!”
海营长快快乐乐的领命而去,把沈宅下人们,包括半死的老管家,一起关进了一间大屋内。
士兵劈了沈宅几辈传下的精致桌椅,然后捡那木条子做封条,叮叮当当的钉死了大屋门窗。
火油被四处的泼洒了,海营长末了退到边缘地带,划燃了一根火柴远远扔了出去,口中大笑道:“呼——起火了,快跑呀!”
火苗子的确是“呼——”的就腾起来了。海营长等人嘻嘻哈哈的狂奔出了大门,兴奋的冲向一条街开外的马大善人家。
6.饥荒
顾云章在这天下午,终于榨干了清余县城的最后一滴油。
赵兴武营长原来是寨子里的二当家的——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二当家的,造反未遂落到顾云章手里,当着全寨子上下被活扒了皮。赵营长当时亲眼目睹了那场惨剧,吓的够呛,所以对顾云章十分服从,想把自己这身人皮穿久一点。
顾云章知道他胆子小,打仗不行,为人还算老实,所以让他承担了运输的任务。四十辆大车没够用,又临时出城抓了二十辆回来;赵营长不在县里停留,吃了顿晚饭后就赶着六十辆大车上了路,直奔五十里外的白家堡。
白家堡挨着白水山,白水山是顾团这窝土匪的大本营。
海营长又去了窑子。顾云章不逛那个,所以就回了吴宅。
一进大门,他迎面就看见了沈天生。
沈天生本是坐在正房前的台阶上,此刻就瑟瑟发抖的站起来跑向顾云章:“哥哥,你去哪儿了?”
顾云章心情不错,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我现在不是回来了?”
沈天生拉住他的手:“本来我今天打算回家的,可是一出门,发现我家的马车不见了。哥哥,要不然你送我回去吧!我家里比这儿好,人多,又暖和!你到我家睡去好不好?”
顾云章盯着他笑了一下:“急什么?留下来再住一夜。”
沈天生,因为没什么头脑,所以也没什么主意,连个懂事的小孩子都不如。屁颠屁颠的跟着顾云章,他伸出右手给对方看:“哥哥,纱布粘到手上了,好疼啊!”
顾云章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子,另一只手就为他解开了纱布。
纱布最里面一层已经和血肉凝结在了一起——今天应该及时为他换药的,不过谁会有心思去管他呢?
顾云章扯住纱布一端,猛地往下一撕。
沈天生猝不及防,疼的嗷一嗓子喊出来,登时就哭着要往地上坐。顾云章把血污了的纱布随手扔掉,然后将他生拉活拽的拖到了房内。
昨天大夫留下了一罐獾子油。顾云章也不讲个消毒,挖出油来就涂到了沈天生掌心的嫩肉上。沈天生倒是没有挣扎,只是扯着嗓子哭嚎,声音都是打着颤儿出来的。
顾云章没有再为他包扎,因为觉得对于烫伤者来讲,有点獾子油涂抹就不错了。
当晚,这两人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顾云章搂着沈天生,因为兴致有限,白天又累得很了,所以只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上下抚摸。
“可怜的傻子……”他在心中毫无感情的想道:“明天我只能把你送回瓦砾堆上去了。”
沈天生将伤手扬在了头上,忽然说道:“我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过,明天一回去,恐怕要挨训。”
他扭过头来望向顾云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云章盯着他的大眼睛,从瞳孔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自己:“癞皮狗。”
沈天生笑起来,大眼睛弯成月牙儿:“骗人,哪有这么难听的名字啊!”
顾云章承认沈天生的可爱,不过内心毫无爱意,只是觉着身边躺着个热腾腾活生生的人,会不是那样的寂寞。
“我叫顾云章。”他的手抚过沈天生光滑的肌肤:“云霄的云,文章的章。”
顾云章没法子和旁人同床睡觉。
沈天生在他的怀里,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顾云章悄悄翻身背对了他——也想阖目小睡片刻,可是沈天生每一声气息、每一次动作、甚至吧嗒嘴的声音,都让他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
他不能闭眼睛,闭上眼睛就看见沈天生在自己身后举刀子捅过来了。
将手插到枕下握住了一把勃朗宁,他缓缓的回过头去,在烛光下看见了沈天生那宁静的睡颜。
“犯不上要他的命。”他在心里忖度着:“明天等他回了家,那情景不是会更有趣么?”
如卧针毡的又躺了片刻,他实在是熬不住了,只得无声的起床穿衣,走了出去。
他没有走远,就近拐进了一间书房中去。书房内除了书架之外,还有一张西式的大写字台。顾云章蜷在了写字台下面,这回终于是感到安全了。
翌日凌晨,他早早的从写字台下面钻了出来。掸了掸周身的灰尘,他自去洗漱了,然后弄出一锅饭菜来填饱了肚子。
骑马带人出了门,他来到窑子门前,又对着天空放了一枪。
这回海营长立刻就戎装整齐的跑了出来,还对着顾云章一挺身行了个军礼:“团座,早上好!”
顾云章看他装腔作势的,也觉出了滑稽:“走,跟我干点正事去!”
顾云章把海营长带去了县府大堂中,又叫来了下面几个连长,开始干正事。
所谓正事者,其实就是军粮问题。
诚然,顾团在清余县大大的发了一笔洋财;不过士兵不能把银元啃了当饭咽。秋天不是个缺粮的季节,后方白家堡那个地方比较贫瘠,通常指望不上;前方往东三十里处有几个大庄子,都是清余县内几位阔家死鬼的产业,却是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