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情(出书版)BY 时叶
  发于:2010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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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太好了,痛吗?饿吗?要喝点水或是......"
他的关心让乔依君好欣慰,一抹甜笑挂在唇畔。"月主!别忙了,臣什么都不要,唔......"想伸手制止他的动作,却因而牵动身上

的伤口。
"你怎么样?痛吗?"急拉住他伸来的手,焦急地问。
乔依君轻摇头,深情凝望。"您知道吗?臣还能醒来,或许是上天对臣的厚爱,让臣有机会对您说出臣心里的话。"
"说什么傻话,你一定会好起来。"
"咳咳!不是傻话,是臣的真心话,臣能再喊您弄臣吗?"
"孤从来没有不愿过。"
"弄臣,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这名字,总觉得只要喊着你的名字,就能感觉到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孤的心当然有你,一直以来从未忘过。"
"就算我伤你至深,要你忘情时也是吗?"
"孤一直想忘,却始终忘不了呀!不然又怎会对你有所报复,又借酒装疯与你交合,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孤忘不了对你的情。"
"没想到在死前能听见你真情的告白,我真的好高兴,咳咳!所以我也想将深埋在心里的话告诉你,不然我怕再也没机会了。"
"住口,孤不准,不准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听见没?"想到会永远失去他,月弄臣的情绪激动地大吼。"为什么你总是对孤如此残

忍,孤不想失去你,就算你心里没有孤,就算你只爱着那个人,就算你娶了妻,只要你还活着,孤什么都答应,不对你动情,不缠

着你,只要是你希望的,孤就答应你。"
乔依君伸手抚着月弄臣因痛苦而扭曲的俊逸脸庞,"弄臣,只有我死才能得到你的情,你懂吗?"
"胡说,为什么你非得死才肯接受我的情?"他根本无法接受他这样的说辞。
"弄臣!我......"
"别说了,孤不想听。"他连忙捣住耳朵,不要再听他说那些死不死的。
"不,请你一定要听我说,一直以来我所爱的人,不是党胥,更不是癸咸,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弄臣。"
"你说什么?"月弄臣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捂住耳的手颓然落下。
"我的心我的情我的爱,一直以来就只有弄臣你一人。"
月弄臣无法置信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要是你爱的只有孤一人,为何要编那么多谎、做那么多事逼孤对你无情?"
"要不如此,我难以对所有人交代。"
"所有人?"
"是的,弄臣该还记得小时候我曾在诎楼里对你所做之事吧!"
"孤怎忘得了。"是呀!那么深沉的感觉,怎么也忘不了的。
"你知道吗?那件事被我爹发现后,每天环绕在我耳旁的是,我的悖德、我的罪过、我的污秽,这样的话语不断深植我的内心,渐

渐地,我也愈来愈觉得自己活着是肮脏的存在,所以我选择离开玥谷、离开你、离开常伦。
再次和你相逢使我明白十年来的离别与静心全是枉然,早已深植的情,让我再次迷惘,想对你诉说我的情意,心中长年的悖德感又

不断提醒着我,弄臣,你知道吗?我的情大概就是生无法得到,死才能拥有。"
月弄臣热泪滴落,紧紧握住乔依君的手。"孤从来没想过你心中会有如此沉重的包袱,还不断责备你、玩弄你,对不起、对不

起......"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一切是我自招而来。"他露出淡淡的一抹笑,"如果真有来世,弄臣你知道吗?我希望自己能生成姑娘家与你

共结连理。"
"如果说唯有如此孤才能得到你的话,那么你就......"月弄臣沉痛的垂下螓首,悲痛的泪水不断掉落,哽咽道:"死吧!"
乔依君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像是解脱后的温柔笑容。"是。"

三个月后
由于惊殆谷内早已斗争不断,根本无法齐心应敞,再加上犰钦之死失了名可提供情报之人,而且谷内长年争战早已民怨不断,没多

久,主和一方击败了主战一方,随即投降称臣效忠,以求谷内安定。
玥谷将士带着胜利之姿凯旋而归,队伍走在市街上,受民众热情的欢呼道贺,只是喜悦中却带着哀戚气氛。
"不是胜了,怎么还挂白幡?"
"谁知道,可能是谁死了吧!倒是你们看见月主銮轿上的姑娘没?我听说是月主捡来的呢!瞧瞧月主哪时让哪位姑娘家坐过銮轿呀

!看来这姑娘和月主之间可不是普通的关系哟!"
"呵呵!情谷出情主嘛!瞧瞧咱们月主怎么看都是情种呐!"
大伙儿语气中,十足热闹的语调。

"回来了,回来了!"陪公主随嫁而来的贴身丫鬟孚娇,撩着裙摆大喊着跑进大厅内。
正在喝茶的癸咸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没规矩。"
"对、对不起啦公主,哈哈,回、回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喘着,喘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谁回来了?"
"奴婢在街上时,看见军队回来了。"她一口气将话说完。
之前,癸咸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就挂念着乔依君是否怎么了,听见军队回来的消息,她高兴得站起身来。"回来了,真的吗?

回来了,那相公呢?有看见吗?"
"人太多了,没瞧见,不过亚父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公主,这下你可不用担心了。"自从亚父随军出战后,公主总是愁眉不展,

现在大军回来了,终于瞧见她有了笑容,她也跟着开心起来。
"是、是啊!刚回来总是得进宫的嘛!对了,这几个月来相公一定吃得不好,而且之前身子又病着,得煮点好的才行,吩咐厨娘煮

几道相公爱吃的菜。"
"是。"
癸咸欣喜地跑到大门口等候乔依君的归来。
一晃眼,天色暗了下来,却仍未见乔依君的身影。
"公主,您还是进去等吧!"陪着呆站了几个时辰的孚娇脚酸的说。
"为什么相公还不回来?"等得愈久,她的心就愈是不安。
突然,黑鸦鸦的夜色里出现一道车影,由远而近驶来,马嘶叫几声停在乔府大门前。
"相公,是相公回来了。"癸咸高兴得跑上前,但在看见来者是谁后,喜色之颜马上沉了下来。"党胥,怎么是你?相公呢?还在宫

里吗?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祁党胥一脸沉重地道:"癸咸,先进屋吧!我有话和你说。"
闻言,一股不安涌上她的心头。"有话要说?怎么了?"
"这......依君他......"
"相公怎么样,快说啊!"
"死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说过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为什么......"癸咸难以承受失去乔依君的事实,因而昏了过去。
"癸咸!"

癸咸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先喝点水缓缓情绪。"祁党胥温柔的喂她喝水。
平静下激动的心情后,癸咸忧伤道:"相公的遗体呢?"
"听说与犰钦一战,连尸体都找不着。"
"怎么会,我不相信。"癸咸仍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祁党胥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来。"这是依君写给你的遗书。"
在上战场前,每个人都会先为自己写下一封遗书,以免自己来不及。
凝视了遗书好一会儿,癸咸才提起勇气轻颤着手接过来,缓缓抽出里头的纸张,那是一封信和一张休书。
信上写着--
癸咸,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想我已不在这世上,或许你会为我的死而伤心,不过请不要为我伤心好吗?这样的感情我无法承受。
我想你该明白一直以来我只将你当成妹妹看待,而我心里一直存在着一个人,娶你是想逃避自己对他的感情,明知道这样做会伤你

至深,明知不该玩弄你的感情,我依然还是做了。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实在找不到该说什么来请求你的谅解。
忘了我,另觅良缘。
我真的......只能说对不起。
癸咸泪不停落下,将纸上的墨迹都给晕了开来。
"为什么连死了你都要将我最不想知道的事实告诉我。"
"癸咸......"
凝视着她忧伤哭泣的容颜,祁党胥说不出任何话来安慰她,毕竟情这种东西谁也排解不了。

一年后
祁党胥与癸咸来到山谷间。
清幽的环境里,只有一座衣冠冢。
坟前,癸咸摆放上鲜花拈香膜拜。
"依君哥哥,我们来看你了,你知道吗?昨天听丈夫说我已有身孕了,我好高兴,你也替我高兴吧?"
癸咸后来与另一男子相恋而婚,现下婚姻美满。
她压低声音,甜笑道:"悄悄告诉你哦!党胥他也有情人了哟!"
"你呀!不要每次来都说是非行不行啊?"
"这怎么会是是非,我只是来和依君哥哥一同分享你的幸福而已,别害羞嘛!"癸咸纤手推了推他的身,奸笑着。
"是、是。"祁党胥凝向墓碑,带着淡淡的哀愁道:"听人说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甚至遗忘,只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真能

这么快就忘了吗?我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月主对你是那么的深情,可是现在呢,你知道吗?月主已......迎娶了谷母,一年的

光景哪!我真为你对他的情不值。"
"别说了,不是说好不说这些的吗?你想让依君哥哥在九泉下也不得安宁吗?"她的口气中带着些许埋怨。
"我只是不甘心,依君为了他是何等的委曲求全,为了他忍受了多少痛苦,他竟能说忘就忘,太无情了,实在是太无情了。"月弄臣

对乔依君的忘情,让祁党胥真的很为乔依君抱不平。突然,听见有人摩擦野草的脚步。"谁?"
一名官爷恭敬作揖。"癸咸公主、祁太相,谷母没说错,你们果然在这里,小的是奉谷母之命前来请两位入宫。"
"入宫?"两人异口同声道。
他们会讶异不无道理,因为他们和这位谷母根本没有交集,更何况他们也不想和她有所牵扯,因此她会召他们入宫,实在令人费疑

猜。

随着侍倌走在华丽的长廊上,两人心头都有些疑惑。
"为何谷母会知道我们在依君哥哥的墓冢那里?又为何要见我们?"癸咸一路思索,却理不出个头绪来。
"哼!不管是什么理由,这从未露过面的谷母,我倒要看看她生何模样,竟能让月主如此倾心。"
来到后宫,侍倌通传了声后,两人随之而入。
本以为只有谷母在,没想到连月弄臣也在。
"月主、谷母圣安,不知谷母召臣来有何事?"祁党胥话语中虽恭敬,却带着不屑的语调。
芙蓉帐内月弄臣搂着谷母,对他的不敬口气一笑。"你的话是对孤不满,还是对孤的爱后不快。"
"臣怎敢呢,只是感慨人真的是健忘,想来月主已忘了逝世的亚父了吧!"祁党胥故意挑起往事。
癸咸帮腔道:"人说情谷出情主,看来也不尽然如此,有人就是人逝情忘。"
被他们如此批评,月弄臣没有一丝怒意,反倒大笑起来。"哈哈哈......唉!我的好爱后呀!为了你,孤成了大恶人啰!"
"是臣任性。"谷母感到抱歉。
"怎么还这样叫自己,该是臣妾才是吧!"月弄臣惩罚性地吻了下他的额。
两人听见谷母的声音后,表情全变了样,惊讶会听见如此熟悉的声音。
"谷母的声音......"
月弄臣亲密的搀扶起谷母,缓缓走出芙蓉帐,谷母漾起甜笑朝他们走去,见着熟悉的脸庞时两人全愣住。
那熟悉的笑颜、熟悉的身影,全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模样--乔依君。
祁党胥这才明白自己对情的感觉是如此肤浅又无知。
月弄臣与乔依君的情缘,让他不由得忆起情谷里的一句谚语--
情谷出情主,情生情死情不灭。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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