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血同盟之最终围猎(出书版) 下+番外 by 闪灵
  发于:2010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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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动!」含混地低语,风岩反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毫不犹豫地,牢牢把它们固定在她的头顶。魔族的自我恢复能力惊人,只要再等一会,等到她的伤口愈合就可以!
他没有发现,身下诺银的脸上,露出了羞愤。
不要,不要这样桎梏着自己,给她这种强迫似的救助!
他凭什么自说自话地定下约定,然后在她拼尽全力的时候,再傲慢地打碎她的希望,给她这样的羞辱?
闭上眼睛,她只是僵硬了那么一小会,就悄悄地,伸出小小的舌头,生涩地,开始回应风岩的吻。
轻轻一颤,身上的男子,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丝微波般的震颤。迷惑地,他的舌尖并没有放开坚守的阵地。只是被动地,任凭诺银的舌尖,轻而羞涩地舔舐着他。
不知多久,他终于悄然松开了抵在诺银伤口上的舌头。那已经不流血了,可是……
深深注视着身下一脸酡红,神情羞涩紧张的魔族少女,他忽然重新俯下身去。松开了她的手腕,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却激烈地,开始重新一轮的攻城略地。辗转反侧,极尽温存。像是轻柔的羽毛,和煦的春风,拂过少女失血的苍白的嘴唇……
一片旖旎春光中,诺银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了。紧张到痉挛的手指,悄悄摸向了身边的一截枯枝……
硬度极高的波罗木的断枝!悄然用力,波罗木的枯枝被她掰断,发出一声细不可查的脆裂声。
抚摸着断开的尖锐一端,她猛然举起了它,用力向着风岩的背后,狠狈刺去!
「噗」地一声,沉闷低沉,却分外刺耳的声音。
温热的血流,飞快顺着她的手,流下来。
「放开我……」诺银的声音,有点轻微的颤抖,手却坚定地抓住那根刺入风岩背心的波罗木枝,并不松开。
微微皱起剑锋一样的眉,风岩的声音若无其事:「假如我不呢?」
咬牙用力更深地向下刺去,诺银用行动代替她的回答。
「你的手在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背后越来越汹涌的血流,风岩好心似的提醒,依旧是懒散的笑容。
这个人,不怕疼也不怕死的吗?
假如再这么继续刺下去,会不会刺进他的心脏!?诺银的手,颤抖地更加厉害。
「再用力一点,你就能杀死我了……」年轻的人类猎人叹息着,脸色终于因为失血面有点黯淡,「然后就可以得到自由。」
「……」魔族少女的幽蓝眼睛,慢慢浮起一层模糊的水气。
「不杀死我的话,你会后悔的。」深深注视着她,脸色煞白的英俊人类猎人,说出玩笑般威胁的话语,眼中却笑意温柔。
「因为……从今以后,我会永远不放开你。」
时间好像停顿在这安静的一刻,诺银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明亮双眸,不能动弹。直到身上忽然一重,风岩沉沉地昏倒在了她的胸口,她才蓦然惊醒。
他死了……被自己杀死了。
她心中有个声音这样疯狂地叫嚣着,越来越大。
一直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阴霾渐起。阳光消失了,罕无人迹的原始密林光线越发暗沉。
森林尽头的山势,鳞峋瘦奇。
缘油油的不知名植物将山体遮掩得一片葱绿,只有隐约的小片暗黑色山体从植物丛中露出来,仔细看去,似乎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洞穴隐约藏在其中。
豆大的雨点忽然砸下天空,一只野獾拖着小小的尾巴,从密林中窜出来,跑向山脚附近的一个山洞,侧耳听听里面,警惕地止住了脚步,没有像往常一样急急回到自己的窝中。
山洞中,微弱的火光闪了闪,一堆小小的篝火吞吐着温暖的火焰。
一个少女默然坐在火堆前,明亮的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颊。火堆对面,一个年轻的男子上身赤裸,雪白的内衣已经被撕了下来,包扎在他的前胸后背。
那个一直强大而镇定的人类猎人,现在正虚弱地躺在那里,因为失血过多正昏然沉睡。
现在只需要最轻的一点力道,她就能轻易置他于死地。可是,为什么没有把他丢在危险重重的森林,又为什么,要这样惶急地为他止血包扎呢?
轻轻叹了口气,诺银转头看着那张脸。在沉睡中褪去了强势的表情,倒显得有点孩子般的柔和起来。没有魔族那种深刻的轮廓,可是,却有种吸引入不栘开眼睛的魔力。
俯下身,诺银犹豫地探了探他的额头。
不太好,刚才只是微热的光洁额头微微渗出了汗,温度也在持续上升。这就是人类,没有任何快速复原伤势的能力,换了他们魔族,那点来自外力的伤,早就可以自我运用疗伤魔法了。
她有点莫名的焦急。
匆忙中找到的百里香叶和蓍草茎已经嚼烂了,涂在了他的伤门上,怎么还会发起这么高的烧呢?
「嗯……」那个昏沉沉的猎人,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没有意义的呻吟。
慌忙看向他,诺银心中,猛地一跳,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你……你好了吗?」她凑近他,犹疑地问。
没有回答,风岩幽黑的眼光深深望着她,有点古怪的迷茫,脸颊也显出了不太正常的红色。
「你只是发烧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啊!」话没有说完,诺银发出了一声惊叫,没有防备的身子忽然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过来,重重趺在了风岩的身上。
近在咫尺的深黑眼眸,在眼前放大;激烈的心跳,蓦然变得清晰可闻。山洞瑞安静得只听得见火苗劈帕响,忽明忽黯的光线有种暧昧的温暖。
风岩的呼吸,在一片安静中,变得粗重。轻轻翻身,他已经轻而易举地,把娇小的魔族少女身体压在了他火热的躯体下面。
火烫的赤裸上身,仿佛在一点点燃烧,带着灼人的、情欲的温度。修长灵活的手指,生涩却坚决地,开始探索身下神秘而甜美的禁地。
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双唇,同时吻住了诺银。辗转压下之后,像是暌违了天长地久。不再是初次般温柔,不再是心有旁骛,他的吻专心而深情,激烈而甘甜。
震惊到完全不能反应的诺银,身体僵硬得犹如魔族神殿里最古老的千年神像。
这是他和她之间,第二个吻。
可是,这样忽然激烈起来的感情,却像是有什么不对。
蓍草那明媚而带着甜香的气味。
脑海中有什么恍然一动,诺银心中灵光一闪——糟了。
自己涂在他伤口中用来疗伤的蓍草……
别名也叫做「恶魔荨麻」的蓍草,除了生肌疗伤,麻痹疼痛,还是催情咒语中不可或缺的原料!以前幼时偷看过族里的长老炼制密药,好像记得她们就用它和黑茛菪配在一起……
制成过春药吧?
衣襟在纠缠中,飘然散落。魔族少女美好青春的身体,半裸裎在明亮的火光里。
忽然用尽力气挣扎起来,诺银颤动着手指,试图阻止风岩那越来越不能自控的动作。
「啊」地闷哼一声,风岩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手里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推拒的动作流淌出来,她的动作,把他身上刚刚止血的伤口,又弄裂了!
心里隐约一急,诺银的动作,放轻了。
「不要这样,放开我……」她低低地叫,羞急无助,不知怎么办才好。
可是,这样的言语拒绝,显然没有效果。
风岩受伤后的身体,没有因为发烧而现出任何无力和软弱,他的手臂,坚强有力,他越来越难耐的动作,充满男性不可抵抗的力量。
反而是诺银,开始慢慢颤栗。从没经历过情事的身体,在身上男子虽不熟练却激情四溢的操控下,变得绵软无力。那双手似乎是音乐家手下带着魔力的指挥棒,轻易就奏响了激情的乐章,点燃了她体内那莫名的、不知来处的火焰,汹涌燃烧。
明明是对情爱缺乏敏感的魔族,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变得也软弱多情?
蓍草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了呢。她模糊地想,身体仍然在轻颤,但是却在恍然中,慢慢放松下来。
耳边一声抑止不住的呻吟,年轻猎人的火热,终于抵上了魔族少女身下的幽密所在。
「啊……」少女咬住了唇,却咬不住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呻吟——混合着痛苦,激情,和微微甜蜜的呻吟。
山洞外一直好奇偷看着的野獾,终于惊跳而逃,远远跑开了。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了,雷声轰隆隆的,遮住了山林中正在悄然发生的一场禁忌情事。
天色渐明。
清晨的阳光从山洞外斜斜照了几缕进来,映着静静坐在洞口的诺银身上。金色的阳光柔和地映着她火红的头发,凌乱地泛着美丽的光泽。
风岩悠然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宁静又美丽的画面。脑海中有很多画面慢慢清晰起来,他渐渐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昨晚的他,昏沉之间所做的事情,忽然纤毫毕现。那忘情的抚摸,那激烈的纠缠,那忽然爆发的爱意,来临的那么突然,却又似乎理所应当。
慢慢撑起身,他想起身向那个女孩走去。手臂一紧,「哗啦啦」的一阵清脆响声让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身上和四肢,全都紧紧捆绑着自己那根用来束缚猎物的锁链!
听见声响,一直静默出神的魔族少女飞快地转回头,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有种风岩看不懂的神情:「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深深看着她,风岩点点头,没有再试图挣扎开锁链。
轻巧地走到他身边,魔族少女的眼睛清澈专注,风岩忽然明白了自己觉得她有点古怪的原因——假如是人类的女孩子,在这种时候,不是默默地哭泣流泪,就该是愤怒地撕打吵闹吧?
可是这个魔族的少女,却是如此地平静。
「我要走了,你自己留在这里。」她简单地说。
「不趁着我昏睡的时候走掉,就是想等我醒来,和我说这句话吗?」风岩眼中光芒闪动。
「是的。」她点头,
望着她的男子眼光中,似乎有笑意:「那么,为什么捆着我?」
「因为我不想再被你抓着,带到你们人类的什么猎人总部去。」诺银认真地说。
「你可以直接杀了我的。这更简单。」他的微笑在扩大。
不知怎么,诺银觉得这句话很讨厌,和他的微笑一样讨厌。
咬咬牙,她皱眉,转身向山洞外走去。
深深吸气,她在洞口站住了。外面的阳光好得出奇,空气清新,青草碧绿。
就要迈腿的刹那,她身后传来那个年轻猎人清亮的叫声,听上去很是委屈:「喂,你不能把我留在这!」
为什么不能?别说只是捆了他留在这,就算她一刀把他杀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我会被饿死冻死,或者被野兽吃掉……」
他才不会,他强大得可以赤手空拳打赢这样中所有的野兽,就算是灵兽也没有问题。撇撇嘴,诺钡飞身纵起,向外面的阳光奔跑而去。
身形有点慢呢。劲瘦柔软的腰肢随着奔跑忽然酸痛起来,诺银沮丧地放慢了脚步,脸色,却不能自控地红了。
脑海中有些清晰的景象浮现起来,那是昨夜的记忆,从开始的温柔,到后来的激烈;从原始的生涩?到后来的慢慢契合,从最初的疼痛,到后来的甜蜜……
腰酸软地好像不是自己的,根本就没办法承受这样的奔跑了。她沮丧地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大口地喘气。
「喂……你真狠心。」耳边,一声轻而戏谵的轻笑伴随着熟悉的声音。
猛地惊跳起来,诺银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影——明亮的眼睛,促挟的笑意,看上去精神奕奕的表情,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森林里有很多猛兽的。你刚走,一只野獾就跑了进来,要对着我的喉咙咬上一口。」
风岩微微地笑,眼神示意自己手臂上一道新鲜的小伤口。
「……可是你还不是好好的!」诺银狠狠瞪着他,眼睛里野牲的光一闪,是的,她根本不该捆得那么松!
风岩的笑容有点儿嚣张的懒散:「要是会被我自己的东西捆住,那我这个金牌猎人岂不是很逊?」
「你跟着我干什么?」诺银凶巴巴问,眼光若有若无地搜寻着四周的路,哪里有逃跑的可能?
「哦……」风岩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长音,脸上懒洋洋的笑容消失了,静静地看着她,那表情,认真地让诺银心里一阵慌乱。
「我特意追上来,只是想亲口问问你——愿不顾意,跟我走?」
走?走到哪里去?
诺银心里忽然浮出一股真切的怒意。是的,从头到尾,她只是被他轻易地玩弄抄股掌中,她是他要拿去向他们人类领功邀赏的一件物品!
就像他们人类会吃掉抓住的兽类一样,昨夜的那件事情,也不过是一个猎人在随意地享用他手中的猎物。那曾经的春宵一度,是在药物影响下的结果。那曾有过的柔情蜜意,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偶尔为之的性爱游戏……
「我不愿意。假如你一定要抓我的话,我保证。你抓到的,是我的尸体……」她冷冷地,慢慢地说出清晰的话。
假如原来还能够忍受成为他们人类的俘虏,那么现在,就算立刻死掉,也不愿意屈辱地再变成他手心里的猎物。
对面的年轻男子,眼里终于有丝错愕。怔怔望着她,他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可是我说过,你那个时候不杀我的话,会后悔的。」他低声道。
她现在已经后悔了!
「你以为,昨晚的事,我会不记得吗?」他叹息,柔和的语声却如同春雷,重重震譬在诺银耳际。
昨晚的事,他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是一个男人,该为我自己做过的事负起责任。」风岩幽深的眼睛黑漆漆的,坚定得让人轻易深陷进去,「昨晚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诺银的身体,僵硬了。
「不用对不起。我本来就是你的俘虏,你就算杀了我这样的异族猎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生硬地回答,骄傲地挺直了柔韧的背脊,「何况我们魔族的人,才不像你们人类的女孩子那样,会把贞操什么的,觉得是天大的事情。」她的声音冷硬沙哑,小小的脸颊格外苍白,「负责什么的,真是很好笑的言论。」
「是这样吗?你……」风岩的眼神,从安静变得炙热灼烫。
「是的。」诺跟骄傲地打断他,「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昨晚我给你疗伤的草药里,无意中放进了蓍草。」
蓍草?有迷幻麻痹和催情作用的草药?
风岩的眼神,有一刹闪过的惊讶,紧接着,是如释重负的一点轻松。
瞧,他现在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了。
尖刻地微笑了,诺银仰起头:「所以,你大可不必觉得内疚,更别认为自己强迫了我。」
没有说话,对面的年轻猎人的眼神依旧深沉,不想再看着那种让她心里难受的漆黑眼睛,诺银傲然转身:「我要走了,假如你还想抓住我,就在我身后出手。假如你愿意放手,就让我离去。」
刚刚一动的身体,被牢牢抓住了,裸露在清晨微风里的手臂,紧紧地落在一只有力霸道的手里。
「谁说你可以走的?」他往后用力一带,将那个骄傲倔强的魔族少女的身体禁锢在自己怀里,在她娇小洁白的耳垂边轻轻低语,「你应该记得,我还说过……从今以后,我会永远不放开你。」
熟悉的男子气息,像昨夜一样萦绕在身边,仿佛一瞬间穿透了她的每一处毛孔。让她颤栗。诺银怔然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年轻猎人,意识忽然变得有点模糊。
「你会笑话一个对自己的猎物产生感情的猎人吗?」他的眼睛,像是暗夜里最明亮的黑曜石,闪闪生辉:「不管怎样,我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四周小鸟婉转啼叫,惊虫轻轻鸣响。可是诺银的耳中,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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