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游戏+番外 上————冥王
冥王  发于:2010年08月11日

关灯
护眼

要想在世界范围内寻找两个人相当不容易,更何况王子的身份不能公开,达斯狄埃尔虽然放弃了,但并不代表反政府武装分子也放弃了暗杀计划,王子身份的公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这样就只能从那位小姐身上查起,最快捷有效的办法自然是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进行寻找。验查过证件后,我向警察总署的最高负责人提出了要求:通过他们向国际刑警组织一百七十六个会员国签发寻找失踪罪犯的黄色通缉令。依照惯例,通缉令的签发必须经过国际刑警总部的审批认可,但是因为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柏林警方虽然存有疑惑,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发出了通缉令。我走的这一步棋虽有滥用职权之嫌,但却十分有效,各国警方都会密切注意,一旦发现要找的人,就会进行跟踪监视,但不会惊动对方,只要找到那位小姐,自然就能找到王子,将王子暗中带回阿拉伯是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能做的都做完后,我静静坐在那位负责人的办公室中等候消息,国际刑警总部信息回应司对我的咨询回应时间在二十分钟到两小时之间,相信很快就会有回复。

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投射在办公桌上,又缓慢移到身上,手表的时针已指向八时,酒店中一定乱作一团了,我将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不由苦笑出声。

八时二十七分,办公室对讲机中传出接线员的声音:"......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巴黎总部的电话,找一位冷寒冰先生......"

"接过来!"负责人一边下命令,一边将听筒递给我,然后主动离开办公室。

"寒冰?"轻微的杂音过后,听筒中传来莎罗特小姐略显紧张的声音。

"我在。"斜倚着办公桌缘,我平静地询问:"查到那人是谁了吗?"

"根本不用查,她是先生派去协助你的,也是国际刑警,樱常磐,代号‘落樱'......"莎罗特小姐停顿一下,又补充:"她绝对可靠,绝对出色,会成为你的好搭档的。"

绝对可靠?我无奈地笑起来。

"你--不会也把她甩掉了吧?"莎罗特小姐的声音中流露出几丝担忧。

"........."我依然没有回答,心中却在哀叹,这次被甩掉的不是她而是我啊。

    "寒冰--"莎罗特小姐突然严肃起来:"先生要我代他警告你,别想像甩掉哈代伊斯维亚一样甩掉落樱,你若再任性,就调你回总部担任文职。"

我只好再次苦笑:"这次不会了......"与落樱初次相遇就欠下她一份人情,看来就算我想甩掉她也不太可能了。

拜托莎罗特小姐将落樱的详尽资料传真过来后,我就挂断了电话,接下来,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了。十分钟后,我就接到了落樱的资料,只有一张纸,而且大半是空白:

樱 常磐 代号 落樱/日俄混血儿/一九八九年加入国际刑警组织/擅长射击、记忆力绝佳/所属部门及上司对她的评价为优/无任何社会关系。

但是,她的具体特征、年龄、身世来历以及进入国际刑警组织前的经历则完全是空白。

一九八九年......正是我离开国际刑警组织的那一年,难怪我对她会没有一点印象。有这样一位刑警在身边,王子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我暂时稍稍松了口气。可是,王子和落樱会到什么地方去呢?王子应该知道自己不辞而别会引发什么样的骚乱,就算是对我的"报复",这样任性而为也太过分了些,他并非不顾大局的人,整件事情中一定还有别的因素在吸引王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使王子弃自身责任和大局于不顾,毅然离开?同王子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我还是无法了解他,有时明明抓到了他的思想,但很快就发现原来是两手空空、一无所得。

上午九时,一份还散发着墨香的报纸送到我面前。王子没有出席开幕式的消息果然成了头条新闻,照片上被记者包围的外交大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据他的说词--"王子因患感冒引发了呼吸系统病变,已决定提前回国"。我盯着报纸似笑非笑,这种借口最没有新意,却屡试屡灵,但是这只能瞒过一时、瞒过欧洲的媒体,却瞒不住王子的国家和大臣,一旦王子失踪的消息传开,必然会在全球引起轩然大波,那么王子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我必须在没有出事前找到他。

在那位负责人的办公室中一直呆到晚上十一时,距王子失踪已将近二十四小时了,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开始来回踱步,心情也愈发沉重起来。

在不安的粒子渐渐扩散到全身时,一位值夜班的警员突然撞进来:"冷先生,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移动的身体骤然顿住,我急问:"在什么地方?"

"香港。"

"香港?"我一愣,王子万里迢迢去香港做什么?

"是,香港海关在半小时前发现了那位女性,她是乘坐德国某位商业巨子的私人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降落的,香港警方已经开始跟踪监视。"

"只有她一个人?"

"不,她身边还有一个男性,身材较高、偏瘦,气质高贵优雅,似乎是中东人,但因他戴着墨镜,无法看清容貌......"

有这些特征就足够了,那一定是王子,还好他们还在一起。

"谢谢你,请代我向你们上司告别。"我一边道谢,一边抓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那位落樱的面子可够大的,居然能借到世界首富的座机。

离开警察总署,我又找到德国国际刑警联络处,向负责人说明情况后,联络处迅速为我临时调派了一架直升机,并向香港方面打了招呼。就这样,我在最短的时间内也赶到了万里之外的香港,但距王子失踪也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

在香港国际机场迎接我的是位姓陈的警官,简单的寒暄过后,我们立刻进入正题。

"他们一下飞机就去了九龙城最大的地下赌场,现在还在。"陈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尽量简洁地介绍情况。

"赌场?"微扬起眉梢,我以疑惑的语气重复一遍。

陈点头。

"一直呆到现在?"

陈又点点头。

我紧咬着下唇摇摇头,他们一下飞机就直奔赌场,看来早有目标,王子果然不是纯粹为了报复我才离开的。

"那里还有一个危险人物。"专心开车的陈突然冒出一句。

我转过头,看向他。

"金木。"平淡的语气说出的却是一个举世闻名的名字。

"哦--"我明白了,香港警方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发现落樱和王子,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处在戒备状态,原因就是有一个绝对需要注意的人在香港。金木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但却是各国政府提起就头痛的人物,他在国际刑警黑色档案中永远排在前五名,他的"事迹"几乎各国犯罪档案中都有记录,但至今还没有一项证据能送他进监狱--金木专门偷盗珠宝,每次作案都非常利落,绝不会留下任何破案线索和证据,他在香港出现,一定是又有了中意的对象。

"他们在一起?"陈这时候提到金木的用意,无非是想告诉我落樱、王子同金木有什么关系。

"是......也不是。"陈的回答模棱两可。

我也无意追问。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赌场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我和陈步行来到赌场入口处,立刻就有一名便衣警员走上前来报告:""......他们都在......"

陈点点头,率先进入赌场,我随后跟进去。穿过数道玻璃门,才算正式进入赌场。这里人并不十分多,而且看上去似乎家世都还不错,这里没有一般赌场的喧闹嘈杂,非常安静,我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扫视一圈后,我不得不将目光定在摆放在中央的赌台上。吸引我的注意力的不是落樱,不是王子,也不是金木,而是一边心不在焉地切牌,一边同邻座的女士低声谈笑的达斯狄埃尔!

"你要找的人和金木刚刚离去,负责跟踪的人被打昏在后门边......"听取了守在赌场内的部下的报告,陈苦涩地向我叹了口气。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在这里找不到王子了。王子并不知道达斯狄埃尔要杀自己,落樱也未必知道,他们对达斯狄埃尔都缺乏足够的警戒心,这是最危险的了。

"他们--你要找的人、金木--和他......"陈指向达斯狄埃尔:"赌过一局,只是,他们一直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交谈,我的部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最后似乎是这位先生输了,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你要找的人和我要监视的人一起离开,再然后他们就消失了。"

达斯狄埃尔会输?我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达斯狄埃尔一定知道落樱和王子的行踪,如果通过警方重新开始搜粟,至少要花去数小时,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们可以到任何地方去。

沉吟片刻,我作出了决定。

慢慢擦过邻近的一张赌台走到达斯狄埃尔对面,他虽然没有看过来,但我知道,他随时都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将双手撑在桌面上,我向转过视线的达斯狄埃尔微微一笑:"愿不愿意和我赌一局,达斯狄埃尔?"

"以王子的下落为赌注?"达斯狄埃尔把手中的牌优雅地推开,将双手交握在鄂下,在柔和的灯光中闪动着幽黑的琉璃光泽的双眸含满了了然的笑意。

"对。"这正是我的目的,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有没有兴趣?"

"你有把握赢我吗?"达斯狄埃尔笑了。

"尽力而为。"达斯狄埃尔是不是对此精通,我并不知道,但感觉告诉我他应该不会输才对,如果他真的故意输给落樱和王子,那么其用心就不可估量了。尽管这样,我还是打算碰碰运气。

"好。你打算怎么赌?"达斯狄埃尔接受了我的挑战。

四下扫了一圈,我将目光又移回来:"我没有耐心在这里耗时间.........我们就来点简单的吧。"

"我无所谓。"达斯狄埃尔将决定权完全交给了我。

低头看看赌台上唯一的一副牌,我轻轻摇摇头,转身走向刚才紧擦而过的那张赌台,从桌角上放置的备用四副牌中随手取出一副。

"要不要检查一下?"我将手中的牌向达斯狄埃尔一扬。

达斯狄埃尔的唇角边浮出一缕高深莫测的浅笑:"不必。"

简单地洗过几次后,我将持牌的右手贴着桌面划出半个圆弧,扑克牌在掌下展成整齐的扇形。

完成准备工作,我抬起头看向达斯狄埃尔,开始介绍游戏规则:"我们以一张牌来定输赢--你可以从中任选一张,如果我猜出牌面是什么,我赢;如果猜错了,你赢,怎么样?"

达斯狄埃尔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我不动声色地迎视着他颇富玩味的目光,相信他在我眼中找不到任何带有感情的因子,我提议的这种赌法显然出乎达斯狄埃尔的意料,我们都知道,这种赌博不是仅凭技术就能赢的。

"好,没问题。"达斯狄埃尔最终还是同意了,其实他也别无选择,中途退出就等于认输。

淡然一笑,我伸手向他做出"请"的手势。

达斯狄埃尔没有立刻取牌,他静静凝视了我大约半分钟,突然若有所思地笑起来:"这副牌你做了手脚?"这种推断非常合理,若不是事先有准备,要想在几十张牌中认出任意一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我,在提出这个建议之前并不在他身边,擦过邻近赌台时也确实有机会在备用牌上做手脚。

对于他不是问题的问题,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扬起唇角:"在你面前,我能做什么手脚?"

"你当然可以。"达斯狄埃尔向前欠过身体,在扇形的牌中随意抽出一张,但并不马上翻开,而是按压在手指下:"想将一副牌换成同一牌面,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我依然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做了手脚又怎样?难道你现在还能后悔吗?刚才是你自己说不必检查的。"

达斯狄埃尔的目光闪动一下,然后缓缓移到桌面上,修长优美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指下的纸牌,他低垂着眼睑,睫毛挡住了双眸,我无法看到他的眼睛,更无法猜测他现在在想什么,但他的动作告诉我,我的平静和自信使他有了些微的犹豫,因为他知道,我换牌的结果只有一个--自己一赌必输。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君子,同你一样,为了达到目的我也会不择手段的。"我平淡地向他表明我的立场和处世态度。

达斯狄埃尔的唇边又出现了那种高深莫测的微笑,我看着他从桌上拈起纸牌,缓慢而优雅地送到面前,他的动作在纸牌将要翻过来的一瞬间突然停住了,我的心不由随着一颤。

"............"达斯狄埃尔突然无声地笑了,随后挥手将指间的牌甩回桌面,素色纸牌立刻混入其他牌中,这表示,他认输了。

暗中松了口气,我缓缓低下头,将不知不觉间滑落到额上的头发拢上去。

    "马楚比楚。"始终将目光定在我身上的达斯狄埃尔在我抬起头时说出了两个奇怪的音节。

我一时想不起那是什么意思,只能困惑的看着达斯狄埃尔。

达斯狄埃尔也不再解释,将目光移到桌面的纸牌上。

    陌生的音节在思维中停留了大约半分钟,我才恍然记起"马楚比楚"是南美洲印加帝国的遗址!难道王子他们去了秘鲁?他们去秘鲁又是为了什么?在这件事情中,达斯狄埃尔应该是旁观者,但他却出现了,他在这中间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疑团太多了,容不得我细细思考,现在找到王子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得到了我所要的信息,就没有必要再呆下去。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退出两步,但立刻又折回来。右手以逆时针方向从桌面上的纸牌上拂过,所有的纸牌在我的手掌所到之处依次翻转过来--这副牌中并没有出现任何相同的两张牌。

"我并没有在牌上做手脚。"我缓慢而平静地解释。这副纸牌确实是我随手拿过来的,要做手脚并不难,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做手脚,万一达斯狄埃尔要检查纸牌,我岂不是自取其辱?就连走过来时有意无意擦到邻近赌台都是为了使达斯狄埃尔相信我换过纸牌而刻意做出来的假动作,我的本意原本就不是在猜牌面上获胜,而是要在游戏开始前就想办法结束它,事实也正如我所计划的一样,这场我导演的"游戏"还没有开始就落幕了,而我,是赢家。

达斯狄埃尔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明显的愣怔,但在转瞬间就恢复了平静,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我最熟悉不过的温柔的笑容:"原来你不止遗传学成绩优秀,连心理学也这么出色。"细心敏感的人往往会多心,我利用的正是达斯狄埃尔谨慎细心这一点。

"谢谢夸奖!"明知道这并非单纯的赞扬,我还是微笑着致谢。

"水银--"达斯狄埃尔双手撑着桌面慢慢站起来,用印第安语郑重地对我说:"不要打扰神灵的安眠,否则会受到惩罚的,如果找到王子,请转告他这句话。"

尽管不十分明白,我还是从中读出了阴冷地气息,达斯狄埃尔的这句话与刻在埃及金字塔石壁上的诅咒如出一辙,他似乎在警告王子什么,但是我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明白。

"我会带到。"看了他最后一眼,我转身离开了赌场。陈和他的部下随后也退出来。

"不用担心,金木至少在半个月内不会在香港出现。"我安慰着有些沮丧的陈:"现在请送我去机场好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