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王，也不过像一只低级的野兽，侵占我的身体。我躺在王的身下，平静地看他因为欲望释放而抽搐的脸。”
“王……他是王。我别无选择！我知道，他也是。他并非不想救我。”
“王说，美人，你笑啊。你为什么总是不笑？我要怎么笑，自从离开他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王的宫殿每天都载歌载舞，这些，我都没有兴趣。”
“又有一班裸露着身子跳舞的舞姬被拉出去鞭刑拷打，因为她们不能取悦我，她们跳了很久，可是我从没笑过。王终于动怒了。”
“外面的惨叫声一波一波传过来，我终于露出绝美的笑容。到不是我同情她们了。我笑，是因为我看见他了，就站在我和王的脚下。”
“曾经，他是我的天。可是现在，在王的脚下，他卑微得像一条狗！”
“我笑得那么开心，眼泪都笑出来了。他看也不敢看我。”
“王看见我的笑，很高兴。他叫施刑的人把鞭子甩得狠些。他说他的王妃喜欢让做错事的人接受惩罚。他说，我终于肯笑了。他还给他赐了坐。”
“最后那些舞姬竟都被活活鞭打而死。但我并不难过，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王后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我。因为从那以后，稍微做错一点的人都会被处死。只因为，王为博我一笑。我什么都没有说。王在旁边为我说话，后来王后不知说了什么，王竟发怒了。”
“整个宫殿都有王的怒气。王后跪在那里等候发落。”
“大堂上偷偷混进来两只白狐。溜到了我的脚边。它们的背上有他给我的绢布。我悄悄收了起来。”
“绢上，他说，其实想我。我的嘴角扬成一道美丽的笑痕。看得王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又禁不住咯咯笑起来，笑得无比动人。他说，其实想我。”
“后来，王杀了他的结发之妻。王说，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可以回到他身边么？”
“后来，有人叫我狐狸精。我一点也不生气。”
“王妃死了，死前她对王说，其实你养着一只狐狸精。王给她用了刑。”
“王妃受尽折磨的时候，我看到他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很陌生。他好象在说，你变了。”
“不，我没变。我还是爱着你呀。他的眼神，陌生得让我心痛。”
“心痛。掩饰心痛的办法就是笑。王一旦看见了我的笑容，就发现不了里面的痛。”
“我的笑让王改变了主意。他原本是要停止对王妃的惩罚，因为她就快死了。我的笑让惩罚继续了下去。现在，我承认我是害人的了。可是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改变什么。”
“然后，更多的人叫我狐狸精。”
“王夜夜占有我的身体。我几乎忘记，他老到可以做我的父亲了。”
“我一点也没有恶心的感觉。我只是还在想他，想他开始变化的眼睛。”
“我对那两只白狐说，他不会变吧，他不会变吧，他不会变吧。白狐安静地蜷缩在我的脚边。静静的，好象死去以久。我突然惊慌起来，我拼命将它们摇醒，我怕它们也会离我而去。直到它们都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时，我才松了口气。”
“一天，另一个有背景的妃子和老臣相来到我的住处。他们给了我一件狐皮披肩。妃子说，只有我这样美丽的人才有资格披上它。那披肩，雪白的颜色，柔亮得刺眼。”
“妃子说这是两只狐狸的皮做成的呢。本来只抓到了一只，可是另外跑掉的那只不知怎么就自己跑回来了。”
“我冷笑，一边笑一边落泪。我怎么跟住在深宫的女人解释，这是两只狐狸的爱情。”
“我以王妃的身份招他进宫。我向他伸出手去，我要告诉他，是谁杀死了我俩的白狐。我说，别怕，王睡着呢。我讪笑着去抓他的手。再抓不住，我就要倒下了。他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他甩开我的手，惊慌失措地跑开。他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你已经不干净了。”
“我抚摩着雪白柔滑的毛皮。他不要我们了，再也不要我们了。你们死得可真是不值。我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你们也终于不要我了。”
“看看你们雪白的皮毛，即使染上了血的鲜红，他也不愿再多看一眼呢。”
“不过没关系，等我。我会为你们报仇的。从现在开始，你们叫我妈妈吧，叫我妈妈吧，阿，叫我妈妈。呵呵，这样我就真的成了狐狸精了。因为我是你们的妈妈呀。”
文章到此戛然而止。
……
房间里静默着，全是沉重的气息。
一时半会，居然没有人能从文章里的悲苦中解脱出来。
第 17 章
“原来这就是帝辛王妃。画中的人就叫这个名字。”于佳打破沉默。
听了这话，几人才猛然想起之前于佳无意中提到过。
“这只是一般的小说吧。”吴起说，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寒意。
“未必！”榆浩冷冷地插嘴。“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死去的女生脚上都穿有狐皮做成的靴子？”
这话说得大家毛骨悚然。想想那些女生真的都穿着毛茸茸的皮靴子。
之前他们都想是有什么靴子诅咒呢。
气氛瞬间低沉下来。事情变得未知而且不可思议。
但容不得他们说不相信之类的话。榆浩和由系的出现就已经让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变成现实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东岷显得比较冷静。“榆浩，你确定那是狐狸的味道？我是说，靴子上的味道，是狐狸的味道？”
“是的。不会错。”
“那小在呢？小在那天……”
“你看看这个，应该就会明白了。”榆浩递给东岷一张纸，“这是小在开学时交到学校的假名单。”
东岷接过。说起这假名单，还是东岷和小在的主意。但是小在当时赶时间，也没给东岷看一下就往上交了。
看前面时，东岷几乎气歪了嘴。那个家伙居然把自己这个又酷又帅的大帅哥比喻成粉红粉红的小飞猪。比喻成猪也就罢了。他居然比喻成粉红粉红，还是会飞的。
再往下看，也有点忍俊不禁。正乐呢，眼睛突然僵在一栏上。心脏就有那么一瞬停止了跳动。
“这……”这不是他早该想到的么。榆浩所说的一切果然都是事实。
把名单传递着给大家看，看过的人都和东岷有同样的表情。不过没有预料中的唧唧喳喳的讨论。似乎说出那个名字，就会招来怨灵。
“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使得我招来杀生之祸？”小在嚷嚷着要拿名单。他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得罪人的话。
榆浩抢先一步接了过来“你不要看了。看了会害怕的。我以后再告诉你。”
小在不满意地撅了撅嘴，看榆浩严肃的样子也不想再烦他。“那你以后一定要告诉我哦。”
“事情过去之后一定告诉你。”榆浩安慰地朝他笑。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就把于丽的事告诉你们吧。”榆浩接着说。
“于丽……”
“是于丽杀了那些人。”
大家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太多惊讶。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大吃一惊了。
“于丽是不是被那故事中的幽灵控制，才做出这些事情的？”东岷问。
“是的。”
“于丽热爱历史文学。对那些历史小说非常感兴趣。很显然，她读了很多关于帝辛王妃的小说。”榆浩分析道，其他人都赞同地点头。
“而刚才我们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段而已。”
“对啊。”由系插嘴“虽然只是一小段，但是，看你们刚才的样子，差点无法自拔呢。你们人类的自制力就是特别差。”
其实由系说得一点没错。刚才读那一小段故事的时候，他们确实被一股巨大的悲痛所牵扯，竟然不能轻易解脱。
“当她沉迷于小说情节的时候，自己的意志是最脆弱的。心志很容易被来自外界的强大意念所控制。我想，这就是于丽杀人的原因。”榆浩说着，将有点害怕的小在拉得靠近了自己一些。
“姐姐，姐姐……我真笨。若早想到是非自然力量所为，若早点注意姐姐的举动……我要是对姐姐细心一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了？”于佳在旁边喃喃低语。为自己对于丽的关心太少而自责。
刘显走过去拍着于佳的肩膀安慰着。“放心吧，没关系。”
“这不怪你。于丽在清醒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杀过人。这样的话，你怎么能知道真相。”榆浩说。
“那……那你可以告诉我我姐姐在哪里吗？你一定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她有可能意识到自己做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一些事情。我为了找出幕后的人，曾在他清醒的时候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她自己要求躲进我的地方。”
“她在你那里？”东岷，于佳同时问到。
榆浩也不回答，只是继续说，
“他知道我的身份，自然认为我那里会比较安全。虽然还是时常意志受控，但我找人看着她，她也无法再杀人了。”
原来是这样，以前一直以为于丽要么被绑架，要么被杀害。没想到她还待在榆浩那里。
然后，榆浩又把一些于丽在他家的细节说了一遍。最后说出他的疑惑“我可以确定那幕后的人就是帝辛王妃的怨灵。可是，她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她的力量比我强很多，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我一定要把原因找出来。”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们最好不要再去于丽的公寓了。都回家去吧。”榆浩说完，拉起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小在走了出去。
一直存着心思在旁边看热闹的由系也蹦蹦着跟了出去。
“由系……”
“恩……”听见有人叫，由系回过头，看见的是一脸严肃的东岷。
“你小心点吧。”东岷说。
由系心里有点感动，“切……我是妖怪，我怕什么？你小心点你自己吧。”
东岷无奈地笑笑“只是突然跑出来一个这么强大的幽灵，怕你吃亏。”
由系咬咬牙，挥了挥拳头“多谢关心。”
慌忙转过身，掩饰自己该死的变得微红的脸，加紧几步，跟了上去。
禁不住由系的死缠烂打，小在又住进了榆浩家里。爸爸妈妈还未回来几天，小在其实挺想回去陪陪他们。
但是他又矛盾地想和榆浩在一起。再加上由系的劝说，天平的重心自然而然偏向爱人这边。
爸爸妈妈，对不起了。我过两天就回去。小在暗地里吐着舌头，心虚地说。
就在今天早上，于佳等人就来看过于丽。但于丽死活不愿见他们。他们也不勉强，作罢离去。
榆浩家的花圃，由于是在温室里的原因，花开得很灿烂。小在在那花丛中，竟有说不出的落寞。榆浩说过爱他。可他不知道那爱到底有多深。话说回来，他和榆浩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榆浩所关心的事情是那画中的幽灵。而自己，竟不能像东岷他们那样插上一脚，让榆浩多注意自己几分。
他虽然是一个大大咧咧，马马乎乎的人，可在爱情方面，他总会敏感一些。
比如今天，当他看到榆浩时，心里竟是一阵慌乱，那似乎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榆浩，就要离他而去了。
那是他最害怕的结果。若是榆浩离开他，他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会有这样糟糕的想法。小在使劲甩甩脑袋，将那不好的想法甩出去。
浩，怎么会离开我呢？
出了花圃，小在来到水池边。水池冒着温热的泡泡。
水魇已经死了，榆浩说过，他可以来这里泡澡。想到那个甜蜜的晚上，小在的脸上挂着美美的笑容。
榆浩现在在做什么呢？一天没有看见他了。小在想着，一边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纤细的身子。
水魇带给他的惊吓并没有消除，但现在是白天，胆子也大了些。在这寒冷的季节，泡泡温泉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步下水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松弛。温热的水亲吻着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蒸汽中放肆呼吸着。小在沉浸在这样的感觉里，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呵……”后面似乎传来细微的笑声。若有似无。另人毛骨悚然。
小在猛睁开眼睛，全身戒备。往后看去，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笑声虽然细微，但他可以肯定，这不是榆浩的，也不是由系的。这是……
来不及多想，小在来到池边，抓了脱下的衣物，迅速隐身到大石头后面。惶惶穿戴整齐，身上居然急出大把汗水。
也许是错觉。小在自我安慰。走前向那池中看去，赫然看见一张苍白的脸，若隐若现。
那是……水魇！小在再不敢多做停留。仓皇逃离。
当天晚上。
“这只是你的错觉。”榆浩搂过小在的细腰。“水魇已经被我杀了。”
“但愿只是个错觉。说实话，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小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对水魇太过畏惧而产生的副作用。
“好了。但为了安全起见。你就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若是想泡澡，房间旁边就有浴缸。”
“好。”小在听话地点头。
“要不要现在就去？”
“什么？”
“泡澡啊。”
“我不想去。”
“小在，你要听话。”
“好吧。听话。呜……”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人堵住了。
脚下突然离地，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子不掉下去，小在不得不牢牢抱住榆浩的脖子。
将小在抱到浴室时。早有手脚勤快的仆人在浴缸里放满了水。
把怀里的人儿小心放到洗脸台坐好。滕出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小在身上碍事的衣服。早在抱着小在的时候，榆浩就发现自己小腹升起的躁热。居然无法控制地想要得到这个小东西。
小在看榆浩这阵势。感觉有点害怕。
“我……我不想在浴缸里……”这样多少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吧。至少要让他有点心里准备。真是不好意思，这，这还是他的第一次。
榆浩果然没有再勉强他。“那，我等你洗好了再做。”榆浩笑得邪气。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下。
“哦。好……”那个‘做’字说得小在心惊胆战。
“我也去那边的浴室洗一下。”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停就停。他还得去冲下凉，镇镇火。
躺在浴池里，小在想着将要发生的事情。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羞。就不知道待会该如何面对。
做心里准备的时间好象确实太短了点。小在想，是不是可以为自己争取长一点。
若是向榆浩要求延长时间，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之小。倒不如……
草草洗了个澡，小在赶紧穿了衣服，逃出门去。现在是晚上，自然没有办法出去。小在也聪明地没再去招惹那个水池，而是躲进了花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