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asatuki
asatuki  发于:2010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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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瑟张了张嘴没有说下去。

“猊,你们……”庆次对于英语并不熟悉,但还是从我不善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向来如此。”我抓着庆次的手向他露个笑脸,改用中文解释。

“你……”那个人看着我们抓在一起的手像是要喷火了。

“我什么?希望你以后对庆次的态度能改善一下。”我说的是中文,就是希望庆次也能听懂,顿了一下又用英文接着说,“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朋友?OK,我明白了。”阿瑟朝着我们亮出了他的一口白牙。

进入房子,直接就往客厅去。杨宅和我在美国的家构造相似,只是里面的摆设奢华了很多。我不是很喜欢到这里来,总觉得太庸俗。但叫我来的是奶奶,我不想看到上了年纪的人不开心。

“奶奶,我来了。”

“怎么到现在才来。叫你来吃饭,你就真的来吃饭吗?也不会早点来陪我说说话。”老太太保养地很不错,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见到我来了,坐在一边的杨妮赶紧递上龙头拐杖。

“哥。”

我点个头,算是和她打过招呼。

“奶奶,这个我的两个同学,平时关系很要好。这是庆次,日本来的。”

“初次见面,我是小森庆次。奶奶,您好。”庆次过来向奶奶弯腰鞠躬,奶奶笑眯眯的。

“这是阿瑟,美国来的。在美国的时候是我的邻居。”

“你好,奶奶。”阿瑟向前一步,给老太太来了个贴面礼,“我们是‘青梅竹马’。”

“阿瑟……”我制止都来不及。

“好好,呵呵。既然是猊儿的朋友,来了就不要客气了。”老太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不过今天家里只准备了一些家常菜。”

“我相信奶奶选的阿姨手艺肯定不差。”我过去轻轻扶着,“对了,这是我的妹妹,她叫杨妮。发音一样,不过写法不一样。”

“你们好!”小丫头今天很羞涩,脸上红红的,“你们可以叫我元元。”

吃过了晚餐才回学校,庆次的彬彬有礼、阿瑟的风趣幽默让这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也转移了奶奶的注意力,没有提起让我伤神的话题。

元元也和我们聊得起劲,听到他们说其自己国家风俗的时候,大眼睛眨巴眨巴,脸上一直是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可以回避的还是真的有事,没见到杨一鼎和他太太。

坐在车里我闭着眼养精神,庆次和阿瑟在一边低声说话。

这两个人,也许是我对阿瑟的警告起了作用,也许是聊了一下午发现的彼此的优点,也许是给我面子,也许上述原因都有,总之,他们现在关系不错。

“猊,你在笑什么?”是庆次。

“有吗?”我睁开眼,看着他们。

“你的嘴角往上翘了很多。”是阿瑟,还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

“呵呵,我今天心情很好。呐,庆次,我们去酒吧好不好。”

“喝酒对身体不好。况且晚餐的时候你已经喝了一点了。乖,今天我们还是回去吧。下次我们再约。”

阿瑟管的还真是多,但我一点都不生气,丢个白眼又闭眼养神。

“庆次,你看!他刚才那个就叫抛媚眼。”阿瑟在旁边咋呼,“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很会抛的,我在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迷恋上他了。”

“嗯,猊的身上有种吸引人的东西。”连庆次也跟着搅和。

我懒得说,懒得动。

“你看,就是这个……”阿瑟的声音。

“真的是……好可爱……”庆次的声音越来越低。

第 9 章

“昨天你们两个在车上都说了些什么?”看着眼前餐盘里的东西,我没有食欲。贪睡起晚的后果就是喜欢吃的东西卖完了。

“秘密。”

“秘密。”

两个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

“你们……”什么时候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你们三个,关系真好,让人有点妒忌。庆次,为什么不和我这个舍友一起用早餐呢?”

皮埃尔,庆次的舍友,是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人,可惜我不喜欢,甚至有点排斥。庆次的脸色变了,想甩开皮埃尔搭在他肩上的手。皮埃尔脸皮很厚地在剩下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放下他的餐盘。

“不介意一起吧?”

“抱歉,我很介意。你慢用。”我端起餐盘就走。果然,阿瑟和庆次也起来了。

“三个人,怎么玩?三明治?哈哈哈哈……”

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我大步向前走。

“猊,你什么都没吃。”阿瑟追了上来,“至少应该喝杯牛奶。”

“没关系,我没有胃口。”看来我应该考虑一下杨一鼎的建议了。

“庆次。”我放慢了脚步等庆次。

“什么?”

“他经常这么过分吗?我是说,他常用语言来骚扰你吗?”

“唔……有时候,比这个还要过分。”

“为什么你不和我说呢?”看着他低垂的眼,我有点难过,“庆次,和我一起搬出去住吧!”

“那我呢?”阿瑟指着自己的鼻子。

“一起吧。”不带上他只怕麻烦会更多。

“猊……”庆次看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心。

“放心,皮埃尔再怎么过分还不敢来把我怎么样,这里毕竟是中国。”

唔,要和杨一鼎再见次面了,原来的计划赶不上现在事情的变化啊。

“阿瑟,下午我要到父亲那里去办些事情,你就陪着庆次。千万不要让皮埃尔接近他。”我回头,用英语向他快速传递我的意思。

“请稍等,杨总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秘书端来咖啡之后就出去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就皱起眉头,速溶的三合一,我讨厌。放下杯子,再不去碰。呵呵,美国人喜欢的快餐式文化我还是无法适应。

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面的窗边,俯瞰下面的景色。人到了这个高度,是不是就会有满足感了呢?

正想得出神,后面传来了开门声和脚步声。

我回头。“老爸。”

“怎么,今天来办手续的?”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秘书敲门进来送了一杯茶,看到我那杯几乎没有动过的咖啡,抬眼看了我一下。

“要不要重泡杯热的?或者也泡杯茶?”对面的人问。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的。”

他打了个手势,秘书关门出去了。

“我改变主意了,暂时不想到这里来工作了,事情有了一些变化。”

“哦?我也不问原因了,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本来我就不太赞成你用劳动来换生活费。你是我儿子,我不养你谁来养你。”

“我只能像个米虫一样白拿钱了。”我苦笑了一下。

“没关系,没有人会说什么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会用着不舒服。在美国,我这个年纪还靠着父母的钱过日子可是非常丢人的。

“对了,你上次说有在涉外小区的房子?”

“嗯,怎么?你有兴趣搬出来了?”他一下来了精神。

“唔……我好好考虑了一下,觉得搬出来住也不错。但是,我希望房子有三个房间。除了我自己,还有两个朋友一起。”

“这好办,三个人一起住还能有个照应。”

“那好,等全部准备好了就给我电话吧。”瞥了一眼那杯咖啡,“嗯……如果可以的话,在房子里摆台好点的咖啡机,我喜欢自己冲泡的。”

我起身往外走,他在我的身后笑出了声。

接近黄昏的天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我决定走回去。尽量挑选那种比较偏僻的小路走,可以少很多车辆的吵杂声。拐来拐去,有点分不清南北的感觉后我停在一家酒吧的门前,抬头看着门牌发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酒吧都营业了。前几天还在说要三个人一起出来泡吧呢,不知道这家好不好。我今天就先进去探探,如果不错的话下次带了他们一起来。

因为是一个人,我在吧台边坐了个能看见全场的位置。

才喝了没几口酒,还没看清楚酒吧的全局,就有人来扫我的兴致。

“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你啊。”咸猪爪还搭到我的肩上。

“皮埃尔,是你的朋友?”还有一个人。我抬头打量他,看样子是中国人,关系还和皮埃尔不一般。

“算不上是朋友。”我冷冷地开了口。

“哦?挺有个性的。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去宾馆开个房怎么样?”那个人伸出一只手来摸我的下巴。

“他的爱人有两个呢。”皮埃尔在一边冷笑着开口。

“哦?三人行?没关系,可以算上皮埃尔。”眯着眼睛盯着我看。

我甩了甩头,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抱歉,我没这种兴趣。”

“这副皮相,还真是可惜了。留个联系方式?等有了兴趣我随时奉陪。”还不依不饶地缠着。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表示,自顾自喝酒。

“宁,你认真的?”皮埃尔的眼神透露出他现在的紧张。

“你说呢?”那个被叫作“宁”的男人用手指蘸了酒在吧台面上写着什么,“祁粤宁,我的名字,记住了。对了,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老是你啊你的叫,很不礼貌。”

我翻个白眼,没有理会他,场面一时有些冷。皮埃尔收了笑脸,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蘸酒在吧台面上一笔一划画着什么,祁粤宁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

“嗯……原来你叫‘杨猊’。好名字,人中的狮子。只是,和你本人有点不像啊。”

这个祁粤宁,有点文学的修养,竟然知道我名字的含义。对他有点另眼相看了。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不小心瞥到站在旁边的皮埃尔。切,今天才发现他这么多事。

今天这个酒吧真是来错了!愤愤地喝光剩下的酒,把杯子重重放下,我头也不回往外走。

“这么快就走了?记住名字啊,想找我就来这个酒吧,我每天都在的。”

哼!我是不会再踏进这个门了。

第 10 章

回到房间,阿瑟和庆次一人一台电脑在上网。我脱下身上的衣服用力地扔在地上,把他们吓了一跳,关了网页围到我的身边来。

“你喝酒了?”阿瑟凑近了在离我的脸不远处嗅着,“事情不顺利?”

“不是,去了一会儿酒吧。”想到被皮埃尔的猪爪摸过,我的心情十分糟糕。对了,还有我的下巴,也被那个男人摸过了。

胃里有点翻腾,不知道是空腹喝酒还是那股恶心感。我打开衣柜拿换洗的衣物。

“阿瑟,你和庆次趁皮埃尔现在不在,回他的房间收拾东西。就在这两天,我们就搬出去住。”杨一鼎的办事效率我还是相信的。商圈里打滚的,时间就是金钱。

“你怎么知道皮埃尔不在?”阿瑟抓住我的胳膊,眼神在我的身上游走。

“我就是知道!庆次这两天就睡在这里吧。”拿上东西,我冲进洗手间。

洗了很久,觉得自己没有了那个酒吧的味道之后才出了洗手间,擦着头发回到房间内。阿瑟和庆次已经回来了。东西很少,只有两个大的旅行箱。

“阿瑟,明天我们也把东西收拾好。”我在床上躺了下来。

“三个人,怎么睡?”庆次提出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是啊,三个人,可是房间里面只有两张床,要怎么睡呢?打地铺?没有多余的被子和空间。睡在椅子上更不现实,才两张而已。只有其中的两个人睡一张床了,反正三个人都是男的,挤一挤应该无所谓。

“庆次和我睡一起。”我翻了个身蜷起身子,闭上眼。

好像有点胃疼。

“不可以。应该我们两个睡在一起。”阿瑟用英语向我提出抗议。

我有点生气。他是身材最壮实的一个,我才做了这样的安排。“为什么?”

“我们两个在一起睡过了。”他的语速很快。

“那这个房间就留给你们吧,我可以到父亲那里去睡。”我猛地起身,眼前一片金星闪过。

“猊……”庆次用担忧的眼神在我和阿瑟之间来回,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没有听懂我们之间的对话,但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我没事。”刚准备拉开衣柜,胃部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弯下了腰,发出一声闷哼。

“猊!”离我比较近的庆次过来扶我,但是腿长的阿瑟在庆次刚碰到我的时候抢先把我打横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回床上。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庆次的僵硬。

“你怎么了?”没有了刚才的强硬态度,语气十分温柔。

“唔……我的胃……”痛出来的汗水沿着脸颊往下滑。

“晚餐你吃了什么?”还是庆次在这方面细心一点,可是我疼得没办法只能用闷哼来回答,“阿瑟,你照顾他,我去买些药。”

“再买些吃的。不要忘了买点热的牛奶。”阿瑟的手伸进我的衬衣轻轻地打着圈给我做按摩,他的温度通过手心穿到我的皮肤上,粗糙的触感,可是十分舒心。

“唔……”我还是没有睁开眼,“谢谢你,阿瑟。”

“猊,为什么你现在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今晚,就让我和你一起睡吧。我比庆次有力气,方便照顾你。”

“好吧。”现在这个样子也去不了杨一鼎那了,去了也只会增加自己的麻烦。阿瑟的说法合情合理,在权衡了现在的情况之后,我只能答应他。

“你们……”庆次手里拎着两个袋子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

我睁眼看了看情况,难怪他要傻愣在那边了:阿瑟坐在床沿,我半躺在他的怀里,衬衣的扣子已经解了两颗,阿瑟的手还伸在里面抚摸着我的肚子。

我冲着庆次苦笑。

“阿瑟,帮我去把牛奶倒在杯子里。”看着阿瑟走过去接过庆次手里的袋子后离开,我又转向还石化在那里的庆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和皮埃尔不是同类,刚才他只是在为我做按摩。”

他的脸涨得通红。说实话,庆次是个长得十分干净的人,也许是日本人注重平时的保养和打扮,他还把眉毛修了一下,这更增添了他身上的那股阴柔之气。盯着他的脸,我有点失神,难怪皮埃尔会缠着他。这样看,真的很迷人。

阿瑟咳了两声才把我的神拉了回来。

“按摩?啊……我明白了。我……我去洗手间。”

看着庆次落跑似的,我“嗤嗤嗤”笑出了声,差点打翻阿瑟递过来的牛奶。看到阿瑟一脸疑惑的样子也觉得十分可爱,笑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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